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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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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尾风台》

(12)吻

虞束低头,见她赤着脚踩在地上,弯下腰示意道:“上来,我背你下去。”

璩景看了眼手上的高跟鞋,只好硬着头皮趴在他的背上,由着虞束背起她在夜色之中的山中。

她的手指勾住搭在肩上的西装外套,阻止它因为行走向下滑落。

山中月明星稀,月光落在虞束的脸上和黑发,从璩景的角度微微侧头,刚好可以看到月光如水犹如水银,柔和的泄在他的眉峰。

山里很安静,除了风声和林叶鸟虫。

璩景鬼使神差的开口轻声问道:“虞束,你有没有害怕过?”

虞束背着她走的很稳,听到她的问题,微微侧头:“害怕什么?”

璩景却又默然不语,过了半晌,轻声又道:“你当年为什么想当检察官?”

虞束身子怔了怔,璩景感觉他的肌肉绷紧又慢慢放松了下来,然后听他开口,声音平静道:“没有为什么。”

璩景听了他的回答,愣了下:“那你……”

话还没说完,虞束手一松就顺手将她从背上扔了下来,璩景没提防的打了个踉跄,什么情况?!

却见虞束悠悠道:“话那么多,就自己下来走路。”

璩景:!!!

见鬼的绅士!

等坐回车里的时候,璩景后知后觉今天来的目的,折腾一大遭,等于空手而归,还把隐藏牌打成了名牌,不由得有些失落:“白折腾了一晚上,一无所获。”

虞束睨了她一眼,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点了点:“也不见得。”

璩景精神被提了起来,看他:“什么意思?”

虞束松了松衬衫领口:“你不觉得,商会这些人和郑家的关系很奇怪吗?”

“最先把我的身份当众曝露的那个张磊,是郑家的远亲。”

璩景沉吟半晌,忽然回过味来:“你是说,郑珈在故意引我们过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朝妍,正在案子侦办的风头上,佳境却光明正大的让朝妍回去了,就好像在故意一步一步引人调查。

虞束启动车子,把车窗降了下来,随着车辆加速,夜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声音随意慵懒,却又清晰可闻:“大概,他要拆掉烟州商会?”

车子快速下山,缓缓驶进城市霓虹夜色,虞束忽然开口,声音中有些凉意:“你对郑珈很感兴趣?”

璩景觉得他语气怪得很,蹙眉道:“我对案件牵扯到的嫌疑人,都很感兴趣。”

虞束开车之余,看了她一眼,眸子漆黑,车窗外路灯的光影重重打在他的脸颊和发丝上,他没有说话。

车里一时很是安静,璩景的手机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刚要接,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手指停在了手机上方。

周阿姨。

手机铃声还在响,在安静的车厢内尤为突兀。

虞束看了她一眼,又扫了一眼她紧攥的手机。

他忽然静静开口:“不想接?”

璩景抬眼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阿姨。”

周芝在电话那端声音和蔼:“小景啊,最近工作忙不忙,明天周末回来家里吃饭吧?”

璩景目光平视落在车前方的马路边沿:“这两天有案子在忙,周末可能没有时间,我就先不回去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片刻,她听到周芝叹了口气:“小景,程换过两天去大学报道,我听他说你上回还恭喜他了,我和你程叔叔都想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你不想见见我们吗?”

璩景沉默了一会,只好道:“那我明天回去。”

电话那端喜不自胜,小心翼翼又带着讨好的:“阿姨还给你做你以前最爱吃的排骨,好吗?你走了之后,程换每次吃饭说没她姐跟他抢着吃,都没之前那么好吃……”

安静封闭的车厢,不需要免提扩音都可以将通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璩景嗯了一声,打断周芝道:“周阿姨,我在外面,先不跟你说了。”

周芝忙不迭道:“好好,你先忙吧。”

璩景挂断电话后,如释重负般,靠在座位上发呆。

璋城距离烟州开车不到四个小时的距离,从省城调到烟州之后,她回周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大概是虞束车开的异常平稳,思绪万千之下,璩景竟然在车上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开到了江边,透过车窗远远的看见虞束站在不远处的江岸,和夜色融为一体。

璩景身上还盖着他的西装外套,她坐在车里,望向车外。

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虞束回过头来,见她醒了,走过来重新回到了车里。

车门开关,顺着他的动作将江边的凉风带进车里,吹散了车中的闷气。

虞束开口道:“醒了?”

璩景嗯了一声,刚睡醒的嗓音有些干涩沙哑:“怎么来这里了?”

虞束一身黑色的衬衫,不知何时将袖子挽起,手臂伸展开,搭在打开的车窗上:“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

虞束冷不丁突然开口道:“方才给你打电话的,是……”

璩景眼眸平静无波,如同她的声音,平淡的、平静的:“是我的养母。”

虞束此前隐约听说过璩景的身世以及她父母的事情,她的父母都是璋城的警察,十几年前先后因公殉职,后来她被父母的好友收养。

虞束意识到自己唐突:“抱歉。”

璩景抿着嘴表情淡淡,看起来不以为然:“抱歉什么?”

她向来从不避讳自己的身世,但总是厌烦那些似是可怜的、若有若无的目光。

她的声音平静,车内的气压明显低了下来。

良久,从接到电话后一直莫名的烦躁涌动,尤其在接收到来自旁边这个人的所谓的“抱歉”两个字,璩景骨子里的刺重新被激了出来。

她的目光如炬,刺眼的,跃跃欲试,定定的看向虞束,嘲讽道:“觉得我很可怜?”

仿佛每次都是他,无论是在东政,还是省检,自从遇到他后,总是令她无论何时伪装温和的表象狼狈的被戳穿,每一次自己在泥淖中翻滚的时候,都会被他撞见,硬生生的扒去她无处遁形的外壳。

是要彰显他顺风顺水的人生如何大放光彩吗?仿佛这个人的存在,就是要告诉她,看,璩景,你就是个可怜虫。

虞束皱了皱眉,也望着她:“我不是那个意思。”

璩景看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的,呢喃细语道:“虞束,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这个人真的很令人讨厌。”

好想撕掉这个人的轻而易举,抹杀掉他骨子里的霁月清风,拽他下来,不要那么高高在上的,好像以为自己是个救世主。

好像那个黄昏,东政教学楼里穿过过道的风,吹得她的心头乱七八糟,那个声音如此随意的、不以为然的说出那句:“东拼西揍,不适合学法。”

又仿佛回到他们真正第一次的见面,孟教授带她去参加一场饭局,那个所谓的学长人还未到场,姜平原和孟梁生这些学界大拿就先把他一顿夸。

姗姗来迟赴宴的那个人,公检法冉冉升起的新星,当年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

甚至在所有人不敢走错一步,为前途拼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休学去做什么环保公益,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去,然后游刃有余的、轻而易举的活成所有人嘴里的标杆。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傲慢。

越是这样想,璩景鬼使神差的就伸出手,掰过他的面庞带着怒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那样恶狠狠的、鲁莽的用嘴唇蛮横撞了过去。

她亲的没有章法,只为宣泄情绪,将所有的怨憎都还给他,几乎咬破了虞束的嘴唇,黑色的长发有几绺纠缠在了他的衬衫扣子上,绞得她头皮发麻。

被强吻的人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掌心扣住她的头,呼吸灼热的,抵住她的额头回应过来。

两个人的气息缠绕反复,滚烫的双唇不断贴合深入,虞束将主动权径直拿了过来,他从来都是轻而易举的,宽大的手掌贴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仿佛只要轻轻用力……

虞束将她的毫无章法和横冲直撞抚平,以一种异常侵占和攻击性夺取她的愤懑,他把璩景控制在手掌心中,反过来亲的很凶,什么清风霁月,什么省检,都在滚烫的唇~舌和呼吸之间忘乎所以。

车厢里的封闭环境,将她们两个人的呼吸和喘‘’息声放大数倍,璩景仅存的意识模模糊糊中在听到对方强行压抑控制的喘/ˉ息声面红耳赤。

璩景觉得自己上不来气,有一种溺水的窒息感,她忍不住想要一把推开虞束,却被他狠狠禁锢在手中。不知过了多久,虞束慢慢松开她,亲了亲她的下巴,收回了手。

璩景赶忙挣开,想要坐回原位,谁知刚一挪动,头发扯着头皮一下痛的她扯了扯嘴角。

她的头发,缠在了虞束的衬衫扣子上……

虞束抓住她的肩膀:“别乱动。”

而后轻笑了一声,低头帮她细细解开缠绕在自己衬衫扣子上的头发。

车内昏暗静谧,只有两个人错综的呼吸,虞束低头的时候,璩景头发被拉扯着被迫扬起头,纤细修长的脖颈微微仰起,眼睛红红的泛着雾气一样的泪光。

虞束喉头滚了滚,错开她方才被亲的红肿的水光潋滟的红唇。

璩景忍不住催促道:“解开了吗?”

她头仰得真的很酸……

虞束垂眸,声音有些哑:“好了。”

他松开手指,长发从他的指尖和衣服一晃而过。

璩景这才好似捡回了一条命,有如见到豺狼虎豹一般,拢着外套坐的远远的。

虞束仰脸靠在驾驶座,眸子漆黑的还有些泛红,手若有若无的搭在璩景的座位后面,看着璩景坐立不安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嗓音沙哑:“不是你霸王硬上弓,非要亲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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