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吻冬刚要看手机,就被曲汀叫去喝酒,林吻冬极讨厌这种场景,但人家已经付工资,自己总是要表演出谄媚的模样。
林吻冬因为长得漂亮,被迫打了通桌,林吻冬的脸虽然没怎么红,但他的意识已经开始不清醒,他强迫自己保持理智,但他又被导演和曲汀灌了几杯,实在有些撑不住。
林吻冬盯着周围色眯眯的男人,各个肥头大耳,曲汀算是有点颜值,但在酒桌,他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林吻冬看着递到嘴边的酒,他回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他总是被人安排接受不喜欢的事,他被人强迫,没有人给与他自由,没有人在乎他的自尊,他就像橱窗里的芭比娃娃,被肆意拼接玩弄。他思及此,掀翻了酒杯。
“抱歉,喝多了,手没拿稳。”
林吻冬的不领情让饭局提前结束,导演打算让林吻冬去KTV唱歌,林吻冬实在没什么力气,婉拒了邀请。曲汀借口自己也喝多,需要早点回去,看在曲汀的名字,导演等人才放过林吻冬。曲汀揽着他的腰,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道,比香水还要魅惑,手在他身上摸索。林吻冬全身的警戒系统告诫他察觉到陌生人在抚摸他的身体,但他的全身像是灌了铅,无法拒绝抵抗,他的警戒系统因为酒精摄入过多宕机,只好任凭曲汀移动。
两人刚要上出租车,一双漂亮而纤长的大手恶狠狠地挡住了门,沈故鲜少地露出凶恶的表情,尤其是看到林吻冬依偎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怀里,他内心的怒火被点燃,几近爆发,但他劝自己保持最后一丝理智,不要把事情变成刑事案件。
“老婆,我们回家。”沈故看着醉醺醺的林吻冬,无奈、愤怒、庆幸、喜悦各种情绪杂糅,越过曲汀,抱起烂醉的林吻冬。
曲汀问:“你叫他老婆,他是你丈夫,男朋友还是情人?”
沈故举起婚戒,戴在林吻冬的手上:“我还需要和你说明吗?我们是有法律保护的夫夫关系。”
林吻冬察觉到熟悉的香水味道,全身的警戒系统告诉他现在很安全,可以放心了。
“在半夜,以公事为名灌醉我老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吗?”沈故即使生气也没有大喊大叫,平静中散发出的怒火让作为经历风霜雨雪的曲汀都觉得恐怖。
沈故警告:“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沈故将林吻冬轻轻放到后座,他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酒醉的林吻冬,他松了一口气,解开自己的领带:“我能拿你怎么办呢?”
沈故俯身想要亲吻林吻冬,但他却停了下来,他需要的是清醒的林吻冬,他只帮他整理好头发,擦干了嘴巴,露出恶狠的表情:“刚才那个人只是扶你,我就想剁了他的手。如果有其他人亲你上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他。”
李夏至担心沈故会不会对林吻冬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下午的沈故和他之前见的沈故不同,他觉得他很危险。
李夏至给林吻冬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他打算给冷椴打电话,但自己和他才发生那么尴尬的事,他哪来的脸去见他?他祈祷林吻冬千万不能出事,他手机铃声一响,发现是林吻冬的微信。
他刚要放心,点进去,发现是沈故用林吻冬的手机发了一张照片。
“他很安全,明天我送他回家。”
两分钟不到,沈故撤回了消息。
李夏至想沈故不会趁人之危吧?
他一个晚上没睡,冷椴和林吻冬的事在他的两个大脑半球里纠缠,他发觉自己真的没用,自己的哥哥留不住,唯一的朋友也保护不了,他马上快三十岁了,可还是懦弱无能。
他戴上耳机听歌,一个人在寂静的黑夜里啜泣,他陷入情绪黑洞,难以自拔。但他拒绝让自己流泪,他不允许自己悲伤,他强迫自己入睡,等待黎明的到来。
林吻冬感觉身上沉甸甸的,他才发现是手臂。
他记得昨晚是曲汀一直跟着自己,难不成...
他扶额,但是自己没感觉到疼,应该不会发生关系。林吻冬的额头被硬硬的东西硌到,他细看,自己的手上居然戴着那枚婚戒?
他看着地板上自己的衣服和西装西裤皮鞋凌乱地铺开、内裤袜子也满地都是,他猛然回头,发现沈故用玩味而赏玩的眼神盯着自己。
“你?你?”
“老婆,你醒了。”
“你怎么来的,你怎么和我睡在一起,你叫谁老婆?”
“老婆,你酒醒了,问题就这么多。”
“放屁,你叫谁老婆,你小心你老子老娘撅折你的肋巴骨。”
“戒指都戴上了。”沈故展示自己手上的婚戒:“叫你一声老婆,不合理吗?”
沈故盯着林吻冬,温柔道:“这是我们第二次睡在一起,你昨晚在我怀里像只小兔子,乖乖的睡得很香。”
“滚!谁允许你碰我的。”
“要不是我,你昨晚早就被那个老男人上了。”沈故一把将林吻冬拽进怀里:“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林吻冬以前只认为沈故心机深,迂腐,但他好像还有很多自己没见过的一面,让他害怕。
“老婆,你抖什么,我昨晚没上你。”
林吻冬白了他一眼:“不许叫我这个称呼,少恶心我。”
沈故松开林吻冬,一秒变严肃:“我打听了一下,这个导演出了名的男女不忌,导演和他手下的人包括曲汀在内是故意灌你酒,等着上你。”
“我的出现保护了你最重要的自尊和纯洁,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林吻冬确实理亏,哪怕是沈故真的因为寂寞难耐上了自己,他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何况,沈故一个直男,只是抱着男生睡觉也没什么。
他不情不愿地嘟囔:“谢谢你。”
沈故起身,手把玩林吻冬的下巴:“收到,你欠我一个人情,过几天我需要你还。”
“你要干什么?”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神经病。”
林吻冬起身穿衣服,沈故下床,站在林吻冬身后,帮他穿衣服。林吻冬拒绝:“我又不是不能自理,不要你帮我。”
“你喝的酒都是烈酒。刚才听你骂我都没什么力气。”
林吻冬好气又好笑,但他确实难受乏力,只好听沈故的话。他看着□□的沈故,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宽腰窄肩,少年气的男生就是沈故这样的吧?他睫毛很长,眼睛很漂亮,左侧鼻翼上有一颗黑色的痣。
他的胸肌和腹肌练得有型,紧致漂亮,手臂的线条也看上去很美,他的手纤长,骨节分明却结了老茧,他蹲下身体帮自己穿裤子,那双手很大自己脚下没站稳,他扑到了沈故的怀里。
沈故动了动,林吻冬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摩擦他的肚皮。
“流氓!”
“男生早上都有这个生理反应,你也有。何况我现在还是独守空房的男人,所以更激烈一点。”
“你是故意的!”
“是你压着我,我不舒服动动都不行吗?”
林吻冬起身提裤子,但慌乱中他踩到了自己的裤脚,又摔在了沈故的怀里,沈故抱住他:“这下子换你故意了。”
“神经病,穿衣服。”
两人穿好衣服后,林吻冬看到沈故身上的西装外套被自己弄得都是呕吐物,他撇嘴:“把你外套给我,我给你洗完了,再给你。”
“这不能算还人情。”
“你还真是狡猾。”
“对付聪明人就是要狡猾,叫兵不厌诈。”
“好了,我昨天麻烦你一晚上,我谢谢你,我帮你洗衣服就当我感谢你辛苦一晚上了。”
沈故点头:“你可以帮我把内裤洗了吗?”
“我昨天吐在了你的内裤上了?我是瀑布吗?”
“要不然,你来闻闻。”“滚!”
沈故突然觉得和林吻冬在一起,虽然吵吵闹闹,但是感觉温馨又幸福。
“昨天李夏至给你打电话了,你回他一下吧。”
“对对,我差点把夏至忘了。”
“手机在我这。”
“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保护你的财产。”
林吻冬给李夏至打电话,李夏至:“冬冬,你回来了吗?”
“我正在回去的路上,让你担心了。”
“没事,我不是故意告诉沈老师的。”
“不要多想,沈故这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有没有威胁你?”
“没有。”
“他要是威胁你,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不说这些,冬冬,我今晚给你做四菜一汤,庆祝你工作顺利收尾。”
沈故说:“我晚上就不去了,老婆。”
林吻冬叹气:“沈故,你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正常吗?我之前作天作地,还能让你叫出‘老婆’两个字吗?”
“但这才是你。”
林吻冬警觉:“你是不是沈故,你居然能说出这句话。”
“是我的真心话。”
“算你说了一句人话。”
沈故看着林吻冬,居然笑了出来,林吻冬皱眉:“你笑什么?”
“觉得你可爱,像没什么攻击力但总是炸毛的兔子。”
“这些话留着哄你的下一任女朋友吧。”
“你就是下一任。”
“呵呵。”林吻冬:“很可惜,我生不了孩子。”
“我们可以领养。”
“你觉得你能教育好孩子吗?你自己都没教育好自己,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孩子,你非得把孩子逼走疯,不得不离开我们,去找他自己的亲生父母。然后我崩溃大哭,你无动于衷,我和你天天吵架,我们最后离婚收场。”
“都想到离婚那一步了,所以你决定做我下一任。”
“我们都离婚一次,还在乎下一次吗?还有啊,我什么答应你做下一任...”林吻冬意识到自己被沈故绕了进去:“沈故,别逼我用脏话骂你。”
沈故又笑了一下,不得不说他笑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快三十的人,很少年气,很英俊,很像林吻冬心中的白马王子....
林吻冬想自己大概是疯了,怎么还会把伤害自己的人以为是自己的白马王子?他难道有受虐倾向了吗?
“老婆!”
林吻冬本能回头,沈故得意,他示意沈故小点声,但他依旧喊:“老婆!”
“你疯了吧。大街上你叫什么!”
“你忘了一件事。”“我带着你的衣服呢。”
沈故指着自己的嘴:“你忘记给你老公亲嘴了。”
“你有病吧。”“当你还人情,不合算吗?”
林吻冬咬牙:“算你狠。”
林吻冬闭眼刚要亲上去,沈故却挪开脸:“算了,这个人情下次还。”
“沈故,我诅咒你阳痿。”“你诅咒我对你的未来没什么好处。”“谁跟你有未来,我天发誓,我要是未来和你在一起,喜欢你,爱你,为你妥协,我就从蘭市大桥上跳海自尽。”
没等林吻冬说完,沈故就开车走了,只留下汽车尾气。
“你去死好了,什么大学教授,什么帅哥,你就是流氓!”
沈故打开了车里的车载音响哼着歌,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轻松过,他在车里大喊大笑,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疯了。
他平静下来,但颧骨迟迟不肯回到原处,他呼吸新鲜的空气,回忆着昨晚和刚刚,这是他二十七年人生最为放肆轻松的时刻。
林吻冬性格泼辣直率,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魅力,像一颗夜明珠吸引着在黑暗里爬行的自己。他在他面前可以说,可以笑,可以愤怒,可以轻佻,可以做自己。
所以,他不会把林吻冬让给任何人。
“亲爱的!”林吻冬拎着大包小包抱着李夏至,两人都没站稳,摔在地毯上,两人笑得不行。
“冬冬,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回来啊。”
“都是我给你买的,我不在家,我的小媳妇儿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做老公的肯定要给你补偿。”
李夏至抱住林吻冬:“谢谢你,只有你这么在乎我的感受。”
“夏至,是你的那些家人又来欺负你了?”
林吻冬扶起李夏至,李夏至抽噎,他看到林吻冬,实在受不了内心的折磨,抱着他大哭。
“夏至,怎么了,你慢慢说。”
李夏至抽噎:“冬冬,我亲了椴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