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眼神一厉,冷笑一声:“你们这些人渣,真是随便找个理由就敢屠杀无辜。”
瘦子连连摇头,急忙辩解:“不、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奉命行事,镇长让我们干的,不敢不听啊!”
清歌皱眉,虽然瘦子的解释听起来有些道理,但她内心并不全信。思索片刻后,她做出了决定:“萱儿,你的脚伤还没好,不便行动。这里交给你了,盯紧这个瘦子,我去找墨狸和智远,尽快回来。”
紫萱点了点头,虽然内心有些不满不能同行,但她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便没有多说什么。
清歌压住心中不安,还是将瘦子按在地上,用绳索将他牢牢捆住。看着瘦子满脸恐惧的样子,她低声道:“你老实待着,若敢妄动,后果自负。”
歌离开后,紫萱站在厨房中,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昏暗的光线下,地板上、墙壁上斑斑血迹昭示着曾经的惨剧。每一处角落都似乎残留着死者最后的挣扎和绝望的痕迹。吊着尸体得钩子早已生锈,剁肉得砧板上满是刀痕。
紫萱的眼神在这些血迹上逡巡,目光中闪过一丝厌恶与冷漠。她的脚步轻盈,毫不畏惧地在这令人作呕的环境中走动,仿佛身处平常的厨房一般。
她转过身来,冷冷地盯着被捆在地上的瘦削男子。男子感受到她冰冷的目光,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眼中满是恐惧问道:“你,你不是有腿伤吗?”
紫萱缓步走近却不回答,用如同看蝼蚁般得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你……那位女侠说了要绕我一命的……”说着他往后退去,像一只被缚紧的螃蟹一样,用双腿向墙角蹬去。
奈何这一切也只是徒劳,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步步紧逼:“阿清她心软,选择相信你的话,但我可不这么好说话的。魔族入侵不过月余,而这里每一处挣扎的痕迹,每一具尸体,都在说明这地方很久以前就是黑店了。”她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软剑,仿佛在考虑从哪里开始下手。
瘦子全身颤抖,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他只能无助地盯着逼近的紫萱,仿佛希望她能网开一面。
紫萱的目光从他痛苦的脸上移到那早已生锈的钩子和布满刀痕的砧板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们这些人渣,杀人取乐,还指望能全身而退?别做梦了。”
她的软剑忽然一挥,剑尖精准地割下那男子的手。瘦子捂住那受伤的手,疼得尖叫出声,却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瑟缩着更加贴紧墙角。
“别急……先切下你作恶的手,今天这里每有一处挣扎的痕迹,每有一具尸体,就割下你一刀,必让你死得其所!”
紫萱看着瘦子如同一滩烂泥般蜷缩在地上,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厨房内死寂一片,只有剩断断续续的哀嚎在空气中回荡,手中的软剑微微一动,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剑锋准确无误地划过,瞬间化作一道冰冷的风声,在这狭小的厨房内回荡。
瘦子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她淡然收剑,目光扫过那再无生息的瘦削身影,冷冷地转身离开。厨房里依旧弥漫着血腥与腐臭,但再无生灵挣扎。
与此同时,清歌在客栈的各处来回寻找着智远,却始终没有他的踪影。她的心中渐渐升起一股不安,意识到情况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她匆匆走到客栈的大厅,见店小二正低头忙着打扫地面,便停下脚步,沉声问道:“你可曾见过一个手持铁棍的和尚?”
店小二目光闪烁,抬头见到清歌,连忙低下头,声音颤抖地回答:“小、小人不曾见过……这、这位客官若找不到人,或许可以去镇长家看看,许是镇长那边……”
清歌点了点头,虽然对店小二的话半信半疑,但眼下没有其他线索,她决定前往镇长家一探究竟。问清镇长家后,她离开客栈,朝着镇长的住处赶去。
一路上,街道两旁的村民纷纷避让,虽然他们对清歌的目光中满是忌惮与恐惧,但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敢轻易靠近。清歌加快了脚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智远等人,然后与紫萱汇合。
她远远的便看到一座府邸,智远和墨狸正站在府门前拍着大门,清歌加快脚步,只看到大门上一块乌木匾额上大大的写着刘府二字。她略带焦急地问道:“终于找到你们了,有什么发现吗?”
智远看着清歌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悬着的心才放下:“清丫头可算看到你了,我们找遍了客栈也没找到你,就来这镇长家让他给个说法!”
墨狸愤愤说道:“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应,这一府的都是聋子不成?”
智远撩起袖子,就骂了起来:“格老子的,这镇子处处古怪,等洒家把这破门给砸开!”
清歌示意智远稍安勿躁,随后上前敲了敲门。片刻后,大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走出来,将几人迎了进去。
智远和墨狸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问,随后跟在清歌身后进了这刘府。镇长家装饰古朴,布置得极为讲究,但几人却从未放松警惕。
刘一生见到几人,笑意盈盈地上前招呼,言辞恭敬,态度谦逊:“几位贵客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不知诸位有何指教?”
清歌见镇长如此谦恭,心中却多了几分警惕。她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不失威严:“刘镇长客气了,我们是过路之人,偶然发现镇口有几具尸体,且住的客栈也似乎不太干净。镇长可知其中缘由?”
刘一生脸上笑意未减,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会问这些,回答得滴水不漏:“几位有所不知,这镇子最近确实出了些怪事。那些尸体,原本是些入侵的魔族。我们镇子虽小,但也不甘被欺压,于是齐心协力将他们除掉。但毕竟镇子贫困,无力清理尸体,只能暂时放在镇口,还请几位见谅。”
智远闻言,扫了镇长一眼,沉声道:“既然是魔族,尸体为何看起来跟普通人无异?你莫非是在诓我们?”
刘镇长听后,神色未变,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无奈:“大师有所不知,这些魔族狡猾至极,他们常用障眼法,伪装成普通人模样,以此迷惑我们。待到现出原形时,往往已经来不及阻止了。我们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他们制服。”
智远不屑地冷哼一声,显然不信镇长的说辞:“哼,魔族手段的确多,但你们这些普通百姓能斗得过他们?镇长,你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
墨狸眼神一凛,拍桌而起叫道:“何必再与他废话,直接问他是不是与魔族有勾结吧。”
刘一生依旧笑容不改,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说道:“这位姑娘,我刘某人清清白白,何来与魔族勾结之说?你这是冤枉好人啊。”
智远见镇长油嘴滑舌,眉头一皱,怒道:“真当我们好糊弄不成?”他挥起铁棍,猛地砸向地面,震得整个房间一颤,“再敢撒谎,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镇长见状,脸上那虚伪的笑容终于一敛,露出几分狰狞。他冷冷地扫了几人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阴森:“既然你们这么执着,那我也不必以礼相待了。”
镇长脸上的笑容消失后,整个房间随之一暗,他的面貌也发生了剧变,皮肤开始变得青灰,头上慢慢生出一对尖锐的角,獠牙外露,眼睛中充满了邪异的光芒,已经完全化作了一个魔族的模样。他从身后缓缓拿出一把铁斧,黝黑的握把处隐隐刻有一只鬼头,散发着冷冽的光芒。这对把铁斧看起来分量不轻,镇长单手举起,却显得轻松自如,显然是个以力量见长的对手。
墨狸眼神一凝,见状不再犹豫,她身形如风,手中短剑寒光一闪,直指镇长而去。一剑挥出,目标明确地砍向那粗壮的胳膊。她心中警惕,但也不禁暗自惊讶,这镇长的防御似乎比她预料的还要薄弱。
“噗嗤——”短剑入肉,镇长的胳膊应声而断,鲜血飞溅。镇长痛呼一声,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并未露出太多惊慌,反倒是一种诡异的笑意在他嘴角浮现。
墨狸立刻后退,手中握紧短剑,目光紧盯着镇长。然而,眼前的情景却让她心头一震——镇长断裂的胳膊并没有落地,反而在空中诡异地扭曲、膨胀,然后迅速生长出一具全新的躯体。那新出现的人与镇长极为相似,他年纪更长大约三十左右,纯上留了一撮胡子,皮肤泛着青紫,他手上拿着一对鬼锤幽幽泛着紫光。
刘一生对着那紫皮的分身叫道:“二生,拖住那两人!”他紧了紧手上的铁斧:“老子最爱逗猫了……”墨狸听他用如此言语羞辱自己,牙齿一呲露出两只尖尖的虎牙,就朝那刘一生飞扑而去,短剑直指刘一生心口。
他挥动手中铁斧,挡住了墨狸的攻势。铁斧与短剑相接,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震得墨狸手腕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