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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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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茜然打开事务所的门,众人跟在她身后进入了事务所。

祁冉冉蹦到自己的座位旁,没像往常一样换装,而是直接打开电脑,开始编写报告。

许一边走边回头看顾识闻,见他对自己笑了笑,虽然还是难掩疲惫,但神色中多了些活力。他放下心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袁茜然请顾识闻坐在长沙发上,自己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开口向他讲述这次调查的经过。

因为顾识闻告诉袁茜然,魏云耀的父母并不好相处,两人处于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破罐子破摔状态,调查最好还是绕开他们,于是袁茜然最初只向魏云耀的邻居、老师们打听消息,但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后来袁绯然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魏云耀的简信聊天数据,袁茜然再三追问后得知经过了艾泽之的授权,才放心研究了魏云耀那多如牛毛的简信记录,并从中锁定了两个女孩。

其中一个已经嫁人了,袁茜然找到她时怎么都不承认自己认识魏云耀;另一个已经去世了,她的母亲听到“魏云耀”三个字就应激地摔门,袁茜然差点被门板拍到。

调查举步维艰,但袁茜然觉得这正证明了魏云耀一定有不可言说的过往。她开始在这两个女孩家附近走访:

第一个女孩,大家对她的评价都是可惜,听说她高中时原本学习不错,可惜高三时不知道为何成绩下滑,最后竟然只考上了一所专科,毕业后就被父母逼着早早嫁了人;

第二个女孩,大家对她的评价都是可怜,听说是怀了不知道哪个男人的野|种,本来一番争吵后父母已经同意生下来,结果某天晚上她却突然从楼上跳下去,只留给爸妈写了一句“对不起”的遗书。

袁绯然听了,心中滋味难以言喻。

她再次找上在家里带孩子的第一个女生,真诚地鼓励她重新开始、努力生活,转述了初高中老师对她的祝福、邻居们对她的期望。袁茜然一个字都没提魏云耀,只把她这些年在大城市生活的一些经验和办案时遇到的绝境翻盘的例子告诉这个年轻的女生,希望她能获得一些有用的东西。

聊到最后,女生抱着袁茜然嚎啕大哭,终于开口向袁茜然诉说自己这些年有多么不容易,自己有多恨魏云耀。

当初她和魏云耀偷尝禁果不慎怀孕后,魏云耀不仅翻脸不认人,还拿着裸|照威胁自己,逼自己分手打胎。

她也害怕生下这个孩子,向家里要钱无果,又求助魏云耀,魏云耀却用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骂自己,让她自己想办法。

到处借不到钱,她整日惶惶,眼见月份过了能药|流的日子,终于一日,她猝然晕倒在操场上。学校里的女老师可怜她,又实在问不出来另一个人,便凑了钱给她去做人|流。

之后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高三、大学,毕业时父母提到结婚,那时她觉得她已经彻底对生活失望了,便同意了父母的要求。

分别时,她抱着袁茜然,泣不成声,表示自己会拾回初心,重新前行。

第一个女生给袁茜然提供了一条线索:第二个女孩去世前,她曾见到魏云耀和他父母把女孩逼到墙角唾骂,不仅人身|攻|击女孩,还咒骂了女孩的亲朋好友,骂的最多的就是女孩给她父母丢人,让她父母抬不起头。当时她心里对魏云耀又恨又怕,不敢上前阻拦,后来魏云耀带着父母离开了,她走过去将女孩送回了家。她劝女孩把孩子打掉,可回学校前就听到了女孩跳楼的消息。

“对不起,”她哭着说,“我当时要是再勇敢一点,在魏云耀骂她时就冲上去,或者把我的故事告诉她就好了……对不起……”

袁茜然抱她抱得更紧了,没有回话,只是轻拍她的背。

再见到第二个女孩的父母,袁茜然没再提自己是来调查魏云耀的了,而是说自己是来帮第二个女孩洗刷冤屈的,竟然得到了女孩父母的欢迎。

他们给她看了女孩的照片、笔记、学习资料,那时她年华正盛,日记里、本子上写满了爱情的小诗。

执意要生孩子是因为她喜欢孩子。虽然看清了这段感情,但魏云耀能力优秀、长相也不差,她想着干脆“去父留子”,趁父母年纪不大、自己年轻有精力时生下来,两个人还能做一对玩伴,不会年纪大了和孩子有代沟。父母原本是不同意的,他们是普通家庭,负担一个孩子已经挺吃力了,但看女儿难过却坚定的样子,妈妈先妥协了,对爸爸说大不了孩子生出来她养,不让爸爸花一分钱。

哪知道某天女儿外出产检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两人很担心,女儿却只说没事。他们在房门口熬了几晚上,实在熬不住睡了一晚,但那晚,女孩打开家门,走上了顶楼。

早上他们家的门被人敲响,妈妈奔下楼看到躺在那里的血人,当时就……后来也没再治好,爸爸只能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妈妈,到底分身乏术,只能让妈妈一个人待在家里,中午吃点外卖,好在妈妈也不对陌生人发疯,这日子到底还是能过得下去。

袁茜然找人修复了女孩的手机,找回了删除的聊天记录。第一个女孩说的线索太久远,但也不能放弃,她不断询问事发地点附近的居民和店铺的工作人员,终于有几人认出魏云耀、他的父母和女孩,他们中只有一人愿意出面作证,不过这已经是万幸了。

袁绯然报了案,把自己搜集到的证据原件交给了警察,自己只留下副本。她联系了多个报社、媒体、自媒体,和他们深谈后,把资料给了最有正义感的几家。

离开那座小县城时,她心里充满了叹息。第一个女孩和第二个女孩的父母来送她,看着他们的眼泪,袁茜然反而要温柔地笑着,安慰他们会真相大白,明天会到来。

顾识闻坐在那里,怔愣地流泪。

袁茜然递给他一张纸,他用纸挡住眼睛擦泪,低声说:“抱歉,让您见笑了。”

许一哭得不能自已,祁冉冉早就不写报告了,站在旁边给他递纸巾,但自己也咬牙切齿地吸鼻子。

最淡定的依旧是袁茜然和袁绯然。

对袁茜然来说,她早已见过千千万万个结局,她得微笑着祝福那些还有未来的人,祝愿他们前路灿烂。

但袁绯然,她背对着顾识闻,许一和祁冉冉有时扫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在出神,至于她想些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顾识闻花了一点时间平复心情,纸巾挪开后,他努力挤出得体的社交笑容:“多谢您告诉我这个调查结果,尾款会尽快打到事务所的账户上的。”

“是我识人不清了。”他站起来,语气里有气愤有悲伤,但很快这些负面的情绪都消失了,他露出了真正的笑容,“不过通过这件事,到底让我认识了几位能人,也让尘封的真相重现于世,这样也很好。不知道袁女士是否愿意告诉我那几家媒体的名字?我之后让人和他们对接,再宣传宣传这个故事。”

“当然可以。”袁茜然把那几家媒体工作人员的微信推给顾识闻,又送他下了楼。

回来后,她担心地看着袁绯然,问:“绯然,你还好吗?要不要回去休息?”

袁绯然转过身,点点头。她神情中充斥着一种锐利的冷意,锋利到祁冉冉和许一都不敢和她对视。

袁茜然苦笑一声,在袁绯然出门前拦住了她,拉好她羽绒服的拉链,又把自己的围巾围到她的脖子上。没叮嘱什么话,她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口。

许一和祁冉冉拉开窗,探头去看,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打在他们头上:袁绯然走得很快,也很平稳,她的背影在漫天的白色纸屑中,是独树一帜的黑。

第二天,袁绯然没来。

许一准备好的甜牛奶的蛋糕没有安慰到那个人,只好进了冰箱。祁冉冉拍拍他的肩:“你要相信绯然姐。她可是我们事务所最淡然的,肯定能自我调节好的。”

许一没说话,宇宙会大爆炸,旷野会被震到开裂,袁绯然是人,当然也会心痛的。他又点了些蛋糕甜品,塞到冰箱里。

第三天早上,袁绯然还是没来。

这回连祁冉冉也坐不住了。她昨晚回去加班赶出了报告,今早自行校对了一遍,把报告发给袁绯然后才忽然意识到她没来。她只好把报告重发给袁茜然,站起来凑到大办公桌前,有些忧虑地问:“茜姐,绯姐怎么今天还没来?她还是心情不好吗?”

“嗯……”提到袁绯然,袁茜然的神情中充满了忧愁,“小年说得再给她几天缓缓,应该是还没调整过来……”

她正说着,桌面上的电话开始震动,来电人——袁绯然。

赶紧接通电话,就听对面开门见山地说着些什么,完全不给袁茜然提问的机会。祁冉冉努力伸耳朵,伴随着诸如“直播”“警方”“艾泽之”的只言片语,袁茜然的神情越来越严肃,身体也越来越直,挂电话时,她已经站了起来。

抓过衣架上的衣服,她来不及穿好,急匆匆地往外走时特意大声叮嘱事务所的两人:“你们俩待在事务所里不要出去!待会绯然就过来了,下午我不回来了,小一,让绯然送你——”

余音未散,人已经到楼底下了。

祁冉冉急忙扒着窗子,想问一句到底什么事,就见袁茜然双腿狂抡,向停车场疾驰而去。幸好天气不错,雪也全化了,不然就她那横冲直撞的架势和挑战极限的速度,不知道得摔多少下。

事务所里只剩两个心焦到坐不住的人。

祁冉冉划着手机,狂暴地在室内转圈,嘴里喃喃着:“直播、警方、艾泽之,难道是警方的直播?这个,宣传反诈,没问题;这个,科普危害,没问题;……这个也很正常啊。不对,还有个艾泽之,难道和异能者也有关系,那再加个异能者的tag……”

许一紧张地时候身体会自动僵硬,他只能揣着手,直直地站着看祁冉冉来回走动。

事务所里奇异的“IO”之景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袁绯然就到了。

她出现在事务所门口,大步走了进来。没等祁冉冉和许一说话,就越过两人到冰箱里取了一瓶饮料,灌下肚后长舒一口气。

两位“留守”的人忙凑上前:“绯姐,你回来了!”

“嗯,”袁绯然淡定应答,“冉冉把投影仪打开,小一把窗帘拉下来。冰箱里谁买的蛋糕?”

许一乖乖举手,袁绯然问他:“我能吃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拿着蛋糕,往门口走时顺手拉了一下白板,让它正对投影仪。

祁冉冉调试好投影仪,坐到右边;许一拉好窗帘,也在左边坐下。袁绯然拿着笔记本走过来,正对着窗的白板上出现她的笔记本屏幕。点开某个软件,她迅速输入几个关键字,找到对应的直播,进入。

直播的标题是:《好像有人抢银行》。

进入后第一眼看到的画面就是一个大坑,横在商工银行门口。坑深很不均匀,最深的地方大概有个一两米,土层上遍布碎石砖块,石砖块之间还有些长条状的白底沾着棕红色泥点的物体。

主播站在马路对面,能拍摄到的内容相对模糊,然而这已经足够让许一寒毛直竖了。他僵在椅子上,等袁绯然的手握住他的手后,感受到温热的体温,才慢慢缓了过来。

祁冉冉出乎许一预料的镇静:“这坑看起来不像挖出来的。所以是用自制|炸弹炸开的?里面偏白的物体是尸|块吗?”

“对。”袁绯然回答道,“拍摄的太模糊,只能判断出最少两人被炸|死了。”

零零散散的几个弹幕飘过,都在问“主播在哪儿”、“是假的吧”之类的问题。一个年轻的男声从音箱中传来,回答着弹幕的问题:“在首都ZZ路这边,是真的。主播是被爆炸的声音吸引过来的,还以为在搞什么庆祝活动。结果转过来之后只看到了烟雾和坑,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行为艺术呢,结果银行里面半天没人出来,有个人想靠近,里面就扔了个小球出来,挨地就炸开了,这才知道是在抢银行。”

弹幕炸成了一条条五颜六色的烟花,屏幕外的祁冉冉却笑不出来。

她丧着脸转过头,问袁绯然了三个问题:“茜姐走了是因为这个?警察呢?特调局的人呢?”

“对。”袁绯然说,“警察快到了。我跟艾泽之讲了,他们应该也已经在路上了。”

“啊——”祁冉冉痛苦地哀嚎,“一个月三起特大案件,我真的会以为这里不是首都,这里是米花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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