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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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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前,南陲村外的野山头。

姜醉眠从柔软草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两下腿骨。

日头西沉,拨弄了两下竹篓里的草药,她也准备下山了。

今日运气不错,镇上药铺掌柜提起过的虫草,居然还真的被她苦心寻到。

虫草珍贵,随意拿去镇上药铺询价,一根少说也能卖上五百文。

可惜今日她走遍了大半座山也只挖着一根,只得明日换座山头再寻。

下山路难走,林中草木茂盛,能没过半人高,若无经验者,很容易在这林子中迷路。

可姜醉眠对此路再熟悉不过,她每日上山采草药,去镇上卖了补贴家用,闭着眼睛她都能识得下山路。

不过今日似乎有些不同,方才还是艳阳大作,烈日当空,转眼间阴郁天色缓缓压下,浓云滚滚自东疾掠,湿黏冷风裹挟着一股凛冽血腥直扑面鼻。

哪来的血腥味?

姜醉眠定睛往不远处的草叶丛中望,林风乍起,草木折腰,隐约显露出暗藏玄机。

里面竟然趴着具死尸。

四周昏天暗地,呜呼风啸如野兽哀嚎,吹得人毛骨悚然。

姜醉眠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看清那死尸身高约九尺,身着玄色锦袍,看着不像普通农户。

她无意多管闲事,捏紧裙边,正要从尸体身旁跑过去,谁知一股强劲力道忽然从后方拉住了她的裙角。

她顿时停住了脚步,单薄后背挺得笔直,颤巍巍抖了两下后,缓缓回头,瞧见了一只松竹骨节般纤长劲瘦的手。

青白手背筋络暴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几乎要将粗麻裙角扯烂。

“死尸”抬头,散落发丝被草泥血污黏在脸庞,满面脏乱泥垢,看不出原本面目。

唯有一双狭长收紧的凤眸,漆黑凌厉,带着与生俱来的强势威压和震慑,上挑着与面无血色的少女对视一眼。

美眸登时瞪圆,姜醉眠颤巍巍将自己的衣裙往外拽,可惜力气却不如这“死尸”大,竟然拽不动分毫。

“你,你要干什么?”

那“死尸”从袖口缓缓掏出个东西来,姜醉眠定睛一看,竟是两张五千两的银票。

“下,山。”

可能是不知昏迷了多久,“死尸”嗓音片沙,气若游丝。

姜醉眠懂了,这一万两便是要自己带他下山的报酬,但是还没等她回话,面前的人就又昏了过去。

姜醉眠立在原地沉默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将竹篓摘了下来。

她找到压在最下面的那棵虫草,塞进他口中。

“当是你自己花钱买的。”

雨势渐渐变大,她这才注意到雨水已将他满面血污冲掉些,露出底下惨白如纸的一张俊脸。

即使闭着双眼,也能看得出流利狭长的眼型走势,锋利如刀削般的眼尾锐得像把利刃,睁开时寒霜凝雪,气势凌人,高冷矜贵的像俯视蝼蚁众生的杀神。

伴着浓黑如墨的眉鬓,高挺笔直的鼻梁,薄削无情的双唇......

只一眼,便能肯定这绝不是农田庄户能养出的绝佳皮相。

还有他身上的锦衣布料当真特殊,摸起来顺滑无比,想来也价值非凡。

姜醉眠没工夫多想,趁着真正暴风雨还没到来之前,把人一步步拖下了山。

到家之后,天色已然尽黑,雨势不减,颇有愈大趋势。

只有杨月樱下学在家,叔父叔母应该还在地里忙着收粮。

农院不大,只有三间瓦房,一间是吃饭的堂屋,叔父和叔母一间,姜醉眠和杨月樱一间。

现下平白多了个男人,姜醉眠直接将人拖到了柴房去。

杨月樱听到柴房动静,撑了纸伞过来。

“阿眠,你今日上山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被雨淋湿了?我煮了些姜汤,你快换了衣物去喝些。”

刚进柴房,杨月樱险些惊叫出声。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躺在草席上不说,胸前衣衫还已经被姜醉眠解开了大半。

“阿眠!你,你在作什么?!”

姜醉眠挽起袖口,纤白柔美的双手瞧着不似农户出身。

她眨了下眼睛,应道:“扒他衣物。”

杨月樱听言,耳根都红了些:“这是何人?”

“我也不知,只是在山上采药时意外遇见的,他给了我些银钱,托我带他下山。”

杨月樱见他伤口骇人,问道:“那他醒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姜醉眠给那人喂了几口汤药,淡然道:“不会,这药能让他几日内都体虚无力,连院子里的鸡都比不上的。”

杨月樱放心下来:“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不是。爹娘可能快要回来了,我先去煮饭罢,你快些将衣物换下来,别生了风寒,姜汤我给你留着了,要趁热喝。”

姜醉眠弯了弯眉眼:“好阿樱,你对我最好了。”

杨月樱温柔一笑,转身出了柴房。

姜醉眠将他左胸上方那个黑洞洞的血窟窿敷上药渣,再拿干净的布料包扎好,恰好湿透的黑衣也被火烘干了,便又将他的衣物重新穿好。

黑衣盖好最后一条缝隙,流畅漂亮的喷薄肌肉在眼前消失。

下一秒,她的手腕却被人猛然攥住。

琼玉似的几根长指,仿佛想将掌心里这温热柔软的腕骨直接折断了去。

草席上的人竟然微微掀开了眼,轻飘飘斜睨过来一瞥,讳莫如深的眸色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姜醉眠愣怔片刻,与他对视。

开扇的眼尾狭长收窄,阴鸷冷厉,凶狠的像是要杀人。

实非善茬。

可再不善,也不能杀救命恩人罢。

手腕痛得像是快被捏断了,少女秀眉蹙起,低低痛呼一声。

“你,放手,我是带你下山的人。”

话音刚落,手腕上的力气果然松了。

姜醉眠迅速退后两步,抱住自己手腕揉了几下,等她再抬眼看向草席,那人已经又闭上了眼。

要不是手腕上的疼痛还在,她还以为刚才是自己的幻觉。

边揉着手腕边出了柴房,回屋换下衣物,又将杨月樱给她盛出来的姜汤喝了。

姜醉眠出了屋子,却听见门外正好有人在敲门。

她以为是二老从地里回来,拉开大门道:“叔父叔母你们......”

谁知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个黑黑瘦瘦的身影,看起来跟姜醉眠一般高。

雨夜视线模糊不清,姜醉眠使劲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楚那张面庞,黑得像是烧坏的锅底,竟然会是王大娘家的独子。

“王多贵?”

王多贵咧开参差不齐的牙口,不怀好意笑起来:“娘子,谁让你直唤夫君姓名的?”

姜醉眠蹙眉,神色有些不悦。

王多贵与她和杨月樱同岁,先前三人又同在学堂念书。

上月他和他娘王氏来家里提亲,想定下姜醉眠,被杨望平一口回绝了之后,又说定杨月樱也行,气得杨望平直接将他们母子二人扫地出门,自此王家母子在村里丢了颜面。

王多贵自那之后怀恨在心,他知道今夜杨家二老在地里救粮,家里就两个小姑娘,便特意挑了这个时间找上门来。

“还敢上门来胡说,小心我让你以后再也开不了口。”姜醉眠低声威胁,琢磨着干脆配副哑药给他吃。

她语气凶狠,偏偏莹眸漆黑,长睫若蝶,语气明艳艳的脸庞近在眼前时,少女娇艳动人的灵气仿佛能摄魄人心。

王多贵像被那双纯真清澈的眼睛蛊惑了心神,喜道:“反正我娘说了,只要我想,有的是办法娶你给我当媳妇,到时候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姜醉眠手下一紧,险些控制不住想将木门栓直接扔在这张锅底上。

“去找个水坑罢。”

王多贵当真低头寻摸起来:“找水坑做甚?”

姜醉眠反手欲合上大门:“好好照照自己的模样。”

谁知一条黑瘦的手臂忽然挡在门前,黑瘦身影挤进门内,眼神甚是不怀好意地在少女纤韧的腰肢上扫视了几圈。

这么细,不知道抱起来是什么滋味的。

“等等,为夫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想走?”

王多贵说着便直接去拉她,姜醉眠躲避不及,被他碰了下手背,立即在衣裙上用力擦了两下。

王多贵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村里干农活的人家哪里会有这么嫩生的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滑不溜的抓不住。

他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想立马把这小娘子娶回家暖被窝,要不就趁着今晚把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她姜醉眠就不得不答应亲事了。

他瞅准了那抹纤柔的小腰,直接张开怀抱便扑了过去。

雨密如箭,声势极大。

院门旁发生的动静,堂屋内分毫也听不见。

姜醉眠将一直藏在手中的药包扯破,药粉直接洒在了王多贵脸上,可这药效见效也要一会功夫。

她叫了杨月樱几声,反倒被只臭烘烘的手捂住了嘴巴。

“叫什么叫,我是你夫君,我对你做什么当然都可以,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听话,我怎么会不疼你呢……”

没等他说完,就感觉头脑忽然有些昏沉,力气也使不上来。

姜醉眠趁势从他手中挣脱开来,咬牙冲着他胯间狠命一踢。

“啊——”凄厉叫声划破雨夜。

王多贵疼得意识模糊,恍惚之间抬头,却忽然愣在了原地一般,双目死死瞪着姜醉眠身后的虚空。

他怀疑是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在暴雨中看到了一个鬼魅般高大的身影。

像是雨夜里沉寂的山,能将少女纤弱的身姿完全包裹。

“那,那是——”

王多贵眼睁睁看着鬼魅朝着自己走过来,一张黑脸都霎时被吓得白了几分。

“鬼啊——!!”

尖叫声刚落,王多贵顾不得身下的疼痛,转身撒腿就跑。

姜醉眠也察觉到身后好像有些不对,怎么感觉脖颈间,仿佛有湿湿热热的呼吸。

一寸一寸,慢慢往细嫩的肌肤里侵袭。

她寒毛顿时立了起来,缓缓转过身子,便被眼前一张放大的湿润俊脸吓呆住了。

骤雨仿佛也多情,争相敲打着落在浓密眼睫上。

底下一双沁若寒霜的狭长凤眸,含了冷雨,一如上次阴鸷。

姜醉眠眨了下眼,面前高大的黑山竟然朝她身上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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