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事情就是这样,秦霄的父母看不上我,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沈故,所以才...”
李夏至想沈故是不是天生就是来拯救林吻冬的?
“他父母做得真的很过分。”李夏至安慰林吻冬:“冬冬,你尽力了,就不要苛责自己。”
“椴哥跟我说,当我们已经将一件事做得够好,别人的回应就不重要。”
“嗯。”林吻冬依偎在李夏至的身边,除了沈故,李夏至是唯一可以让自己放下所有戒备,坦诚地做自己的人,李夏至和自己共享所有的秘密,两人像是两棵树,虽然毫无血缘,却可以通过树根的联系靠近彼此。
“沈老师受伤了?怎么回事?”
林吻冬尴尬,难道要他说一个大学教授去爬山给自己摘花吗?但他不愿意隐瞒李夏至。
“他....是去摘花了,然后摔伤了。”
“给你?”“嗯。”
李夏至挑眉:“沈老师这么浪漫啊。”
“浪漫?”林吻冬嘴硬:“他要是二十多,去爬山我也不说什么,他都快三十了,摔个好歹谁伺候他啊。”
李夏至察觉到了林吻冬的心疼:“或许有人会。”
“谁?”“谁心疼他谁就会去伺候他。”“我才不去。”“你心疼他了?”
林吻冬:“夏至,你和冷椴学坏了,变腹黑了!”
李夏至心里暗暗同意。
林吻冬和李夏至牵手:“夏至,我有东西想....”
沈故洗完手出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们俩才分开几天,就这么舍不得分开?”
林吻冬抄起苹果砸向沈故,沈故灵活地握在手里,向林吻冬抛了一个媚眼。
“沈老师,您坐。喝茶还是喝水?”
沈故看向林吻冬,林吻冬:“水就好了。”
“我也喝水。”
李夏至:“抱歉,沈老师,我可能要下周才能去上学,我现在还没完全坐好离开的准备。”
沈故收敛起玩笑的态度,认真道:“没关系,身体重要,你休息的时候不要松懈,我给学生挑的书,都是很简单易学的,消磨消磨时间还是可以的。”
“谢谢。”
待了一会儿,林吻冬和沈故要离开了,林吻冬不忍:“夏至,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我等你回家。”
“好。”
李夏至目送他们的车子离开,他不舍得林吻冬离开。
“你要去哪儿?”
林吻冬没听到,他靠着玻璃窗,一个人迷惘地望向百无聊赖的天空,哀伤又破碎的模样抓紧了沈故的心。
沈故轻轻地将手放到他的手上,林吻冬感受到了大手的温度,他看向沈故:“你和我说话了吗?”
“没有。”“哦。”“我要回学校,你呢。”
林吻冬叹气:“没事做,送我去工作室吧,我想去画画。”
“晚上我来接你?”
“不用了,你晚上早点回去看看外公吧,照顾好他,尽量不要在他面前和你爸妈吵架。”
“好,那我改天请你吃饭,算是我感谢你收留我这个伤患。”
“我不客气了,我要狠狠宰你一笔。”林吻冬划了划手机:“这家新开的西餐厅是意大利人开的,我要吃意面,然后我还要去游乐园,然后我还要去吃冰激凌,我要买衣服,我要...”
林吻冬突然意识到沈故不是自己的男朋友,这些要求太过分了。
沈故有意无意地点头。
“算了,你要是请我吃饭,就去最贵的地方,不然我不去。”
“好,满足你。”
林吻冬滑看手机,秦霄还是没有发消息,估计真的被软禁了,他转动不合尺寸的戒指,难道说这段感情真的要到了终点了吗?
“到了。”沈故说:“晚上回去注意安全。”
林吻冬点点头,走进了工作室。
“老板,您不爱我们了。”文屿撒娇。
“小丫头,我怎么不爱你了。”“见色忘下属。”“你是不是跟桑峰学的,我哪里见色忘你们了?”
桑峰脖子上挂着量尺,手里拿着电容笔:“老板沉迷男色,徒留下属忙活。”
“我不就是没来三天吗,你们啊。”林吻冬笑。
“老板,因为你朋友的鼎力相助,新生产的那批蓝色卫衣缺货了,我们这两天又加班赶工,让工厂多生产出了两千件。”
“真的?”
“我们骗你,我们就变胖二十斤。”
林吻冬打开电脑的卖家店铺主页,李夏至卖的那款卫衣是最好的,有99%的好评,林吻冬看一些卖家之前都是敷衍着给了好评,但李夏至同款卫衣下都是认认真真的好评。
“看了吧,美貌是第一生产力。”
众人玩笑一阵,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工作,林吻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pad充上电,又把水杯洗干净,倒了一杯安神茶,闭目小憩。pad充完电后,林吻冬嘴里咬着苹果,一边打开新一期的杂志翻看,寻找灵感,然后在pad上勾勒人体。
他先是慢慢画出人体四肢,然后他又想具体出来人物形象,他将人体的身高设为190,勾勒出胸肌腹肌,然后五官,眼睛阴郁而有神,鼻梁挺拔,在鼻翼处点了一颗痣,头发是好看的乌黑色,两侧分开,眼神像一只狩猎的雄鹰,琥珀色的瞳孔透露着野心。
他控制不住自己脑子里的灵感,他又画了西装,最后一笔填色完成,林吻冬不由得瞪直了双眼,他画出来的和杂志上的男模大相径庭,反而和...沈故一模一样。
他是按照沈故画出的...
林吻冬吓得赶紧去翻有关沈故的照片,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把照片删除了,他看着屏幕上的画,他有种被沈故盯梢的惊悚感。
他赶紧合上了pad,却怎么也止不住悸动的心。
“椴哥,你又买这么多菜啊。冰箱里的菠菜和豆腐还有呢。”
冷椴挠头:“我以前都是把冰箱塞得满满的,有什么吃什么,来不及就抓起面包片就去学校了。”
“家里还是得有人,不然你买得这么多菜,都浪费了。”
“是啊,有老婆在,我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啃面包片了。”
“洗洗手吧,帮我把冰箱里的生菜叶拿出来,然后放在盘子上。”
“收到。”
冷椴挽起袖子,看到沙发上有新插的鲜花,冰箱里有新买的草莓。
“夏至,你出门了?”
“没有,冬冬和沈老师买的。”
“我还以为林吻冬又要来蹭饭呢。”冷椴打趣:“我看他最近要一直吃外卖了。”
“那我现在叫他来。”
冷椴:“我能不同意吗?”
“不能。”
“好吧,”冷椴戏瘾上身:“我只能蹲在茶几上,看着你们两个笑着说话...”
“我们是在演白雪公主和后妈的戏码吗?让你说的那么可怜。”
“我就是没人要的小可怜,你和他那么好,我吃醋,我不喜欢他。”
“你的师弟师妹知道你这么爱撒娇吗?”
“他们可看不到,只有你能看。”
李夏至脸红羞涩,踮脚亲吻冷椴的脸颊:“好。”
冷椴满意地笑,继续切菜。
“夏至,我想和你说件事。”冷椴一边收拾碗筷,一遍将自己的想法说给李夏至。
“你说。”
“关于你应激反应的事情。”冷椴:“我可以用我学到的,以及我自身帮你,让你恢复到正常健康的生活。 ”
李夏至手一颤,他太想找到合适的人合适的方法帮助自己回到正常的生活,但真正有人有方法让他有了希望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男朋友和照顾多年的哥哥,他本应该开心,却还是犹豫了。
他不是没有动过冷椴帮助自己的念头,他想冷椴是学心理学专业的,或多或少应该可以帮助自己,但他实在张不开嘴。
因为他幻想过自己去求冷椴,冷椴必然会答应,但自己这个阴影实在很难走出来,长期以往。冷椴会不耐烦,会开始忽略自己,会和自己分手,他不想失去冷椴,也不想自己成为麻烦,他更不愿意看到每天为了论文挣扎的冷椴还要分身乏术照顾自己。
犹豫再三,李夏至还是开口:“还是不了吧。”
冷椴诧异:“夏至,你难道是不想还是?”
冷椴和李夏至认识十余年,猜测李夏至比起不愿更是害怕成为自己的负担。
“你是怕你会拖累我吗?”
“椴哥,我...”李夏至支支吾吾,木然地点头。
冷椴舒了一口气:“你还真是傻,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会拖累我。 ”他握着李夏至出汗的手:“我是你的男朋友,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怎么回事拖累呢?”
“可是。”李夏至抿抿干瘪的唇:“我害怕。”
冷椴知道李夏至是典型的讨好型人格,嘴上说的是他认为其他人应该要他说的,而不是自己的心里想法,他找到了突破口,耐心地将李夏至放到自己的腿上,眼神真挚:“夏至,你习惯了把情绪伪装起来,你用很公式化的口吻待人接物,所以有的时候你说出来的和你心里想的是不同的,对吗?”
“嗯。”
“你愿意和我说说,你在害怕什么吗?”冷椴温柔的声音让李夏至仿佛中了魔咒般,他捧着冷椴的脸:“我害怕我会让你不耐烦,我害怕我们会吵架,我害怕我们,我们会分手。”
因为李夏至失去的太多了,他愿意虚与委蛇,愿意用全世界公认的好脾气去容纳所有的喜怒哀乐,但现在他已经把自己包成了气球,呈现超负荷的状态,一点刺激与打击就会让他粉身碎骨。
冷椴心疼又惊喜,他将李夏至紧紧地抱在怀里:“夏至,我不会的。”
“之前为了冬冬,你就...”
“人人都会犯蠢,我当时被醋意冲昏了头,我也不例外,但我保证,仅此一次。”
“椴哥,冬冬和你在我的心里的地位是一样的,我爱你也爱冬冬,因为你是我男朋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每次都剑拔弩张。”
“我明白,我确实是因为他的出现,做了很多不理智的事情,”冷椴记得他和沈故曾经约定要让李夏至和林吻冬分开,但细细想来,他只是被醋意冲昏了头,他是成年人,李夏至也是成年人,他答应的可笑的约定,完全是背离了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理智,背离自己读大学读硕读博的初心,完全将李夏至看做自己的一件战利品,完全是对他和李夏至感情的亵渎。
“所以我以后不会对他有任何醋意。”冷椴说:“现在你可以完全地、放心地将自己交给我,让我来为你遮风挡雨。”
李夏至点头,冷椴说:“我来帮助你,你也不要抗拒我,你可以用真实的情绪面对我。”
李夏至轻轻吻上冷椴的唇,然后飞速离开:“好。”
冷椴知道李夏至可能是无意的挑逗,但却让他的下腹有了热意和涨意,他将碗筷放到一旁,反手将李夏至放在桌子上,他笑:“我要吃早餐了......”
秦霄的房门被秦文鼎一脚踹开,他手里拎着一大袋子,还有几张被揉皱了的纸,秦霄看到秦文鼎满脸红温的样子,得知大事不妙,他赶忙站起来:“爸。”
秦文鼎恨铁不成钢,他咬牙,将满袋子的照片扔到秦霄的脸上:“你还敢叫我爸?你自己看看,你喜欢的是个什么东西?”
照片散落一地,有自己和林吻冬的裸照,有他和沈故的裸照,床照,亲嘴照,林吻冬害羞欲拒还迎的模样,是在不堪入目。
“爸,和我的照片,我认了。但和这个人的照片,有可能是PS的,现在AI技术这么发达,几张照片造假有什么难的?”
秦文鼎直觉自己的儿子被林吻冬这个骚满天的狐狸精蛊惑:“蠢货!他是什么身份值得去造假?他不过就是个诈骗犯的儿子,一个贱货!他值得什么?”
秦霄只觉自己的脸皮热得发烫,他毫无还嘴之力,他认真分析他父亲的话找出一点儿纰漏来反击,但他分析了几遍,才慢慢抓住一个消息:“林吻冬,是诈骗犯的儿子?”
“是!”秦文鼎:“他爸爸原来只是个追求艺术境界的画家,他的母亲原本是国外艺术学院的首席舞蹈家,结果林吻冬的生父酗酒赌博合伙借了高利贷,两人合伙卖假画赝品假药,最后东窗事发,他的父亲上吊,他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