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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女学生坠楼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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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

某处研究室。

明亮刺目的白灯照亮大片白板上密密麻麻的设计草图与计算公式。

这里没有多余的家具或装饰,甚至没有窗,仿佛密封的容器,被装进来的每一样物品……包括年仅十七的发明家本人,都是为了发明而存在。

工作台上各种零件和工具被有条不紊地排列,除了机械运转的杂音,工作室内仅剩齐木空助平缓的呼吸声。

他慢条斯理地切断电源、脱下白大褂,白袍袖口还因不明原因泼溅着大量令人联想到血迹的红褐色液体——当然,这只是因为一点小意外而沾染到的机油。

瞥见手机萤幕逐字跳出的文字,少年收拾的动作一顿,若有所思。

「森川三郎……?算了,没必要让猴子的姓名占据脑容量。」

他掏出笔电,快速敲打键盘,目标的资料立刻出现在萤幕上。只一眼,齐木空助便能从资料上判断出此人的背景和性格。

仗着家里有钱有权的暴发户?

空助沉默半晌,嘴唇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甚至小小嗤笑出声,暗黄无光的眼瞳却透不出丝毫暖意。

「嘛,不论是官职还是金钱……既然来得快,也有去得快的心理准备吧。」

没办法。谁让他挑衅的,是齐木家的长姐呢?

齐木空助将森川三郎的档案关闭,系统自动分类收藏的画面在萤幕转黑前一闪而过。与之并成一列的……

是过去曾与莉绪交谈过的、每一个人的人名。

日本。

凌晨时分,警视厅警察学校宿舍某处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又关上。

齐木莉绪一如既往将玫红色的发丝束成高马尾,背起后背包往夜色走去。

避开巡逻,小同学步伐轻盈,一路往教学楼高处移动。她确信自己的目标就在附近,但不清楚具体的位置,直到巡警的脚步声消失,靠在四楼女厕边的小同学才站直身体。

深吸一口冷空气,冰凉感窜入五脏六腑,让莉绪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在四楼搜索一圈确定无果后,齐木莉绪没有犹豫便推开了天台的门。

教学楼天台上空荡一片,惟有凉风不时掠过,发出呼啸声……但莉绪知道目标就在此处。

她清晰感受到异于常人的气息。

缓缓浮现的薄雾凝聚成模糊的人影面对着她,静静站在天台边缘。一头长度惊人的顺滑长发垂落身后,如丝线向下蔓延,看上去比莉绪上午见到的还要更长了。

女鬼的睫毛半遮着眼眸,丝毫没有往莉绪的方向瞥,仿佛从未见到她的存在。

紧接着,她往后仰——

——砰。

撞击地面的那一刻,女鬼的身体碎裂开来,就像是一个破碎的娃娃,漫天长发在地上勾勒出诡异的线条。

沉闷而可怖的破裂声尚且萦绕耳畔,就见薄雾又缓慢聚拢,再次凝聚出少女的人形。

然后又一次坠落。

等到女鬼迎来第五次坠落,齐木莉绪深吸一口气,将双肩背放在脚边,又观察片刻,终于在人影重新凝聚时,莉绪猛地抬腿奔出,看准时机伸手拉住了她。

「唔……!」

饶是莉绪做足了心理准备,依然没能在抓住鬼魂时,忍住那声唇齿间泄出的痛呼。

掌心赫然染上毒素般的深紫色污秽,如一条条以惊人速度向外钻动的小蛇,无情地在她身上爬出血管般密密麻麻的痕迹,眨眼便指甲发黑,啃咬灵魂的痛楚令莉绪冷汗直流,难以出力。

是鬼气入侵。

自杀的鬼魂会长期经历自杀的场景,这背后有一种不可抗力,让本应不受到物理攻击的女鬼重复着死亡的痛苦。

莉绪能感觉到一股力量正在把女鬼往外扯去,她不得不用双手拉人。

鬼气侵蚀完手指末端,才不过接触的第三秒,她的手腕已然攀上吓人的纹路,甚至有继续向着手臂扩散的倾向。

此时刻不容缓。莉绪咬牙急促地吸了几口气,喊道:

「停下吧!快清醒过来,北岛文世!」

嗓音冲破某条无形的界线,霎那间,强风乍停,女鬼的形体如失了动力的人偶般诡异地半悬后仰。

拉扯的不可抗力戛然而止,停得突然,莉绪来不及收敛力道,登时重心不稳地连连退后好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轻飘飘的灵体也被她一起拉离了危险的天台边缘。

莉绪喘了一声,抬头望向垂着脑袋的女鬼。她的面容上终于能读出一丝波动,泛白而浑浊的眼珠被浓密细长的睫毛半掩,嘴唇开阖,声音幽幽地仿佛自黑暗角落渗透出来,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阴冷。

「……妳可以让我离开这个世界,对吗?」

女鬼——北岛文世的眼睛无法反映出任何事物,包括莉绪。

她的灵体脆弱、意识飘渺,俨然是快要维持不住理智的征兆,即便如此,北岛文世依然发自内心地、低声发出请求。

她想要消失。

莉绪警惕着北岛文世的行动,作为灵能力者,警惕鬼魂早已成为本能。

她能感觉到掌心湿润,但在空气中迅速被蒸发,一点儿也不留;感觉风回到夜晚,呼啸着吹乱了少女的发;感觉到北岛文世脱离麻木无感的状态,神智缓慢回笼……

过了数秒,确认北岛文世暂时没有敌意,莉绪将后背包捞回怀中,小心翼翼地调整呼吸,平复紧张的情绪后,脑袋才有心思接收北岛文世带着渴望的询问。

「妳想要离开?」她问。

北岛文世垂眸,身周的黑色雾气渐渐减弱,无神地溢出破碎的呢喃:

「他们说『只是开玩笑』,所有人都只是在开玩笑。」

「泼在我身上的水、弄坏的课本和衣服、被剪掉的头发,都是无伤大雅的玩笑。」

「我只是想平静度日,为什么不能如愿?我都跳下来了,为什么还得苏醒呢?」

北岛文世随着一声声低语,她的咬字逐渐清晰,声音近到仿佛正贴在耳畔。

「妳可以让我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对吗?」

阴气入侵的疼痛没有让莉绪改变脸色,可北岛文世的乞求与期盼,却让她不自觉抿唇。

鬼魂的容貌不会随着时间老去,北岛文世被永远定在死亡时的年纪……那个正好与齐木莉绪相仿的年龄。

在花样年华、最青春焕发的时刻,有人坚定地追逐着梦想,也有人渴望迎来平静的死亡。

莉绪凝视着北岛文世,轻声说道:「……放弃自己生命的灵魂,是不会有来世的。」

她对小山同学说谎了。

鬼气也好、灵力也好,都是从生命中诞生。

生命是一种流转不息的能量,不仅限于一世的□□,而是一个连续的周期。因此,放弃生命被视为对这无限循环的中断,能量一旦中断,对自我存在本质的否定会使生命失去进入下一循环的资格。

中断了,能量就散了。

生命就消失了。

齐木莉绪她接触过许多鬼魂,各有悲伤或者无辜之处,但她都能尽力抓取罪犯为鬼魂平冤……只有自杀死的鬼魂,齐木莉绪无能为力。

她不可能试图留下,北岛文世已经快变成恶鬼,变成恶鬼会很痛苦,也会失控地伤害他人。

莉绪没办法让她「离开」,只能让她消失。

北岛文世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回归平静,「这代表,我再也不可能经历相同的事。」她勾起唇角,「这样很好。」

回忆起过去,北岛文世其实想不起几件值得高兴的事。与父母不亲近、朋友不关心、同学看不起,支撑她走到高三的,是每天早上平等洒落的阳光,以及坐在窗边时不时抚过脸颊的风。

所以在生命的最后,北岛文世选了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投身于阳光与风的包围中,一跃而下。

「在被欺凌的过程中,我发现并不是我做得不好,而是他们需要我。」北岛文世语气淡然,缺乏起伏,仿佛是在阐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却始终噙着一抹松快的笑意,「他们需要一个学习之余的谈资作为消遣,而我不幸被选中了……仅此而已。」

北岛文世抬起头来,发出感叹:「要说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都死了——死于非命,死于自作的孽……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只是,他们死了,我心中的仇恨又该如何报?」

齐木莉绪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睛深邃而明亮,沉默地接收了她所有的自白,包括心路、包括茫然、包括忏悔。

「但是佳奈真的要死的时候,我后悔了。」

她本就不畏惧死亡,成为鬼魂的日子更淡化北岛对生死的感受,模糊了那条界线。直到昔日好友差点命丧于手,北岛文世这才猛地唤回生而为人的心。

她不想报仇了。

「我恨过、怨过,可是现在我只想放过我自己。」

于是话题又绕回那句话——

「帮帮我。」

北岛的每一个字都如远处飘来的微风,带着丝丝疲惫与无奈。

北岛心意已决,莉绪没有任何拒绝或阻拦的立场,郑重点头,「我明白了。」

她打开一直抱在怀中的后背包,开口处冒出了一点金色不织布、再往下是一双暗黄的刺绣眼睛……如果有其他人在现场的话,或许能一眼认出这正是小同学平时放在床头的那只玩偶,以弟弟为形象,莉绪亲手缝制而成的空助娃娃。

她曾经和同期说过,这是她最喜爱的一只玩偶。

拿出空助娃娃后,空荡荡的后背包便没了用处,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莉绪手指轻抚过空助娃娃的脸,这得来不易的奇迹,是目前莉绪拥有的驱鬼能力最强的物品。

她轻轻贴近娃娃的额头落下一吻,深吸口气,当再次抬起头时,手却毫不犹豫地扯开娃娃身后的缝线。

撕裂声在这个夜晚被放得特别大声,随着背部被她的手指粗暴扯开,娃娃的四肢无力下垂,没有支撑力的脑袋也如断了脖子般,内部棉花随之露出。

莉绪面不改色地把手伸进去,指间夹着一张黄色符纸,它护了主人数次,仿佛浸透了岁月的痕迹,带有一种厚重感。

「如果还有什么想对生者说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北岛文世看着这位灵能力者松开手,珍视的玩偶便应声掉落,摔在地上时几缕棉花滚出,乖巧地贴在灵能力者的脚边。

灵能力者没有低头确认玩偶的状况,只将符纸摊平在手,任风如何吹拂,符纸都没有丝毫飘动的迹象。

她的表情无喜无悲,周围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圆圈,将她与世间尘嚣隔离开来。

宛若绿洲,宁静而祥和。

恍惚间,北岛的思绪回到某个与今日无异的夜晚,在她最狼狈的时刻,一名少年拉着脚踏车、别扭地问她要不要去自己家休息的身影,在北岛平静的心中漾起波澜。

许久以前,在所有人对她避之唯恐不及时,曾有个人为她停下过脚步。

她却没能为他做些什么。

北岛沉默很久,忽然释怀地笑了。

「不,还是算了。」

她已经是死者,再无来生,不需要去打扰生者的生活。

北岛文世伸出手,夹带发寒阴气的手指毫不惧怕灼烧灵魂的痛感,伸往那张散发着庄严气息的黄符。

隔着符咒,两名年龄相仿的少女手心交叠。

以她们为中心,一股飓风由下而上猛然掀起。

北岛文世皮肤上的异色如剥离般离她而去,先是指尖、手臂、再到带着诧异的脸庞,那遭到怨恨侵蚀的异常逐渐消失,露出最初的模样。

「虽然有点迟了……但很高兴认识妳,北岛文世。」

齐木莉绪看着这位与常人并无不同的女孩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勾起嘴角。

「祝妳重获安宁,一路顺遂。」

——如果能早些相遇就好了。

微不可查的感慨在北岛心底滑过,紧接着,少女微笑的五官模糊,所有情感皆随着灵魂崩解,逐渐消融于流光溢彩的薄雾之中。

莉绪伫立原地,凝视着北岛文世的消失。直到风轻轻地吹过,带走了最后一缕微光,齐木莉绪这才缓慢地深吸一口气。

……欺凌她的人已经死于非命了啊。

想着北岛的话,莉绪无声叹息。

法律无法界定的罪,最终都会由天裁罚。

人生在世,就是一种因与果的循环。

种下的恶果,终有恶报。

……不过,如果有犯罪者的灵魂还在现世游荡,齐木莉绪一点都不介意想办法多踹对方两脚,再赠送一套符咒大套餐。

把空助娃娃的残骸收进包包内,放松下来的莉绪伸了个懒腰。

就在她走到一楼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间,一道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莉绪脚步略微停顿,她感觉今天有点累了,但这个人此时出现在教学楼未免太过奇怪——

「齐木?」

在小同学停顿的半秒内,对方就注意到她的存在,表情可不比莉绪不惊讶。

「降谷同学,你怎么在这里?」莉绪小跑过去,纳闷地打量对方。

窗外的路灯照亮青年从惊愕转变为尴尬的脸。他穿了一身深色的轻便服装,如果不注意看的话,还真的很难被发现。

降谷零行事谨慎,料想过许多种情况,唯独没想过会再度被这位印象中乖巧的小同学给撞见,尤其是对上她纯粹而好奇的眼神,更令降谷零心中产生难以言表的心虚。

心念电转之际,降谷零假咳一声,反客为主,「那妳呢?这次也有外出证明吗?」

「这次没有。」莉绪坦言,「我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正打算要溜回去。」

外出证明和进教学楼是两回事,降谷同学这是明知故问,刻意用上次的事情打趣她呢。

降谷零手指捏着下巴,似乎在脑内快速思考着什么,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他开口询问:「齐木,妳觉得松田是什么样的人?」

莉绪不知为何会天外飞来一笔,她歪着点脑袋,回答:「松田同学人很好呀。」

「记得之前我和松田打架的事吗?」降谷零早猜到她的回答,并不意外,「加上今天小山的事情,都能看出他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这么想起来,松田会讨厌警察就很奇怪了。」

齐木莉绪对此记忆犹新。正是因为他们打过一架,莉绪先前才会找松田阵平切磋练习。

莉绪迟疑地问:「……你在意到睡不着觉?」

「……我只是不喜欢把疑问留过夜。」降谷零大概懂小同学的无语,索性破罐破摔,「我现在要去资料室,要一起来吗?」

莉绪有点心动。如果去一趟资料室,还可以完善记录和报告书……这么想着,她双手抓着背包肩带,抬头向值得信赖的降谷零进行确认,「我们这样探究别人的秘密……」

「放心吧,我探过萩原的口风。」降谷零一本正经地点头,信誓旦旦说:「依我们现在的交情,松田不会介意的。况且,弄清楚状况也有助于避免交流的时候踩雷。」

齐木莉绪连连点同。不愧是降谷同学,她也该学习这种行动力以及与人交往的全面性。

降谷零并不晓得这位简直能超越自己的新一代卷王直到这个时候还想着报告书的事,此刻尚单纯的他直到毕业多年的某个夜晚,猛然察觉到并非每个人都能随时保持精力旺盛、身兼多职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被小同学影响到的事实……不,也许是互相影响?

无论如何,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两位鬼冢班学霸还是血气方刚、带着点叛逆思想的年轻人,他们一拍即合,胆大包天地违背校规,穿梭在昏暗走道间。

降谷零重整心态,一次意外被撞见不会打击到他的积极性。

今天上午已经惹了点事,纵使他再好奇,也晓得不能于二十四小时内再添一笔令鬼佬血压飙升的战绩。

接下来的行动肯定得低调,绝不能被发现。

下定决心后,降谷零这次特别小心翼翼。周遭走道一时间静悄悄的,惟有他们细碎的脚步声,以及……

「齐木?降谷?你们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做什么呢?」

怕什么来什么。

熟悉的声音令降谷零身体一僵,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处。他猛地转身,就听见小同学压低音量惊呼:「班长!」

莉绪没有降谷零想得那么多,她事先和鬼冢八藏报备过要处理灵异事件,因此并不晓得降谷零的顾虑。撞见伊达航,她十分讶异,「班长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条走廊几乎都是闲置的仓库,没什么人出入,负责的学生在打扫这个区域时难免交差了事,只要靠近一点就能见到浮于墙面的灰尘,空气也不算好,绝对不是散步或者休息时会靠近的地方。

除了仓库以外,里面只有资料室了。

思绪在脑袋里转了一圈,莉绪扭头望向不知为何正捂着脸的青年,大胆猜测:「降谷同学跟班长约好的吗?」

都说人在难得做坏事时特别容易被抓到。降谷零今日出师不利,忍不住叹气:「不……我也不晓得班长来这里的原因。」

伊达航的表情也不太自然,「今天轮到我值班巡逻。」

「现在已经过了学生巡逻的时……」降谷零话语未尽,突然止住了声。见伊达航难得支支吾吾的模样,他和莉绪面面相觑,试探地询问:「班长,你该不会也是来调查松田的事?」

伊达航一愣,「你们也是?」

双方接头完毕,原来是同一阵线。

他们极有默契地侧身靠墙,静悄悄的教学楼内无人察觉这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么一点距离,总不可能再出现意外了吧?降谷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目标,不知为何,心中总有莫名的预感。

齐木莉绪打开了资料室的门,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从房间内蔓延而出,仿佛要将所有光线吞噬。

……在这片阴森恐怖的氛围中,有个人独自坐在电脑前,他的面孔在萤幕的光芒下显得模糊难辨。

熟悉的阴气让莉绪身体一抖,刚才只做了点紧急处理的双手隐隐作痛。她手一滑,金属门把回弹发出响亮的喀哒声。

对方闻声抬头,直到这时,他们才看清了这个人的长相——

「诸伏?」

「诸伏同学?」

「……果然。」降谷零无奈地捂住了脸,从喉咙间发出一声认命的低吟,「hiro,我姑且问一下,你来资料室是为了……?」

正查询电脑的诸伏景光错愕地睁圆眼睛。沉默半晌,诚心诚意地发问:「我如果说自己只是来看报纸的,你们信吗?」

……

虽然情况有些曲折,但至少目的都达成了。

松田阵平的父亲曾经是名职业拳击手,后来因冤罪入狱,断送职业生涯——查出这份情报时,大家的脸上都没有多少惊讶,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叹。

逮捕时头条新闻写得有多耸动,被无罪释放时的版面就有多小……或许在那个年代,大众只在乎足以弥补平淡生活的猎奇故事,对事情的后续追踪并无兴趣。

即便自己也是参与口诛笔伐的一员,到案件反转后,或许也只会轻描淡写地说一声抱歉……甚至完全遗忘自己说过的话。

这么一来,松田起初对警察的态度、对小山被冤枉的不满,都有迹可寻了。

降谷零他们还针对着这件事低声讨论,就听见一阵嗡嗡震动音。

齐木莉绪从口袋掏出手机。

注意到小同学的表情不太对,诸伏景光问:「怎么了?」

「森川三郎出事了。」莉绪话语一顿,歪着脑袋似乎是有些疑惑,「准确来说,是森川家……森川议员出事了。

这么一听,他们就猜到了。班长问:「教官指派妳去协助调查?」

「嗯……」

莉绪不是没遇过类似的事。

爬到一定地位的人,大多得罪过不少人。森川议员估计是从哪听过关于她的事,认为事情蹊跷,想死马当活马医,让她从其他角度分析,看看是不是与灵异有关。

降谷零看了眼手表,「那妳明天一大早就该出门了吧。要不要先回去?」

「不,不是什么紧急的状况。」莉绪摇头,露齿灿笑,「森川那边要求我现在出发,但是这个时间点,我已经睡着啦。」

等到明天的话……

估计森川家的事情就已经落幕了吧。

她默默关掉弟弟传来的讯息,并刻意已读未回教官传来的告知。鬼冢教官不可能在半夜要求她出动,更何况这不是他的工作范畴,见她的反应,鬼冢教官就会帮她在大人物面前打掩护了。

要是真的有情况的话,她收到的不会是可能被忽略的讯息,而是直接致电。

善恶有报。空助知道她的底线,不论空助想做什么,终归是森川家自作孽,她不需要担心。

她会支持空助的想法,正如空助会无条件支持她的所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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