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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你总是太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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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便是御术和射箭第二轮,余漱一天都不得休息,体力消耗巨大。

射箭第二轮比的是动态射击,考官施咒捏出成百上千只颜色各异的纸鹤,选手射箭集中,规定时间内,射中数量最多者为胜。

很快,赛场上的选手乱成一团,他们为了抬头去看纸鹤,就顾不上周围的环境,很容易和其他人撞在一起。

也不乏有些人是故意的。

余漱更是众矢之的,多名男选手故意撞上来,余漱只冷冷瞥了这些男人一眼,射出箭矢如长虹贯日,一箭穿三,划破纸鹤后气势不减,箭头直直刺向那些图谋不轨的男人身上。

吓得他们惊魂失魄,连连后退,没有人再敢靠近余漱了。

余漱以遥遥领先的第二名的成绩进入决赛,声名大噪。

下午的御术,不少人听闻余漱的神箭法,更是特意来看她另外一场考试。

詹如野看围观的群众很多都叫着余漱的名字,既高兴又吃味,好像余漱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御术考试开始前,余漱向观众席淡漠地扫视一周,这样的看蚂蚁的目光仿佛兴奋剂,观众席尖叫连连,詹如野激动地又蹦又跳。

余风尔詹一典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御术第二轮则是人骑马越过场地中的各种地形,绕场三圈,看谁用时最低。

比赛开始,余漱很快以两个身位的优势领先,并逐渐拉大和身后人的差距。

可是余漱的马突然受惊,前脚腾空,发出尖锐又短促的鸣啼,犹如激荡的雷鸣让人不禁战栗,上下颠动,蹄子不停地敲击地面,要将余漱甩下去。

围观的观众爆发出一浪又一浪的呼叫,纷纷冲到栏杆处查看情况,全场乱成一团。

余风尔和詹一典瞬时起身,冲到前面查看情况。

可是比赛还未结束,他们无计可施,也管不得比赛情况了,只想着人千万没事。

只见余漱眉头紧皱,立起身来,脚踏马鞍,身体后倾,勒住缰绳控制方向

马脖儿使劲地往后仰,前蹄子蹭着高处往上抬,被余漱全身的力量钳制住,鼻子哼哼地打着颤音。

而此时后面已有不少骑手趁机赶。

余漱见状,眸色暗沉,挥起缰绳,一夹马腹,一声嘶吼,马匹吃痛,几乎失控地没有节奏地一路狂奔。

“她疯了。”詹一典不可置信。

余风尔紧握住栏杆的指尖发白,眼睛死死盯着余漱的身影。

全然没注意到旁边一堆人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余漱冲过终点线,马儿还是十分亢奋,余漱即刻下马,在场上将马匹安抚平静才出场。

余风儿立刻迎上去,上下查看一番有没有受伤。

余漱无奈地将双手一张,满手红痕,不少细小的伤口渗着血丝,抖个不停,“这是我全身上下唯一受伤的地方了。”

余风尔这才放下心,一边给她处理,一边往回走,余漱这才好奇问道:“看台上怎么要打起来了?”

余风尔这才发现,詹一典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她抬头一看,那堆嗡嗡一团的人群中心不就是詹家兄妹吗?

詹如野叫的最凶,一脸的愤怒,姐妹俩走近了才知道在吵些什么。

詹如野刚才在看台上看到旁边的杨家世子杨荣往台下扔了东西,然后余漱的马就受惊了,定是杨荣所谓。

詹杨两家本就是竞争对手,本来就不对付,可给詹如野找到机会了。

她一直不停地的拉扯推搡着面前的男子,那个男子一脸怒色,满脸通红,矢口否认没有往马匹身上扔东西,说来说去都是这两句。

詹如野咬定看到他往下面扔东西了。他就是嫉妒余漱比他厉害,杨荣第一局就被淘汰了,可被嘲笑了好久呢。

杨荣面前的衣襟已经被詹如野扯得不成样子来,他很想动手将她推开,可是詹一典就在旁边虎视眈眈。

杨荣发誓,只要他敢动詹如野一下,他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可是任自己百口莫辩,周围人乱哄哄的都是在添乱,他大声争辩的声音就已经被淹没了。

“不是杨公子,是马匹的原因。”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詹如野立马发现余漱手上的纱布,忙不迭地迎了过来,一脸委屈的看着余漱。

余漱用眼神安慰了詹如野,沉声说道:“比赛过程中想对马匹做手脚不太容易呢,速度那么快,而是马匹是因为跨栏的时候扯到了肌肉受了惊,我就在它身上能感觉出来。”

余漱此话一出,杨荣顿时舒了一口气,不然他可真是百口莫辩了,詹如野这个疯丫头根本就不可能听他说话。

人群散去,詹如野还是有些恼怒地不让杨荣走,不甘心地问道:“可你明明往场上扔东西了,我都看到了。”

杨荣像是被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詹如野又有些得意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扔没扔中马匹吧,真逊。”

杨荣抽了抽嘴角,要是不解释还不知道詹如野还要往自己身上泼什么脏水呢,眼一闭心一横,快速说道:“我往下面扔的是我刚吐完的花生壳。”

空气几乎凝滞了。

杨荣满脸涨红,几乎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他速速拜谢余漱,“多谢今日解围,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叫我。”便扭头就走。

万幸的是,马匹受惊,余漱调整速度极快,擦线进入决赛。

底下几日,詹如野日日带着顶级的药膏来找余漱,她手不出两日便好得差不多了。

余风尔最近却詹一典那里上课,算盘用的最多,詹一典叫她这次去带着狗尾巴草去,上课要用,余风尔就在去的路上随手拽了一根。

詹一典看到她手上只有可怜的一根狗尾巴草的时候,“我们出去多摘些吧。”

便和余风尔去了后山,这里是杂草最多的地方,一抓一大把。

余风尔刚准备一把薅过去,却被詹一典制止,他优雅地从袖子里掏出两把小剪刀,“不能破坏杆身。”

很快,两人便剪了一大把草秆,余风尔觉得挺有意思的,绕有趣味的说:“这和算试有什么关系吗?”

詹一典不假思索地说:“没关系,就是带你出来放松一下。”

余风尔不解。

“书是读不完的,总是学,就算是弹簧总是抻着,时间久了就没有弹性了。”

余风尔回味着他说的话,下意识地说,“我就是那个永远都有弹性的弹簧。”

詹一典眸子中闪出些亮光,又听余风尔说道“我是个无趣的人,只觉得做什么事都是寻常。”

“或许是你一直在勉强自己呢?”詹一典一边将草秆剪成长短约一仗的短棍,一边说。

余风尔学着他的样子也这样开始剪起来,不一会儿就剪完了。

詹一典将长短一致的短棍握住,正好一手卡住,立在桌面上,手松开,短棍立刻四处散开,中间一堆小棍互相堆挤。

詹一典边玩边给她介绍规则,他先是先捏起远处滚远的一根根小棍,动作很轻,等到周围能轻易拿走的小棍都被他小心捏走时,只剩下中央互相堆叠的小棍了,余风尔几乎立刻明白了规则,就是你得用各种办法从上面抽走小棍,并且还不能触碰到其他小棍造成移动。

所以詹一典才先从外围的散乱小棍开始拿起。

“你好鸡贼呀,简单的都给你拿走了。”余风尔偷偷瞪了他一眼。

詹一典看着余风尔极少会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眉梢都是少女的娇俏,更多时候她都是沉稳庄重,比余漱更像个姐姐。

詹一典眉头一挑,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

游戏很是简单,两人玩了一下午,余风尔脸上时而紧张,时而兴奋,完全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

夕阳斜射,时间不早了,詹一典瞅着她恋恋不舍的模样,故意说道:“其实这游戏也是算试的一部分,术不仅是算法,还有推演和分析,这游戏不就可以锻炼一下嘛。”

余风尔脸上的神色一下子暗淡了下去,淡淡的哦了一声。

“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做什么都是寻常?怎么一下子泄气了?”詹一典音调提高,笑道。

余风尔哀怨地瞅了他一眼,早知道就应该闭嘴了。

“你总是太勉强自己了,一直撑着,撑的太久了。”

“我没有依靠,必须撑着。”余风尔又戴上了不咸不淡的面具。

“可以撑着我呀。”詹一典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余风尔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真想撕碎他嬉笑中又带着几分认真的表情。

他好像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这么从容真诚,磊落的耀眼。

她真不喜欢和詹一典聊一点,好像不管说什么,他都能轻而易举地掀开她的痂口。

余风尔移开眼,有礼欠身道别。

詹一典收敛神色,目光灼灼地看着余风尔消失的方向。

没走几步,余风尔就立刻后悔了,刚才故作潇洒,只顾着埋头走,根本就没看路。

太阳落山,天就黑得很快,她又在后山迷路了。

这余风尔身上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她严谨审慎,从来不会在同一件事上栽两次。

余风尔满肚子生自己的闷气,看到路边的狗尾巴草,狠狠拽了几根,用劲抽打路上的杂草,啪啪作响。

“干嘛抽这些草发泄,可想抽我呢吧。”身后浑然不觉响起一道声音,是詹一典。

那自己刚才那些举动他岂不是都看个一清二楚,果然,詹一典就是披着羊皮的一肚子坏水。

余风尔规矩回道:“不敢,您可是我老师,尊师重道我还是明白的。”

可惜余风尔表面功夫更是不输。

一只纤长修长的手伸向她,“跟着我。”示意她拉住他的手。

余风尔没有扭捏,上前搭住他的袖口,拽了一下,示意他可以开路了。

一路无声,偶尔讲话也是詹一典提醒她脚底下的路况。

刚出后山,余风尔就立刻松手,正要客套一番,就被詹一典打断,坚持送她到家门口。

余漱还没回来,余风尔就要和他在门口告别,“都到门口了,不知道请老师进去坐坐?”詹一典故意调侃道。

“老师请进。”余风尔咬牙,面上微笑。

这是詹一典第二次到余氏姐妹的小院子,扑鼻而来的是各种植物混合在一起的草木味道,随处可见的大小盆栽。

上次实在匆忙,这次才有时间好好看看。

余风尔拿了一些点心坚果,让詹一典稍坐,自己进去拿个东西。

詹一典倒是不客气,等余风尔出来的时候,盘子里已经吐了不少壳了。

余风尔手里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看着桌上的坚果壳,就想到了白天的杨荣的那事儿,没忍住笑了出来。

眼角眉梢都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余风尔将手的东西递到詹一典面前,是一片金黄的银杏树叶,极大,几乎铺满整个手掌,但树叶竟是双叶并蒂,寓意吉祥,很是难得。

“送你的,不值什么钱,我想你什么都不缺,送一个你平时应得着的小玩意儿吧,这可以当书签。”

詹一典坦然接了过去,上下端详,心情不错的样子。

余风尔见状,低声快速说了句,“谢谢你教我。”

等到詹一典离开,余风尔收拾桌面的时候才发现,桌上的花生一粒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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