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疏之的回答，提姆也没有意外。他转过身，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的蓝光照应着他专注的脸庞。

莫疏之倚在桌旁，目光掠过跳动的资料。提姆一次性调出了从哥谭到大都会，所有可以与这次事件有关的死者。

在莫疏之提供的技术支持下，蝙蝠侠与罗宾的夜巡也增加了一项工作，消灭他们视野范围内的咒灵。

与此同时，他们还会时不时碰上哈莉·奎因，她熟练地用着咒术从他们手上抢咒灵，顺便嚣张着小丑的目光一定会回到她身上。

相比于他们见过的其他咒灵所造成的不同血腥场面，这次事件中的受害者却有着相似的特征，身为人类的身躯都经历了不同程度的畸变。

所以提姆基本能确定，犯下这些罪行的咒灵的咒术与改造有关。

“但它的目的是什么？”提姆说，“无论从生平还是职业，完全看不出几位受害者有什么联系。还是没有目的，纯凭心情或本能犯下的案件？

短暂的沉默后，莫疏之无意识地卷着肩头的小辫子。“毒藤女和花御合作是为了消灭人类，保护自然。”

提姆和康纳不约而同地看向她，等待着下文。

“那么，”她若有所思，缓缓道出自己的猜测，“我们能否假设，这个新出现的咒灵也选择了和某个志同道合的反派合作？”

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莫疏之经常和哈莉一起出门祓除咒灵，顺便拍点吸引眼球的东西发在网上，给哈莉增增人气。

虽然认可值的增加速度趋于缓慢，但聊胜于无。

让她意外的是，她从来没有碰到过超过一级的咒灵，甚至连一级都寥寥无几，比她想象中的哥谭地狱要好上太多。

似乎咒灵的诞生速度在得到控制，两个世界都在慢慢远离对方。

如果存在随意移动的高级咒灵，从哥谭本土诞生的可能性远小于花御的三个特级朋友从时空漏洞掉下来的可能性。

但一次是巧合，两次还能说是意外吗？

“事实上，我和B同样怀疑过这个可能性。”提姆深吸一口气，“并且，我们也有了怀疑对象。”

“是谁？”莫疏之好奇，“稻草人？双面人？”

“是小丑。”

卧槽。

莫疏之瞳孔微缩，这过于太刺激了。在发觉这个世界有可能是不义联盟后，她最害怕的就是小丑又开始搞事。

谁知道他哪天心血来潮，对着大都会一通乱搞，让这个世界滑向深渊。

“……原因呢？”莫疏之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询问。

“他太反常了。”提姆的手指轻叩桌面，"一个月来没有试图越狱。而且根据红头罩的情报，他的手下一直在执行他的命令，为毒藤女偷运药剂。"

"那种药剂显著增强了毒藤女的能力，也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事件。"

提姆的眉头紧锁，"但小丑并不是喜欢幕后操纵的人。他向来高调行事，恨不得让整个哥谭，特别是蝙蝠侠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当我们顺着他查下去，就发现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大都会。而就在他展现出这种异常举动后不久，就发生了那起酒吧三人遇害事件。"

……这可不一定，也有可能他是盯上了超人和他的老婆呢。

但有点太地狱笑话了，莫疏之在心中敲着赛博木鱼，试图让自己回到正经思维——这样不好，不好。

“康纳。”

长发青年走向对这些事一知半解，所有并没有说话的康纳。她肩背挺直，隐去脸上的笑意，疏冷的神情宛如一把锋利的尖刀。

冰冷的蝙蝠洞内，只余下青年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康纳茫然的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几秒。不知为何，他本能地绷紧脊背，像是在等待着青年的判决。

“你两位父亲的关系如何？”

康纳：……啊？

他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时候话题突然跳到这了？

“你是说卢瑟和超人吗？”

康纳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看着莫疏之认真到像蝙蝠侠一样具有压迫感的眼神，不由得快速回答。

“他们关系可好了，卢瑟前几天还在电视采访上夸过超人！有什么……”问题吗？

康纳充满活力的声音在莫疏之越发深邃的目光中渐渐降低，最后一个音节几乎被吞入喉咙。

他咽了咽口水，眼神用力瞥向一旁观察着的提姆。嘿，别光看，说点什么啊！

但提姆也不清楚莫疏之地话题为什么会转向大都会的卢瑟。他皱着眉头，接收到康纳求助的视线，本着多年来的友谊，大脑快速思索着。

然而，莫疏之没有理会这两好友间的眉眼官司，她心中只是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卢瑟在媒体上夸超人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众所周知，卢瑟对于超人堪比小丑对于蝙蝠侠。没有卢瑟打磨的超人，就如同一块未被雕琢的玉石。

而在所有DC视线中，最著名的一个世界——便是不义联盟。

真中大奖了。

莫疏之抿着唇，心里重复着，她真来到了不义联盟。

一个小丑核爆大都会被超人亲手所杀，接着统治世界的，该死的好故事。

她该说什么，庆幸吗？

眼前的提姆·德雷克就是她一开始看漫画最先喜欢的那位。说着这个世界还需要蝙蝠侠和罗宾，向蝙蝠侠伸出手的红罗宾。

但之后呢……夜翼死的潦草，红罗宾就不吗？被关了好几年，一出来就被杀。

——这不是她能接受的结局。

【检测到宿主当前所属地：不义联盟】

突然，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又为莫疏之拔凉拔凉的心浇上一盆冷水。

【反派定义更改中——】

【在原反派不变的情况下，系统将增加两位：不义超人，不义女侠】

莫疏之：……啊？

说真的，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来。

但在提姆和康纳的眼中，莫疏之脸上突然绽放的那抹淡笑，却莫名显得格外惊悚，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让他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