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给你找了个小徒弟!”江望舟一把将裴回月推到前面,“可满意?”
“……满意。”
莫名其妙多了个不省心的。
想起刚才裴回月眼睛眨也不眨地拿起刀刺向村长,楼空尘就一阵心塞。
罢了罢了,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先养着吧。。
几人准备离开了,村里该死的已经死完了,就剩下他们几个和一些在村子没离开的人。
就在刚刚,黑衣人启动了在村子里布置的阵法。
此阵法十分恶毒,可以将指定人残忍杀死并且挫骨扬灰,灵魂不入轮回,直接消散于天地间。
本以为他是利用兰泣和罗轻寒来复仇,结果却是在背后憋了个大招。
兰泣和罗轻寒只是他计划中的一步。
“我就是要让他们永生永世不能超生!我要让他们彻底消失!”
“这个阵法我准备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
“我今天终于可以解脱了哈哈哈…”
黑衣人躺在地上,泪水流了满脸。
他拿出小刀划破了手腕,鲜血犹如一条艳丽的蛇,游走在地上,随后地上出现了一个阵法,血液沿着阵法线条缓缓流动。
楼空尘眼见着阵法出现,把几个徒弟往后一推,拿出剑做足了抵御姿态。
“放心,它只杀畜牲,不杀你们。”
“你们阻止不了我,阵法一旦启动,就无法停下哈哈哈!”
江望舟一听,悬起的心又落下了,刚一转头,心又吊起来了。
“!!”
裴回月手起刀落,快速往村长肚子上捅了两刀,然后旋转刀柄,将整把刀刃部分都插进了他肚子里。
“狗东西,这两刀是替我父母捅的。”裴回月在村长耳边轻轻说。
村长嘴里的血不停地流,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瞪着眼睛盯着裴回月。
江望舟看着裴回月泛红的眼睛,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你要不解气,就再捅两刀,”江望舟随手从地上捡起一片不知道哪里的碎布,扔到村长脑袋上,遮住了他的眼睛,“这样好多了。”
裴回月看着江望舟这一系列操作,“我……”
“有恨就再捅几下,不然一会儿他死了就没法出气了。”江望舟拍拍他的肩。
“你闭眼。”
江望舟条件反射闭上了眼,只听到刀抽出□□的声音和再次刺入的声音。
“走了。”他擦了擦手,手动给江望舟转了个身。
“解气了?”
裴回月没说话。
江望舟又摸了摸他的头,不说话了。
阵法启动的一瞬间,村长本无法发出声音,却也发出了沙哑痛苦的声音。
只见村长身体被一寸寸撕裂,火苗从阵法中跃出,在村长身体上燃烧了起来。
“被火烧的滋味,他们都该尝尝…”
黑衣人启动完阵法后,便虚弱了下来,气息越来越弱,直至完全没有。
村里一时哀嚎不断,尖叫声不断传来,过了一会儿又逐渐归于平静。
只剩下零零散散的抽泣声。
裴回月很想问,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
楼空尘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杀人偿命,这个村子罪孽太多,我实在不想救。”
“你们修仙的……”
“修仙又如何,没有人规定修仙者必须救他们,”闻春尽打断他的话,“况且他们杀人的时候,也没说放过那些被杀的人啊?”
裴回月眼睛里都是惊讶,他们好像真的跟别的修仙者不太一样。
“你们要不要跟我们走?”楼空尘问,“摄青鬼如果好好修炼,有能力的话是可以重生的。”
罗轻寒看着怀中的兰泣,她已经醒了,似乎在思考。
“罗轻寒她没有了肉身,想重生的话很难。”
“没关系。”管她是人是鬼,只要她俩在一起就很好了。
其实该报的仇也报了,她们留在世上也没什么意义。
但还是想看看这个世界啊!
“你的发簪。”江望舟突然想起来她的发簪还在自己这儿,赶紧拿出来还给她。
兰泣伸手接过发簪,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我脸上有东西?”他摸摸脸,被兰泣这样看着还挺不自在的。
兰泣突然笑了,“你想走吗?”她问罗轻寒,“我还挺想的。”
反正也死过一次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他们看着也不像伪君子。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罗轻寒说。
在离开之前,江望舟几人陪着两鬼将黑衣人埋了,埋在了之前黑衣人埋鹿蜀的地方。
顺带去村子里将鹿蜀的皮毛收集了起来,一起埋了。
留在村子里还活着的人听说了老一辈造的孽,一时也无话可说,收集皮毛时也挺顺利,就算有的人有意见,也被江望舟他们怼了回去,不情不愿交出了皮毛。
几人给他们立了墓碑。
“好像还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啊?”白弦拿着刀在墓碑上准备刻字。
“朝露和宿风。”兰泣回答了他。
几人走在路上,讨论着短短时辰内发生的事,顺便提出自己的疑惑。
“你之前为什么抓散修啊?”江望舟问,“他们应该没有参与村子里的事儿吧。”
“他们太碍事了,”兰泣回答,“放心,没杀他们,都让朝露扔到远方去了。”
“远方?”
“就三千多里外,”兰泣顿了顿,“我们收走了他们的法器之类的,回来应该要一段时间。”
“……”默默为那几位兄台点根蜡,这么远,要回来应该也挺不容易吧。
“你刚才说朝露?”闻春尽抓住了重点。
“嗯,村子里的人失踪都是我和朝露干的,我们想因此引起村子的恐慌,好让他们将孩子送出去。”
“抓的都是有仇的。”
“那朝露呢?”几人好像都只是在别人嘴中听说过鹿蜀,却没有见过真的。
“消失了,”兰泣叹了口气,“她是宿风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缕魂魄,宿风为了她,付出了很多才没让这缕魂魄消散,反而让她像厉鬼一般能杀人,可能他也想让她手刃仇人吧。”
“自从宿风没了,我就再也没感受到她的存在了,大概是跟着宿风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