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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婚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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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雅心中一慌,一时没理清这身份正反面的情报关系,这时露出了马脚,迈了几步思考,心焦如焚。

穆枭见苏雅不言语,也无兴趣知道,只当是无茗今日认下的,岔开话说:“阿衡兄长此时在将军府等你归来,说是酬谢。”

“好。”

苏雅背地里松弛下来,暗自庆幸穆枭没有追问。

二人回了将军府,见萧衡带了两排二十余奴仆拜访,每个小厮手上都拎着三层玲珑食盒,阵仗略大。

苏雅面露窘色,暗暗嗔怪萧衡做客将军府,还自带饮食。这传出去,世人免不得又要议论她。

萧衡心粗,单想着穆枭清苦惯了,且府宅死气沉沉,若是美酒佳肴,定不比上侯府精致。只念着不醉不归,反而忘了顾全他们的面子。

穆枭心思缜密不用于亲近之人身上,苏雅亦知萧衡不是有心,便也没提点他。三人只是尽兴饮酒。

酒过半巡,萧衡掏出白日苏雅转交给他的箭矢,交予穆枭。

“子枭可知此物?”

穆枭接过,指尖嵌在那螺旋密齿的箭头,只觉得锋利异常,摇头不知。

萧衡明示,“此箭来自于北境刺客,也算与你有些过节。”

穆枭大惊,再次前后左右细细观摩,回忆此前师姐左肩之伤久治不愈,竟是因此!顿时心中分寸大乱,自责不已!

萧衡对苏雅投去目光,苏雅装作不与相关,只颔首浅饮一杯酒。

穆枭皱眉失色,喃喃道:“师姐拔剑之时,该何等痛苦!”

苏雅看着眼前的男人红了眼,就怕这会平安时刻反倒勾起他的伤心事,又惹得他几天不痛快。

立马好言安慰道:“想来中箭者不过难过一时,箭伤比起旁的也倒容易好。”

穆枭听此立马怒颜,青筋暴起,更是用力拍桌而吓,“你又不曾受过怎么知道容易好!若不是前方有人披荆斩棘,又轮得到你在此受用!”

苏雅见穆枭如此暴怒,哑言非常。原本只是好言宽慰几句,倒显得自己无知冷血,不得已投眼向萧衡求助。

萧衡故意摇了摇酒壶,笑说道:“我这酒喝腻了,小妹拿点家藏精酿,来与我品一品吧。”??

苏雅屈膝,退出席间,又携着梨云柳曲,吩咐她们去苏府把深埋多年的好酒端来。借着萧衡,去平一平穆枭的怒气。

自退了,也不再回,只在后院一处偏亭扇扇纳凉,才难得纵眼细细在这穆府,与她头次来时,凄凉依旧,不像活人住的。

也难怪穆枭在此环境,总是心情不佳。

心里盘算着,如今她在外自是穆府夫人,单放着府中这样萧瑟还不打理,着实是落人口舌的。

故又起了身,开始绕着穆府一圈细细看着,思忖着哪里需要添置,哪里需要装饰,哪里修补,又哪里需要拆建。

只走了一圈下来,苏雅却觉得这地也裂,路也歪,墙也是老得褪色,哪哪都不好,巴不得直接做主买处新宅来得最最方便。

越心烦意乱,越想起酒席间穆枭朝着她那一怒,心里的火压不下去。

明明是为他受得伤,当初也是不劳他关心夸赞的,如今却白的因这事受骂,当真是顶着他爱的名就受扬,顶着这不爱的名就受累。真是没趣!

苏雅拿着扇子,越扇气力越大。

“小妹这在生闷气呢?”

苏雅抬头,这才发现她绕了一圈又回到这酒席不远处,探头探脑想再瞧瞧穆枭怒气消了几分。

萧衡却顽皮侧身一挡,顽笑说道:“生了气,还想着气你的人呢?”

苏雅白了一眼,故意拿扇子挡着那方向,没好气:“你也听到了,他是怎么看我凶我的。”

萧衡挺起身背手而站,像不是什么大事说道:“你不如就告诉了他身份,他必定好生客气待你。”

苏雅白了眼,赌气说:“才不告诉他,就骗他一辈子,活该他这样偏心眼,看人下菜。”

萧衡摇头笑笑。

苏雅又问:“事情都跟他交代清楚了?”

“可不是交代清楚了,”萧衡看向内院,正对穆枭着人来领吩咐,放心道:“也不知道是因你缘故,还是职责所在,我才说完,他就招人去布置了。”

苏雅瞥眼,没意思地甩起了扇坠,“他可不是为了我,他是为了他师姐,那侠义肝胆的无璧女侠!”

萧衡忍不住嘲笑她:“从来吃醋都是因此人为彼人,我还是头遭看自己吃自己的。真是新鲜。”

苏雅摆了衣袖,也不吭声,也顺着穆枭的身影,见他这般忙碌。

不禁喃喃道:“我一身两面,从前不觉得演的辛苦厉害。偏偏从遇见他开始,这才发现,我原来演的这么好。”

萧衡只一旁静看着,不说话,又浅浅笑着,不劝和。

“这一面露不得人前的,得了他崇拜喜爱,那一面日日在跟前的,倒得了他嫌弃厌恶。”

“若我哪天不演了,再他面前通通掀开,我是真好奇,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

萧衡故意咳嗽两声,把苏小妹拉回魂,故意闹她,“那你试探试探?可我纳闷了,你这是喜欢上他了,才这么在意?还是只是想呕一呕他?看他丑相?”

苏雅被这么一问,竟片刻看不清她内心,张口却一脑浆糊,拼凑不出一个字。不愿再与萧衡多说话,原路又绕了一圈,转到内院休息去了。

也不知道穆枭忙到何时,但再也没差人跑后院问她这将军夫人的。

就连柳曲和梨云送回来了酒,苏雅还起身多问一句:“将军和萧侯还未散呢?”

梨云答话:“是还喝着呢。萧侯赞咱们的酒醇,硬是要将军再多陪他喝几盅。倒是侯爷夫人张娘子差人特意问他几时回,萧侯还不愿意走。”

苏雅哪是想听这些,心里堵得慌,却不知从何说起,从何问起。

梨云难得看不透,还以为是怕把萧侯留久了,会惹张夫人抱怨,便轻声试探:“是需要我派人规劝萧侯,让他早些回去?”

苏雅摇头,扇着风又躺下,辗转难眠,多想多思,一夜竟不成眠。

半夜实在是心里难受,只随意寻了件适合练功夫的便衣,在后院寻了个空旷的,捡了个长树枝,练起剑来。

此时月亮已降了半截,依旧朦胧,却又迎着晨曦的弱光,日夜正是交替之时,目光也跟着浑浊起来。

穆枭也是为了蛮夷刺客的事情搅得睡不着,连夜拟了方案,打算即日就严控起京中布防。

正赶早要出门,却看到铁心怔怔站在走廊上,目光不曾移。

也没高声呼他,只走过去好奇他在痴望什么。

只见日月交替之处,远远一人,一身银灰色的绸衣锦靴,而一人身,却见身法灵巧,伸臂扫腿,踏地蹬墙,招式连贯宛如跃舞。

铁心发觉身旁有人,抱拳拜安,“将,将军。”

穆枭看不清此人身量,只觉得眼熟,只问铁心:“这是谁?功夫眼见不错。原不是府内的吧?”

铁心用力揉了揉眼,又朝着那人看去,不禁叹道:“我也不知道,只看着,这身法招式,就算是我,好像,好像也打不过!”

穆枭也好奇,看他一眼,命令道:“你走近去与他过两招,一是认认身份,二是比试比试。”

铁心立马僵直了身,紧张地握着刀柄,磕巴说道:“将军,那,那可是内院!我,我哪敢…”

穆枭沉思,别说铁心,自从苏雅入府,这前后院,像是有了一道屏障,若无事,两边的人都不相访。

本还觉得这将军有些大,婚后这么一分隔,居然觉得刚刚好。

现在又站在这内外院交换之处,本没人拦挡,可就是偏偏也不想,再往内多走一步。

穆枭看这人影,懒得多好奇,只当是苏府带过来护内院的人,不想再管,转了身就走了。

苏雅练得一身汗津津的,郁气没了一大半,又接晨起泡了澡,神清气爽。再也不多想昨晚的事情,反而一心扑在这打理修整穆府的事。

又知道穆枭出了府,苏雅就从苏府喊来了苏望,给了他一张单子,嘱咐他按日子送来。

再翻出穆府账簿,清算了一遍将军的财物。

本想掐着点用,不铺张浪费,却发现这穆枭只是表面清苦,没曾想他不大手大脚,银钱库里却留下这么多些金山银山,丝毫不比苏府背地里精细打理的差在哪。

梨云也惊了,竟白日起了呓语:“想来这将军不会挣钱的本事,也好在他不会花钱呢。”

“呵,”

苏雅自嘲,“原是我小瞧了这将军府。看来皇上赏的、自己挣的、旁人有心送的,他都不曾使。每个月就这么点个伙食饭钱。他清苦也罢了,连跟着他的侍卫都这么清苦。”

柳曲多偷瞄一眼钱库,笑说:“阿弥陀佛,亏得也没人怨他,竟然都这么忠心。”

梨云却欣慰,笑答:“将军有如此多家底却愿交与小姐打理,可见信任。”

苏雅先是当作没听见,等了半晌才喃语:“才不是呢,这些东西他本就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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