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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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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树打开淋浴刷刷就往头上冲,水顺着从头顶流到脸上,他胡乱抹了把眼睛,睁了眼伸手去够架子上的洗发水,打成沫就往头上招呼。

水声在浴室里特清晰,还自带混响,让梁树的脑子一瞬间放空。

他突然想到,贺山跟刚来那阵比,确实是变得不一样了。

刚来那阵,贺山对人和和气气的,但总觉着被什么压着喘不上气,像有一张网不断把他身子收紧,就露了个头,他还得从这唯一的空隙里对人温和地笑笑。

那网也把他和梁树隔开,虽然有时候好像也能触碰到一点真实,下一秒又给人拉开了。

梁树随意抓揉了两把头发,把头上的沫冲掉,差点糊眼睛里,又洗了一把脸。

抓着香皂全身上下一通抹,仰头才发现没带浴巾进来。

冲着外面喊了声响的:“贺山。”

“怎么了。”关着门,外面的声音虚虚幻幻的。

“帮我拿条浴巾进来。”

“行。”这声挺远,没过多久,一门之隔又传来贺山的声音:“要我帮你洗么。”

这话被他说得一本正经,梁树无语地没接话,把门开了一条缝,伸手去够浴巾。

贺山干燥的手在他指尖勾了一下,梁树差点撒手把浴巾掉地上。

裹着浴巾,梁树目不斜视地进卧室换衣服。

贺山看着只觉着好笑。这小子,还装起来了。

他盯着梁树的背影看了两秒,咽了口唾沫,没管人听没听见,说了句:“我也去冲个澡。”

梁树听见了,没法不想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没好意思大声地答一句“行”,要不然多少显得有点迫不及待,他害臊。

贺山他完全相反,在外人面前遮遮掩掩,到了这档子事倒是完全不含糊,两眼一睁一闭就是干。

光是想着都打了个哆嗦。

梁树把窗帘拉上,窝沙发上拉了条毯子往腿上一盖。

电视里正放着小品,他耐着性子看了会,总觉着兴致缺缺。

这年头,小品越来越没意思,拉几个不认得的流量明星尴尴尬尬地往舞台上一站,台词一念,流程一过,就算一个节目表演完了。

还不如把这群人拉去唱歌,好歹也是假唱,看着没这么难受。

没意思,集中不了注意力,浴室里那点若隐若现的水声这会听着就清晰了。

梁树突然有点紧张,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无意识把手放毯子下,两手交叠着搭一起。

“今儿大年三十,我们一起包饺子——”

电视里的齐声欢呼把梁树思绪拉回来,谢幕结束后主持人上了台,端端正正地站台上,一张嘴就妙语连珠。

就这么愣神一会,贺山擦着头已经从浴室里出来。

他没忘带浴巾,顺带着把睡衣也捎了进去,因此这会穿得整整齐齐地站梁树面前。

半干不湿的毛巾用完了朝茶几上一搭,掀开毯子就钻了进去。

梁树在外边晾了会,身上已经全干了,这会贺山带着湿气钻进来,一下让人不适应。

贺山凑过去贴着他:“看电视呢。”手没忘在毯子里摸索着找梁树的手。

梁树拉住他:“嗯。小品真烂。”

“是么,我好多年不看春晚了。”贺山牵了一只他的手,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毯子里乱动。

梁树总觉着这天晚上有什么不一样,或许是因为贺山在面对他时终于卸下那层厚厚的包袱,或许是两个人就这么窝在一起,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家的氛围。

贺山的手捂上他的胸口,顿了一瞬,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原本想调笑两句,你心跳怎么这么快,不会还紧张吧。

但对上梁树的眼神,他的话又卡嗓子眼里,呛了半天没呛出个屁来。

那是一种纯粹的包含情绪的眼神,像是要将贺山完完全全地接纳进自己,各种意义上的。

见多了梁树对别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眼神,贺山心底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震颤。

电视里主持人激情澎湃地报幕:“接下来有请歌舞表演——”台下一群人举着塑料手掌啪啪啪地鼓得起劲,镜头给到了两三个笑得开怀的观众。

贺山不满地亲亲他的嘴角:“别走神。”

“哦,”梁树故作镇定地岔开话题,“待会还有抽奖活动,咱俩要抽一个么。”

“别抽奖了,抽点别的。”贺山黏黏糊糊地凑梁树耳朵边说。

事实证明,两个人的不要脸程度是守恒的。一旦一个人表现得格外不要脸,另一个人就不得不害羞起来。

同理适用于贺山和梁树。

梁树怎么也没想明白,贺山怎么就这么有精力。下午出去晃悠一转,提了老大一堆东西回来,做饭还忙活了好一阵,这会还跟没事人似的。

平时也没见他特意锻炼,唯一的说法就是他的工作确实累人,平时就把底子打好了,懒惰两天也不成问题。

这会倒是让梁树突然想起来贺山夏天上工时的样子了。提着工具箱往那一站,谁不夸一句帅得干净利落。

穿着统一的工服,热的时候汗珠顺着脖颈滑进衣服里。

想到这,身上贺山的呼吸声和脑子里的画面诡异地重合在一起。

刚夸人精力好,下一秒贺山就翻身躺倒沙发上,一只手拽着梁树手腕没动,另一只手拿过沙发靠垫往头下一垫,对着梁树无害地笑笑:“累了。”

电视里歌舞表演收了最后一个音,台下的鼓掌声热烈地响了一阵。

梁树看他这样,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着贺山的脸,指腹传来胡渣的触感,凑过去盯着贺山眼睛:“跟我在这装呢,贺山。”

说完朝人锁骨上咬了一口,咬得贺山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张嘴要说什么:“你——”

“疼么?”梁树没点道歉的样子,手上抓得贺山闷哼一声。

贺山喘着气,话说得断断续续:“不、疼。”

梁树笑了笑,凑上去吻贺山。两人贴在一起,周围的空气暖烘烘的。

他知道贺山诓自己,要不然不会手伸进睡裤就摸到带点粗糙的皮肤。

“怎么没穿。”梁树发誓自己问这话的时候绝对纯洁。

贺山半眯着眼看他:“碍事,完事了再穿。”

“真累了?”梁树伸手去拽他的衣服。

贺山顺势脱掉上衣,伸手去搂他的腰,声音低哑:“真累了。”

下一秒,手上用了点劲,把梁树箍在自己身边。

……

“亲爱的朋友们,辞旧迎新之际,我们站在春风中……”

电视里的背景音传到梁树耳朵里有点模糊,他整个口腔都是贺山的气息,后颈被贺山箍着,身下又被他攥着,跟砧板上的鱼似的,一点儿也跳不动。

春风,哪来春风。冬风还刮得人出不了门。

脑子晕乎差点喘不过气的时候贺山终于松开他,眼珠子却直勾勾地盯着梁树泛着水光的唇,肿了。

自己是不是下口太重,算了,管他呢,这小子刚才咬自己的时候也没见着收着劲。

梁树一得了能活动的空间,立马就想掌握主动权。

刚才被压制着的感觉心理上是在不好受,就那么点胜负欲,立马给激发出来了。

实在不想承认贺山劲挺大的,觉着这么说确实有点下自己的面子。

梁树看了贺山一眼,手上突然快了动作,抽得贺山一下弓起身子,后牙槽咬了一下:“我靠。”手上没忍住在梁树后背猛地一抓。

听见这声,梁树没忍住乐,低头去叼他喉结,反反复复地磨,完了顺着到耳后,咬了一口贺山耳垂,趴人耳朵边上黏黏糊糊地挑衅。

“怎么,之前有次不是还哭么,怎么不哭了。”

贺山听这话,脑子里立马钻进了从前的画面。当时是情绪到那了,眼泪憋也憋不住,这会想起来,还怪丢人的。

果然人一旦离开了痛苦的阶段,再回想起来连自己也觉着矫情。

“你当时也没现在这么能耐啊。”贺山缓了口气,不甘示弱地去抓梁树。

手刚抓住,太阳穴突突地开始跳,他迫不得已卸了力,仰头跟溺水似的大口呼吸口气。

梁树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快了,恶劣地停了动作,趁人没反应过来,单手抓着他两只手往头顶放,下一秒对上贺山震惊的目光。

后者伸腿去够他,不断地朝着梁树的方向抬腰,没忘手上使力想挣脱。

“贺山,叫声哥哥让我爽一下。”

贺山清醒过来正对上梁树带笑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表情早就在灯光大亮的客厅里一览无余。

火顿时从脸颊烧到耳根,到最后整个脑袋烧得快冒烟了似的。

梁树跟不放过他似的紧盯着他眼睛。

贺山手上想挣脱,但这个动作实在不好使力,动了两下发现没希望后,只认命般偏过头不看梁树。

梁树蹭蹭他:“赶紧的。”

明明就是一件小事,要搁平常插科打诨,别说一声,一百声也都叫了。

但这会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别扭,这词跟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做了无数心理斗争,就是开不了口。

半晌,贺山别别扭扭地装作不耐烦:“哥,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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