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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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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的夜风吹过湖畔,吹乱了陈季云的发丝。

他关上了法拉利F8的车门,车的底盘太低了,他的腿又太长了,从车里钻出去的时候像是在跨栏,不然就会撞到脑袋。

其实超跑大多都有这个问题,陈季云虽然感觉不舒服,但他依旧会选择开超跑出门。

风铃声响起,清吧播放着不知名的古典音乐。

言安的身体匿在灯光与阴影间,指尖抓住了酒杯,晃来晃去,像丢了魂的人。

“我真是多久没和男的出来喝酒了,阿言,你看兄弟我多给你面子,这家店环境不错啊,你在哪找的?”

陈季云伸手夺过酒杯,杯中的液体橙亮,没有丝毫酒气,他瞬间皱了眉,腹诽着言安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来清吧喝橙汁,还一副受了情伤的模样,你怎么了?”

见言安不说话,陈季云有些不耐烦了。

他本想着这次言安能酒后吐真言,跟他讲讲自己的家境,再不济情史,梦想,赚钱,聊聊那些男人在饭桌上都喜欢高谈阔论的话题。

对言安这样神秘内向又家境优渥的人而言,哪怕只是多了解他一点点信息,一点点秘密,一点点软肋,陈季云都可以成为言安推心置腹的好友,并从此拿捏言安。

可是言安什么都不说。

陈季云便毫无办法,只好猜。

“家里破产了?”

“你得癌症了?”

“yangwei了吗?”

在陈季云要再次开口前,言安放下了酒杯:“你玩过的女人多,我问你。”

“什么叫我玩过的女人多?我哪一段不砸钱,哪一段不真心,哪一......”

“一个女人先是莫名其妙喜欢你,不断撩拨你,甚至偷偷摸你的手,你跟她讲了这是骚扰,她说你普通,俗不可耐,不喜欢你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陈季云听不明白其中的逻辑,但他捕捉到了自以为的重点:“那个妹子好看吗?身材怎么样?坦克?”

“不,她很好看。为什么要叫人坦克?”

“哎哟喂,大男人让美女摸一下怎么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陈季云暗暗翻了白眼,但细品又好像有点不对,言安上个星期才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人,怎么今天有美女又是撩拨又是性骚扰了?

他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心里涌起了疑云,死死盯着言安不放过他的每个表情。

“那女的......不会是杨槐吧?”

“当然不是。”

见言安毫不犹豫地否认,陈季云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整个人舒展开。

“梵瑞?”

“怎么可能?”

“叶青?”

“那是谁?”

“那你今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那么奇怪?有照片吗?你给我看看。”

言安沉默地翻开了手机,他把相册划到了最顶端。

纷纷扬扬的雪花被定格在了拍照的那刻,金发少女戴着可爱的绒帽,湛蓝眼眸望着雪白的天空,伸出了左手接住摇摇欲坠的雪花。

而她的右手正捧着怒放的卡罗拉红玫瑰,薄雪附在花瓣上,像是精雕细琢的钻石,闪着细细密密的光。

她笑得宛若林中精灵。

可惜陈季云不喜欢这款,他不喜欢洋妞,搞不清楚她们心里在想什么,总觉得不是一个物种,只有言安这种不阴不阳的混血才会喜欢洋妞。

“品味不错,在白人美女里面也算是最好看的一档了,怎么认识的?小时候的青梅竹马?”

言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垂眸看着酒杯:“你和杨槐,最近怎么样?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了?”

想到杨槐,陈季云皱起了眉,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我吧,原以为她会和梵瑞性格差不多,是那种每天花很多时间在打扮自己上的女人。结果一天24个小时,除了睡觉和吃饭,剩下时间她全他妈在预习复习,护肤运动和竞赛活动上,根本没怎么回我消息,见面约会全部拒绝。”

言安讶然:“她是,那样的人吗?”

“是啊?想不到吧?张了那样一张脸居然还他妈好好学习。这种女的我说实话就是他妈的拎不清,进了这样一所高中,和我这样的富N代打好关系,对她的助力不比她自己好好学习大啊?”

我对学历的追求,对长相的维护,对名望的渴望,里面的一切都比你更重要。这句话再次在耳畔响起,言安放下酒杯,小声说了句:

“也不是完全想不到。每周三周四我早上去gym的时候可以看到她在跑步,确实非常自律。”

“你根本不懂,她跟个怪物一样。”

陈季云仰头喝下五千块钱一小杯的威士忌漱口,张着满嘴酒气对着言安说: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点准时睡觉,十点之后你给她发什么消息都不会回,而且你给她发消息,你必须发一条话,就这么一条。”

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长度:

“内容必须精简,要是把话拆成一小段,一小段发,她马上拉黑你;去哪里吃东西都要算热量,哪怕是食堂,选东西之前都要严格计算热量,超过三百卡的立马pass。”

“她,喝酒是不来的,唱歌是不来的,蹦迪更是完全不会理你。从认识她到现在两个月,唯一一次同意和我出来玩,把我约在了咖啡店里,问我去年期中考的题型是什么?”

“要是自己来问题我也就算了,她还带上了她的表妹叶青,两个女的拿着笔记本坐在我面前一起问,叶青倒还好没怎么说话,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跟他妈面试一样,关键是我根本不会啊,我看起来像是会学习的人吗?那些托福,AP,SAT有什么学习的必要,我都是直接买分的好吗?”

陈季云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我原以为全校的人都应该知道我的人设是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结果她问完题型又问我什么老师给分高,什么课的老师教得好,孜孜不倦地问啊!我一个一年四季都选水课的人,我哪里知道啊?她一边问,我一边把手机放在下面打字问蒋云哪个给分高,哪个教得好?我太他妈狼狈了啊!”

“Fxxk!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她看不出来我是想和她谈恋爱吗?她就这样把我当工具人?我这辈子没被女人这样搞过!”

言安扑哧一声笑出声,陈季云瞪大眼睛:

“你还他妈笑上了,还给你笑上了,你在嘲笑我吗?普通哥?Average Bro?Ordinary Dude?”

言安不说话了。

“不是,我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要我和梵瑞分手,我分了,我以为她认可我了,这个安全感我给到了,我们可以开始一段恋情了,结果现在十点一过又不理我了,约她出来也是不来,一切照旧。”

“我可是陈季云啊,她怎么敢这么对我的?她不就是好看一点,身材好一点,聪明一点吗?这样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是我,我陈季云是亿中挑一的富二代!”

那双丹凤眼眼神迷离地看着言安,脸蛋红扑扑,动作醉醺醺:

“而且除了有钱以外,我还长得好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季云打了个响指,指向角落里在偷拍他们二人的其他顾客:

“意味着我虽然有的是钱,但是我就算不给女人花钱,也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往我身上靠。”

“我说实话,杨槐她长得是好看,是有一定资本,但是她只是在欲情故纵罢了,越是好看的女人就越喜欢玩这套,因为她们觉得自己玩得转。我太懂女人了,没有人比我更懂女人。”

“女人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给自己立牌坊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觉得她穿着高跟鞋很漂亮,实际上脚上的黑丝都不知道破了几个洞了,这就是女人。”

陈季云握着伏特加,整个人瘫在桌上,食指却固执地立着,仿佛在对着天花板,指着一个不存在的人说教:

“对付杨槐这种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给她们送点假包包,二手车啥的。以我们的身份,她们根本不会怀疑是假的,还会立刻卸下那层牌坊,对你投怀送抱。”

“我不相信她不物质,我不相信她不爱钱,都是伪装,你知道吧,都是女人的伪装。她在训我,她想让我陈季云当她的狗!”

“我觉得她不是那种女人。”

“诶,我觉得她不是那种女人?”

陈季云油腔滑调,阴阳怪气地复述着言安的话,再不知轻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这句话我身边的loser都说过!你完了!你这辈子就这样了!”

言安放下了杯子,他觉得陈季云这样的人有些可怜了。

陈季云喜欢朝三暮四,喜欢玩弄他人感情,用别人的真心作为自己炫耀的资本,他固然是可恶至极的。

可对他而言,爱情已经不存在了,他已经丧失了好好爱人的能力,他再也体会不到喜欢一个人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爱情对他而言,早就变成了经济问题,权力问题,阶级问题,却唯独不是爱情本身。

他的“爱情”,早就变成了由身体、金钱和激情所构筑的空中楼阁。

灯光盘旋在言安头顶,将浅棕的发丝打得发亮,附身下去凑到醉倒的陈季云耳旁,悄声说到:

“我觉得,杨槐,不喜欢你而已。”

“小姐,买单,麻烦帮他叫一下代驾,送他回家。”

风铃声再次响起,陈季云撑起身子,眼眶莫名湿润。

“太宰治说过:所谓朋友,不过是互相利用,互相轻蔑,却又互相害怕的关系。”

调酒师小姐姐扎着高马尾,狭长的眼眸像是古画里的狐狸,瘦长的手臂上纹了几只翩然飞舞的蝴蝶,又纹了迷迷胧胧的云雾,她们煽动着翅膀,将一杯曼哈顿推到陈季云面前:“请你喝。”

曼哈顿的味道复杂却优雅,细细品味着,浓郁的威士忌混合烟熏的厚重感直冲鼻腔:“好喝。”

法拉利的车钥匙被摔到桌面上,陈季云歪了歪头:“小姐,会开车吗?一会儿去兜兜风?”

“乐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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