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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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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目的白光刺激着眼球,夺去了所有的色彩。

然后是眩晕。

撞在疾行汽车的挡风玻璃上,骨头碎裂,血肉横飞,整个人在空中翻转。

痛。

漫延至四肢百骸。

灵魂一点点地剥离。

耀目的白变成了刺眼的红,那是鲜血的颜色。

被撞成这样,难道还能活?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催促说:“还愣着做什么?”

凌星的大脑一片混沌。她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对面的人抓着她的手,帮她说话。

“星星一定是太紧张了。”

也不问问她究竟怎么了,便做出这样的臆断。

她踉跄着向前,破碎的身躯差点散了架。

那人赶忙扶住她,装得好像生怕摔着她。

“紧张什么,女人嘛总有这一天的,应该高高兴兴才对。”

说话的人言笑晏晏。那尖利的嗓音,在她的记忆里,比毒蛇的嘶鸣还要阴冷可怖。

凌星重重地摇头,让自己尽快清醒。

快点醒醒……

快醒啊!

终于,蒙在眼前的血红慢慢退去,那些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凌星四处张望,惊得打了个哆嗦。

她不是在医院里。

她重生了。

重生在与陆习文结婚的婚礼现场。

数不清的玫瑰与水晶将礼堂装点得如梦似幻,每一处都是她对婚姻的美好期盼,是她反复校对修改的成果。

不会错,她确实重生了。

在婚礼之后的岁月里,她时常把婚礼的录像拿出来观看,一遍又一遍,看她的“好”老公信誓旦旦地许下相守一生、不离不弃的承诺,看“挚爱”亲朋给予这对新人美好的祝愿。

结果呢……

陆习文和他妈打配合PUA她,在她失去利用价值后,设计抛弃她。

她看透了他俩阴狠歹毒的嘴脸,也厌透了自己的眼瞎心愚。

她活该为自己的愚蠢承受所有的痛苦,可是为什么要牵连她的女儿,她的女儿繁星是无辜的。

当繁星从高楼上坠落,天地具暗,凌星的心死了。当她跪坐在血泊中,满目皆是血色时,她疯了。

她疯狂地报复了所有人,也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她不能结这个婚,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女儿。

婚礼还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怔愣着的凌星突然收回手。陆习文猝不及防,将将要套住她的戒指,从他的指尖掉落。

当,当,当。

镶嵌着大颗钻石的戒指,在地上翻滚着,失去了踪影。

那可是五十万啊,刘蔓枝自己都还没戴过这么贵的戒指,可不能丢了。

“星星,大家都在看着呢!你可不能使小性子。”

她慌了神,一边埋怨着,一边差使周围的人寻找。

“一朝踏入婚姻的殿堂,新娘便从无拘无束的女孩变成稳重成熟的女人,紧张也是难免的,让我们一起鼓励她,助她华丽蜕变。”

司仪喜庆嘹亮的声音暂时稳住了局面。

不知所以的宾客们反应过来,跟着起哄。

“新娘子不用紧张,天塌下来,有新郎帮你顶着。”

“就是。我们陆哥可是绝世好男人,一定会对你好的!”

主桌上。

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台上的新娘。

旁边有人小声地议论。“凌星之前为了嫁给陆习文要死要活,这终于嫁了,还闹个什么劲?”

“大约是高兴过头了吧!”

轻慢的笑声传来,那双眼睛里漾起一丝失望。

在闹哄哄的声音中,凌星的身体在不住地打颤。她佝着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犹如一条即将溺死在血泊里的鱼。

“繁星……繁星……”

她在心里暗暗呼唤女儿的名字,眼里蓄满泪水。

“找到了,找到了!”

伴娘在凌星母亲的身后找到了戒指,刘蔓枝兴高采烈地接过去,把它塞进陆习文的手里,推他去完成婚礼。

“星星,把手给我,让我给你戴上。”

陆习文无视凌星的异常,眉眼含笑,喜气洋洋。

凌星不动,他便去抓她的手。

她的手握成拳。“不要!”

她不要重蹈覆辙。

她看向一侧,这个牵她上台,把她交给陆习文的人,可惜只是她的继父。

她马上转向另一侧,向这个世界上与她最亲的人伸手,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

“妈!”

钟毓站在后排,打扮得珠光宝气。她怔了怔,缓缓上前,握住她的手。

“你想……怎样?”

不是关心,而是质问。

凌星哽咽地吐出几个字。

“我不要结婚!”

“满堂宾客,大家都在看着,是你想不结就不结的?”

钟毓淡淡地说着,越过凌星,望向自己的丈夫。

呵!

凌星怎么忘了,她的继父姓裴,她的母亲是裴夫人,来自南都首屈一指的家族,丢不起这个人,不可能任由她胡来。

她不可能忘记,在发现陆习文出轨后,她想要离婚,向母亲求助,她说“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她心如刀绞,钟毓往她的心头再插一刀。

“你俩都已经扯过证了,这个婚礼办不办得成有什么区别?”

是啊!

凌星与陆习文已办了结婚证,举行这个婚礼只是为了告知亲朋,走个过场。

但是,在敬过茶之后,她就要改口喊刘蔓枝妈;在婚礼结束后,她就要搬去陆家住。

不行,绝对不行。

痛,身体比被车碾过还要痛。

呕!

五脏六腑好似被碾碎了,在腹中翻江倒海,要从口中一涌而出。

她弓着背,吐在了婚纱上。

“星星,你怎么了?”陆习文装模作样地关心她,扶住她。

刘蔓枝嫌恶地皱皱鼻子。转瞬间,她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星星,你这是孕反。是我的大孙子见爸爸妈妈结婚,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呢!”

她拿出手帕,擦干婚纱上的酸水,拍拍凌星的肚子。“乖孙子,再过几个月,你就可以出来了。你忍耐一下,不要再折腾妈妈,让她顺顺利利地完成婚礼好不好?”

上一世,在凌星孕期,刘蔓枝时常抚着她的肚子,与期望中的孙子说话。

凌星问她,如果生出来的是女孩怎么办,她说孙子孙女都一样,她不是那重男轻女的人。

满口谎言。

凌星腹痛难当,又是一阵呕吐。

“只是孕反,没什么大不了,放松一点,忍一忍就过去了。”

刘蔓枝哄凌星继续完成婚礼,其他人也来宽慰她。

“忍一忍就过去了。”

钟毓紧绷的脸颊松了下去。

忍?

凌星忍了太多,太久,不想再忍。

她望向四周,祈望来个人帮帮她。

为什么既让她重生,又让她重生在这个时候。

逃不掉的婚礼,怀着孕的身体,让她怎么重头再来?

呕!

凌星吐得眼冒金星,双腿发虚,身体直往下滑。

刘蔓枝搀扶着她,陆习文抓起她的手,掰开手指,要往她纤细的无名指上套戒指。

“不……要……”

凌星艰难地开口,说出来的话被呕吐打断。

所有人置若罔闻。

没有人帮她。

没有!

凌星只能靠自己。她挣扎着,把自己的手从陆习文的手中抽了出去。

堪堪要套上的戒指,再一次脱手。陆习文慌张四顾,看到它好像飞到台下去了。

“快,快,帮我找一下!”

那可是五十万。为了撑场面,他们陆家花了一大笔钱举办这场婚礼,还没有收回本,不能再把戒指丢了。

陆习文的兄弟们七手八脚地在台下翻找,找半天都没找到。

眼瞅着这场婚礼即将沦为一场笑话,刘蔓枝一咬牙,从指头上拔下一枚普通白金戒指,塞进儿子的手里。

“不管怎么样,先把这个婚结了。”

陆习文踌躇着,没有接。

刘蔓枝瞅瞅前后,朝陆习文使了个眼色。

裴家的面子不能不给。

“都这样了,还怎么结?”钟毓不轻不重地埋怨。

刘蔓枝脸上堆着笑。“结婚可是女人这一辈子的头等大事,总不能散了重来吧?那不就成二婚了。”

这是在影射谁?

钟毓气不打一处来,但没再说什么。

“在古代封建社会有抢婚逼婚的,在现代文明社会,居然也能看到这样的戏码,是人性扭曲,还是道德沦丧啊?”

“或许,这正是凌星想要的。这下她可出名了。”

“蠢,丢人!”

凌星不是裴家的子孙,嫁得还是远远不如裴家的家庭。裴家长辈不愿给她这个脸,各房只派了一个小辈过来参加婚礼。

她的那些有血缘或没血缘的兄弟姐妹们坐在一桌,正在乐呵呵地看她的笑话。

“人都晕了,你们还让她行礼,不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掉了?”

一个高挑的身影跳上台,一把推开押着凌星给刘蔓枝跪拜的妇人,然后蹲下来扶着她。

“再怎么说,凌星也是从我们裴家出来的。二叔,陆家在众目睽睽之下逼迫凌星行礼,是在打我们裴家的脸,让我们以后怎么在南都立足?”

他扬起头,英俊的脸上满是愤怒。

裴济怀没说话。

“凌星……”男人搂着凌星的肩膀,托着她耷拉着的头,轻轻地抬起来。

凌星的眼皮在颤抖,想睁却睁不开的样子,眼角挂着眼泪,嘴唇嚅嗫着,似乎在说什么。

男人把耳朵贴上去。“星?什么星?”听不清,只得作罢。

“二婶,凌星晕过去了!”他望向钟毓,期望她做出决定。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晕就晕,不会是装的吧?

钟毓深深地瞅凌星一眼,然后叫来小儿子,让他打急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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