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闵玧其敲门没得到回应，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太对劲：“桉桉？在吗，开门。”

田栗桉含糊地应声：“在呢，哥先回工作室等我吧......”

闵玧其听到桉桉有点颤抖和气虚的声音，抿着嘴又敲了敲门：“你怎么样？我想看看你。”

他对桉桉的第一印象是微笑抑郁症，总觉得小孩心里憋着事。再加上防弹最近人气飙升，有很多人涌入论坛，闵玧其就担心弟弟看恶评想不开。

但桉桉并不在乎恶评，他现在只在乎怎么粉饰太平。

田栗桉看向镜子里白发金瞳背生双翼的自己，急得原地打转。可他越急，羽毛生长的速度越快。背后的小翅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最长的那对飞羽已经触碰到了腰。

“田栗桉，我现在应该是田栗桉，不是A.M.。” 桉桉扶着冰凉的镜面，盯着自己默念，“田栗桉的头发和眼睛都是棕色，他是人类，没有翅膀。”

被cue到的小翅膀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羽毛，掉落几片绒羽。

这一次念名字都不管用，因为［田栗桉］与［A.M.］正在融为一体，即将变成不可分割的同一个存在。

门外，闵玧其又敲了敲门。这一次的节奏更快，显得有些着急。闵玧其不怎么会安慰人，磕磕绊绊地絮叨：“不过是歌曲又被公司退回来，咱们可以一起商讨，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也不要在意黑粉的恶评，那些都是有眼无珠的人。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打击。出来跟我一起写歌好不好？哥送你几个Demo......”

205.

田栗桉头晕得厉害，不得不倚靠在镜子上。他看一眼自己雪白的眼睫毛，疲累地闭上眼睛。

闵玧其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田栗桉已经没有力气再回应。他近乎绝望地抓挠冒出绒羽的耳畔，直到冒出血珠都无济于事。

“桉桉？田栗桉！” 闵玧其的耐心被耗尽，直接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田栗桉被吓了一跳，倒退几步撞上透明的浴室玻璃门。新生的小翅膀还很脆弱，一撞就洇出一片血迹。

闵玧其也被吓了一跳：“怎么受伤了？我去拿碘伏。”

206

闵玧其往田栗桉的翅膀根部涂药。棉签动一下，那对雪白镶金的幼嫩翅膀就抖一下。

田栗桉小声问：“哥，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以为会吓到你......”

“怎么可能被吓到。”闵玧其摇头失笑，“我们早就觉得你不像人类，尤其是泰亨那孩子。”

#关于队友反应太正常而让我觉得不正常这件事#

等闵玧其涂完药水，小翅膀试探着动了动。扇起来的风扬起田栗桉雪白的发丝，美丽灵动到让人屏息。

在放松状态下，田栗桉的眼眸又不自觉地变成了金色，纯澈又灿烂。他笑得温柔：“谢谢玧其哥。你先回去睡觉吧，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等翅膀收回去就走。”

闵玧其被这孩子的美貌冲击到，连话都听不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闵玧其已经被推到了卫生间门外。他看向手里沾着点血渍的棉签，终于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207.

田栗桉念经似的念自己名字，总算在十几分钟后让小翅膀收回体内。蝴蝶骨上那两道竖向的疤却颜色更深了。

眼睛可以说戴美瞳，头发可以说是染的——虽然那欺霜赛雪的白轻易染不出来。桉桉决定先这样糊弄过去，因为他实在疲累到了极点。

田栗桉裹着浴巾遮住后背，打开卫生间门，遇到了守在门口的闵玧其。小猫头鹰懒得再掩饰，踉跄几步扑进闵玧其怀里。

“哥，抱我回宿舍吧。”

“好。”

闵玧其轻抚怀中人的后背，隔着浴巾都能摸到疤痕隆起的痕迹。好在这痕迹随着桉桉睡着，正在慢慢消退。

把桉桉抱回宿舍安置好以后，闵玧其又来工作室一趟，收拾卫生间里掉落的羽毛。

羽丝白绒绒的，羽管有支撑力，很适合做成小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