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细眉拧在了一起。
腾间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在她出声的前一刻打断了她:“不能说。”
阿茹抱着一盆脏布衣,了然地点点头,随即又笑了笑:“那我等会儿给你们送点水果去,山楂怎么样?新鲜摘的。”
“随你的便,”腾间咳嗽两声,弓着腰走上楼梯,“人家现在不爱吃那劳什子野果了,没看见他吃那肉的速度?”
阿茹撇撇嘴,转身朝着贺玠大喊一声:“小郎君还想吃点肉不?姐给你弄大碗的!”
“世间妖有三种,兽妖、草妖与器妖。兽妖与器妖多性情暴虐狂躁,唯有草妖相对温和,但也最是难以辨认,一般子时妖类最为活跃……”
“错!”腾间一边嚼着肉干一边拿随着折的荆条打了下贺玠的背,“还有一种妖类没背出来。”
“我这不是正要说嘛……”贺玠嘟嘟囔囔地挠了挠背上的红痕,将床上一只据说是老板娘亲手缝制的布娃娃放在腰后靠着。这点痛对他来说跟挠痒痒一样,根本不在意。
“还有一种最为凶恶的妖类为怨体附身于将亡之人,直接以人形进行修炼,多数擅长伪装身体原主存活,啃食身边之人精气为补,妖力强大凶狠,遇之需万分谨慎。”
贺玠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背书,柔软的床榻让他脑子一团浆糊,好几次差点睡着,又被爷爷狠狠抽醒。
爷孙二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鞭地休憩着,直到丑时来临,贺玠才堪堪把那冗长的识妖法温习完。
“好了,睡觉吧。明早还要赶路。”腾间睡得倒是快,被子一拉就开始打起呼噜,可怜那刚刚挨了三十几下,满脑子知识的贺玠眼睛在黑暗中瞪得老大,怎么也睡不着。
砰砰砰!
正当他眼皮昏昏沉沉打架时,楼下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刺耳。
“开门啊开门啊!”
女人凄厉的喊声响彻整个客栈,所有休息下来的人都从床上睁开了眼。
阿茹打着哈欠去开门,没想到刚刚开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就怀抱着襁褓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求求你救救她,救救我的孩子。”女人满脸泪痕,衣衫不整地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她手里的襁褓也随之敞开,一滴鲜红的从那上面滑落,在地板上开出刺目的花朵。
阿茹捂着嘴退后两步,想要尖叫却发现喉头都被震惊所堵住。
那襁褓里的孩子紧闭着眼睛,小小的脑袋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正在往外源源不断地溢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