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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东平府押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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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跪在地上,直到今日见了府尹,他才知道自己当初错的有多离谱。当初只想那贼官差压迫村民,心中激愤,要杀官落草,却从未想过牛二此举已是叫本村有罪,自己再这样做只会让村庄陷入更深的泥沼。

今日潘押司亲自领着他们,走到了另一条光明好路,柳暗花明,他才幡然醒悟。

罗青双手抱拳,头低着,一跪不起。

潘邓见他诚心悔过,把他扶了起来,这才算将两月前那结下的梁子一笔勾销。

他叮嘱道:“你们回去之后不要放松警惕,每日也叫人在村口巡逻,专心生产,我不在也定要善待林师傅,不可对他无礼。”

王全问他:“潘押司,你不和我们回去?”

今日他们得了嘉奖,又保下了税粮,必要庆祝一番,怎能少得了潘押司?

潘邓只说:“陈府尹还有吩咐,叫我在府里等待。你几人将那匹马牵回去,并我昨日骑到村里那匹,好生照料,那是在县里赁的,过几日要还回去。”两匹马好多钱哩!

几人无有不应,牵着牛车马匹,拉着赏赐回了村。

这边潘邓又回到陈文昭府中,他心中忐忑,只担心王婆是否平安,想要回阳谷县,又怕自投罗网,只能在府中干耗。

陈府尹这一天判处匪盗,问明户籍,去了乡中查证,又叫董平在府内几县出兵巡视。忙碌一天后才想到潘邓还在,又回家见了他。

“你县里那老县令已没几天太平日子可过,早日里我已经上本,算算日子,他被革职也就是近几天的事了。”

潘邓不知陈府尹竟然早已经将阳谷县令上本告发,听见此话顿时心中少了许多忐忑。

陈文昭又说:“我今日派人去询问,得知那阳谷县令已经将你在县衙除名,想要张榜通缉你,还收押了你母亲。”

潘邓瞪大双眼,站了起来,“府尹大人,我得回去!”

陈府尹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莫要担心,今日里陈泽去了阳谷县,已经告知了知县你的义举,让他把你母亲放回了家,家慈从监牢里出来时,并不见受伤,现已归家了。”

潘邓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府尹又问:“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潘邓不明所以,想了想说,“我从前只想与母亲经营茶馆,安生过活,机缘巧合之下,叫县令认我为押司官,服役之时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如今县令既已将我除名,小子这便回县,专心生产,服侍母亲颐养天年。”

我要回去继续发展我的奶茶事业,上市做CEO了。

陈文昭叹了口气,“我观你在竹口村催收时,爱惜百姓,劝课农桑,是个不可多得的爱民如子的好官吏,既有安民之志,何必消磨志气?”

潘邓听他一席话,睁大眼睛,开口欲言,却半天没说出话来。

陈文昭又问:“你既想回县中做一富户,养鸡雏之法又为何教给村民,自己养不是更好?既只是收税,又何必费尽心力给他们找什么老师傅,多叫那些富户交了银子还不够?”

潘邓上辈子经常听人问这类似的问题,他答的多了,已经成了习惯了,“我……小民幼时困苦,做过小商贩,不算苦累,却让小民在幼时就品尝了底层百姓暗无天光的滋味。长大之后见不得别人困苦,不能糊口……”

陈文昭的目光变得柔和了,“我果然没看错你,既然你有此志,回县从商岂不是蹉跎了,便跟在我身边,阳谷县已将你除名,你在东平府做个押司也做得,你意下如何?”

潘邓被砸了个懵,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得答应,于是他起身行礼,“小民多谢大人厚爱,蒙大人看中,此知遇之恩感念在心,必殚精竭虑,以报大人!”

陈府尹点点头,十分满意,“那你便回去收拾收拾,在东平府找个院子,若是找不到,叫陈泽给你找。过几日我叫文书给安排一个职位,你便来府衙上职吧。”

说着他拿出一个布袋子,“此物给你,去吧。”

潘邓拜别了府尹,回去的路上将布袋打开,里面好大的一个银锭,再无他物。

潘邓泪流满面,好老板,就跟你混了!

*

小城的消息传的极快,没过两日,府衙百姓都在议论劫匪一事,这可是二十多个劫匪!往常都是他们百姓被抢,或是有好百姓上山,今日听了劫匪被捕,都觉得十分新奇,纷纷问府衙何时出城剿匪的?

知情人便告知:“不是府衙剿匪,是有一社村间乡勇,拿着刀把那二十几个土匪绑了送来的!”

“吓!哪个社?咱们东平府有这么强的村间社?是哪个村的?”

“我听说是竹口村。”

“竹口村?那不是那个杀官落草那个村吗?你记差了吧。”

“唉呀,你们都没说到点子上!你们知道昨日是谁领着他们来的?是那个潘邓,前几个月状告西门庆那个阳谷县的义民!是他带着乡勇,绑了土匪,来交到府衙呢!”

议论纷纷,实际上都等着看好戏,陈府尹也不负众望,过了几日就将劫匪游街示众,以正一年来被土匪欺压的官威,让百姓们看看,做了贼是什么下场。

囚车在主城道街上走了一圈,家家户户都出来观看,住的偏的也要特意跑过来,大家伙看着劫匪,指指点点。

“吓,府城人这么多!”王婆打开大门看外面人山人海,心里盘算着,若是能在这儿开个茶馆,只卖茶也赚呢!

潘邓和小郓哥一人抱着一个大竹筐,艰难地逆着人群挤过来,进了院子。

“干娘,这是新床帘,还有门帘。”

“王干娘,这是簸箕笤帚,木盆胰子,油灯水桶,枕头瓢盆。”

“诶呦。”王婆赶紧把潘邓手中物件接过来,“怎么买这么多?这帘子还是现成的?净知道乱花钱!你买了布,干娘自己就能做了。”

潘邓帮小郓哥把东西放到屋里,“有现成的还自己做什么,买来就是了,做针线活伤眼睛。”

王婆听干儿是心疼自己,便看这帘子也秀丽几分,把帘子都挂上了。

这边把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潘邓带着小郓哥去了街上。

“快点,潘哥,晚了赶不上了,现在还能再看到他们绕一圈回监牢呢。”

潘邓不由觉得好笑,“看那做什么?你不饿吗?咱们去吃饭。”

“不饿,咱们看完再吃!”

潘邓便由着他,看完了土匪游街,两人进了一家小店面,点了笋泼肉面,三鲜面,四个羊肉馒头,又要了一碟酸辣瓜,一碟煎糍糕,一碟卤羊肚,又叫了店小二,吩咐:“一碗虾燥面,两个蟹肉馒头,再买两个乳饼,送到西二街六户王婆。”

那小二麻利的应下了。

小郓哥多日没见潘邓,现下里小哥俩亲亲热热地吃饭,便欢喜起来,吃了个肚儿圆,饭后却有点伤春悲秋,“潘哥,咋俩以后还能常见面吗?”

潘邓笑道:“你若是想来随时就来,咋俩一辈子都是好兄弟,往日咱们两个还一块来东平府卖奶茶呢,你忘了。”

小郓哥就又开心了,“嗯,好兄弟!”

*

陈大人向来端正严肃,虽为一府之尹,却从不背公徇私,前几日破天荒,叫陈主事往衙门里塞了个人,众人都很好奇的很,今日早会早早就在议事堂内等着了。

潘邓第一天上班,跟着陈府尹进了堂内。

各班官吏文书就坐,潘邓眼见不只有通判,主簿等官,衙中掌管经济文书的小吏也在内,不由感叹也不知是陈府尹办公模式先进,早早就领悟到了我党遇事开大会的模式,还是宋代的府衙小朝堂向来便如此,比起从前潘邓看过的明清两代朝堂来说,气氛要轻松许多。

议事堂只说是堂,实际上是个偏房,房内干净明亮,屋子不大,陈府尹主座就坐,其余人等两边排开,零散坐着,有的有书案,有些没有,只有椅子旁边有个放茶杯的小几。

主簿许宜先开口:“托诸位的福,今年的夏税都收上了,再过几日移交到转运使处便了结……只是今年夏税堪堪够用,而如今百姓抛弃田产的人越来越多,赋税越来越重,如此一来,两月之后的秋税怕是难收,还要早做打算。”

前两日才刚抓捕了一伙想要劫粮上山的土匪,可惜撞在他们潘小押司的刀口上,被扭送官府,经过查实就是东平各个村庄中的闲汉,这样抛弃田产的流民最近越发多了起来。

孟同知也开口:“本府征税向来不多征收,在京东各府算是少有的宽和大府,如今不求多征,在转运使老大人那里也别忒清减了,起码报上的税额要征足。”

真正管着收税流程的刘曹司却暗翻白眼,“夏税交上去之后,本府亏空,你道民间还能榨出什么油水?今年的税收实在是太高了,这一年里你问问钱文书,跑往梁山的百姓多少户?田产都不要了,上山去当贼,就为了避税!你说征税容易,没钱怎么征?你一征别人就跑怎么征?”

孟同知不说话了,屋里也没人说话,钱文书左右看看,自己答了“三百二十六户。”

陈文昭见堂下诸位都闭口不言了,便开口安慰道:“诸位同僚何必如此忧心,年年愁税收,这税自然是一年比一年高,你回首百年前,官吏征税要说今年最难,放眼百年后,官吏征收也要说今年最难,大抵如此。”

府尹只顾说些干巴巴的话,这一碗鸡汤喝下去,众人都被噎得更说不出话来,要自暴自弃了。

这一个屋里,明通判还算懂得揣测上官心意,“要说收税艰难,东平府下县村,竹口村是首当其冲了,最先一批杀官落草的村民就在他那村里,村子本就贫困,本来府内做账,还想拆了别地税收给补贴一二,没想到潘押司去后竟像是枯木回春似的,不光税交超额了,他村乡勇还得了府尹夸赞,造福乡里呢!”

众人便把视线都落在了这个新上任的潘押司身上。

只有潘邓目光呆滞,抓住了华点,超额?他们竹口村是足额交税,怎么是超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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