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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雨夜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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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夜晚很是宁静,莫应缇和衣而卧,耳边除了和风细雨便是门外守夜宫女的哈欠声了。而就在这一墙之隔的皇城外,此时正在发生夺人性命的刀光剑影。

躲了一天的舒景聿,此时早已精疲力竭,他不能再回原来的住所,只能在这过了宵禁时辰的小巷里隐藏行迹。然而他所经过的地方早已被滴滴鲜血暴露了踪迹,但奇怪的是,他无法感觉到疼痛,心脏猛烈的跳动着,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的处境,他深知自己应该摒弃过去的帝王做派,尽快接受当下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但他也清楚地知道,他还未曾真正到图穷匕首见的地步。

他终于找到一处破落的矮院,他侧身隐入面前这个低矮的院门。冰凉的雨滴渗入他的伤口,钻心而密集的疼痛袭来,他这才发现与那黑衣人交战自己竟然被伤成这副模样。他虽然习武但并非精于武艺之人,上一世他稳坐至高之位,只需要精通战术,善用得力之人。下雨了,他躲进门廊,眼里除了疲惫还有一丝希望,那希望来自宫墙那边的女人,一个上一世自己几乎忘记的女人。

一场大雨突降,似乎要帮助刺客冲刷暗夜汹涌的邪恶,却也冲走了舒景聿逃亡一路留下的血痕。

黄芪去太医院时就留了个心眼,找舒太医的同僚问过了他的住处,一出宫她便直奔百草路而去,舒太医的住处是一所独门独院的小房子,并不算奢华,却也绝不清贫,并非一个低阶医士的俸禄可以负担得起。舒太医能住得起这样的房子,他的身份可不只是太医这么简单。

而此刻依然宵禁,这房子的门却只是虚掩。黄芪推开门,里面竟是一片经过打斗而留下的乱象,除了一道道果决的刀痕,更有一道道新鲜的血迹,而此刻早已人去楼空。黄芪心惊,直道大事不妙,刚巧此刻又下起了雨。她脚轻点地,身子瞬间轻盈,腾空跃起,像只雨中低飞的金腰燕,落到了整个院落的最高处,她又像黑夜里的一只鹰,敏锐地观察着地面,虽然无尽的黑暗和嘈杂的雨声让一切变得艰难,但她还是发现了一处矮院门廊处一男人急促的呼吸而慌乱的呼吸声。

她从屋顶的横梁上纵身一跃,在空中做了个倒空翻,瞬间立在了舒景聿的面前。她躬身行礼,毫不拖泥带水:“舒太医,此地不宜久留,快跟我走。”

能将他伤成这样的人,刀刀见血却留有余地,非世外高手不能做到。黄芪知道自己的功力,是绝不可能与这样的人对抗的。而她站在高处一看便知舒景聿藏身之处,那高手怎会不知。既然明知道他的所在却不出手,到底是为何呢。黄芪来不及多想,抓起舒景聿的臂膀,一腾而起,闪身斜走,先将他带离此地。

黄芪并没有想好要将他带到何处,纵使她轻功再好,拽着个比自己高大太多的男人飞上飞下,也绝非易事,不一会儿,黄芪便有些不支了。

“姑娘,我想那人应该不会再追来,你不用管我了。”舒景聿朝她拱手,以表谢意。

雨渐渐得停了,只剩一些雨丝斜斜地刺入她们的皮肤,烟雨朦胧,月色如镜,似乎将每个人的心思照的格外清晰。他低垂的侧脸有些冷硬,他满身伤痕却丝毫没有狼狈之象,单薄的衣袍浸湿雨水在冷风中猎猎作响,眼前的男人似乎根本不容她拒绝,她的眼留恋地在他两眼间游走,不肯离去。

“可是、可是贵人说过要保证您的安全。”黄芪随意找了个借口。

只见那男人的眼眸稍稍温润了些,像青荷里的一滴水珠。然而这仅仅一瞬的柔和,很快弥漫入心,荡漾开去。直到黄芪回到雪阳宫,她才回过神来。

“那他最后去哪了?”莫应缇问。

“不知道,他坚持让我离开,我只好走了。”黄芪道,“他浑身是伤,一个人无处可去,可怜得很。我本不该走的...”

“不,你应该离开,你明知伤他的人是个高手,以你的功力难以匹敌,你保护不了他,你能做的,只能是保全自己。”莫应缇沉思片刻,“黄芪,你要明白,任何时候我都希望你能顾好你自己。”

“可,可主子你,你难道眼看着他陷入困境吗?”黄芪眸光微动。

“他对我只是一个刚刚认识的太医,而你,在这深宫中,多少个无眠的夜晚是你陪我度过的。无论我要做什么,都不会牺牲你。”莫应缇浅浅一笑,拉过黄芪的手,“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舍弃自己。”

黄芪眼色一变,眼里似有晶莹闪烁,她低着头,速速告退了。

他会有事吗?莫应缇隐隐担心,但从黄芪的描述来看,那刺客有不止一次的机会杀掉舒景聿,可他依然能逃出一线生机,那就说明,舒景聿自有办法让自己免于一死。

那晚以后,莫应缇每天都谴黄芪去太医院,然而太医院依然没有任何舒景聿的出勤记录,魏令丞很是恼火,一个刚刚入职不久的低阶太医,竟然可以这样胆大妄为,若不是黄芪大赞他的医术:“我们贵人服了顾太医的方子,腿疾大有好转呢。”魏令丞差点要将他从太医院除名。

虽说黄芪没有问到舒景聿的下落,却带回了另一个消息。

“你说静嫔的肚子之所以比寻常的要大些,是因为她怀的是双胎?”莫应缇眼睛咕噜一转,“这下宫里可有好些人坐不住了吧。”

黄芪点了点头,道:“我也是无意中从魏令丞的诊录上看到的,想必这个消息还未公之于众。”

“静嫔倒是小心,只是不知道魏令丞是谁的人。”莫应缇因脱离后宫争斗太久,即便她努力回想上一世静嫔的结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突然想起舒景聿,若是他在,必然知道更多细节。

“太后专程让魏令丞负责静嫔这一胎,若是静嫔有恙,魏令丞也脱不了干系。”黄芪道,“他没怎么胆大吧?”

“现在的太医院,除了魏献,没有人有资历坐上这个令丞的位置,若是静嫔这一胎因意外而落胎,自然怪不到他的头上。而他只需做一件事,那便是让人‘无意间’看到那诊录。”莫应缇道。

黄芪惊道:“贵人的意思是,我看到诊录是魏献有意为之。”

“极有可能,”莫应缇顿了顿,“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以静制动。”

果然,不出三天,姜宝静的怀着双生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她气得在宫里直摔盘子,下令让人去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她本就心思深重,颇有对策,不然也不会成为半年前入宫的唯一一个升了嫔位的人。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若是别人让她查不出,那她也毫无办法,只能自己多加谨慎了。

“主子,珍贵人来了。”黄芪前来通报。

莫应缇早料到,穆乐珍仗着有几分姿色一向自视甚高,在她眼中姜宝静没才没貌,只凭某次承宠的运气,得了这胎才勉强封嫔,而自己也曾有幸承宠,却没这运气。这让她颇为恼火。不过,这份不平也只能埋在心中,不好对外发作,她一如往常悠悠进了里屋,寒暄了半天才道:“妹妹可还记得,你这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莫应缇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装糊涂,“那天的事我记不太清,姐姐那时在场,可看到了什么?”

穆乐珍一听,压低了声音,很是神秘:“别的我没看清,只看到有一个手推了妹妹一把,正将妹妹推到了那落石下。这原是招惹是非的话,我本不想提起,可、可我现在见妹妹落得腿疾,已有小半个月尚不能行走,我着实不忍,可不能让那居心叵测之人逍遥法外。”

莫应缇故作惊讶状:“到底是谁,竟然害我至此?”

“这,这人妹妹惹不起,”穆乐珍支支吾吾,“我劝妹妹还是忍了这次,若是他日妹妹也怀了龙嗣,升了位份,再行申冤也来得及。”

这个“也”字说的格外玄妙,然而莫应缇并不准备听懂这玄外之意。

“姐姐,你这样说半句话,可是要急死我啊,”莫应缇紧紧抓住穆乐珍的手。

“我只记得,她带着蓝玉翡翠金纹镯。”穆乐珍捏了捏莫应缇的手,“多的我真不能说了。”

半年前入宫的谁人不知,姜宝静有一对翡翠金纹手镯,一只是红玉的,像天边半垂的夕阳,另一只是蓝玉的,像万里无云的碧天。然而莫应缇只是装傻:“蓝玉翡翠金纹镯?未曾听过,既然姐姐不愿说,那我也不为难姐姐,我自会去查,在这宫里若是任人欺负而毫无反击之意,他日只会让自己落到更为窘迫的境地。”

穆乐珍竟未曾料到莫应缇不仅忘记了自己受伤那日的情境,还忘了姜宝静那只逢人便炫耀的稀奇镯子,她只能自叹未曾考虑周全。她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让婢女青林将自己亲手做的酸枣糕留下,便离开了。

莫应缇命黄芪取来一片,她拿在手上,这酸枣糕新鲜得很,湿湿润润的,吃起来格外爽口,只是不知道,这做酸枣糕之人有何额外的心思呢。

“主子是在怀疑珍贵人?”黄芪见她迟迟不将酸枣糕入口。

“这一招,借刀杀人,很是高明。”莫应缇嘴角一勾,“我记得,那日,穆乐珍站在我的前面,那么她是怎么看到有人推了我的呢?”

黄芪连忙拿走莫应缇即将放入口中的酸枣糕:“这酸枣糕,吃不得!”

“黄芪,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静嫔是怎么回事了!”

莫应缇仰头大笑,只留黄芪在一旁不解的看着,主子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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