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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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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内并不是没有女官,只多居于内庭,职责主要仅为管理宫中事宜、礼仪等,品阶不过九品,而沈星澜的意思并不止于此,是想令女官掌辅佐赞相。

沈星澜道:“不仅如此,还应像科举一样,定年设考,以便筛选有才得的女子,入我东宫常侍左右。”

“这……只怕没有先例啊。”王安眉头扭成一团。

东宫属官上至太子三师,下至宾客几人,都在三品以上,而掖庭女官也不过从九品,这样大的变化,任谁也有些难以接受,更何况,还要开科举。本是男人的地界,凭空被女人占了一块,就有些不伦不类、牝鸡司晨之感。

沈星澜托腮,不紧不慢地反驳:“但立女人做储君也没有先例。”

韩谌坐在椅子里撩开一双眼皮,“不就几个女官的事情,也用得着纠结?当初你们丞相执意扶持宣平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反对啊?”

王安脸上微微发烫。

毕竟立储的事是丞相拍板的,他这个丞相的狗腿子也是紧跟着上头的脚步,说起来,他们私底下谈笑,谁也没真将宣平公主当成个人物看。

为什么扶您上位,您自己不清楚吗?

王安望着轮椅上身残病弱的皇太女,不禁前恭后倨,又有些唏嘘之叹,只忍住了面部表情,不在表面上露出更多不恭。

沈星澜等着,但见东堂里有一刻死寂,她托在腮边的手指尖儿挠挠唇角,将一缕失落吞回肚子里。这个结果,也不出她所料,莫说如今只是入主东宫,他日就是入主太极殿,任用大权也不掌握在她的手里。

当傀儡,就得有傀儡的自觉。

她微不可见地付之一笑,随手取了边上的一本书册翻开来读。

但听左手边有人开口:“殿下毕竟女子之身,外男总出入东宫确实不便,身边还是有些女官的好。”

“哦?”沈星澜抬起头,望向了元肃:“只是女官们从没有过九品以上,突然到我东宫总理要事,怕朝臣们有些意见。”

元肃道:“既然是辅佐殿下,自然是要按照您的心意选,旁人又能说些什么呢?品阶低怎么了,抬升便是。祖制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更何况,也没有不许女官升任的祖制。”

沈星澜的书册卷在手心,一双眼睛从书册上露出来落向元肃,见他端起茶盏细咂,侧脸沉眉,仿佛刚刚也只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说。

只这一说倒让王安审时度势地改了口:“说的也是,书香世家总找得出有才之女,殿下若想挑选常侍,就从她们中选便是。”

元肃咂完了一口热茶,将王安的投诚咂进喉咙里,这事便有了定论。

出了宫,王安忍不住了:“那个姓韩的到底什么背景?”

元肃走在前面,“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野人罢了。”

“哼。”王安有些不服,又想着与元欢的儿子同仇敌忾一回,这可是套近乎的机会,“眼睛长在头顶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一等一的人物,真没见过在咱们元大人面前还这么放肆的!真就是看皇太女殿下年岁小好骗,这种人也能进宫当师傅!真当咱们大周没人了?”

元肃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几句话的功夫就将王安远远甩在后面,王安见元肃远了,也不知他听没听清自己说的什么,连忙扶着官帽小跑跟上。

“元大人您说……”

“王大人。”元肃突然停了步子,让跟在屁股后面的王安差点撞上。元肃挑了一点零星眸光,也叫浓黑的睫毛遮了大半,他似笑非笑地缓声道:“一个山野村夫而已,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

王安的视线从元肃沉落的眉眼处小心翼翼地收回,顿时有些不安,“那殿下的说的宴筵,咱们还去参加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元肃扬笑:“殿下邀请我们,我们不去岂不是驳了她的面子?王大人,你说呢?”

王安一时不知道该用神态语气回复才对,只一愣神的功夫,元肃又走远了不少。

影子落在他身后,拉得长长的。

送走元肃、王安后,韩谌一把歪进椅子里,“那个姓元的,对我是不是有意见?”

秀珠眉毛都挑到天边去了,“你在人家的地盘上闹事,还差点把人家打了,他对你没意见才怪哩!”

“说清楚,是他们先推三阻四的,把我当成个心怀不轨的刺客看,我才动手的!况且什么叫差点把他打了?我是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好吗!”

一缕阳光洒在沈星澜的鼻尖上,将她独自托腮思忖的侧颜勾勒出来。

韩谌停止不正经,凑上来:“怎么了?一脸不高兴。”

沈星澜懒懒:“没事,只有些落寞。”

“因为受制于人?”

“因为受制于人。”

韩谌摊手:“那没办法,你来时就有这个准备。”

沈星澜淡淡苦笑,拿起书册继续侧颜而对。

元肃支持她,因而她能得到想要的东宫侍从,正如元欢选择她,所以她能入主东宫一样。但若没有这些呢?

人若站在权力的高位,却没有品尝权力的资格,只能俯仰他人鼻息,那滋味并不好受。

除非,像她父亲一样眼不见为净,甘做缩头乌龟。她不是她父亲那样的人,便只能品味这其中苦涩。

不过她有什么好办法呢?

沈星澜一目十行,已读完几页。她翻动书页,忽而开口:“你不该这么说元校尉,他不是个坏人。”

韩谌一拉唇角:“我在京都外都听说过他的恶名了。”

“可他救过我,为我受了伤,对我也挺好。”

“你确定不是因为他觊觎你?”

沈星澜移开粘在书页上的眼睛,韩谌来京都不过两天,闯了这么多祸事,她都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韩谌知她恼了,识相地拿手拍嘴:“我胡扯,你当什么都没听过。”

沈星澜收回目光落于书页末尾。

少顷,韩谌试探着问:“你真觉得那个姓元的,是个好人?”

沈星澜认真地忖度一会,回答:“我觉得他不是别人口中说的那样。”

韩谌道: “他可是元欢的儿子,听我一言,元家人哪有什么好人。他们父子一体,他父亲当初对你做的那件事,谁知道有没有他参与?这么多年,你忘了吗?”

沈星澜掷了书册,心里被什么情绪填满,再看不下去了。

当初,若不是韩谌找到了山谷里流血的她……她不可能忘记,但她也实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韩谌突然从椅子里把他轩昂挺拔的身躯给立直了,“别再这闷着了,走!骑马去!”实是想将刚刚那有些凝重的氛围给拉回来。

“你忘了,我多少年没骑过了。”沈星澜眼皮都不抬一下。

韩谌语塞,又找补回来:“那你看我骑还不成吗?找个透风的地儿,你往那一坐,看我挑匹好马骑给你看!”

沈星澜无奈撇嘴,自嘲地摊手笑道:“说起来,我若身子还好着,你还当我的骑射师傅,多少封你个太子太傅当当。”

韩谌满不在乎:“当官受那气做甚!不当!”

“那可是一品大官,你也不当?”

“不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这官嘛,有朝一日能给你把元欢那老贼给宰了,给你报仇雪恨一把!那我也就委屈当当了。”

沈星澜笑得腰也直不起来:“那你注定是当个闲散山人了!也好,山人适合韩师傅的性子,以后我若不当这皇太女了,就来山里找你。”

韩谌嘿地一声:“到时还像你小时候那样,我每天打猎给你吃山珍。”

流输端来药碗,是又到了吃药时辰,沈星澜在韩谌紧紧相随的目光下一饮而尽。

“宣平。”韩谌沉默了一会,敛容说道:“来了这儿,还要继续吃药吗?”

“还在吃的。”沈星澜想起什么,问他:“定心丸带来了吗?”

“带了。”韩谌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李神医帮你重配了,只是……”

他犹豫着说:“是药三分毒,如今这际遇变化,能不吃还是不吃了吧。”

青绿色的瓷瓶镀了一层青绿色的光边,沈星澜将它拿在手里缓缓旋转,就好像将她自己的命运置于筛盅摇掷。

“嗯。”她说。

……

定安公府。

元肃是落叶知秋的人,进门便察觉今日府内气氛有些不对,他转头对贵生道:“去问问怎么回事?”

贵生很快就问清了情况。

“是内宅的事。”

元肃疑惑:“内宅能有什么事?”

贵生道:“听说大奶奶又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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