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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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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盛辇后,周屿焕联系了林确,两人在一家私人俱乐部见面,林确身材高挑,长相浓艳,一身简约西装,盘头,黑墨镜,限量版的包往桌上一砸,气场十足。

“盛辇呢。”

“郊外公寓里。”

“三天后能放。”林确摸了包,烟没了,从俱乐部里拿了一包男烟,“要不要?”

“不抽。”

林确一早就摸清了盛辇跟盛景冠相处的习惯,把这些透露给周屿焕,周屿焕就变着法的给盛景冠制造假象。

“到时候会有人去劫,路过你经常打球的地方,你只需要撞上去,把人带到盛景冠面前,以后你就是盛辇亲哥。”

“谁劫?”

“京执手下的狗,被我买通了,只要遇上京家,就是跟三花奶奶打交道,盛景冠一把年纪了,不会再给自己挖坑的,他接到盛辇,只会想办法把人送出国以求安宁,到时候盛家能在外活动的孙子就只有你一个。”

“姐,”林确比他大六岁,他礼貌地叫,“当人孙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西京百花丛生,多险啊,齐由只是个开路的。”

林确敏锐地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你在跟我谈条件?”

“我可以跟你谈条件。”

林确摘了眼镜,长长的钻石耳坠在灯光下像星星般闪烁着,她支着下巴,好好地看了对面的人,他确实有超乎同龄人的沉稳和胆量,很聪明,有野心,比她家里那个莽撞变态的弟弟强多了。

“九月港沉船事件,你拿你的调查结果来跟我谈。”

林确走后,周屿焕搜了一下九月港沉船的具体消息。

九月港是西京的重要运输港口,十年前有个严重的沉船事故,上面184个人全部丧生......

周屿焕把手机盖起来,沾了人命,就会烫手。

他懂这个道理。

回到家天已经微亮,准备冲个澡补觉,但刚打开自己这边的门,对面的门就开了。

温锁穿着白色睡衣,头发胡乱地披在肩上,出来时还揉眼,没看见他,直接下楼梯。

周屿焕:“你怎么在这?”

她仿佛才发现对面站了个人,睡眼惺忪地回头,手按着扶梯,“适应新床。”

“那为什么这个点起来?”

“喝水。”

“水在这边,从这个楼梯下。”

“哦。”

她几乎是闭着眼摸索着过来的,昏睡的表情在路过他时有了变化,低头,打喷嚏,一连三个,瞌睡都没了,皱着眉看他。

那是一种被强迫弄醒的烦躁,有点无语,还有点鄙视,又打了两个喷嚏,直接走,下楼梯的时候小声甩一句:“渣男。”

“你说什么?”

“我说你帅!”

“......”

服了。

回到房间,脱衣服洗澡,才知道她为什么说他渣男,T上全是林确的香水味。

这个年纪的姑娘对男女关系都有些鄙视,实际上什么都不懂,发现点苗头就在那逼逼赖赖。

洗完澡,躺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最近疲劳过度,按理说应该睡得很香。

闻了下枕头,那股糖香味儿早洗没了,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楼下有了动静,他妈应该起来了,他出门,站楼梯口,“妈,开完早会带两套高考模拟试卷回来。”

“干嘛?”

“跟妹妹增进感情。”

温锁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睡不醒,等周正琼把试卷交给周屿焕,而周屿焕走进她房间的时候,她还蒙在被子里。

周屿焕拉开窗帘,又掀开被子一角,“起床。”

阳光刺进来,眼睛发疼,转了一圈,又摸不到被子,空调的冷风嘶嘶地往下吹,她坐起来,“干什么!”

“我们家没有赖床的。”

“我是你们家的吗!”起床气重,她又有股陷入危险区域的警戒感,站在床上,插着腰,头发散乱地包住了脸,下一秒被她撩开,“我就是不想学!你不懂吧,这种自暴自弃的感受,不被人报以希望的自我摒弃,你不懂吧?你从出生就被人捧着,你爸妈不会因为一点破事就大打出手,你也体会不到被人硬生生拽进战场有多恐惧,你更不会因为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而躲在被窝里哭!你什么都有,所以你懂什么?”

说完,她就钻进被窝里继续睡。

周屿焕毫不留情拉开她的被子,“你是温闵的妹妹,死了都跟我没关系,但你现在有可能成为我妹,就必须学着站起来。”

温锁瞪他,他把试卷卷起来,刚扬起,她就缩脖子。

游艇那次给她整出躯体反应了。

他俯下身,压在她上方,攻击性极强,没有商量的余地:“现在,我让你起来。”

温锁起了。

久不学习的人进入状态是一大难关,看懂题目是深渊型的难关,前五分钟温锁都在后悔,为什么他说起就起,我他妈需要怕他吗?

然而满腹抗议在听到手指磕桌面的声音时,拿笔老老实实圈住一道题,“不会。”

他讲题的时候倒是认真又温柔,温锁忍不住闻他身上的玉龙茶香,越闻越近,鼻尖即将触碰到他手背,他看出她走神,当下没说话,继续把剩下的题说完,然后让她解。

她握着笔,半天憋不出一个屁,五分钟到,他把笔倒着拿,“伸手。”

有人敲门,阿姨端着水果站在门外,温锁极容易走神,回头看了好一会儿。

“看我。”

她回头,眼中还有不服,笔抽在手心的时候,她整个身子都缩了一下,“你用多大的力气。”

“做错挨打,天经地义。”

“你算什么东西!”

阿姨已经走了一半,周屿焕把她推到门外,门关上的前几秒,阿姨听到周屿焕说:“我今天让你知道我是什么东西。”

半个小时后,阿姨再去,温锁一抽一抽的,是狠哭过后的躯体抽搐,眼泪还没干,手背有不规则的红,是没躲掉的打,手心更不用说了,肿了。

温锁凝神到没注意阿姨把水果放下又走了,死攻一道题,终于在十分钟内解出来,那一瞬间,忽略了掌心的痛,那个叫成就感的东西狡猾地包围着她。

没有塑造出长久的自控感时,这种力量并不能持久,十来秒后,她就被水果吸引了,接着手掌钻心得疼,心神乱七八糟,疲倦感上来,真没办法往下做了,看他,眼底有些青,头发微微发卷,这种惺忪状态倒是少了几分戾气,多了点她没见过的生活气息,于是她尝试跟他商量。

“我不做了,你要是睡不着去别的地方发疯行不行?”

“比如。”

“游泳池啊,今早倩姨刚放的水,又干净水温又舒服,你闲得慌去那里玩不行吗?”

周屿焕考虑了两秒,“行。”

然后把她扔进了游泳池里。

蹲在池边,压着她的头,不许她上岸,掏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来我家。”

那三个闲人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了,宗闲知道要玩水,兴奋地跳了下去。杜迦佑和林加北下水游了一圈,周屿焕的脚腕被温锁扣得发了红,他站起来,脱了上衣,在温锁借机想跳出来时,一把把她压下去。

温锁还想抓,双手被他一只手箍住,另一只手冲吴倩招手,“倩姐,来点玩具。”

他老实的时候会好好地叫声姨,叛逆的时候就会叫姐,吴倩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地乱辈分,拿了一大堆水里的玩具过来。

宗闲跳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天鹅气垫上,站起来,拿着小水枪四处滋。

林加北被她滋中了眼,直接爬上去,一手拿着一个注满水的气球在她头顶扎破,她把他推了下去,砸到了正在专心潜泳的杜迦佑,杜迦佑冒出头,摁着林加北的脖子把他压进水。

温锁的手还没得到自由,歪着头咬周屿焕的胳膊,咬完就往深水区游。

跟常规泳池不一样,这是深度泳区,五米深,周屿焕特意要求挖的,闲的时候他会下去潜一圈,宗闲中招过一次,差点淹死,此时死死摒住安全线,生怕越了过来。

周屿焕入了水下,看着她往前游,深度泳区区域,栏杆很高,她游不上去,直往下掉,他没第一时间过去救,偏要看她濒临死亡的那一眼到底往哪看。

人在落水后,动作失控的前几秒会很慌乱,身体会胡乱做出保护反应,等冷静下来,才开始寻求生法,而自我求生能力下降后,她就必须寻找外援。

周屿焕在等,水泡下,她转头的第一眼就朝他投来,这让他有了救人的心思,游过去,扣住她的腰,把她往上带,两人出水时,他扣住栏杆,她死死挂在他身上,几秒后因力气不足往下掉,他的手要往下捞,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

“这腿根,妙啊。”

即使扣住她的腿会使他擎力更方便一些,但脑海里有了这句话,他就不能堂而皇之地放上去,继续扣腰,借助泳池墙面把她往上顶。

“还跑不跑?”

“不跑。”

“咬不咬我了?”

“不咬了。”

她恢复点力气,自己往他身上爬,生怕再次掉下去,太阳伞遮不住漫天的燥热,肌肤贴得紧,她的头发缠在他的脖子上,两人皮肤都偏白,撞在一块过于刺眼。

“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

“你挺欠收拾的。”

温锁看着他,“你喜欢收拾我吗?”

风从两人中间吹过,泳池那头玩疯了,阿姨送来了西瓜汁,周屿焕说:“你说话这么直白吗。”

“我们三中的都这样。”

“那你学点好的。”

温锁疲惫,下巴压在他肩膀,“你抱我累不累。”

“你勾我腰累着了吗?”

“累啊,回去。”

周屿焕转身,倒挂着栏杆,正准备潜水,林加北就夺过宗闲的水枪滋了过来,对准他,以及他下巴处的温锁,温锁被滋得直缩脖子。

她本来就白,水流几次一冲击,身上就变红了。

周屿焕看了她一眼,让吴倩去拿超级大炮,跟她说:“捏鼻子。”

温锁捏住,他带着她潜下水,到浅水区时,拿到吴倩扔来的大炮,吸满了水,环住温锁,对准林加北,林加北迎面感受到了那股巨大的冲击力,转身往岸边游,宗闲的黑天鹅正好堵住他的去路,他反倒爽快接受,双手一摊,“来,干我。”

按钮压力太大,温锁一个人操作不了,周屿焕握住她的手,狠狠一压,林加北关键时刻捉住杜迦佑挡在他身前,这下遭到了三方攻击,泳池的水花不停地喷涌到岸边。

......

林加北上岸时直接躺在地上,水滴淹着他身上的大片纹身,杜迦佑上岸第一件事是去找烟,这是他补充体力的唯一方式。

周屿焕靠在躺椅上,双腿交叠,彻夜未眠加一早上的疯褪去了几分他身上的控制欲,他头发很湿,散乱地搭在额间,很有种大哥哥的清爽感。

于是朝温锁看。

她从小学舞蹈,这就有了身板优势,背很直,腿细长,跟宗闲站在阳光下,把头发全撩到右肩,用毛巾擦水,眉头皱着,嘴里不停地说些什么,很大可能性是在骂他,说着说着还翻白眼,睫毛的水汽衬出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纯,身上有被水流撞击的红点子,脚腕细,脚趾在说到情绪上头时点着地。

周屿焕几乎能预料到再过几年她会长成什么样子。

从躺椅上拿了毯子,遮住了她左肩被水流冲下来的睡衣带子,她的话戛然而止。

他就知道,一定是在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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