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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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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三分!!方少太帅了!!”

“芜湖!!方少无敌!!!”

方北躲过防守,轻轻松松抬手投篮,又进一球。

简云坐在第一排,本欲出口的叫好却被后女生的欢呼声淹没。他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低声对身边的副会长说:“告诉我们学校的女生淡定点,别影响球员发挥。”

学生会副会长正看到精彩处,虽然不理解会长的安排,但还是依言转身嘱咐。

B市一中附小以3比0的成绩毫无悬念地拿下B市小学篮球秋季联谊赛的冠军,全场沸腾。

方北在人群的簇拥中笑容明亮如骄阳,他径直向简云走来,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简云还来不及反应,就与方北胸膛相贴——心脏最近的地方触碰在一起,他忍不住鼻酸。他抬起手来,拍了拍方北的肩胛,再分开时对上方北如星目光,也粲然一笑,朗声道:“谁能所向披靡,唯我方大将军!”

众人闻言连声叫好,纷纷欢呼:“唯我方大将军!”?

简云默看面前的意气少年——他生来就该如此,肆意洒脱,光芒万丈。他笑得很轻,却在心中郑重许愿,希望自己可以一直陪在这样的方北身边。

“有劳方大将军为我校立下汗马功劳,小生无它犒劳,唯有柠檬水一杯,望将军笑纳。”简云递上保温杯——杯子里的冰块仍旧丁零当啷作响。

这一番话哄得方北更开心,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他抹一把嘴,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有人呼喊:“方少爷!!简少爷!!”

二人循声望去,赵顺正往这边跑来,上气不接下气。

方北皱眉:“赵叔,不是说了吗?在外面叫我们的名字。”

学生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纷纷好奇张望。

赵顺顾不上解释,喘着粗气说:“老爷、太太回来了……生了好大的气,赶紧回去吧。 ”

方北和简云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完蛋”的眼神。

……

“方北,你长本事了,学会偷了!”

方家客厅沙发上,一位身穿深灰西装的青年男子正襟危坐,他横眉怒目,紧盯跪在面前的不肖子。

方北和简云并排低头跪在地毯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有什么事情让孩子们站起来说吧,这入秋了天气冷……”一位貌美的女士在一侧沙发上坐着,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你不用管。”坐在灰西装男人身旁的另一位男人冷冷打断女人的话,直视简云:“简云,你为什么要偷方叔叔的酒?”

简云低头,沉默不答。

另一位女士赶忙开口:“哎,肯定是方北撺掇小云的呀,不干小云的事情,小云快起来,过来和伯母坐。”说着就要去拉简云起来。

方北见状脖子一横,咬牙说:“是我想喝酒才让简云给我望风的,他是被我逼的,不关他的事。你们要打要罚,冲我来!”

不等大人开口,简云也忙说:“不是,是我听说方伯伯的酒窖里藏了好酒,所以骗方北给我偷出来看看。他是被我骗的。我认罚。”

方正和简千山愣住,倒是两位夫人先相视一笑。许婉心凝望简云,眼中满是慈爱:“你骗他也好,他逼你也罢,这酒总是你们两个喝的呀,是不是?”

方北和简云异口同声:“他没喝,都是我喝的!”

方正扶额,看向苦笑的简千山:“监控里小云都看摄像头了,明显是方北这小子撺掇他的。”

简千山摆手:“作为朋友,他也没尽到劝阻的义务,要承担连带责任。”

方正神情严肃:“不行,这件事方北还是主要责任人。”

坐在简千山一侧的苏玉温柔开口:“方总,简律,你们俩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听我说。就按规矩罚一个月的零花钱好了。”

简千山望向夫人,颇为无奈:“老方一百多万的酒,他们俩十年的零花钱加起来都不够。”

许婉心忙道:“阿玉这个办法好,小惩大戒嘛。老方也不是真的心疼酒钱,只是想教孩子规矩。”说罢故作严肃转向跪地的二人:“你们两个小朋友知道了吧,偷东西是不对的,以后不许了哦。”

方正见夫人发话,只得补充:“还有以后不许再饮酒。”

苏玉连忙附和:“对的,不许再喝酒了,当心长不高。快起来吧,跪了那么久,小心感冒。”

方北和简云二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就此逃过一劫,赶紧站起身来,规规矩矩认了错,如蒙大赦地跑了。

苏玉望着两个孩子孩子的背影,温婉笑道:“小北护短得很呢。”

简千山点头:“小北这孩子真是不错,有担当,不怕事,偷酒有几分老方你年轻时候的胆气。”

方正摇头:“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脑子也灵光,就是没用在正道上。”

许婉心笑眯眯地望向苏玉:“你们说小北好,我倒觉得小云才是顶好的。学习好,又懂事,最重要的是降得住小北。”

苏玉抿嘴一笑,眨眨眼:“那么喜欢我家小云,让小北长大以后给我们简家做媳妇呀。”

许婉心瞪她:“谁当谁的媳妇还不一定呢,依我看呀,还是小云做我们方家的媳妇好。”

“……”

方正和简千山默默退出聊天。

……

“伯母,方北作业本落我这了,我来给他送。”

晚餐后,简云来到方家,一进门就看到许婉心在抹眼泪。

许婉心见简云进来,赶忙擦去眼泪,笑道:“小云来啦,小北他在楼上呢,你快去看看他吧。”

简云有些疑惑,礼貌应声后加快脚步上楼,推开方北的房门,就看到方北正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哎呦”着。

“你受伤了?”简云冲到床前,眉头紧皱。

“嘶……你怎么来了?”方北挣扎着要坐起,却不小心碰到伤处,又哀嚎一声。

简云赶紧扶他趴好,瞬间明白了他的受伤部位。他抿紧唇半晌,还是低声问:“不是说扣零花钱就行了吗?”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方北趴在床上玩许婉心重新给他买的PSP GO,“简叔没罚你?”

“罚了,毛笔抄《弟子规》十遍。”简云只顾心疼方北,回答得简单。“上药了吗?”

方北笑出声,把PSP扔到一边,看向简云:“得,这哥儿俩。一个来文的,一个来武的。”

简云往他伤处一拍,瞪过去:“问你呢,上药了吗?”

“疼疼疼……”方北呲牙咧嘴,赶紧讨饶:“上了上了,我妈刚给我涂的药油,你闻闻这一屋子药味,呛死我了。”

简云跪在床边,沉默不言。

方伯伯一贯如此,从小到大,不知道打了方北多少次。小时候用戒尺,长大了些就用皮带。打的位置也几乎集中在同一个地方。

方北从一开始的淌眼抹泪,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他总喜欢装作满不在乎,不知道是不愿让人小瞧,还是不想让人担心。

方北见简云似乎有些红了眼眶,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每次挨打以后见简云,他总有种做贼的感觉,怕他心疼,所以刻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插科打诨,东拉西扯。

从小到大,除了妈妈,可能也只有简云这样在意他的疼。正因如此,所以更不能让他们难过。

“哎,我可是方大将军,顶天立地,横刀立马!”方北忍痛站起,动作利落,却牵动伤口,扯得生疼。他忍不住皱眉,却仍然挤出狡黠笑容,冲简云眨眼。

“行行行,知道了,方大将军,可以躺好了吗?”简云赶紧扶他趴好,无奈看他,“我可没心疼你,顶多就是有点愧疚。”

方北嘿嘿一笑:“简参军若是愧疚,本将军正好有一个将功补过的好机会给你!”

简云做了个“请”的手势,洗耳恭听。

方北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粉色信封递给简云,藏不住笑容里的炫耀:“那谁回的信。”

简云默然接过,打开信封,读了几行,就扔到一边。

方北一脸期待:“怎么样?”

“文笔一般,错字挺多。”简云点评得简单利落。

方北挥挥手:“人无完人,很少有人能像我一样才貌双全的,占一样就很不错了。”

简云面无表情:“所以你要我写回信?”

“知我者,简云也!”方北拍拍简云肩膀,目光如炬,“我想回一首情诗,显得有才一点,但是我不会写,嘿嘿。所以靠你了!”

简云扯过椅子,往后一靠,抱臂在胸,抬头望向天花板:“懒得动笔。”

方北赶紧拿过床头柜上的纸笔,又拿了一本书垫着:“不劳您动笔,您说,小的写。”

简云无法,只得闭上眼睛构思。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在球场上腾跃的方北,梗着脖子认错的方北,站在枫树下等候的方北,醉酒时仍下意识将自己抱在怀里的方北……都是方北。

方北聚精会神,侧耳细听,终于听到简云缓缓开口。

“我从漫长岁月中走向年少的念想。”

方北赶紧提笔记录。

“喜欢你时秋日都应声附和。”

“欢乐悲辛从此都因为你。”

“你是我心之所在”

“方圆百里,万不及一”

“北方有佳人如你,难抵念起。就这样。”

方北捧起信纸从头到尾念了一遍,有些怀疑:“看不太懂……什么意思啊?”

简云轻咳一声:“意思就是她是你万里挑一的上上之选。”

方北迟疑:“这既不押韵也没节奏……”

简云瞥他一眼:“这是现代诗,讲究的是意境。”

“哦……”方北没有多想,加上题头和落款塞进一个淡蓝色信封,冲简云晃了晃,“谢了兄弟。”

“不客气。”简云低声回答,“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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