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转头看了小夭一眼，“谈完了?”

小夭快速点点头，小心观察着相柳的脸色。

“走吧。”相柳径直往前走，小夭沉默地跟在相柳身后，亦步亦趋。

飞扬的雪中，璟在原地静静站了很久，遥遥望着小夭二人渐行渐远，青色的大氅上，缓缓蒙上一层细密的白绒。

车夫为璟抖落毛领上的雪，眼里满是不忍，开口道：“族长您身体本就不好，莫要在外面吹太久的风。”

似要验证车夫所说，寒风呼啸而来，璟喉间的咳意压都压不住。

璟手虚握成拳，放到唇上咳嗽起来，胸腔随着咳喘，剧烈地颤动，“已经…无所谓了。”

车夫听出璟话中之意，不由神色一变，不敢再吭声。

璟目光始终未离小夭，待暂止了咳，璟低声问车夫：“他们是不是很般配?”

虽然未见小夭真容，车夫也从自家主子的异样中窥得一二，当下恭敬道：“属下看来，自然是族长更配。”

璟苦笑一声，眼里没有丝毫的喜悦，转身上车，吩咐道：“走吧。”

另一边，相柳带小夭到无人处，召来毛球，揽着小夭，跃上雕背，毛球驮着他们，飞离轵邑。

小夭挪的相柳近一点，悻悻然开口问：“相柳，你生气了吗？”

相柳闻言，将黑色帽子放下，看向小夭，顷刻间，满头银发，如银河泻九天，柔顺的披落在相柳背上，飘散在风中。

小夭心神一动，想起了初见相柳的场景，不禁看的一痴。

相柳见小夭心神又不知飞到哪去了，拽着小夭的手腕，朝自己拉近，看着小夭的眼睛，“我为何要生气?”

被这样盯着，小夭垂下眼睑，语调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我就感觉你不是很开心。”

相柳道：“你可想过，既然涂山璟有能力在半年之内，解决族里的事，之前又为何一拖再拖?”

小夭想了想，“因为以前意映与篌的事还没有暴露，去年冬天，他们已经对璟起了杀心，璟就只能反击。”

相柳神色复杂地望着小夭：“前一世他族中之事，是如何处理的?”

小夭默了默，“是…我帮他揭露了篌与意映的私情。”

相柳嘴角显出一丝讽意，“那上一世怎么不见他这般急切的反击，反而还要假借你手。”

小夭抿着唇，想替璟解释，“那是因为…因为……”

还在找借口。

相柳目光渐冷，继续问：“这两世，与涂山璟相关的不同之处是什么?”

一个念头骤然从小夭心中升起，小夭迟疑道：“因为…我对他的态度？”

相柳闻言，目光微动，“上一世，你与他在一起了。”此话并非问句，而像是在阐述事实。

明明是事实，但从相柳嘴里说出来，小夭怎么听，怎么别扭。

小夭心里生出一丝无名火：“我那么做，不正如了你之前所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