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虽然状态已经恢复，但精神上的舒缓似乎敌不过生理上的难受，在又坐几个小时的车回到首都塔之后，他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第五攸：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晕车这个问题吗……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感觉自己已经是具尸体了。
折腾一整个下午，中午吃的又少，饥饿和想吐同时折磨着神经，胃部火烧火燎的，他勉强侧身把自己蜷起来缓解胃部难受：
饿又饿得要死，吃饭又食不下咽，把这些做这么细致干嘛，大反派身体这么差还怎么搞事情……
他用吐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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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第五攸凯特便自行回家，她住在四区，不算远但也不近，开车的间隙收发邮件，先在脑海里将后续的事务按轻重缓急排好。
今天下午本来有“研究院”的项目要跟进，临时取消后她也得跟项目负责人联系重新安排时间。
手机响起提示音，凯特单手开车点开邮件：
【研究院·马特：因为一些情况，项目暂停调整，后续会再跟你们联系。】
竟然暂停了？凯特有些惊讶。
“研究院”的项目又是吃药又是测试的，一问又都是这个效果不确定，那个副作用还在研究中，停了当然没什么可惜的。但那帮人一向摆着“我们的研究指引着人类未来方向”的高姿态，竟然会主动暂停？
凯特没有直接问，“研究院”的人说话要么神神秘秘讳莫如深，要么扯一大堆术语外行人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联系的是在“研究院”当实习生的一个朋友，那人刚毕业不久，还是个正常人。
不多时对方回复：“没听说项目要暂停啊，而且上面催得紧我今晚还要熬夜呢！”
不是整个“研究院”的大调整……只动了“黑巫师”的项目？
凯特神情凝重起来，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她从手套箱内摸出另一部手机，找到其中一个联系人，发送短讯：
【“研究院”好像有什么动作。】
联系人的名称是：Dr.陈。
发完凯特当场删除记录，然后放回手套箱，似乎并不需要等待回复。
02
“呼——哈！”第五攸打了个哈欠，一宿的深度睡眠，让他醒来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是谁。
助理小姐七点钟准时到岗，以她对第五攸的了解，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后他肯定不吃晚饭，早饭也够呛吃两口，于是多带了一杯奶昔来慰问她任性的雇主。
对于普通人来说奶昔这种糖分超标热量爆炸的东西最好尽量不碰，但假如第五攸肯听医生的话，那大夫绝对会建议他一天吃五顿，碳水炸弹管够。
其实第五攸早饭吃的不少，柔软的生吐司和嫩滑的煎蛋口感都还不错，那杯水果蔬菜汁也还可以，总之除了流心蛋黄口感太过浓郁以外，是顿不错的早餐。
第五攸：奶昔的口感好奇怪，滑滑腻腻的……
凯特在一边汇报工作事项：“‘研究院’的项目暂时被搁置，Dr.陈希望能与你约在本周末。”
她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第五攸肯定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第五攸想了想：“这周末是不是还有‘向导互助会’的冷餐会？”
凯特：“是的，需要帮您回绝吗？”
第五攸：“不用，安排在同一天吧。”
凯特有点惊讶，虽然“向导互助会”一直坚持不懈的邀请他，但第五攸从没答应过。
她没有多问，这本来也是看他心情的事。
第五攸决定参加这个冷餐会不是对“向导互助会”有兴趣，他纯粹是想接触凯瑟琳：
向导何苦为难向导，你可千万别把塞缪尔放出来。
至于为什么要安排在一起？工作这种事情能挤在一天完成就别浪费两天了。
嗯？这么一算我今天是不是也没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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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走后第五攸先去把昨天想问的事发短讯问了兰斯，得到他们在七区相遇恰好是两年前的回答。
两年前啊……我十七岁……突然去调任务记录会让人怀疑吧？而且从主导者是两个哨兵来看，记录很可能不在向导塔，要是秘密任务，存不存在记录还不一定。
兰斯：【问这干嘛？】
第五攸随手一回：【怀念。】
兰斯：【啊？】
好像有点太敷衍了。
第五攸：【等你当上干部，我送你一份纪念礼物。】
兰斯：【我开始期待咯。】
于是放下不记名手机后第五攸真的开始思考该送什么礼物。
嗯……还是跟我靠谱的助理小姐商量一下吧。
回到正事上。
兰斯说因为政府赏金高，所以没几个自由向导了，这是第五攸后来遇见那个疑似主角的女孩时才发现奇怪的说法。
悬赏导致的是“自由”向导变少了，换句话说，如果没人举报，这些向导是不会自己前往“向导塔”的。为什么？七区的人难道还会因为不愿离开故土或是限制自由这类的原因而放弃优渥安稳的生活吗？
除非，“向导塔”在他们眼里根本不是什么好去处，而这在七区是共识。但明明当局之前还解救过被拐卖的向导，他们待遇是被大肆宣传过的
——当局到底在七区做过什么？
原本只是为了应付兰斯而给他的任务，现在看来没准歪打正着了。
第五攸并不会觉得反正影响不到自己这位“第一向导”而忽略这些问题，作为大反派，他得有一切坏事最终都会栽在自己头上的自觉。
03
不过，思考归思考，大反派的命运也不会因此而改变，不如想想今天这闲暇的时间可以做些什么。
……说起塞缪尔，第五攸想起当初新手任务之后助理小姐提起他是说“论坛”上有人在带节奏，当时自己还想过游戏可能会把一些有用的信息藏在里面。
说看就看。
找到论坛网址还挺容易的，茶几的下方摆着一台iPad，打开首页就有一个名叫“哨向”的APP，似乎是给这里向导的标配。
关于“哨向”APP，是一个类似贴吧论坛一样的交流网络社区，本意是提供一个平台以促进哨向之间的沟通了解，当然从结果来看并没有起到多少积极作用，但这依然是第三性征活跃人群最多的交流平台。
战争之后科技并没退步，但信号塔之类的基建却被损毁大半，没有基础建设的支撑，哪怕是虚拟世界也无从建立，人们的消遣娱乐少了很多。
第五攸登进APP后，目光立刻就被首页一个名为《巫师追随者》的置顶话题吸引了目光。
第五攸：“巫师追随者”？是说我吗？
他本以为作为大反派应该孤家寡人，顶多有几个同为反派联盟的好友，兰斯跟他走得近都觉得要前途无望了，怎么好像他竟然还有专门的粉丝团？从之前的几个任务来看他的名声明明很差啊？
点进去首先自动弹出一个主题页，上面依次出现
“公认的第一向导”
“追逐痛苦的黑巫师”
“欢迎跟我们一起”
“追随巫师的脚步”
这几句话，主题页做得还很精美。
第五攸：看、看上去还挺正规的样子？
进入话题后，第五攸一眼扫过首页的诸多帖子：
《大声尖叫：我今天在电梯偶遇“黑巫师”了！！！》
《如果一定要从哨兵中选一个，你们觉得谁能配上“黑巫师”？》
《新人解释帖：为什么“第一向导”会有“黑巫师”的外号》
……
第五攸首先点进了那个《新人解释帖》，发帖人也不废话，一楼写了一句“大家帮忙顶上去让更多人看到”，紧接着跟帖就开始解释了：
“那是那一位还没这么出名的时候。
当时军方有一个非常看不起向导的哨兵，因为精神问题严重不得不寻求向导的帮助。当时向导塔就是派那一位去治疗他，治疗之前哨兵嘲讽那一位的长相，说他像一个装神弄鬼的黑巫师，他只相信科学的治疗不相信什么向导能够安抚哨兵的说法。最终结果当然是啪啪打了那哨兵的脸，于是“黑巫师”反而作为那一位的称号传开了。”
“黑巫师”本人：原来我的外号是这么来的，看这个发帖人的口吻，她也是个向导，是跟我很熟的人吗？
果然帖子底下也有人问，发帖人也回答了：
“并不熟，估计那一位都不记得我吧。”
“叫他那一位只是因为很崇拜他，在那一位之前我也给那哨兵做过‘精神梳理’，我给向导丢脸了，他的‘精神图景’真的一团糟！我差点都被反影响了！当时那哨兵也很看不起我，可恨我能力不够，不能自己打他的脸。”
“了解的越多就越崇拜他！实在太厉害了！”
所以就是单纯的“慕强”啊，第五攸搞清楚了自己粉丝的心态，继续看别的帖子：
《盘点那些被“黑巫师”征服的哨兵们》
《持续更新：“黑巫师”的最新动态》
……
第五攸点进《最新动态》，看到已经把他参与抓捕莱恩·伍德的行动给发上去了：
“最新消息：又一位凶残逃犯折于‘黑巫师’之手，猜猜他是谁，提示：哨兵、位高权重、反差巨大。”
底下的跟帖的大概没多少关注新闻，胡乱猜测，有的猜“暴君”有的猜“天使”，还被人反驳“楼上昏头了，‘天使’被征服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然后发帖人揭晓了答案是“莱恩·伍德”，并附上通缉令和新闻简报。于是底下一群人开始骂：
“我就知道哨兵没多少好东西！”
“他还有妻子和女儿？真TM的恶心！”
“扔进监狱让他也尝尝被强×的滋味儿！”
回帖的人里竟然还有疑似参加了当天行动的人：
“你们不知道当时‘黑巫师’骂得有多爽！我们执行组组长的侄女一年前离家出走后失踪，最后发现是被这畜生给绑走了，组长都要疯了，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都怕他控制不住直接把那畜生干掉（因为后续还要调查，所以暂时不能让他死）。那畜生还想自杀，还留遗言说是为了家人，当时我们都以为行动要失败了，‘黑巫师’直接上去，一个脏字都没说，就把他骂得连自杀都顾不上，可惜行动细节保密，不能告诉你们。”
“卧槽楼上也太不道德了，最关键的地方卖关子！”
“我可以给钱！求‘黑巫师’骂的具体内容！”
帖子再往下翻，楼主带货宣传一款哨兵专用的电子&烟，底下一群人吐槽楼主开始接广告了，各种已读乱回。
看多了之后他发现就算是在《巫师追随者》的话题下也并不都是向着自己说话的，有大量吃瓜的路人乱入围观黑子和粉丝大战。他随手翻了几个，发现这些黑子好多是塞缪尔粉丝，而他们也并不是知道了当初治疗的细节过来骂他，而是平等的讨厌所有给塞缪尔治疗过，却没能把他救出“监管处”的向导：
“‘第一向导’就这点实力？别笑死人了！”
“连一个无罪的哨兵都救不出来，好意思在这里吹？！”
第五攸原本怀疑这话题背后有力量在推，看到这乱象又有点不确定了。
“‘黑巫师’给了我新生！请允许我一个哨兵加入巫师追随者！”
这个发帖人看样子是个哨兵，也许有不同的角度，于是点了进去：
“我是快速反应部队的一员，以前一直靠药物维持“清澈度”，有次执行任务时差点失控，就住进了哨兵塔下属的医院里。那段时间我现在简直都不敢回想，过得还不如狗，狗还能每天出去散步，表现的好还有小零食呢！我只能被一直关在“静音室”里，吃最寡淡无味的食物，被脑子里出现的各种幻觉逼得拿头撞墙，那时候是真的想过要自杀。”
“上天保佑，后来他们请了“黑巫师”来给我做精神治疗，毫不夸张的说，我获得了新生，从一个控制不住自己脑子的疯子回归了人类社会，我们一家都很感谢他，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正式致谢，实在太遗憾了。”
“偶然听到队友提起论坛上有个粉丝会，我这才找到了组织，把自己的经历分享给大家。嘿，看到这个帖子的伙计们，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