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队长，哎呦我的天，真的是，我都没时间给你打电话。”“怎么了？”“于洋惹事了。”“怎么惹事了？”“他去找人孩子问了，然后更无语的是，用孩子的话去问他爸爸，人家爸爸跑到派出所投诉，一直在闹。我在安抚呢。”“成功了么？”“没有，就不走了。要领导来解决问题。但是这个所就于洋一个人，他们所长在省里开会呢。”“开什么会啊？”“这我不知道。”“行，他如果愿意我现在马上过去，正好有点事也找他问问。”“我到了之后给你打电话，你让于洋出来，我有事先问问他。”

程前去看了一眼吴文轩和李小溪，他们两个好像还在和梁树对峙。程前在外面摆摆手，让李小溪出来。

“怎么样？”“不怎么样，非常抗拒，我们完全没有想到。”“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抗拒？”“害怕。”“害怕什么？因为杀人了被我们抓住了所以害怕么？”“这个倒不太像。”

“我现在得出去有别的事，你们最好尽快的得到他的口供，他怕什么，是人还是事，还是看到了谁杀人？有没有这种可能。”“我试试。”

程前刚要走，被李小溪拽住了，“程队长你去哪儿啊？”“于洋惹了点事，倒是正好我去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具体情况晚上回家和你说。”李小溪满意的点点头，“我这边也尽量给你解决问题。”程前看他认真觉得很可爱，笑呵呵的说：“行，等我回来再说。”

程前吐出一口气，“真他妈能惹事。”

程前停在派出所门口，给王也打了个电话，“怎么样？”“还在僵持。”“你让于洋出来一下。”

看见于洋垂头丧气，畏首畏尾的样子，程前真的气不打一处来，他倚在车门上，瞪着于洋。于洋不敢和他对视，慢慢挪到他面前。“程队长，我惹事了。”“你当然惹事了，多大的人了，我还告诉你了跟孩子问完了和我说一下情况，你还去找人家长。”“我以为就直接问出来情况了，所以就没当个事。”“你以为，未成年人说的话算数么你就去问家长，你和家长沟通了么就去问！”程前气的发泄了两句，瞅了于洋一眼，“孩子说什么了，你怎么跟家长说的。”

“哦，孩子说就是爸爸电脑的文件丢了。”“文件丢了？看起来是挺重要的文件。还有你怎么跟家长说的？这时候跟我不好意思了。”“我就说我已经知道了，然后就说他如果不说真话，我们会有强制措施。”程前有点无语，住这种别墅的你吓唬谁呢。

程前真的很想放开踹他几脚，无奈首先也不是自己的人，其次还挺理解他这种新兵特别想立功的想法。“行了，跟我进来给人道歉吧。”“是。”于洋声音萎靡的说，低着头跟在他身后，看起来委屈极了。你倒委屈上了。

程前进来派出所，左右看了一下，一个不大的地方，所长室，副所长室，接待室，休息室。倒是挺齐全的。“在哪？接待室？”“是。”

程前敲了敲门，门开了，首先看到了王也。“哎呦，队长你可终于来了。”“王先生，我们程队长。队长，王先生。”“王先生你好，我们见过。”程前伸出手来，王先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了。“程队长你好，你是领导是吧。你们这个事情就办的太差了。”“您批评的对，我们这个小孩是新人。做事情欠火候，得批评。来来来，于洋，过来道歉。”“对不起。”于洋过来非常诚恳的和王先生道歉。王先生虽然脸色没有好哪里去，但是明显是不再追究的表情。

“行了，跟你们没关系了，王也你带着于洋出去，我和王先生聊两句。”程前把他打发走，看见桌面上什么都没有，站起来拉开门，“于洋，有没有水啊，怎么连个水都没有啊？”“有有有，程队长，我马上送过来。”

程前坐着等了一分钟，于洋带着水进来了，程前看他拿进来了一次性水杯，满意的接过来，让他倒水。

“王先生，我们年龄估计差不多，但是我们也都是从这个年轻人过来的。就想表现，又不会表现。咱都能理解是吧。”“是，但是你们这个于警官做事情确实有点不对了。”“但是王先生你看这个事情，你要求我们破案，又不说实话，你说我们是不是也确实得想办法破案。”程前的话让对面沉默了。他坐立不安的挪了挪椅子。

“程队长，这个事情吧，就有点麻烦，我现在很焦虑。”“王先生，其实你儿子也不知道你丢了什么文件，是吧。所以其实相当于没有泄露你的秘密。对吧。”王先生也承认。“但是王先生，我说真的，我现在手上一个凶杀案你知道的，优先级肯定比你丢三千块钱高的多的多。”程前又故意停下来。“你知道为什么我放着凶杀案不查，过来找你么？”“为什么？”程前的话勾起了王先生的好奇心。他往前挪挪屁股，着急的问。

程前也没有卖关子，“我觉得凶手是用你家来测试了一下你们小区的监控。”“是这样么？”“你报警之后，我了解了一下你这个案子，没来查的原因最重要的就是觉得你没说真话。丢三千块钱对于你们这个小区的业主来说，我觉得也不能算什么大钱吧。而且我说一句不好听的，你不要生气。你儿子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偷父母的钱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们小区一向很安全，我当时就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冒着风险去你们这种别墅区偷钱。而且才偷三千块。”

王先生看看程前，主动说：“还丢了一个U盘。”“里面有重要的东西？”“招标的文件。幸亏我在公司有备份。要不然我就完蛋了。”“我这一段时间都在改，但是很多东西领导不让改，我就怕拿出来一样的，就算证明了是别人偷的，我也别干了。”“钱和U盘放在一起？”“都在客厅的桌子上。这个钱我老婆给我的零花，U盘插在电脑上。”“家里当时没有人？”“没有人，我从前门走的，前门锁的。”“那小偷是从哪里进的？”“你们那个小警察查了说是从后门进的，我不知道他怎么查的。”“没锁？”“我老婆说锁的。我相信我老婆说的，为什么呢，你看我们家后门那个院，我们很少走，车也不停那，我都放车库。那个杂草都不低，懒得收拾。”“没有撬锁的痕迹？”“没有，我觉得没有，我的钥匙能正常用。小警察也说没有撬锁的痕迹。”

“那你或者你太太有没有仇家，或者说就是单纯不对付的人。”“那个警察同志，你不是说是为了杀人然后偷我们家东西么？”“我个人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但是也不排除有人因为跟你或者你太太有仇，所以来偷你的东西，或者你的对家偷你的文件。”“那可怎么办啊。”“所以希望你配合我们，你这边排除了，就说明我的推论是对的，如果我的推论是对的，那你也就不用担心了。”“那他怎么知道我这个U盘丢了会报警呢？”“所以还是有可能是你的竞争对手干的。”程前想了想，“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的工作也并不是完全保密的。对吧。”“这倒是。”

“王先生能问一下你们家和李俊峰家之间关系怎么样？互相了解么？”“唉，不怎么样。”“不是，不是，就是女的，就是，反正就是女主人，会和我们打招呼。男的很少见到。我和我老婆有一点不爱社交，最近比较流行的那个什么i人，e人。我们就是社恐的那种。”“就只是见面打招呼的关系？”“对，两个孩子倒是能说上两句。我也没见过他们在一起玩。”

“行，我明白了，王先生，我让于警官进来，你把觉得有问题的你的竞争对手跟他说，然后我们去查一下。等查好了我通知你。”“行，太麻烦你了程队长。”“应该的。”他打开休息室的门，于洋就在门口的长椅上坐着。“听见了？”“听见了程队长。”“找个笔和本子，把人记下来，然后查一查出事那天这些人的行动轨迹。这个任务交给你了，最好明天下班之前，给我结论。”“是，程队长。”程前在门口等着于洋拿纸本过来，进门之前叮嘱他，“别莽撞，找到人如果有问题一定要先通知我。”“知道了程队长。”“别光知道了，真的要通知我。”“是。”程前拍拍他肩膀。让他进去了。

“王也你也跟着进去看看，这边的事你跟一下，别让于洋再惹事了，如果这边证实了不是他们夫妻的问题，那赶快通知我。”“OK。”“我先回了。我这边还有事呢。”

程前坐在车里琢磨了一下，也不能完全排除是孤立案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