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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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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檀惊蛰前往靖国公府吊唁。

虽然距离靖国公薨逝已经两月有余,但府中依然到处悬挂着白色丧幡,气氛肃穆萧然。

檀惊蛰带着圣旨上门,称代圣上前来对靖国公离世表示哀悼。

靖国公猝然离世、世子失踪,府中管事的只剩下了靖国公的小儿子赵如泽。

檀惊蛰在灵棚中第一次见到对方。

只见男人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着一身素白孝服。而男人的皮肤也是没有血色的苍白,在灵堂之下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冷意。

男人的态度也很冷淡,谢恩后便疏离地站在一旁,目光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檀惊蛰为老国公上过香后问道:“听闻靖国公是突发心疾离世?”

赵如泽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是,家父素有旧疾,晚年伴有胸痛之怔,那日一早起来想给家父问安,没想到进门就看见家父躺在地上,已经没了生息。”

檀惊蛰道了一声节哀。

两个多月过去了,靖国公的尸身早已下葬,没有办法进行检验。

“听闻贵府世子自半月前便下落不明?”

赵如泽抬头意外地看了檀惊蛰一眼,之后平静地回道:“是,家兄半个月前离府之后便不知所踪。那时朝廷派人来调查家父死因,没想到馆驿意外走水那位大人也不幸殒命。据说家兄当晚曾和那位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从此之后便不见踪影。”

檀惊蛰倒是很意外对方如此坦诚。

“檀大人,我知道您也是来调查家父去世一事的,既然朝堂之上各位大人有疑虑,那查清便是,也好让家父在九泉之下获得安宁。”赵如泽直视着檀惊蛰说。

檀惊蛰不卑不亢地回视:“如靖国公之死确因疾病所致,我等自不会叨扰贵府安宁,但如果本案确实另有隐情,那么查清此事,也可告慰国公在天之灵。”

赵如泽嘴角微微抽动,“既然如此,檀大人请便。”说着便将管家叫来,“洪伯,带檀大人在府上逛逛,檀大人想调查什么,你等自当全力配合。”接着便拂袖而去。

檀惊蛰望着对方的背影目降了几度。

管家看上去上了年岁,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褶,看到赵如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离去,连忙解释道,“檀大人您别见怪,我家二公子素来性子冷,且与国公生前感情最深,国公突然离世,二公子受了刺激,礼数不周之处,还请您担待。”

檀惊蛰拂袖,并不在意管家的解释,“国公生前的住所和书房在哪?麻烦管家代为引路。”

“啊……是,大人请随我来。”

檀惊蛰跟着管家来到了靖国公生前所居住的卧房和常去的书房,但是很遗憾,这些国公生前活动过的场所均已被打扫过,檀惊蛰粗粗探查一番,并未发现什么线索。

而这里的下人见到檀惊蛰和管家一起,离得老远便低头绕路而行,唯恐避之不及。檀惊蛰皱了皱眉,心中有种不舒服的异样感。

这时,檀惊蛰听到远方有下人高声道,“尹公到!”接着一个身形清矍的老者从门口走了进来。

檀惊蛰掀了掀眼皮,管家立刻道,“此人名叫尹陶,原是从五品同知,如今致仕在家,与国公生前交好,经常相约一起下棋。”

檀惊蛰点了点头,看见尹陶步履匆匆走入灵棚,脸色不佳。

“此人经常来祭拜?”檀惊蛰问。

管家摇了摇头,“尹公此前去京城看望远嫁的女儿近日刚刚回来,前日照例来府中做客,才知国公去世的消息,今日便来祭奠。”

檀惊蛰了然。

路过灵棚,他看见对方似乎正在和赵如泽说着什么,而后神情激动起来,有零星的字句传出。

“国公向来身体康健……下棋……馆驿走水……落水……”

话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而赵如泽转身背对着他,显然是不想再多说什么。

而尹陶脸上神色几经变换,最终没再多言,在灵前上了香,便神色匆匆地离开了。跨过门槛时还被绊了一下,身子一个趔趄,被下人及时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管家神色有些尴尬,指向后花园,“大人,您这边请……”

“不必了。”檀惊蛰径直离去。

**

离开国公府,檀惊蛰看到早就侯在外面的邢文赫。

“怎么样?”檀惊蛰问。

邢文赫:“属下去了案发的凤城馆驿,询问了驿长,确实如传言所说,刑部员外郎刘铎半月前在其中一间客房下榻,没想到房间内忽然失火,刘铎没来得及逃出,葬身火海。”

檀惊蛰皱眉:“起火原因知道吗”

邢文赫,“说是屋内的炭炉不小心被打翻,刘铎正在睡觉,未及时发现火情,想逃出去时已经晚了。”

“尸体在哪?”

邢文赫忽然有些为难地说道:“尸体已经下葬了,驿馆的房间也已经被重新打扫,属下方才去看,除了墙上和地面有火烧痕迹,其他的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檀惊蛰眉峰一凛,“有人赶在我们前面,怕是心急了。”

刚刚死了人,尚未调查清楚,便急不可耐地打扫现场,之后将死者匆匆下葬。靖国公是这样,刘铎亦是如此。

邢文赫解释道:“驿长说已经通知了刘铎的家人,但是他们远在北边的甘州,要想过来至少需月余,到时候尸体腐烂,只能先行下葬。”

檀惊蛰“知不知道葬在何处?”

邢文赫:“在城外松山岭。”

*

松山岭并非是一座山,而是城外广袤的大片荒丘。檀惊蛰和邢文赫赶到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远处的天光逐渐暗淡下来,穿过细密杂乱的树枝在地上投下暗影。一个又一个夯土堆成的坟丘分散地排布在这大片荒地,前面立着各式的墓碑,有的看上去时间很长,已淹没在坟前的杂草之下。

檀惊蛰和邢文赫走在期间,只感觉天地静默,风声萧瑟,后背也隐约泛起凉意。

“大人,要不我们明天再来?”邢文赫小心翼翼地问道。

此时天已经差不多完全黑了下来,视线受阻,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墓。更重要的是,那些一个个耸立的坟丘,白天看还没什么,而现在那些错落的暗影,像是无数个沉默的鬼魅,带着冰冷的视线注视着误入其中的生人。

邢文赫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也下意识地放轻。

忽然,一只手拦在了自己的身前。

邢文赫吓得一哆嗦,险些叫了出来,余光却瞥见正是檀惊蛰。

而对方食指竖在唇边,目光示意他向远处看。

在二人视线的尽头,正有一个黑影跪在一个墓碑前,好像是在祭拜。

檀惊蛰缓缓起身,向着那人的方向移动,而此时那人已经起身,非常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之后顺着一条小路一溜烟跑走了。

檀惊蛰走到那人方才所在的位置,就在视线的正前方,一个简陋的木牌上面清晰地刻着墓主人的名字:刘铎。

黑暗中,檀惊蛰口唇轻启:“邢文赫”

“嗯?”

“开棺。”

*

一个时辰之后,一口木制薄棺被挖了出来。

棺材板重重落下,一时间烟尘四起。而当烟雾散去,一截褐色的焦尸暴露在了两人眼前。

邢文赫掏出火折子燃亮,檀惊蛰蹲下身子就着光细细观察。

尸体全身呈焦炭状,身上肌肉紫黑相间,四肢蜷曲。而头面部亦是严重烧伤,已经看不出皮肉,牙齿被烧得几乎仅剩灰色的粉末,面部骨骼诡异地突出,唯独双目圆睁,像是死不瞑目。

看见眼前这恐怖的景象,邢文赫忍不住喃喃道,“堂堂五品大员,竟被活活烧死在异乡,真是凄惨至极啊。”

然而檀惊蛰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此人不是被烧死的。”

邢文赫愣了一下,“怎么可能,此人浑身都快被烧成炭了,而且四肢蜷曲呈拳斗姿势,一看就是烧死的典型体征。”

檀惊蛰摇了摇头,“人体遇高热后,身上血肉凝固收缩,四肢呈蜷缩状,形成拳斗姿势。但不论是烧死亦或是死后焚尸,尸身均可能出现此等特征。但眼下这具尸体双目圆睁,这不符合常理。”

“火场高温加上烟尘,常人必定会紧闭双眼,故被烧死的尸体一般双目紧闭,且眼珠和眼睫根部一般来说较为完好,鲜有灼烧痕迹。而此尸双目圆睁,眼珠有明显被灼烧过的痕迹,必然是起火之前人已经死了。”

邢文赫大惊,随即倒吸一口冷气:“大人,你是说刘铎并非死于火灾,而是被人死后焚尸刻意掩盖真相?”

檀惊蛰目光幽幽地看着远方黑暗的山谷,“这楚州的秘密,恐怕远不止我们现在的眼前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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