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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急怒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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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云枫在地上膝行两步到了阎云舟的面前,手去扯他的衣服,眼眶通红:

“哥,哥,我真的不知林氏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我...”

阎云舟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身子都被他拉的一晃,胸口剧烈起伏,他实在不愿看他的弟弟变成这个样子,半天他才睁开眼睛看着跪在身前的人,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感:

“林若雨十六岁嫁给你,你们做了四年的夫妻,如今她更是有了你的孩子,你杀妻杀子以求生,阎云枫,虎毒还不食子,你这般行径,牲口不如。”

阎云舟胸口剧痛,阎云枫扯着他的衣服不放手:

“哥,父亲死的时候你答应过他照顾我的,还有母亲,你忘了母亲最疼我的吗?”

‘啪’的一声,阎云舟一巴掌打在了阎云枫的脸上,将人直接打的跌在了地上,阎云舟的脸色冷寒,额角都是细密的冷汗:

“你还敢提父亲母亲?阎云枫,大丈夫当磊落而立,阎家人更当生死无惧,你的骨头呢?你的血气呢?

父母走的早,这么多年你嫌边关苦寒,我依着你,由着你在京中,却将你养的半分硬骨头都没有,杀害孕妻,颠倒黑白,妄图拖人顶罪,阎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阎云枫趴在了地上,他知道兄长不会放过他了,他忽然低低笑出了声来:

“是,阎家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儿子,我没有大哥和你那么有本事,但是你再有本事又能怎么样?

现在皇上忌惮我们焰王府,百官也忌惮我们焰王府,这京城之中谁不盼着你死?你手握兵权你是风光无限了,等你死后,你想过我们阎家人的死活吗?”

阎云舟盯着地上的人,身子竟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他亲弟弟的嘴里说出来的,他闭了一下眼睛,撑着身子走到了一边的桌边坐下:

“说的好,所以,你这是为谁办差,为宫里的那位来取我性命吗?”

阎云枫有几分本事他心中有数,单凭他一个人根本弄不出今天这样的阵仗来,阎云枫望过来的目光竟然有些怨怼:

“大梁开国的异姓王候那么多,哪家现在不是安享富贵?只有你紧紧把着兵权不放,将阎家所有人都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做一个富贵闲人不好吗?安享王爵不好吗?

是你,阎家现在都是你害的,只要你死了,陛下答应我,焰王府依旧是焰王府,阎家所有人都能继续享受焰王府的荣光。”

阎云枫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锥子一样扎在了阎云舟的心上,他撑着身子一阵阵的咳嗽,看着地上的人眼中的震惊失望不加掩饰:

“是我把你宠惯怀了,我阎家哪个儿郎不是铮铮铁骨,大哥战死沙场,你自幼吃不了苦,我由着你纵着你,让你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过活,却不想把你养的不知天高地厚,安享荣华?

没有北境十二万大军的浴血奋战,北牧的铁蹄早就踏破五州山了,哪来的你如今的荣华可享?”

如今的朝堂积弊深重,如今这位天子更是只思玩弄权术,大梁的军队如今也只有北境的还有些硬骨头,一旦北境开了口子,难道指望这群安享富贵的侯爵们去顶住北牧的铁蹄吗?

他可以忍着皇帝猜忌,忍着那群打嘴架的朝臣构陷,却没有想到到头来他的亲弟弟会如此贪生怕死,他蠢到以为他交出兵权他们就能还继续过这安稳的日子?

阎云舟手抵在了唇边,咽下了那涌上来的一股腥甜,北牧虎视眈眈,他父王和兄长皆因北境征战而亡,他征伐半生,守着边境不让那铁蹄踏过,却换来了自己的亲弟弟这样的说辞。

“很好,我是不是该叹一句你长大了,知道用你哥的命来保全这王府的荣华富贵了?”

阎云枫紧紧地捏住了拳头,眼睛一片通红,他也是看他本来就要死了,才会动手的。

阎云舟撑着身子站了起来,阎云枫有些慌了,爬过来要拉他的衣服,阎云舟身形摇晃:

“纵你到如此地步,是我的错,我不会杀你,但是这焰王府也留你不得了。”

阎云舟扯过了衣服抬步出了门,宁咎和暗玄他们都等在外面,里面的声音他们方才也听到了一些,宁咎此刻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甚至不敢想阎云舟此刻的心情。

阎云舟神色怆然,唇上那最后一丝血色也消耗殆尽,胸口撕裂一般地疼着,那一再压下的腥甜终于再也无力咽下,手捂在了唇上,剧烈的呛咳,那白色锦帕上殷红一片,身子无力的倒了下来。

“王爷。”

暗玄立刻上前扶住了他的身子,外面轿子被抬了进来,阎云舟被扶了进去,宁咎心都提了起来,阎云舟不会被那傻逼弟弟给气死吧?

“去风华阁,将所有的府医都叫过去,快。”

暗玄是阎云舟贴身的侍卫,在这王府中也是有相当的话语权的,之前阎云舟的院子闹成了那样自然是不能再住了。

宁咎也顾不上别的,赶紧跟在轿子边上就走,心里已经将释迦牟尼,耶稣都拜了一遍,这位阎王真的不能死啊。

风华阁本应是王妃的住所,所以这院子被收拾的很好,依旧是一院子的梅花林,只是比阎云舟之前住的院子更精致一些,门前还有一个很精巧的水榭,但是现在宁咎可顾不上看景,随着人群就进了屋子。

阎云舟缓过来了些,只是精神差的厉害,长衫被除下,人靠在床头喘息费力,府医已经到了,立刻上来把脉。

宁咎站在一边观察这阎云舟的症状,他是外科医生,善于用手术刀来解决问题,对于中医的治法知之不多,看着那说阎云舟气血翻腾,肺气不归的话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现在其实最想的就是扯开阎云舟的衣服看看他胸前是不是伤口复发了,是个什么样的伤,还有没有可能治,但是很显然这个行动不能轻易被实施,否则阎云舟五步开外他估计就人头落地了。

“暗玄,将阎云枫先囚在他的住所,杨老,本王记得你从前得了一本医书,可用针刺穴道,损伤记忆,给他施针吧,从此焰王府没有阎云枫这个人了。”

“是。”

倒是宁咎微微挑眉,这是直接扎傻了吧?

阎云舟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宁咎的身上:

“宁公子,去隔壁住着吧,待本王死了你再做打算。”

宁咎的心里一惊,再做打算?做什么打算,他们这里不会有什么陪葬的习俗吧?不会是打算让他陪葬吧?

再说去隔壁?谁知道这晚上还会不会还有一波刺杀啊?到时候阎云舟是有人护着,在隔壁的他估计就是一个透明人了,想到这里他立刻上前,笑容暖心,诚意可嘉:

“王爷的床够宽,不如分我一半吧?”

阎云舟微微挑眉,宁咎立刻微笑。

这晚上睡觉总要沐浴换衣服吧?他总有机会看看阎云舟的伤,看看这人还有没有的救啊。

“你要和本王一起睡?”

“是啊,虽然白天和我拜堂的是大公鸡,但是拜的可是你们阎家的长辈,我和你现在应该是合法夫...应该是拜过堂的关系,这住在一个房间里有什么问题吗?”

就连暗玄都有些狐疑地看过来,有什么问题?这没有什么问题吗?虽然喜好男风很平常,但是娶男妻的可不多,谁家的好二郎愿意给人家做男妻啊?

就算这个宁咎不受宠,但是好歹也是个侯府公子,对赐婚这件事儿是不是接受的太顺溜了些?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赶紧看向了王爷,那脸上都已经清晰地写上了‘此人不能留’这几个字了。

阎云舟只是凝视着宁咎:

“本王没有与人分床的习惯。”

宁咎见招拆招:

“我睡觉很老实的,不占地方,就这么宽的地儿就可以,实在不行我打地铺也成。”

他能感觉到这屋里很暖和,晚上打地铺应该也不冷,暗玄怀疑的神色更重了,宁可打地铺也要留下,肯定有所图。

倒是阎云舟看了他半晌竟然颔首:

“既然宁公子坚持,那就留下吧。”

一边的暗雨将药端了上来提醒道:

“时辰已经晚了,王爷,用了药就歇下吧。”

这一晚上闹出了太多的事儿,早就过了阎云舟寻常休息的时间了,阎云舟接过了药碗一口就喝了下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漱口之后看向了宁咎:

“既要留下,就过来伺候吧。”

宁咎?这是叫我吗?伺候?咋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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