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过后，每个年级的成绩都会排好贴在学校的公布栏处，刚贴好前面就缓缓涌上了人。

“别担心，你不是每次都是前十吗，在立达前十上一个好的大学绝对没问题。”许可嘴里塞了个橘子味糖果，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

柏语拉着她挤到前面，在找到自己名字后长长叹气，“以前是，这次不是了。”

“啊？”许可吃惊的看去，“谁把你挤出来了。”

第一名，聂汝。

第二名......

许可顺着表格往下看，只见那熟悉的名字：穆清歌。

“穆清歌？她刚转来一个月就和聂汝一分之差，而且你看她数学，148分啊！刚好是我们俩数学成绩的综合！”

柏语捂着她的嘴巴往外拽：“你小声点，我不要面子的啊。”

许可声音低了下来，凑到柏语耳畔：“我好歹笔记本都记了几个，才考了62分，我与数学那些日日夜夜的相伴到底算什么？”

柏语：“算你能熬夜。”

......

穆清歌听说今天出月考成绩，她对排名一向不感兴趣，只看分数，闲得无聊也跟着人去凑了个热闹，却巧碰上路上两个“亲密无间”咬舌根的人。

亲密无间的俩人看到她的瞬间心虚的同时松开了手。

穆清歌突然想起那一封封告白情书，心里扑通沉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大秘密。

原著书里有提到过这一茬吗？怎么毫无印象，还是说新的剧情发展？

刚要装作没看见回头，许可跑了过来：“清歌你知道你数学多少分吗？”

“不—”

“148分！”

不知道三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许可崇拜的眼神就望着她羡慕的说了出来。

不过除了羡慕，还有......拥抱？

许可一下子扑了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蹭一蹭学神，下次考高分。”

穆清歌：“......”

柏语蹑手蹑脚的走到旁边，手指戳了戳许可。

许可回头看她。

柏语揪了揪衣角：“该我了。”

穆清歌：“......”

许可：“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柏语：“玄学会惩罚每一个不相信它的人。”

穆清歌就这样看着柏语伸出双手抱着她，细小的手臂环着她的腰，紧紧贴着。

那股似有若无的清香又飘了过来。

穆清歌无意识的吞咽了下唾沫，舌尖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许可：“清歌，要不我认你当师傅吧，你教我数学，我不会亏待你的。”

柏语听到此话松开了面前的人，急忙开口：“那，那你要排队，我早就打过招呼了。”

“再说了，你可以找柏溪南啊，他肯定求之不得。”

许可听到这个名字，简直吐槽不完：“你可别提他了，他比数学还烦人，数学最起码不会说话，他就像个蜜蜂一样嗡嗡嗡。而且他每次都考年级倒数，倒数第一跟倒数第二补课是吧。”

“还有那乱七八糟的情书，生怕我家里人不知道，天天塞书包里，上次我爸还揪我耳朵说不务正业家业都没人继承，你说他烦不烦。”

“什么时代了还写情书土不土，他要是再给你，你就别收。”

穆清歌只注意到了情书二字，故作随意问道：“是你那天房间里的？”

柏语回她：“是啊，可可不愿意收，天天磨着我送给她。”

穆清歌哦了一声，心底的一颗糖果悄然化开苦涩的外衣，露出酸甜的糖芯。

莫名的欣喜在心里飘散开来。

许可乘胜追击：“所以清歌有时间帮我们补习吗，看我们多诚恳。”

柏语眨巴眨巴眼睛：“是啊，是啊。”

“可以，每天放学后图书馆补习一个小时。”穆清歌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好耶！”

“好耶！”

许可和柏语欢呼的击了个掌。

－

最后一节课是课外拓展，每个人都选的自己感兴趣的科目，不在同一个教室，就提前约定了个时间到图书馆集合。

穆清歌到达集合地点时只看见了柏语一个人，端正的坐上自习桌前，柔顺的长发被高高挽起，只留了额前几缕细碎的发丝。

“怎么就你一个人？”

柏语看清来人说道：“可可发消息说聂汝今天生日有个聚会，跟着去热闹了。”

穆清歌回想起她同桌确实是今天生日，也叫她了，但想着已经约好补习就回绝了。

“我看过你月考的数学卷子了，其实你基础挺不错的，就是不会转换思路，换个题壳子绕一下就不会了。”穆清歌拿出她的卷子分析。

柏语红了红脸，拿出数学笔记。

“这几道题你搞明白之后，给我讲一遍，我可能什么问题都问你，所以你要把这些题都吃透。”穆清歌在卷子上圈了几道题。

白天里数学老师已经讲过一遍，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解题过程。

柏语点头，认真看着每一题，回想老师讲题的过程。

穆清歌在本子上出了几道题型类似的，涉及到的点都是她卷子里出错的。

过了一会儿，柏语示意她要讲题，穆清歌拿了一张崭新的月考试卷。

“我问老师要的，你看着这个讲。”

柏语看着崭新的试卷，竟然觉得比那天的刀疤歹徒更可怕，“这道题可以设直线a和椭圆c的两个焦点......”

穆清歌认真的听完后把刚才出的题给她：“把这几个做了吧。”

“好滴。”柏语悄然呼出一口气。

十分钟后，笔记本空白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解字，两个冒号。

柏语脸被臊的通红，时不时偷瞄一眼身旁的人。

穆清歌注停下手中的笔，看了过去：“题型是一样的，无非是多了些条件，少了些条件，万变不离其宗，公式就是这么个公式，不用把题想的太复杂。”

柏语：“说起来是挺容易，可是我看了它半天，它倒是有点回应呀。”

穆清歌看她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耐着性子开始引导：“我们先把公式写出来，仔细想想你做卷子上题的思路，再试试呢。”

柏语端坐起来，认真思考，“我再想想。”

穆清歌嗯了一声，继续准备手里的数学笔记。

一页的笔记很快被写满，字迹工整，水写笔的笔尖停在页末，浸湿了两面。

“我算出来了。”柏语兴奋的把本子递过去，“是不是这个数字。”

穆清歌扫了一眼过程，看到相应的数字后欣慰的点头，“很厉害。”

柏语头一次感受到数学的魅力，一步一步在自己的应证下找到正确的答案。

穆清歌把刚才准备的数学笔记给她，“这是我整理的数学笔记，前面是结合历年真题总结的重点，后面是常见题型基本上必考，好好把这个笔记吃透，基础打好。”

柏语翻看这厚厚的笔记本，眼眶一酸，抓着她的肩膀蹭了两下，轻声说：“清歌，你对我真好。”

穆清歌没想到在图书馆她竟然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尽管现在周围没有什么人，她平缓的心脏骤然间慌乱的突突往外跳。

那缕清香像魔咒般又开始出现，萦绕在鼻间，缠绕在身上。

让人无法抗拒，甚至想要更多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