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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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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门口这贴纸还真挺别致,”贺山笑了下,不急不缓地跟进来,“要关门么?”

“不用,敞着吧,通会儿风。”梁树接茬。

梁树利利索索地铺好了床,摆好了生活用品,贺山站一旁完全插不上手。王许林也在床上捣鼓,时不时跟贺山搭两句话。

十多分钟梁树就搞定了所有,拽了把刚擦干净的凳子放贺山屁股底下,让他坐着休息会。自己站阳台上,把衣架拿出来挂两根在外面。

“你带哥去转转呗,人专门来这一趟。”王许林躺在刚铺好的床上,吆喝着赶两人出去。

梁树挑了挑眉看贺山:“去转转么?现在太阳还挺晒的,不过有观光车。转完我们可以去食堂吃饭。”

贺山屁股还没坐热,一把就站了起来,搂着梁树肩膀给了个动势:“走。”

梁树找了个东弯西拐,自己也没搞明白观光车上下车点在哪。贺山只是跟着走,走得悠哉游哉。路上拦住一辆,问了司机,司机摆手说别找了,远着呢。

车上还有座,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让他们两人赶紧上车。

两人贴着坐,刚好把车上最后两个座位占了。

梁树让贺山坐外边,美其名曰是可以多看看景。贺山动了下腿调整坐姿,两人的大腿紧贴在一起,让他没心思朝车外看。

司机开一截儿就说两句,乘客乐呵呵地搭腔。

梁树看着这景觉得没意思,也实在不明白哪些地方有什么典故,两人就这么干坐着绕了学校半圈。

到了目的地把人卸货似的卸下来,一甩屁股开走了。

梁树半推半搡地挤着贺山进了食堂,贴心地给人拉着透明门帘让人进去,多看一眼还真有点主人家的派头。

贺山又好笑又紧张地跟着进去,放慢了步子等梁树追上自己,又顿了半步走梁树后边。

“你想吃什么?”梁树也顿了半步,跟贺山齐平走。

贺山想了下:“都行。”

梁树搂贺山的肩膀:“走,带你去吃我最喜欢的香锅。”

这一趟下来,贺山没觉着自己帮上了一丁点忙,倒真像个来闲逛的,还得梁树各种地方看好了,亲自带着走。

学校随便转悠了一圈,已经四点过了。

梁树领着贺山进了一栋教学楼吹着空调坐会儿,自个在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两瓶冰水,贴贺山脸上递过去。

“诶——”贺山被冰得差点没上手打他一下。

楼里两三个穿白大褂的人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小声谈论着贺山听不懂的词。

手里拿着记录板,没拐弯朝前走,站电梯门口等了会,电梯门打开又合上,几人消失在这层楼。

从进了贺山视线起,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那几个人,觉着挺新鲜,用胳膊肘杵了一下梁树:“他们开学是不是比你们早啊?”

“谁啊?”梁树拧好瓶盖,四下看了两眼。楼里没什么人,看着挺清净。

“就刚走过去那几个,看着像学生的人。”贺山看着梁树的脸,眯了下眼睛,没来由想象了一下梁树套着白大褂的样子。干净,通透,看数据的时候说不准还得带个眼睛,显得特有文化。

“哦,他们啊,是学长学姐吧,暑假待学校里做实验没回去。”梁树一边应答一边打了个呵欠,揉了下自己的头发。

“你们做什么实验啊?”贺山接茬继续问。

梁树想了下:“每个人做的实验都不一样。”

贺山点点头:“那你做什么实验?”

梁树没忍住乐,手自然地搭在贺山腿上来回摸了两把,摸得贺山一身鸡皮疙瘩:“我那个课题,叫什么多功能二维纳米材料的可控合成在肿瘤诊疗中的应用。”

这一长串名字每次从口中说出来,梁树都忍不住发笑。名字听着特专业特装,连带着自己这个人看着都靠谱不少。

光这个名字就记了半天,想着自己的半吊子水平,梁树总觉着特违和。

“癌症?”贺山挑了下眉,有点意外。

梁树低头想了下:“不全是吧,但沾点边。癌症的攻克技术太难了,我们还没达到那个高度。”

“嗯,”贺山点点头,拧开水瓶喝了一口,咽下去的时候想到了点什么,“你做实验也那么穿么?”

“穿白大褂?穿啊。第一次穿的时候觉着自己特像个人物,一套上感觉人都变专业了,”梁树一拍腿,没说两句又开始笑,“你是没看着,我穿上帅得没法说。”

贺山皱了下眉,把梁树的手从自己腿上拨下去,摸了下被他不知轻重地拍疼的那块:“有你这么拍人的吗?”

“错了错了,给你揉揉。”梁树乐呵呵地道歉,没多少诚意,把刚被拍下去的手又放贺山腿上,前后左右来回快速揉了两把,没忘抬头看贺山的表情。

“你干嘛啊,手拿下去。”贺山跟梁树对视时耳根一片烧,跟做贼似的小声说了这么几个字,有点儿不耐烦地又把梁树的手扒拉下去,摸着梁树的手的时候发现他手挺热和。

顿了下才把他的手放开。

自己这点心思被摆了一秒钟在台面上,足够让贺山心跳得像打鼓,连带着都不大敢看贺山的表情。三两口喝完了水,有点局促地起身,准备把空瓶旁边垃圾桶里。

贺山没敢回头看梁树,打算扔完了之后特拽地给人一个背影,说自己先回去了。

没走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拉着手腕,梁树的手顺着手腕内侧和贺山十指相扣。动作行云流水,有点无师自通的味道。

贺山觉着手心被羽毛挠了一下,痒感顺着左手臂的经络窜到胸口,在胸口那漫无目的地冲冲撞撞,撞得他都忘了转头问梁树是什么意思。

梁树握着他的手用力捏了一把,没脸没皮地凑人耳朵边,贱兮兮地来了一句:“哥们,想牵手了吧。没谈着恋爱,哥们跟你搞基。”

贺山难得脸上的表情裂开,没好气地甩开梁树的手,没解气又踹人一脚:“滚。”

梁树没管贺山这话,照旧凑上去,整个人都要贴人身上似的:“走吧,我们滚回去,想吃你做的饭了。”

贺山没想着梁树开学后还能回家住。好几次自己晚上十二点下工回来,以为屋里没人,冲了个澡光着出来,刚好碰见起来接水喝的梁树。

梁树没什么别的反应,有时候凑过来摸一把,说一句“身材不错”,有时候只是看自己一眼,打个呵欠又栽被窝里继续睡。

贺山每次都得吓一跳,但也没法跟粱树说。

按照梁树那套歪理,两个大老爷们,浑身上下的器官哪哪都一样,看别人就跟看自己似的,有什么好看的。

贺山只能是每回洗完澡把衣服套得规规矩矩,头上还得搭一条毛巾,才敢从浴室里出来。

梁树每个星期没有早八的前一天就回来住。

靠着这个规律,贺山快把他早上的课程表摸透了,甚至还记住他哪个周末有实验安排。

贺山从前自己一个人住惯了,没觉着一个人住着有什么不好。但现在家里多了个人,他没回来,就忍不住老是想着他。

家里就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贺山难免觉着整个屋子都空荡荡的。

周末一天没活干,贺山趁这个时候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想着梁树今天没课,说不准得回来,发了条消息过去问他中午想吃什么菜,老半天才等到一条回信。

梁树:我今天不回来了,跟室友网吧开黑去。

贺山把这行字看了两遍,回了个“好”。

粱树不回来,自己也没什么做饭的心思,寻思着随便下碗面条把午饭给凑合了。

刚把面扔锅里搅了两下,消息又来了。

梁树:我妈待会来拿个东西,她没钥匙,你给她开下门呗。

贺山看着这条没来由有点紧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想着要不要换一套更像样点的。

这念头只产生了一瞬就被贺山自己摁掉了,这么紧张,搞得跟见丈母娘似的。

锅里水还开着,贺山刚把围裙摘了,拿着手机想问一下梁树什么时候来,门口突兀地响起了敲门声。

这就来了。贺山深吸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硬着头皮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女人,看着三十多,但想着梁树的年龄,他的妈妈多少也得四十几。

贺山没怎么见过打扮成这样的中年女性,至少在现实中没见过。唯一一次见过是在李既欢追的电视剧里,打扮成这样的女人站楼梯上,对着楼下围着围裙的女人说“我需要一杯咖啡”。

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种——贺山绞尽脑汁想那个词儿——高贵感。

贺山张了下口,不知道怎么称呼丰姝绾。她看着也就比自己大十多岁。照着梁树的辈分叫阿姨,总觉着把人叫老了。但要是按照自己的辈分叫姐,怎么想怎么别扭。

女人看出了他的局促,先一步作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丰姝绾。小树之前跟你说过了吧,我来拿个东西。”

她不说我是梁树的妈妈,也不说我叫丰姝绾。而说我是丰姝绾。

听着洒脱又有力量,震得梁树有点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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