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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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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黑色伞当空旋来,挡住了魔心的攻击,使他向后一个踉跄。

漫天的红色花瓣飘落,一蓝色纱衣的女子踏着花瓣而来,花瓣的香味熏的人昏昏欲睡,仓冶摇了摇脑袋,怀中玄白的五官逐渐模糊,终于倒了过去......

......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又有人在摸尾巴!仓冶迷迷糊糊,心中一惊,从地上弹坐起来,却见是一个小男孩,脏兮兮的,张着双手,瞪着眼睛看着他,显然是被自己突然醒来吓了一跳,正是他们千辛万苦寻找的金豆子。

玄白呢?其它人呢?仓冶巡视四周,是一个由硕大的骸骨形成的山洞凹面,一些黑色的藤蔓植物缠绕在上面,还有一些黑色的巨石。

仓冶一把提起了金豆子问道:“其它人呢?看见其它人了么?”

金豆子向前一个踉跄,朝一个方向指到道:“在那边。”

仓冶抬脚便走,走出两三步回头又拉了金豆子,一起走了过去。

也是一处山洞,却更为宽敞,昏黄的灯光,地上躺了一片的人,公孙辞,初墨,豪干云都在,却不见玄白和那蓝色纱衣的女子。

一个戴着斗笠的人从小瓶中倒出什么东西,喂到那些人嘴里,金豆子见到那人便跑了过去,叫到:“大哥哥。”此人正是先前遇到的那个风潇当中的异类!

那人转头看见了仓冶,微微点头。

仓冶道:“他们呢?”

那人道:“出去了!”

仓冶正要问他们去了何处,便听到远处传来一个雄浑粗壮的嗓音:“快来搭把手!累死他爹了——”

那人闻言迎了出去,仓冶紧跟其后,只见一身着蓝色纱衣的清俊公子,一肩扛着一个官兵,气喘吁吁的过来了,他身后远远地跟着一个白色的人影,也背着一个人缓慢走来。

仓冶抢在了最前面,迎了上去,那穿着纱衣的公子将右肩的人一松,就要递给仓冶,仓冶却径直跑过了他身侧,右肩的人差点掉到地上,那纱衣公子往前一揽,勉勉强强扶住了。

“诶??”那纱衣公子不可置信,转头看向了仓冶,却见仓冶已经将玄白背着的人换到了自己背上......

那公子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将已经递出去的人重新扛回了肩头,气势汹汹地走入了山洞。

“大哥哥,他为什么不用你帮忙了?”金豆子问道。

“不知道。”戴斗笠的人拉着金豆子回了山洞。

仓冶放下了肩上的人,便将手搭到了玄白的手腕上,正要摸摸玄白的脉象,那蓝色纱衣的公子,一把推开了仓冶:“懂个屁!”

将玄白的袖子使劲往上一撸,上胳膊漏出了一道弯曲的伤疤。

仓冶握紧了拳头。

“我无碍的,你们不必这样。”玄白面色平静,甩开了那纱衣公子的手。

那纱衣公子悻悻收回了手,看了一眼仓冶,朝玄白问道:“这谁啊?长这么奇形怪状,又是耳朵又是尾巴的,没一个可用的,眼也瞎的可以,怕不是谁家的瞎眼狗走丢了。”

玄白猛然回头道:“侯夫!”带起的袖子打翻了桌上的灯烛,山洞一霎变得有些昏暗。

须臾山洞再次亮了起来,那叫侯夫的纱衣公子,再次点亮了烛火。

仓冶这才注意到,玄白笔直站着,胸膛有些起伏,似乎有些生气。

这点小事没必要生气的,他是不知道别人暗地里是如何骂他仓冶的,什么恶毒的语言都有......

那侯夫撇了撇嘴角,朝着灯道:“抱——歉!我不问了。”

玄白不语。

仓冶并非气量窄小之人,拱手道:“多谢侯公子相救!”

侯夫又朝着灯道:“不——敢。”转身进了山洞深处。

须臾,侯夫换了一身青色的长袍,净白的脸上透着一丝邪魅,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端着两大盆酱骨头肉,放到了仓冶一旁的石桌上,道:“吃吧,这是最上等的供品了。”

回头叫到:“豆子,冷川,吃饭了!”又道:“他们怎么还不醒,不是喂药了么?不管了,我们先吃!”说完便抓了一只骨头,啃了起来。

玄白捡了一大块递给了仓冶,又捡了一块递给金豆子,冷川,也就是那戴斗笠的人也捡了一块,坐在一边。众人吃的正欢,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女子的轻轻的声音:“爹!”是初墨!

他竟然是女孩子,这一声爹让在座的众人都一霎愣神,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锁定了侯夫。

侯夫看了看众人,又看向初墨:“别瞎叫!”

“爹——娘等了你一辈子!”初墨扑了过来,跪在了地上,公孙辞与豪干云等众人也醒了过来,见到这一幕,都有些愣神。

冷川抱了一盆骨头肉过去给众人,随后拉了金豆子,坐到了山洞口。

侯夫啃着骨头一顿,问道:“你娘是谁?”

“皇室的长公主,轩辕琼。”

侯夫略加思索,又埋头吃了起来:“不认识!”

初墨哭了,道:“娘的房间挂着你的画像,她等了你好多年,天天看,我不会认错的!”

“我来这已经一千多年了,你不过十几岁,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

初墨哭道:“我本来是不能成活的,是在正阳门的玉髓中养大的,爹——”

玄白微微蜷着手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须臾又轻轻握了拳,看了看仓冶。

仓冶吃瓜吃的满脸疑惑,他不感兴趣这种认亲的婆婆妈妈的事情,也想跟着冷川离开这里。

侯夫满不在乎:“我不认识轩辕家的人!”

“爹——”

玄白道:“侯夫,也许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六百年前,有一个姑娘,来找过我——”

侯夫手中的骨头掉落在地,跳了起来,道:“不可能,不会,怎么会,我等的人不......”

话语未毕,只听到:

“风潇的追踪符到了!”冷川匆匆拉着金豆子跑了回来,手中攥着一张符纸。

仓冶心中一凛,众人马上站了起来。

玄白拉起了金豆子的小手,道:“忍着点。”取出了怀中的玉简,一道灵流浅浅划过。

“啊——”金豆子猛然痛呼一声,一滴鲜血滴到了玉简上。

公孙辞看了看众人,上前紧张道:“玄公子!”

冷川却伸手拦了他。

玄白朝他微微摇头,轻轻抚过金豆子的手指,伤口霎时愈合,问道:“你姐姐,玉儿姐姐,经常唱的歌曲是什么?”

金豆子挠挠头,道:“林间戏蝶,蝴蝶,双双什么的,我不会......是不是很重要啊?”

玄白微笑,摸了摸他的头,道:“够用了,你很棒。”一边施法,一边念道:“花前失却游春侣,独自寻芳,满目悲凉,纵有笙歌亦断肠。林间戏蝶帘间燕,各自双双。忍更思量,绿树青苔半夕阳①。”

仓冶怔怔看着玄白,他佩服他的聪慧,更感慨于他的赤诚和单纯,公孙辞的心思,是担心此间敌我未明,不说站着一个风潇的人,即便是他的手下,仍然有可能会有敌方的奸细。如此光明正大的揭开葬送了一整个家族的秘密,无疑是个下下策。

但仓冶知道,风潇的追踪符针对的是金家的人,这样小的孩子,不该担着如此沉重的担子,玄白此时揭开,只要是在场的人,都将一同承担着这重量,风潇的目标变大,某种程度上,金家的血脉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而且这内容愈早知道愈好。

只见玉简金光乍现,显出字来,是一封信,信首书:敬上大祭司!

这几个字让仓冶头眼发晕,心脏落到了谷底,继续看下去,是说莲种已经种入非灵智兽,不日就会从牧场放出,狼眼上业已种好,静候祭祀大典——是挂毯上的狼眼,要其准备好答应的东西......大父竟然是背后主使的人,落款是殷云——金家牧场的主理人,金老爷年轻时的好友和金业宏!

仓冶只觉难以呼吸,金家的人怎么都没有想到,收到的东西会是全家覆灭,大父可真是心狠,兽族挂毯的事情败露后,为了自保,将盟友追杀殆尽,不,也不一定是大父,金家的灭门案件,他只是嫌疑最大罢了,可他确实是发动天眼莲瘟疫的罪魁祸首之一。

可金家的灭门惨案除了他还有谁呢?连他这个从小养大的养子,都没有一丝的怜悯,那王宫内的挂毯......仓冶觉得后背发凉,不可置信。

仓冶不太记得从棺材里醒来之前的事情,只记得大父事事都顺着他,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他,别人欺负他,大父会为他出头.....大约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手段罢了!

玄白看着仓冶,袖中手指紧紧握着。豪干云满脸怒气,仿佛早就知道大祭司不是什么好人。

“天眼莲在兽族确实是种在挂毯狼眼上的,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仓冶沉声道。

公孙辞以为然,证据摆在这,金家灭门最有动机的便是这所谓的大祭司了!只是传闻这大祭司是如今兽王的养身之人,此人虽是王族,要给交代,怕是有些难!

仓冶捏了两撮毛烧掉,在手掌中写道:“控制大祭司。”

很快,北极恒就有了回信:“大祭司昨日回乡祭祖了!”

跑了!仓冶回道:“抓!要活的,不要打草惊蛇。”

北极恒看着来信,顺带回了条消息:“是,王上还请早日归来,木族的联姻折子到了。”

仓冶扫了一眼,便立马握了手掌。众人没看清,也不好多言,玄白却微微眨了眨眼皮。

公孙辞没有言语,他不懂这是什么法子,却伸出了手,他得拿玉简回去交差,仓冶正要将玉简交过去,陡然间,几枚飞镖,从洞口簌簌飞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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