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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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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空荡荡的街道上传来了一阵急切的马蹄声,皇帝脱险后,在一众朝臣的护送下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宫里,此时已值凌晨,事情才忙完的张勋怀着激动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往一处僻静的别院赶去,那是他精心为夏晚意挑选的宅子,里面精巧奢华,机关密布,更时刻有高手护卫,他绝不允许还有像上一次那样的事发生,没有人可以再从他的身边抢走她!

他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这一次他的计划如此周密,一定能将她带出来!

“吁~”

他勒紧缰绳,从马上利落地跳了下来,意气风发地将马鞭扔到了杨管事的手里。

“夫人呢?”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心中更是一片澎湃,他并没发现此时的杨管事面色有异,直到他看见跪在院子里的那群黑衣人。

他顿住了脚步,心中徒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剑眉一蹙,看向了身后一脸忐忑不安的杨管事。难道……失败了?不可能呀,那些人可不是寻常的高手,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齐他们,云鹤……绝不可能轻易脱身!

“发生了什么事?夫人在哪儿?”

黑衣人们齐刷刷地低下了头,杨管事眼神闪躲片刻,终于还是慢吞吞地开了口:“回……回大人,出了点意外,夫人……夫人她……”

“她怎么了?!”张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紧张地问。

杨管事已是冷汗淋淋,他结结巴巴地说:“夫人……夫人她……她没了。”

没了?

仿佛有一道惊雷蓦地劈向了张勋,他顿时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激动地将杨管事一把拉近,他的声音冷冽如寒霜,不带有一丝感情:“没了,是什么意思?”

杨管事被他骇人的目光吓得一个哆嗦,脚下一软跪了下去,他战战兢兢地说:“原本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谁知中途出了些意外,夫人她被人掳走了,我们的人也是寻了许久,直到后来才打探到……夫人……夫人她已经死了。”

张勋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耳朵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翁鸣声,杨管家的声音仿佛还在耳中徘徊:夫人……夫人她已经死了,大人……夫人没了……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心底一片死灰,脚不受控制地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要不是其中一个黑衣人眼明手快地扶住了他,他恐怕就要摔在地上了。

死了?死了!怎么会?怎么可能!

“是谁?是谁干的!!”他竭斯底里地质问杨管事,一双眼睛是喷射而出的怒火,那灼灼的目光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了。

杨管事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心中憋屈又无辜,他悄悄瞟了瞟那群垂首不语的黑衣人,暗道:事情又不是他干的,怎么尽冲他一个人吼呀!

他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芳泽。”

芳泽?是那个贱人?她怎么敢!

“她在哪儿!那个贱人在哪儿?把她给我找出来!”

杨管事颤颤巍巍地说:“她……她就在屋里,只是情况不太好……”

情况不太好,杨管事说得极为委婉,在场的人除了张勋,心底都一阵毛骨悚然,他们到破庙的时候,只看见在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一个人……不,应当说是一截人,她的手脚尽断,只剩一具躯干在血泊中垂死挣扎……

张勋还没听完他的话,就一把甩开了黑衣人的手,他怒气滔天地朝屋内走去,刚进去就闻见一股浓浓地血腥味,他直奔床前,只见芳泽正躺在被窝里熟睡,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眉紧蹙,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你还有心情睡觉!”

张勋一把掀开了她的被褥,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一个激灵,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床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大……大人。”

芳泽被惊醒了,她痛苦虚弱地喊着,原本想要翻身,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了手脚。她……成了一个废人!

杨管事赶来将快吓尿的张勋扶了起来,他不忍地望了一眼床上的人,说实在的,他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也完完全全被吓傻了。

张勋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方才那猛烈的冲击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他稳了稳心神,推开了杨管事的手,慢慢地走到了芳泽的面前。

“你……你干了什么?”

他冷冷地问道,眼眸中没有一丝同情和怜悯,她定然干了什么蠢事,才会惹得云鹤有将她大卸八块的冲动!

芳泽从他冰冷的目光中只看到了他的绝情,她的心猛然抽痛,犹如万箭穿心,眼泪无声地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她声音干涸地说:“大人,就不问问我的伤势吗?”

张勋冷哼一声,他淡淡地瞄了一眼,说:“这不是很明显吗?”

芳泽心底一凉,忽然自嘲地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几近癫狂,这就是她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男人!他的心从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一种鱼死网破的报复心理由然而生,既然他如此绝情,她也不能让他好过!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而阴晦,她勾了勾唇,心中的报复感愈发地强烈了,只听见她得意地笑道:“你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吗?”

张勋眉心微蹙,咬牙道:“你!你杀了她!”

“杀了她?”

芳泽冷笑:“我倒是想亲自动手,只可惜没机会,她是自尽而亡,你知道为什么吗?哈哈哈……”

想到这儿,她又狰狞地笑了起来,那残破的身躯裹满纱布,血色浸染而出,她笑得浑身颤动,就像一只巨大的带血蝉蛹在蠕动挣扎,显得异常恐怖,她眼泪都笑了出来:“张勋啊张勋,你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你视若珍宝的女人被一群乞丐给糟蹋了,你都不知道,那群乞丐就像一群饿狼,一个个争先恐后,就差把她活吞了,哈哈哈……你不知道吧,她到后面都快叫不出声儿了,她……”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话,张勋气得浑身发颤,他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他握紧了拳头,狠狠道:“闭嘴!你给我闭嘴!”

“哈哈哈……”

芳泽微怔片刻后又开始疯癫地笑了起来,她心如死灰,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痛疼了,她笑道:“怎么,心疼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可都是你教给我的!这么快你就受不了了吗?还有更精彩的我还没说呢!你别着急呀,我都讲给你听呀,哈哈哈……”

“你这个毒妇!贱人!”张勋气急败坏地冲了出去,很快就提了一把刀进来,他要杀了她!

“想杀我?”

芳泽不屑地笑了笑,说:“你杀呀!能死在你手上我心满意足,你动手呀……哈哈哈……”

她疯狂地笑了起来,似乎要宣泄所有的痛苦和不满,如今的这副残躯,她宁愿一死!

张勋的手微微一抖,那泛着寒光的刀尖划过芳泽的脸颊落在了她的脑袋边,他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一刀了结了眼前之人,但她的话猛然唤醒了他的理智,他……不能让她这么轻易地死去,他要让她知道,背叛了他,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刷地一下将刀抽了回来,那刀锋再一次地划过了芳泽的脸颊,一阵刺痛席卷而来,芳泽面色一变,只感觉火辣辣的脸颊上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她望着张勋那异常冷静的目光,心中蓦地生出了一丝寒意,她大声地骂道:“怎么,你倒是动手啊!张勋,你可真不是个男人,活该夏晚意要离开你!你比那云鹤可差太远了!张勋,你倒是动手啊,别让我瞧不起你!张勋……”

张勋极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紧握刀柄的手猛然一松,刀“哐啷”一声落到了地上,他讥讽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轻易死了,我要让你知道,背叛我,就要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说着,他勾了勾唇角,冷冷地朝外面吩咐:“来人,将她的舌头给我割了,眼睛给我挖了,然后扔到酒缸里做人彘,我要让你往后的每一天都为今天这件事感到后悔!我要让你跟我一样永远活在痛苦里!”

芳泽满脸的惊恐,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从前那个温文如玉的男人居然变得这般心狠手辣,他们之间虽然没有感情,可毕竟曾经睡在一个被窝里!那么多翻云覆雨的夜晚,难道他都忘了吗?

张勋冷冷地瞥了她一样,那眼神好像已经是在看一具尸体,他转身就往外走,与杨管事插肩而过的瞬间,他冷冷地对已经傻眼的杨管事说:“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动手!难不成还要让我来动手?”

杨管事一个激灵,连忙垂首说道:“属下这就去办!”

说着,他连忙冲外面的那群黑衣人喊道:“没听见大人说什么吗?”

黑衣人们鱼贯而入,张勋这才满意地走出了屋子。屋内是芳泽凄厉的惨叫声,只是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声音,她的舌头被人活生生地割下了。杨管事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文人,他的脸色被吓得一片惨白,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他连忙跑出了院子。

他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直到屋里彻底没有了声音,他这才渐渐缓过劲儿来,望着那间烛火昏暗的正房,他浑身忍不住一阵冷颤,他是最早跟在张勋身边的人,自从夫人离开,大人完全就变了个模样,如今倒是更变本加厉了!

正房内,张勋望着那些他特意为夏晚意准备的东西,顿时心如刀割,痛苦不堪,他不甘心,不甘心呀!

他重重地在桌子上捶了一拳,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了地上,随后又抡起屋内的其他物件摔了个稀巴烂,屋子里传出一阵又一阵东西被摔的声音,他心中气恼:云鹤那个废物,连个人也看不好!随后又狠狠地骂了一顿芳泽,骂了夏如意,骂了所有人,唯独忽略了他自己。

“大人……”

杨管事轻轻扣了扣房门,他小心翼翼地说:“大人,相府的人去府里寻了你,说……说左相有事要与你商议。”

屋子里忽然安静地可怕,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杨管事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惴惴不安地在门前徘徊,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张勋已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他整了整衣冠,淡淡地说:“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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