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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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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能在这个乱得毫无秩序的地区立足,如果仅凭做一个小小的医生,那是决然不够的。今天他会干这个事,主要也只是顺水推舟,稍微做了一下请君入瓮的小把戏而已,可不知为何,从那孩子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意思就变了。

森鸥外揉了揉跳得厉害的额角:“哎,不是这样的,要是天天指望别人上门抢劫也太逊了吧。”

太宰治:“原来如此,森先生。”他补充问道:“是为了格调吗?”

森鸥外:“……”

森鸥外:“你说是就是吧……”

他发出细微的叹息。

今天只有早上忙一些,等患者全部走后,就没什么人上门了,两人在诊所意外地闲,森鸥外打扫完诊室内乱七八糟的痕迹,干脆翻起了柜子,给了他一些书籍,以作日常阅读的消遣,太宰治慢吞吞地坐在了沙发上,一下子便沉浸了下去,那股集中力让森鸥外看得有些惊奇。

他很快就注意到,那孩子的记性很好,而再加上这份难得的专注,那就更了不得了了。

有些人生来就比他人卓越,这一点能够很轻松地在各种方面看出来。单说大部头的书能看得下去,已经称得上是一种才能了。

大部分人无法持续三四十分钟以上的高强度地摄入知识,在这之后,若是持续这样的行为,就会不受控制地跑神溜号。这当然并不是什么缺陷,只是凡人肉质的大脑所能达到的极限而已。森鸥外见过许多驽钝的庸才,而太宰治显然与他们截然不同……他是一颗即便未经雕琢就足以熠熠生辉的原石。

森鸥外望着那孩子沉浸在书堆前的身影,眸光渐深,那是一种见猎心喜的隐秘贪婪与满意。

爱丽丝在一旁画画,她的蜡笔用得差不多了 ,便步履轻快地跳了过来:“治!让一下哦!”

太宰治将书本抬起,看着女孩将压在箱底的纸张取出,继续回到桌子边绘制自己的画作。

森鸥外就在这时一直靠在墙边欣赏着这一幕,好像抑制不了胸膛里澎湃的情感,忍不住对太宰说道:“她真可爱,不是吗?”

太宰刚刚在看书,闻言抬起了脑袋:“……?”

不是很懂你们大人平时都爱看什么。

说到这里,他却突然有了一个问题,开口问道:“森先生。”

男人脾气很好地凑了过来,“怎么了呢?太宰君?”

爱丽丝是属于森鸥外的人形异能。

她的人格、性别、年纪、长相、声音和攻击手段,都是由森鸥外手动捏造设定的。

也就是说,这个女孩的一切都会由他掌控,她的眼睛就是森鸥外的眼睛,她的攻击就是代森鸥外出鞘的利刃,正因如此,即便她是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异能生命体”,她的思想是否独立,却是一件十分微妙也很值得探究的事情。

她做出的选择和说出的话语,究竟是出于她的个人意志,还是一切都由森鸥外所决定呢?

第一次见到爱丽丝时,太宰治是明显偏向第二种猜测的,在普世的眼光下评判,她确实一个美丽而可爱的少女,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女孩身上的非人感实在很强。大概就是太纯净又太无暇了,简直像是简化成了一个单纯的标签,就那么存在着。

即便是刚诞生的孩童,也不会如此纯粹、如此干净、行事如此利落。世界并没有给爱丽丝烙上多余的印记,太宰从一开始就如此觉得。现在想来,有许多言行都不像是森鸥外能自己说出来的,很大程度上应该都是出于爱丽丝本我人格的测算,已经能称得上是独立的思维了。

太宰治问出了一个乍一听很没头没脑的话题:“你会相信自己的判断吗?”

这又是什么问题。

男人笑了一声,回答道:“在精确的衡量与计算下,还是自己的大脑更为信得过吧?”

太宰治的眼眸微微垂下。

“如果爱丽丝给了你建议呢?你会答应吗?”

“……”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想过。

正常人想必不会花时间一五一十地解答一个半大小孩提出的所有疑问,但森鸥外似乎对他有着无尽的耐心。男人经过短暂思考,给出了自己的答复:“那也是‘我给我自己的建议’,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讲到这,森鸥外半是试探半是感慨,“看她这么可爱,你难道没有动心?莫非你没有异能吗?”

“不知道。”太宰治托着腮,脸上一片懒洋洋的,似是对此毫不关心,也毫不在意的模样:“这种华丽的东西我没有呢……”

得到他的回答,森鸥外倒也不失望,不甚在意地笑笑说道:“真可惜啊太宰君,我可以多让你看看小爱丽丝的宝贵之处哦。”男人开始激情夸赞自己的异能,好听的话不要钱地说:“在平时就已经又娇小又可爱了,可是穿着红色和粉色的洋装的时候还能更可爱!她那头金色的长发是最漂亮的!平日里又乖又听话又温柔,当做珠宝疼爱都不够……”

“伤心的时候还会帮你擦眼泪!——虽然我没做过,但想想真的很不错!毕竟前路没有其他人一起同行的话,还是很孤独的吧?”

太宰治以一种莫名其妙又匪夷所思的眼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森鸥外越说越浮夸,向前走了两三步,陶醉地想抱住爱丽丝,被她满脸嫌弃地直接推开了,人形异能的攻击性很高,轻轻一推就将他直接拍到了远方的沙发上,人体随着抛物线发出了一声钝响。

……感觉真的也没有那么想要。

——

——

——

……

这种难得的清闲甚至一直延续到了午后,森鸥外推门出去,准备去扔垃圾,爱丽丝浮在半空,正打算从冰箱里取出提前处理好的午饭。

她注意到太宰似乎在观察自己,干脆跳下地去,大声喊道:“治!”

太宰看着她,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森鸥外一直很放纵孩子自己动手,也鼓励一切好奇心和探索欲,他认为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相应的潜能,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这样做的。作为他的异能,爱丽丝在这方面与森鸥外思维一致,干脆鼓励他:“要不要来试试呢?”

太宰思忖两秒,将精装书放下。

……

而在后门的另一边,尚且什么都不知道的森医生将垃圾桶盖好,因为这难得的清闲而觉得神清气爽,甚至开始做起了下午行程的安排。

如果还是这么闲的话,下午可以去逛个街,带着爱丽丝去码头附近新开的洋点心店……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的动作僵住,下一刻就直接冲回了屋子。

敌袭?!被放炸|弹了?他被偷了老家?!

纷呈的思绪在下一刻很快就停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景象有些混乱,厨房宛如大军过境,在客厅里待着的是两个明显干了坏事的孩子,爱丽丝不是人类,看上去姑且还是整洁的,太宰治脸完全黑了,像是刚从矿坑回来,头发乱糟糟的,森鸥外只能从这小子的脸上看到他露出两颗亮晶晶的眼珠。

刚扔完垃圾的森鸥外:“……”

这才八分钟吧?为什么他的厨房满目疮痍?火灾了吗?

太宰治擦脸的功夫,爱丽丝已经活跃地替他主动解释了起来:“林太郎!你开心吗?我们帮你做了午饭哦!”

他的心情好受了一点,随即应道:“哦……原来如此……”

这种时候还是需要鼓励的,森鸥外迅速调整心态,笑容满面地弯下腰来,缓声问道:“那么你们做了什么呢?”

太宰治向着桌上一指,森鸥外顺着他的动作望了过去,陷入沉思。

那是一碗黑黢黢的粘稠液体,里面有些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固体小块,一些颜色奇异的粉末没有化开,就这么漂在水面上。难以想象,在这小小的碗碟之中,他竟然能窥见地狱绘图之景了。

此刻,爱丽丝活跃的声音也适时响起:“——是泰式咖喱!林太郎!尝尝吧!”

森鸥外:“……”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像是石膏糊成的假面。

太宰治仰头看着他。

端出黑暗料理等着别人吃下去的那孩子反而让人感觉很可怕啊。

他感受到了一股无言的压力,轻轻深吸一口气,本想借此来舒缓情绪,却被来自那碗可疑汤羹散发的气味迎头痛击了三分钟。森鸥外微微屏住呼吸,端起碗,没有通过咀嚼,直接将一切交给食管,就这么一饮而尽。

太宰治盯着他。

森鸥外只觉得喉头的异味不住地返上来,舌根发苦,他还以为在品尝自己的胃酸。当自己闭上眼时,依然有一种头晕目眩的冲击席卷而上。

好大……的威力……

太宰治垂眸看着他面前见底的空碗,再度陷入了沉默。

“嗯。”森鸥外擦了一下嘴角,盘子里已经空空如也,被他全部吞了下去,他似乎在回忆嘴里的残余味道,作出了简单的评语:“总的来说,难吃得不得了。”

“……”

森鸥外继续认真地提议道:“下次不要再做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吧。”

“那个巷子里面,还有我遗留的一些东西。”

沉默片刻后,那孩子这样开口了。他抬起头问道:“你要和我去拿吗?”

森鸥外很快跟上了他新开启的话题,向太宰确认道:“是你从家里带来的东西?”

“啊。差不多吧。”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那里还有一些剩下的财物。”

“倒也不急于一时,你还有别的贴身的东西么?有什么急需品……不。”森鸥外心念一动,转变了主意。“正好今天没什么安排,我们一起去吧。”

他为什么突然提到了自己的家族?

是那碗咖喱的功劳吗?以他那么警觉的天性,会如此轻松地突然转变自己的态度么?

森鸥外仔细回忆太宰的每一个动作、语气乃至于表情,无数猜想一起浮现。

这究竟是他的突发奇想,还是有别的考虑?

这个孩子想要在这一次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又想要在那之后看到怎样的表现呢?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不过在这之前……他其实还有一些别的想法。

幼小离家的小少爷基本上都会留一个小小信物,这算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行为,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无论是想要回家认亲、或是需要找家族名下的产业救济,都能派得上用场。

他有着津轻的口音,出身望族,左右一算,在当地有名的家族政商都为一体,太宰治在他的推测里似乎是政治世家的孩子,既然他换洗下来的衣物上瞧不出端倪,走那么一趟或许还能查到点什么。因此即便抛开他的这个提议不谈,如果能找到其他从这孩子祖宅带出来的信物,这件事本身也是有利可图的。

想到就这么做吧。

森鸥外的行动力很快,不多时已经将大门反锁,顺便带了一件外套,以防下午可能的降温。爱丽丝在他出门的一瞬间就已经消散了身形,太宰治有所觉察地抬起头望向他。

森鸥外向他解释道:“小爱丽丝太显眼了,所以在外面还是将她收起来比较好。”

“异能不能轻易使用的话……”太宰治说道:“既然你在外面的形象又那么弱小,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保镖?”

“前段时间倒是有一个,现在一个也没有。”森鸥外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一茬,随后便道:“感觉最近确实有些时运不济……也是时候应该再找一个替补了。”

他们走得很快,一路闲闲散散地聊天。暗巷经历过原先那一场战斗,现如今墙壁和混凝土的地板都已经粉碎得不成样子,几乎看不出原本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果然,那个摄像头也已经被收走了。

森鸥外蹲下身子,试图从碎石瓦砾中找到一些线索,太宰治将他拦了下来,伸手向那边指了一下。他抬起头,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向了一旁伫立着的烂尾楼,那正是他当时战斗时打算进去的地方。

两人继续朝着那里前行,废旧的大楼内里面没有灯,窗户上的玻璃也碎得七七八八,穿堂风灌进来时总是要阴冷一些。这时森鸥外未雨绸缪拿着的外套就格外派得上用场,他让那孩子披上了身,顺嘴叮嘱了一句:“小心着凉,把扣子扣上吧。”

太宰治摸了摸肩膀上质地粗粝的羊毛布料,没有做声,森医生继续问他:“你在这里也待过吗?”

他“嗯”了一声:“差不多,再往楼上……”

“……先不要向前走。”他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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