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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0坏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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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天还未亮,姜家上下几乎都动了起来,主子们早早的起来,仆人们也忙着做活搬东西。

此次出行共带了八辆马车,出行的姜家人里,姜老爷坐在最前面的马车里,他的夫人与儿子,随行伺候的几个丫鬟仆从,乌泱泱有十多人,都坐在前面的几辆马车,最后三辆车上,装的则是行李与包袱。

姜舟是临时被叫出来的,行李只略略收拾了两个小包裹,里面装了换洗的衣服,至于他身边的丫鬟春桃则是没有带,那姑娘实不安分。

只是问了小厮才得知他被安排与大少爷坐在一辆马车上,他还记得他死去的猫,心怀怨气,自是不愿意同姜宝儿一处,他没带有丫鬟,便自己去了后面装行李的马车上收拾出一块小空地来。

叶九牵马出来,见后面马车处,穿鹅黄色衣裳的姑娘与里面的人说话:“少爷,这一路上我照顾不及您,您要好好顾好自己才是。”

里面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却见那姑娘已是抹了眼泪:“我也是没有办法。”

马车里,姜舟深深地看着她。

乔莲儿梨花带雨,手上扯了一方手帕。

“我也是没有办法,老爷他对我……对你我有恩,不是我莲儿贪图富贵享受……”

“如今害您受了这般的罪,差点就……”她有些自责,擦了擦眼角。

“只是当年少爷病了,又没个去处可以安身,才带您投奔这里,老爷他又……我也是没有办法……”

姜舟看她面色有些憔悴。想起当年他生父未去时候,那时候莲儿生的貌美,提亲的人中不乏有年少有为的年轻公子,而如今却这般境地,不得见人。

姜舟心里憋闷,半晌,长长的叹息一声。

“阿姐,我拖累你了。”

“您这说的哪的话?”乔莲儿惊讶:“少爷,若是没有您,没有……您的父亲,如今我尚且不知在何处呢。”

二人相看片刻,那莲儿又叮嘱了他两句,却听姜舟忽的叫住她,道:“阿姐,你有想过离开姜家吗?”

乔莲儿一愣,眼角的泪珠滚了下来。

“离开……”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了,小声地劝他:“少爷莫要说这般话,不要让老爷听见。”

“更何况离开能去哪?您年纪尚小,还不知世道艰难,出去又能怎么样?您还这么小……”

姜舟深深地看着她,他外表太乖了,以至于乔莲儿以为他是听进去了,便擦干了泪。

“老爷对您如亲子一般,虽是如今对您略有忽视,也是体恤您体弱,才找了清静之处让您住下。待到以后少爷您身子骨好些了,便可用心读书,您如此聪慧,到那时何愁老爷不想着您呢?”

剩下的劝说停在了嘴边,莲儿看到有人牵了马过来,便擦了擦眼睛。她虽没什么名分,也得与外人避嫌,如此抛头露面,只是想趁着天还未亮与姜舟说两句话罢了。

“莫要多想,养好身子骨才是。”莲儿小声叮嘱说,便匆忙离开了。

只是她走的急,回头时候路过牵马的青年,也不抬头去看,只福了身,她心下匆忙,担心若是被大夫人见了,指不定又要被如何指责,如此脚下绊了一下,便被那青年眼疾手快的扶着胳膊扶了起来。

那莲儿这才看见那青年模样,青年左耳处的一只小的蓝色的耳铛。

便慌忙福身:“叶少侠。”她听闻之前叶九给姜舟找来大夫的事情,对面前的青年有着天然的好感。

她的衣袖不小心翻开来,露出小臂上的一片淤青来。

那是被人殴打的痕迹。

叶九眸间闪了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与她还礼。乔莲儿有些不安,忙将袖子放了下来,声音柔柔弱弱的与她说话。

“叶少侠……之前大少爷的事情,莲儿还没来及谢您……”

“大少爷他体弱,路上,可烦请少侠照顾他一些吗?”她还记得这青年对姜舟颇有好感,有他照料,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这个自然,此行是由我负责他的安全。”

乔莲儿便笑了笑,道了谢离开了。

.

姜舟坐在马车上,片刻后便有人敲了敲马车的车壁。

“小少爷,怎么不坐到前面去?”青年牵着一匹马,那马这些日子被圈在马厩里撒不得欢儿,如今被带出来了可是兴奋,只翻着嘴嘴唇,拿牙齿去咬他的头发。

他便轻轻将它的头拍了拍:“乖,别闹。”就安抚了它。

青年转过头来,他依旧如往日一样,穿着一身青袍,腰间挂着一桃红柳叶香囊。

眉眼温和,一如昨日。

此时离他们上次见面有十天之久了,姜舟抬着眼看他,他这几日过的不好,眼睛下面有一团黛色。

“怎的不叫人?”

姜舟抿了抿唇,片刻后抬起头,也不叫他哥哥了,只肯随着旁人一般叫他:“叶少侠。”

“……”

是了,这小少爷脾气倔,又记仇,可是难哄哩。

想当初还不熟悉的时候,这小子客客气气的,说话时候还会脸红,如今熟悉了,就舍得在她这耍性子了。

但叶九一向心宽,也不计较,只道:“小少爷,坐到前面的马车上去。”

姜舟看了他一眼,想说我跟姜小宝不和,才不要跟他坐在一起,但话到嘴边又咽下。

“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去,众人都在前面,你坐的这么远,没什么还好,若是发生了什么,鞭长莫及,我来不及顾着你。”

那姜舟沉默了片刻,拎着包袱坐到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少顷,众人收拾妥当,那姜小宝见与他哥哥同坐一辆马车后又发了一通脾气,被他老子收拾一番才老实。

……

众人出发了。

随行的护卫里,除了叶九之外,还有一队走镖的镖队。

这队镖头约莫十来人,为首的大当家姓孙,曾在几月之前无意间与叶九交过手。

他是不打不相识的类型。

叶九年纪小,在武学上实属天资异禀,天赋罕见。孙当家佩服她小小年纪就能走南闯北,对她都是兄弟相称。

如今出行,一行人都做商人打扮。护卫在马车边上行走,扛旗的走在中央,只孙当家的与叶九几人骑了马匹,走在前头,护在马车旁。

他们城门初开时候便匆匆离去,出行数日皆是走的大路,并无什么异常,有那脸上浓墨重彩,穿着花里胡哨,背着两把大刀在路边拦路的,但看他们人多便不敢上前来,于是数日间有惊无险,并无什么多余的冲突。

……

这日,天色尚早,探路的回来说是,前面有座山岗,少有人家。

此时已到冬至,冷的很,众人不好在野外露宿。孙大当家的在黄昏时分停了脚步,带着众人于野外一处酒家休息。

这一路的日夜兼程,于叶九不算什么,其他人却没那么好过,皆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到了夜晚留宿时候,那店家把价格提的甚高,孙大当家那样的尊荣,双目圆瞪,五根钢指把银子啪的往桌上一拍,直震的那木头桌子往下掉渣,那小二也不怕,喜笑颜开的将银子收了。

然后,只给了三间空房子出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车队中尚有女子,自是姜老爷与他的女眷去屋中休息,而其余人不是睡在马车里,就是守在篝火旁。

钱财马匹比人更遭觊觎,院中众人不敢懈怠,分了批次轮番守夜。

晚间,众人围着篝火说些闲话,叶九掺和其中,听人唠嗑。

一个道:“这路途忒远难行,何时才是个头啊,腿都要废了。”

一个道,“快了快了,过了这前面的山岗就不远了。”

那人欢呼一声,又说:“哎,你晓得姜老爷子这次出行掏了多少银子吗?”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来,喜气洋洋:“可是这个数哩。”

“就你高兴,怎么?你回去要娶媳妇嘞?”

众人哈哈大笑,仿佛那白花花的银子已经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那要娶媳妇的小子已是说定了亲似的。

叶九正与他们一起,一个问他:“小九哥我还不知道,你家哪里的?”

叶九便说是此处的。

那个又问:“此番事了了,俺们回去了,哥哥你往哪里走?”

叶九正要说话,忽然听到院里马车传来叫声。

院子里,那姜大少爷气呼呼的,他刚从他老子屋里出来,那姜老爷子是吃错了药,在这个时候对他学习上心了,非要他背书背书。

“他是想让我给他在外人前面涨脸哩!”那姜小宝也不傻:“我呸!”了一声,气呼呼的爬上了马车,便开始叫人。他不知从哪捡了个木棍敲着车梆,半晌也没喊过来人,姜大少爷气成了个河豚。

“妈的,奶奶的。”他嘴里骂骂咧咧。

“去探亲探他娘的头,白日里颠着了老子的腚,晚上还要老子睡马车!他奶奶的害老子遭这么大一份罪。小四?小四!老子要吃夜宵!要吃糯米团子,还有红烧鱼肉!小四?他妈的小四!”揭开窗帘一看:“妈的,睡得跟死猪一样!”

他便扔了个东西下去,也没给他砸醒了,他旁边,姜舟包着一张毯子,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此番一路颠簸,他本就觉得不舒服,如今听着耳边聒噪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仿佛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钻着疼。

那姜小宝本就是带着怒气回来的,哪里会管他人睡不睡觉,大叫道:“姓叶的!那姓叶的!”

“……怎么了?”叶九姗姗来迟。

“老子要吃鱼,老子要吃鸡!”

“没有,一概没有,赶紧睡觉。”

“老子饿,睡不着!你看这破地方,哪能睡着?!”他对这破车指指点点,前方拉车的马匹打了个响鼻,叶九不想与他吵,眼看动静大了,嘶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走了。

等到那浑小子忍不住又要闹驴脾气的时候,就见青年给送过来一碗面,出乎预料的竟给姜舟也带了一小份,由瓷碗称着,上面撒了一层香油和葱花。

姜舟看了他一眼,对方正在与姜小宝吵架,也没有分过神来注意这边,他只藏在黑暗里又冷又寒,只把手放在瓷碗上面暖手。

“这他妈的是什么?老子要吃的是肉,要吃的是鱼!”

“没有,一概没有,吃完睡觉。”

“你他妈的,老子是少爷!你说话给老子注意点……”眼睛一撇,瞥见了同在一辆车上的姜舟,姜少爷瞪眼:“本少爷要的饭,凭什么他也有份?”

“大家都有份,吃你的就是了。”

“……”

叶九见他不说话了,打了个哈欠回去了。

那姜宝儿瞪着眼,气上心头:“他妈的拿老子的话当放屁。”他本就一肚子火气,又见姜舟靠着马车闭着眼睛,车里昏沉,就只点了一个小灯。

他便阴测测的,抬着腚坐了过去:“你说,你跟那姓叶的是不是有什么奸情?”

“……。”

“不然他凭什么对你这么好,却把老子的话当放屁?!”

“……。”姜舟睁开了眼睛,也不看他,只坐的离他更远了些。

“你他妈的!”

.

外面天色阴阴沉沉,似是有下雨之兆,那孙大当家的坐在屋檐下,抬头看天。

若是明日下了雨,土路变得泥泞,就不好走了。但要是想停两日,那姜老爷子着急的很,也不会答应。

于是只打定了主意,明日早早的上路。

篝火旁,镖头们三三两两的围着说话谈笑,忽的听见那离门最近的马车上传来哗啦一声,叶九想起身看看是怎么回事,她身边的一个镖头将她拉住了。

“小九你别去。”他努了努嘴:“又是那姜家的少爷娇生惯养找事呢……咱惹不起,躲得起。”

他拉着叶九亲昵地重新坐下。

马车里,姜宝儿哗啦将姜舟手上的面汤打翻了:“你能耐了啊,我的墙角你也敢翘!”

姜舟一时未料,手指被烫了一下,就眼睁睁的看着那碗面被打翻了。

他看着马车上的汤汤水水一时沉默。

谁都有被惹到的时候。

他亲父去世,投奔姜有德家中,他们也没有白吃白喝,而是带了足量的金银前去。

只是这般也改不了寄人篱下日子,也没有令他催出一个懦弱的性子来。

“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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