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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 1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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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巡查的侍婢久去不归,陆千景自知藏不住行迹,也不着急,她不指望几个炮仗能完全把人支走,正浑身紧绷等着和那些侍女碰面,鼻息下飘来一股属于女子的香气。

身后有人,她足下一转,死死捂住来人的嘴,扭曲含糊的语调震得手心酥麻。

“李姑娘,我是望杏啊!求您帮我,里头那位我是不敢再伺候了,求您一定要让我出宫,否则我会没命的!”

陆千景心下一松,大约明白为何周遭一片清净,满嘴胡言乱语:“你出宫的事我已经和爹爹说好了,余下关键全在你,你若想......”

望杏忙不迭点头,却仍不安:“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其实您要出气远远看着便好。”

陆千景道:“听说你家小姐最近心情不好,当然是来给你们她炸烟花玩啊。”说着,她手上一甩,一枚爆竹飞出,在窄道里炸开一朵烟花。

回廊比室外昏暗,烟花亮光四射,若非空间逼仄,定能炸出一个完美的圆形。

转过回廊,花影窣动,美人倚窗,孱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下去。陆千景毫无怜惜之情,挥手飞出一颗爆竹,道:“你赶紧给你那狗皇帝写一封信,让他马上放了陆家。”

这是一枚哑炮。

“放了陆家。”

女子喃喃重复着,听不出是嘲笑还是拒绝。

陆千景摁住紫檀木桌上的玉玳瑁,控制砸人的念头。

杜怀月似乎不想搭理她,一步一缓地回到坐榻上。迟缓的模样仿佛老了几十岁,耳背得听不清人语,但容貌皮肤却饱满莹润,正值青春年少。

说白了,还是眼里没人。

陆千景火气猛窜,“你脑子也不好了?是不是上次泡水泡太久了,全进去了,我叫你快让皇帝放了陆家。”

她知道杜怀月一身傲骨,把尊严看得极重,不太可能会被她胁迫得跪地求饶。

不过,她渐渐也不着急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突然不希望杜怀月妥协,事情烂到一定地步,她反而只想出气,不觉中有了一种玉石俱焚的自毁心态,她不好过,任何一个人都别想舒坦。

绑架沈彦启、找人痛打江映都没能如意料之中泻火。

凭什么要留着始作俑者逍遥快活。

现在的杜怀月对她来说只是个很好出气对象,如果运气好,真把人逼得跪地求饶算她赚了。

又一颗爆竹飞去,火光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巨响过后,落到裙摆上。蜿蜒到地上的浅紫纱锻被炸出黑洞,灰烟卷曲着升起。

硝烟与衣料烧焦的气味刺得陆千景鼻腔酸胀,恨意与快意交织翻涌,嘴角不自知地扬起:“你有什么好哭的!?”

杜怀月抹着眼角,陆千景心中惊愕,萦绕在心头的恨意变成好奇。

“行了,快写,写完了跟我说说谁欺负你了,我好帮他一把。”

杜怀月泪光盈盈:“陆姑娘,你到现在还认为是我不肯放过陆家?”

“我的天啊,你知不知道你是谁啊,天字号第一宠妃,我今后还得巴结您呢!整天哭哭啼啼像什么样,真等我花大钱博你一笑?”

不必多说,又准备教训她呢。

陆千景发现她其实更厌恶这种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杜怀月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她面前端架子,接下来又要高高在上地嘲讽她不晓朝政,不懂律法。

“难道不是你让狗皇帝清算陆家?罗织那么大一串罪名,到头来还是结不了案,我给你一个时辰,马上把该写的写好。”

杜怀月沉默,两行眼泪滚滚落下。

有什么好哭。

要是沈彦启和江映在这该多好,陆千景饶有兴趣盯着泪花,在掩饰不住的哽咽中,哼笑出声,“杜姐姐,你知不知道沈公子最近怎么样了,他被人绑到一个暗室里,也不知道现在死了没有。”

杜怀月忽抬起眼,眸中划过隐痛,“他怎么了?”

陆千景波澜不惊道:“就是被人绑了,还能怎么样。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你们两个不是早没什么了吗?对了,狗皇帝是个怎么样的人,比起姓沈的,如何?”

为了整她,顶着群臣唾骂委身皇帝,从理智上看,不值当。

刺耳的笑声忽地响起,杜怀月指尖穿进雪堆似的珠串中,肤色似比珍珠更白,眼球突起,能看到眼底盘踞的血丝。

“你看看这座行宫,还有这些,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东海明珠,还有那些,不管是江映还是沈彦启,他们有谁能出得起!全天下除了皇上还有谁能做得到!”

陆千景虽把杜怀月看得极恶,仍听得出她这几句话中,充满了嘲讽和疯狂。这等语气,无异于宣告自己是个爱势贪财、满身铜臭的市井小民。她一辈子做高洁雅士,临了了才发现自己还是爱钱。就跟恶棍死到临头大喝一声“来世一定要做善人”没多大区别。

杜怀月想死了?

陆千景心头微震。她能来找杜怀月,很大一部分底气是她觉得自己比杜怀月更豁得出去。

理智告诉她,在陆家的罪名没定死之前,她不能真正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

怎么现在杜怀月反而更像个光脚的。

一股寒意从手心中涌来,原来掌下还压着那只玉玳瑁。这张紫檀桌上,还摆着一堆小玩意,用料无一不珍贵,样式无一不精美。她抓起玳瑁朝地上砸去,玉器缺了个角,杜怀月面色不动,仿佛还沉浸在睡梦之中。

“这些东西难道杜家没有吗?我瞧你也没多稀罕,说吧,到底为什么。说得好我就饶你一命。”

她把满桌珍宝推到地上,双脚一跳,坐上木桌。

忽然觉得无聊,抬手又是一颗炮仗,“有本事让你那狗皇帝过来救你。他今天要是赶不过来,我有的是办法让杜家给你陪葬。”

杜怀月面色怔怔,陆千景道:“听不懂也没关系,知道杜家迟早要诛九族就行。”

杜怀月道:“他已经想好怎么给我定罪了?哼,真是够快。”

陆千景道:“他是谁?皇帝吗?他怎么可能听我的。”

“你来了。”

杜怀月道,唇角艰难地掀起一抹惨笑。

“谁?”

陆千景心头一惊,一只青筋突起的手抓住她的胳膊,平衡打破,身子重重向前倾倒,似乎快要摔倒地上,被人一把拖住,晕头转向中,看见江映惨然色变的脸,心道怎么又来。

她是让皇帝过来。

“你来这做什么!你为什么会来这!”

她伸手一打,拳头正好落在那只吊着的胳膊上,冷冷嗤笑出来。

“啊!你能不能别乱来!”

江映大气直喘,陆千景捏着深绿公服下的小点皮肉用力一拧:“哇,你不会以为穿这身我就怕你?”

趁江映疼得没法动弹,陆千景游鱼一样窜过去,两臂大张,用最快的速度关上门。身子翻转,死死靠在门上,挡住去路。确定没人能走,她仔细打量起对方的尊荣。

她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能把官服穿得满身狼狈,官帽两侧黑细长直的展脚歪歪斜斜,一片树叶从乌沙上掉落,配着脸上没消的伤痕和吊在胸前的左臂,简直精彩绝伦,活像又被人打了。满脸悚然道:“你怎么弄成这样的?这么怕我弄死她?你看你,天天想干坏事,遭报应了吧?我一天不锁你,你就敢到处乱跑?一跑还敢来这,真的......到处闯祸。”

“我闯祸?还不是你去找方殊,说什么来搏美人一笑?你......”江映胸口起伏,摇了摇头,“她笑了没,博完了也该走了吧?没笑就快点搏。”

陆千景愕然,一件事只要被催她就不想做,江映是会给她泼冷水的,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没趣了。

于是下巴高抬,对着杜怀月:“老熟人见面,一句话都不说?没准最后一次见了。”

杜怀月脸色顿惨:“江映......我......”

“乱叫什么!”

陆千景耳尖微动,也不知是她是不是有病,听见娇娇痴痴的两个字,浑身都不自在。她才不是要听他们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完一句整话。要喊“我忘不掉你”“求你带我走”就快些喊,说完好让她狠狠嘲笑他们。

“谁让你叫他名字,你不知道不能这样叫外臣啊,有话快说!说完马上给皇帝写信。”

肩头被人沉沉按住,耳边飘下一声轻笑,“真要说了你又不高兴,走啦,别求她,她的话比废纸还不如。”

“我没有不高兴!说!”

江映无言以对,活似被逼无奈:“杜昭媛,你......你好自为之,”他咬了咬牙,“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都是你自找的。”

杜怀月道:“是啊,等回到京城会发生什么,你能告诉我吗,让我有个准备。”

江映沉默。

“没别的了?”

陆千景心头发疑,室内烟熏火燎的气息还没消散,杜怀月裙上黑洞醒目,眼下通红,腮边犹带泪痕,怎么看都是又被她“欺负”哭了,这狗男人怎么回事,不打算帮杜怀月讨公道了?

她满肚子恶气找谁去发。见江映一脸看白痴地看她,更没趣了,“算了,走了。”

就这么算了?

信还没写呢,她发现自己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不由思考为什么杜怀月的话比废纸还没用。

愣神之间,门被江映一脚踹开,陆千景心下惊骇,虽说江映真的腾不出手,但也没必要这么急吧,正想没事找事骂他没礼貌,双脚似离地一般被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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