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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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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之和国安处长、市警察局局长争吵时,虽然站在隔离带的树下,但还是引起了主播的注意,他将镜头对准三人,说道:“他们好像吵起来了。那两个年纪大的应该是领导,那个白头发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可能是个行动队长?”

弹幕中骂声、催促声、祈祷声混成一片,屏幕外的祁冉冉也很心急:“还吵什么啊,赶紧制定个方案进去救人啊!”

许一不了解应对突发恶性事件的知识,只能跟着祁冉冉一起着急。

祁冉冉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看画面中三人还在吵,止不住心焦:“到底在吵什么啊,第三个人质都出来十几分钟了,怎么还没动静,难道是怕里面的人也看直播吗?”

“正式行动前直播间会被封掉。”袁绯然漠然回答道,“不过,行动主导权不在艾泽之手里,这次行动大概率会失败。”

祁冉冉心头一紧,回头看着袁绯然,哀求道:“别啊——别吧——绯姐,拜托你说点好话吧——”

“呵。”袁绯然冷笑,“我姐和艾泽之是特调局里除了周仪光之外,资历最老的调查员了,不让他们主导行动,只能说他们太小看异能者了。”

这种轻视异能者的观点祁冉冉可没法反驳。异能者血肉之躯,一把手木仓对付不了,换把自动步木仓就行了,再不济上个手持火箭,一发之后灰都能给扬得满天都是咯,再厉害的异能者都得含恨喝孟婆汤。

有时候迟迟不能对异能者采取行动,只是因为不愿意伤及无辜,不愿意用以命换命罢了。

她叹了口气,对袁绯然说:“异能者本就没那么强大,就算没有艾局主导,警察们应该也可以抓获凶手的。”

袁绯然撇了她一眼:“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抢银行?”

“当然是因为银行是钱最多、最富有的地方啊。”祁冉冉肯定地说,这题许一也会答,他跟着点头。

“换我,我就不会。”袁绯然没冷硬地嘲讽这两个小孩,而是换了种说法,“银行的地理位置一般都在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不仅容易被注意到,而且安保措施严密,报警流程迅捷隐蔽。万一被警察围住,除非有钻天入地之能,不然想跑也没法跑。当然,还有一种方法能逃跑,就是和警方正面硬刚。”

“所以?他们一定有办法不声不响离开警方的包围?”祁冉冉开动脑筋思考起来,“啊!我想起一部讲表面上是抢银行,实际上是声东击西、暗度陈仓的偷盗的影片,难道???”

许一看她先激动又垂头丧气:“但不对啊,这里是花国首都,又不是廷国。但凡他们想通过地下水道逃跑,演练的时候就被群众举报了。”

她给许一讲了这件案子的梗概,许一听着听着,突然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不挖到地下水道,而是挖向其他地方呢?”

“在首都挖地道,有点匪夷所思了吧……”祁冉冉想了想,还是否定了这个说法。

袁绯然看了一眼许一,懒散地接话:“可能还有别的逃脱方式吧,比如穿墙、隐身、飞上天之类的。”

祁冉冉陷入了沉思。袁绯然提的这几个异能,用做后路都有缺陷:穿墙可能会被街上的监控拍到,从旁边的建筑一家一家传过去也不太行,街道尽头可是大马路;隐身的话倒是能躲过第一波追捕,但万一特警有红外探测仪,兴许直接就被抓住了;飞天固然能逃离地面包围圈,但木仓又不是只能对地,更何况还有可以携弹的警用无人机;劫持人质冲出来,首都的路况可不是盖的,再者不论跑到哪儿都能被及时追踪吧……

苦思冥想一番后不得其所,祁冉冉打开手机:“饿了,先点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想!”

画面中的警察们迟迟没有动静,许一和袁绯然也打开手机看外卖。

临近十一点,主播似乎也站累了,没再回答弹幕的问题,而是说:“快饭点了,主播先下去买点吃的,再上来直播。”

他刚说完,楼下的喇叭就改变了喊话内容,开始劝劫匪点外卖、吃午饭。

喊话条件之好听得主播都有点目瞪口呆:“不是?抢银行还能点外卖?不想自己花钱还能白嫖?不想吃外卖还能吃酒店,警察给送饭?”

“这待遇也太好了吧,”他刚感慨完,看到弹幕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是计谋!是光明正大的阳谋!给饭里下药,毒得劫匪死去活来,只想跑厕所,到时候再冲进去逮捕无力反抗的他们就简单很多了!”

“妙啊!”他双掌一拊,仰天大笑,“这样一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劫匪伏诛了!”

话锋一转,他问:“但是问题又来了,劫匪会接招吗?”

画面外是两个无语的人。

祁冉冉五官挤到一起,语气充满了不解:“他们在干嘛?示好以放松劫匪的警惕吗?”这还不如让异能者小队直接冲呢!她知道自家发小的异能是“隔空取物”,可以让这家伙冲到第一个,见到劫匪后先用走廊上的椅子、垃圾桶、盆栽之类的东西给那些人一下,肯定晕得死死的。

“不知道。”袁绯然的语气里充斥着浓浓的嫌弃。

她转头问许一:“喝奶茶吗?”

许一点点头,她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败局已定,袁绯然也懒得看了,她转身往工位上走:“恐怕得等米国彻底乱了,才知道要重视异能者吧。”

她的声音如同寒涧冰泉,冻得许一一哆嗦。

祁冉冉还盯着直播,心不在焉地胡乱接话:“米国彻底乱了?谁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说不定下个世纪也未可知啊。”

许一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正想站起来把袁绯然的手机还回去,就看见她流露出自己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哈。”但她声音依旧又冷又嘲,“谁知道呢。”

菱状的光片在她镜子般的眼睛上滑动,倏忽间被漆黑的瞳孔吞没。晦暗不明的影子纱帘般缓缓下降,慢慢掩住她的神情。

许一走过去把手机放在她的桌子上,不经意间扫到她颈饰底下的一抹的深红,看上去像是伤口的疮痂,但很长,从脖子的正前方一直延伸到脖后。

他盯着那道红,语气担忧地问:“绯姐,你脖子怎么了?”

“嗯?”袁绯然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含眸道,“在桌子上磕了一下,划烂了。”

许一关心了她一会儿,被袁绯然搪塞敷衍了一通。她坚持不用抹药,许一劝不动,只好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看她一眼。

“第四个人质出来了!”祁冉冉紧张地喊出声,许一被吸引了注意,又走到会议桌旁。

画面另一头的主播和祁冉冉发出同样地感叹:“不是吧?!真的接受了点外卖的提议???”

第四个人质顺利进入警方包围圈的后方,脱离危险,之后,画面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特警们持枪正对着银行,一动不动。

许一和祁冉冉的外卖到了,他和袁绯然的奶茶也到了。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奶茶,他被袁绯然指使着从冰箱里拿了个蛋糕。看着袁绯然这一餐似乎只打算吃蛋糕、喝奶茶,许一学着袁茜然的口吻劝她,袁绯然被劝得不耐烦了,干脆拎着他按在会议桌旁,怼了一句“吃你的饭吧”。

祁冉冉刨着饭,心思依然在直播上。画面中的警方仍按兵不动,十几分钟之后,一个戴着头盔,穿着外卖制服的人抱着一个大箱子,跌跌撞撞越过了深坑,走进银行中。

乱七八糟的想法从眼前快速滑过,她甩甩头试图平心静气,就见进去的外卖小哥忽然又跑了出来,冲外面挥手。

主播疑惑的“嗯?”了一声之后,画面突然陷入了黑暗。

“画面中断了!”祁冉冉猛地站起来,“难道是行动了?”

她有心想问怎么这个时候断了,难道外卖小哥带去的食物里其实放得不是泻|药,而是强效迷|药?转头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袁绯然,直觉自己还是不要问出口的好。

整个一下午,她就坐在工位上不断刷新某博的话题,不断搜索各个软件上和这个案子沾边的信息。除了一条“警方封锁了我们小区的地下车库”之外,再没有什么相关的消息了。

这个被封锁地库的小区叫翡丽名都,正好在银行的背后。祁冉冉在评论区和博主互动,了解到博主是在警车开进小区之后才知道出事了的,对为什么封锁地库也毫无头绪,小区的地下车库非常大、出口也很多,一栋和一栋的居民日常出入根本碰不上面。

她头皮发麻,不禁发散思维地想:难道劫匪真是挖地道逃了?但,地库里难道没监控?挖出来的土又怎么运出去?

视线中出现那个穿着短款外套,戴着choker的短发女子,祁冉冉觉得一定能从她那里得到答案,但她却不想问。福尔摩斯说:“排出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现在,她眼前似乎只剩下一个答案了。但,即使从答案反推过程,她依旧疑惑,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回家路上,疑问在她脑海里徘徊、盘旋。她看着地铁玻璃窗上映出的那张眉头紧锁、满是不解的脸,深呼吸几次后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给发小发消息,询问他是否在跟进这个案子,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对方语气生硬地劝她别太好奇这些,别一天老想着往特殊事件里面扑。

祁冉冉被气得倒仰,想起对方高中毕业时言之凿凿、真心实意地跟自己保证以后遇见什么案子都会跟自己分享的模样,就牙根痒得要磨牙——果然人都是善变的!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性别流体,全部都是说完就忘的骗子!

袁茜然没赶回来,袁绯然也没带许一赶地铁,而是开着袁茜然的车,送许一回家。

车停稳,许一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座上歪七扭八地摔下来,眼中充满了乞求,弱弱地对袁绯然说:“绯姐,我们以后还是坐地铁回来吧……”

袁绯然没在意他的不自在,熄了火,也从车上下来:“我送你回去。”

许一从地上爬起来,没问为什么,而是带着袁绯然往楼上去。电梯停稳,许一拿出钥匙,打开家门。他按下开关,灯光亮起,房子里是灰蒙蒙的一层。

袁绯然站在门口没进去,冷淡地问他:“顾老板给你的礼物呢?”

许一把放在鞋柜上的监控和报警器拿给她看,又从房间里找出还没拆封的智能锁,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跟袁绯然讲:他有点怕维修师傅,感觉他们有时候热情得过了头。

袁绯然拆开盒子,借着客厅和楼道的光粗看了一遍说明书,又问:“你家有五金工具吗?”

这个是有的,许一记得小时候有什么东西坏了,都是奶奶拿工具修修补补,后来这套工具被自己收起来了。他从床底翻出存放奶奶遗物的箱子,从里面找到工具,拿给袁绯然。

她已经把那个智能锁拿出来了,外表是光滑的一片屏幕,看起来很高级。但袁绯然三下五除二就按好了锁,帮他录好了密码和指纹。

再三叮嘱他晚上不要乱跑,事出紧急就把手环摘下来摔碎,遇到不太紧急的事情就给袁茜然、她或者那个润雨打电话。

许一喏喏地应着,再三保证他晚上睡得很浅,会很警惕,袁绯然才转身,带上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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