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最后还是安德莉亚这方人胜利了,但是目视着空中数不清的光点消散,他们并没有一般胜利后的骄傲与愉悦。
死去的人太多了。
她将剑穿入了日泊的计时器里,他的身体消散,徒留一把剑。
安德莉亚挥挥手,光剑也消散掉。
阿维欧旭过来默默地将她搂入怀中,无声的安慰着。
高娅看着情景也唯有沉默。战争永远都是残酷的。
等他俩恢复好心境,就见周围人看着他俩都是一脸尊敬。眼风扫过去,没有奥与他们目光交汇。
安德莉亚扶了扶胸口,将目光转移向阿维欧旭。他会意:“这次的战争,我想是由黑暗引起的。既然最后是我们活下来了,那就代表着宇宙意志偏向了光明。现在大家都辛苦了,都稍微休整下。休息好了以后,我们再商讨接下来如何。”
大家都点点头。两奥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去。
直到众人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们讲什么时,阿维欧旭才停下来,担忧地道:“你刚才怎么了?”
安德莉亚有点迷茫:“好像有点不舒服,但是……”她茫然地摸了摸肚子:“现在感觉又很正常。”
阿维欧旭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也不行,到时候我请……”话突然止住,因为他想起来巫医也在刚才的战斗中死掉了。他反复确认安德莉亚的身体,道:“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千万别瞒着。”
安德莉亚点头。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战后工作。重建的工作艰巨而漫长。他俩既然隐隐成了领导者,必先带领大家在第一线。
废墟之中,新生的希望缓缓升起。
阿维欧旭着手修复基础设施,安德莉亚则组织心理康复活动,年轻和尚未成年的小奥们也返回课堂,接受和平与和谐相处的教育。
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战争破坏的星球逐渐恢复了以往的生机。阿维欧旭却站在新建成的广场上,愁眉不展。
“怎么了?”安德莉亚问道。
阿维欧旭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婴孩的啼哭声了。”
安德莉亚恍然。确实,宇宙是公平的。作为宇宙人中也算长寿的光之一族,生育率自然高不起来,但至少每几百、几千年能听闻几个喜讯。但现在,自从安德莉亚记事起,便再也没有看到哪个女奥怀孕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内心忧心忡忡。
这也是灾祸吗?没有后代,璀璨的文明自然会没落。
他们两个决定去圣塔看看。
第一次去,没有结果。第二次,第三次……
在第五次的时候,Majesty出现了。
对于他们的疑问,这个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守护者面上带了悲悯:“因为……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们。但事实上,我能感知到,这颗星球的寿命已经不多了。”
“不多了是什么意思?”阿维欧旭难得颤抖。
Majesty不语,只是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们。
安德莉亚喃喃自语:“这才是……我们最终的危机吗?”
这好象一个玩笑。
Majesty此刻又道:“况且,孩子,你说的不对。并不是没有孩子降生,你的肚子里不就是有一个吗?”
高娅眼灯瞬间亮了几个度。
安德莉亚下意识抚上肚子,眼中有迷茫有紧张有期待:“我怀孕了?”
阿维欧旭低头看向她的肚子,面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抬头问道:“所以,我们还有多久?”
Majesty平静地说:“至少送走你们没有问题。”
他俩出来的时候,仍是怔怔的。
阿维欧旭看着安德莉亚:“我们一定要为我们的族人,还有我们的后代做点什么。”
安德莉亚点头,吻上他的侧脸:“我从未后悔过。”
阿维欧旭小心翼翼又温柔环住她的腰,俯身耳朵贴着肚皮。
此刻,他们沉浸在这幸福的时刻。
阿维欧旭直起身,坚定地看向远方。
不久,他就召集所有人来到圣塔,说了这件事。他的想法是带着大家去找新住所。
听到这话,大家瞠目结舌,全都呆住。
讨论的声音嗡嗡回响,他们似乎在纠结这是否是个明智的选择。
不知不觉,观念似乎出现了分歧。
“你们为什么说这颗星球即将灭亡?”出乎意料的,有个年轻小奥指责道。
阿维欧旭看起来有点讶异。
她仍在说道:“你看到我们的星球了吗?那么漂亮,那么生机勃勃,我从中看不到一丝任何颓态。”
阿维欧旭声音仍是沉稳:“灾难有时候是突然发生的,就像我们不知道日泊有朝一日会那么疯狂。”
年轻小奥低头不语。
安德莉亚听着对话,心不可避免地往下沉。
“要是传说中伟大的神出现就好了。”有人嘀咕着。
“我不会离开这个地方的,”努拉的母亲说,“我不会离开我的儿子的!”
安德莉亚看向她,有种悲伤弥漫在心头。她站出来:“我们的确听到了预言,或许是有什么问题但我们大家都不知道。我的母亲曾告诉过我,曾经有一次重大事件,他们曾投过一次票决定未来。我们何不效仿一次呢?”
她将眼神递给阿维欧旭,他会意。
尖塔内一时鸦雀无声。
阿维欧旭给他们一点心理准备时间。“支持出去寻找新家园的人站在这里,”他伸出左手比划了一下,“如果你认为应该留下,就放到这里来。”
他伸出右手指了指。
为了公平起见,领袖夫妻俩不参加投票。
所有人按照自己的想法站到自己想站的地方,有的坚决,有的犹疑。
很快泾渭分明的两个群体出现了。
阿维欧旭注视着中间的空荡,他似乎明白,无论如何,大家已经回不去那个互相尊重、理解、支持的世界了。
在最后一奥站好后,阿维欧旭就开始点人数。充裕,他宣布道:“支持离开的人更多。”
如此,他们才反应过来,窃窃私语,恍然大悟,仿佛方才明白过来他们刚刚参与了一项重大事项的表决。[1]
安德莉亚温和却不失威严地说道:“祝你们好运。”
阿维欧旭捏了捏她的手,凝视着她:“会的,等我们回来。”
在进行一系列商议计划后,他们确定方案,并确定在天最亮的时候出发。
安德莉亚伫立在尖塔内,所有不出发的奥都零零散散围在她周围。
那些即将跟随阿维欧旭离去的奥们则蓄势待发,彼此交换眼神,已经迫不及待了。
阿维欧旭将手掌放在安德莉亚肚子上,感受到肚子里传来能量的波动。
他脸上不可抑有了激动,安德莉亚也是。两个初为父母的奥脸色都很柔和。
阿维欧旭在她肚子上亲了亲,而后看着急不可耐的奥们,沉声道:“出发!”
安德莉亚手抚上肚子,温柔注视着阿维欧旭的背影。
或许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别,成了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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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娅看着他们陷入了沉默之中,突然地,屏幕在见不到阿维欧旭的时候就黑屏了。
她心下一惊,抬起步来想要探究原因,屏幕被碰到的地方却消散了。过了好些时候才恢复原样,但高娅心有余悸,不敢去碰了。
恰逢这时,一道剑光直逼高娅面门.
高娅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身体下意识就反击上去。战士的本能让她挥出一击又一击,直到看清来者面容。
那一刻,她攻击的力度小了。
“不要分心。”来者低声说道,手上出现一把光剑。
高娅集中注意力,手上同样出现了一把剑,气势汹汹地打了上去。
他并没有下死手,而是像喂招一样。高娅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全力以赴,不敢懈怠,直到体力快撑不住了为止。
他停下手,脸上有了一些淡淡的骄傲和温柔。
高娅心情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为“阿维欧旭”还是“父亲”。
阿维欧旭看出孩子的纠结,有些微微的失落,但很快收拾心情道:“不想称呼就不称呼吧,叫我什么都可以。”
高娅摇了摇头:“不,父亲。”
阿维欧旭欣慰地一笑,眼神柔和下来:“你好。”
高娅和他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忍不住扑哧一声,扭头偷偷的笑。
阿维欧旭摸了摸后脑勺。嘛,做父亲第一次见到女儿都会有点紧张吧。
高娅笑够了,才细细打量起自己的父亲来。不得不说,从她自己的容貌来看便是极好看大气,所以料想她父母也不会差到哪去。事实果然如此,从奥特曼的审美看,阿维欧旭是帅气的。随着年岁上去,气质面貌也愈发成熟,他又是个大多数时间沉稳偶尔活泼的奥,更显英俊。
细细观察之下,高娅觉得他此时并不是实体。
“当然不是,”他有些无奈,“是幽怜做的时光胶囊,它可以将我的思想和一部分本源能量存入其中。”
既如此,高娅不得不提到关键问题:“你们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阿维欧旭苦笑一声:“是个意外,我们在寻找新星球的时候遇到一个宇宙人和一头怪兽……”
他的神色忽地奇怪起来:“那个家伙以一把伞为工具搭载着,拿着一个包,称自己是‘怪兽买家’。他一开始偷偷伪装成奥特曼的模样混在我们中间,但很快被发现。他召唤出怪兽,我们当时还以为是攻击的表现。后面在打斗过程中误打误撞打开了一个时空隧道,他和我们都被卷进去。不过来到这颗星球上,那只怪兽不见了踪影,他一清醒就逃跑了,我们这才发现可能误解他的意思了。”
阿维欧旭苦笑一声。高娅则道:“听起来很奇幻的经历,不过我是因为有人说这个地球遭遇危机才来的。不过过去这么久我也想明白了,看来是德拉西翁知道你在这,才借杰斯提斯的话语顺水推舟让我来了。”
高娅下意识摸上手腕上的手镯。
阿维欧旭发现她的动作,不知作何滋味。不过他捕捉到关键词:“德拉西翁?”他注视着女儿,并未多问。作为父亲缺席女儿长大的时光真的很……不合格啊。
高娅走神片刻,便又道:“那你们来到地球后的经历呢?我去露露耶看过了,根据现场来看,你们经历了一场非常艰巨的战争,跟黑暗的支配者有关吗?”
阿维欧旭惊异道:“你竟然知道它?也对,你已经去过露露耶了。不错,我们当时跟加坦杰厄(Gatanothor)打了一场仗,很不幸当时我们失败了,只不过……看起来它也没有在地球上统领很久时间。”
高娅摇了摇头:“现在它又卷土重来了。又或者说,它根本没离开地球……”
阿维欧旭淡淡的惊讶:“没离开吗?没离开最有可能待在露露耶上面了。”
“有可能,”高娅表示赞同,随即想到了什么,问,“不过我们族对黑暗的气息很敏感吗?”
阿维欧旭道:“自从日泊叛变后,我们族就发现黑暗这个老对手,不过敏感……你有什么感觉?”
“恶心、头晕、厌恶、恨不得将他们全部驱逐出去。”
“这反应也太强烈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克服不了的话,就不能与加坦杰厄战斗了吧?”
高娅眼灯闪了闪,语气坚决:“不,我会克服。”
阿维欧旭沉默良久,摸了摸她的头,才道:“真正的战士会克服一切困难。”他好似还有话说,却最终说不出口。
高娅没说话。她听出了阿维欧旭没有说出口的意思。
阿维欧旭转移话题,又道:“当初我们来到地球后,便想要集所有力量找到那个时空隧道,重新回去,却无功而返。”
而后,他们在地球上的动静自然也被发现,遇见了其他光之巨人,也才发现这颗星球也可以是奥特曼的宜居星球。于是他们准备留在地球,一边寻找回去的方法,一边探索这颗未知的星球。
在于光之巨人们的交往加深时,他们也了解到了这颗星球的一些背景。他们所认识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