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哈士奇瞪圆双眼,嗷嗷两声。
李屿嘴角一抽,爷爷?你爸能不能进门还不好说,你倒是直接把他的名分都给定上了。
李屿瞟了眼面色抗拒的颜警官,心中嘀咕:“还好你爷爷听不懂你说话。不然说不定下一秒你就会体验云霄飞手。”
颜警官看着挺严肃的,结果听到哈士奇的叫声,立马伸手轻摸它脑袋,声音都放轻了几多分:“别害怕,都是好人。”
“颜叔,我看它陪您也不错。毕竟是你女儿一番好意。”齐言打趣。
“哼,我女儿当然是好意。但肯定还是那个臭小子怂恿的,不就是故意让我女儿把这个小家伙送过来。要是好好的还好,要是出了问题,我可就是罪人。”
“想挑拨离间,门都没有,等会齐言你给它做个身体检查,报告都给我一份。我可不会白白给他背锅。”
“不愧是颜叔,严谨。”齐言接过高高低低嗷呜个没完的哈士奇开始检查。
颜警官收回放在哈士奇身上的视线,正对上李屿双眼。李屿赶紧询问八哥两的入编情况。
谁知颜警官听完后脸色变来变去,最后似乎在脑中艰难捡了个词说:“挺有灵性的。”
“挺有灵性?怎么说?”李屿追问。
“总感觉它们像是能听得懂人话。前脚刚说缺少什么证据,后脚就在它们附近找出来了。”
李屿掩饰:“...这,说不定是巧合。”
“巧合太多就不是了。听说林业局那边打算给他们做一个智力检测。还打算…”
颜叔说到这停顿了下,难以启齿道:“请阿青去教它们搜寻证据。说是预备搜证鸟。”
李屿:“……”
齐言检查的手都抖了下。
李屿安慰自己过程很曲折,但是结局很不错。
“汪?”刚教育完泰迪栗子的阿青疑惑探头。
——“谁要请汪?”
李屿给了他个可怜的眼神,微笑不语。但它这个体型,最近又变胖了,多锻炼锻炼也是好事。
“嗷嗷嗷呜呜?”哈士奇发出疑问。
“什么?”李屿消化完哈士奇的话猛回头。
齐言双手正在消毒,桌上的哈士奇一个箭步蹦下桌,直冲栗子而去,颜叔眼疾手快,一个大掌伸出想接住小家伙。
谁知它在空中扭了下,圆短身体竟然直接擦过去。阿青看了眼毫无威胁的小团子一动不动。
瞬息之间,哈士奇奔到栗子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它嘴边打结的毛。
这下众人的脸色跟打翻了的颜料盘一样,五彩斑斓程度不一的黑。
“原来真有爱吃屎的狗?!”阿青整只狗都僵硬了,一副狗生颠覆的模样。
“永平!你就不能管管你家的狗?”颜叔傻眼。
“颜庆丰,你先管好自己家的狗吧。我家这个可是动都没动,是你养的这个憨货自个凑上来的。”
“你说什么?永平,我看你就是故意想带坏我家乖宝!”
“乖宝?拆宝还比不多。哈士奇可是拆家大王,你那个女婿估计看你老不顺眼了。”
“你家那个又好到哪去?总改不了吃屎!”颜叔言语犀利。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可怜的永卷受过刺激!”永叔据理力争。
“既然你知道可怜,就要好好看着它!”
“永卷是?”李屿看向身边人,齐言小声解释:“随主姓,栗子是小名,大名永卷。”
“受过刺激会不会就是?”李屿说着看了眼栗子嘴边结块。齐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伸手将李屿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李屿没动,毕竟他现在心怀不轨,靠太近怕把持不住。齐言见拉衣服拉不过来人,直接改握手腕将他拽了过去。
二人齐齐后退远离唾沫横飞针尖对麦芒二主。墙角边上,栗子和哈士奇同样挤作一团,正炯炯有神盯着颜叔和永叔。
阿青挪挪屁股离两只远点,但脑袋转得跟什么似的,左看右看,忙的不亦乐乎,就差嘴里叼个瓜子咯嘣咯嘣配个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还利用路一办案。”永叔突然生气道。
“路一?”李屿问。
“我也不清楚。”齐言凑近耳边轻答,热气让李屿耳尖微红。
颜叔没回话,反倒是拿出了一根烟,点燃后猛地大吸一口。
永叔乘胜追击道:“你倒是说说看,你们怎么回事,心理医生不是说必须让他远离刺激场景。”
“二位,等等。”眼见二人就要彻底闹翻,李屿强行插入道:“这事和路一有什么关系?”
颜叔蹲下摸摸栗子脑袋,捂住它耳朵叹道:“受过强烈刺激超越生理所能承担的人心理很有可能失衡。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再接触相似场景,以免再受再次受到刺激重复疯狂行为。”
“但凡事都有另外,路一和雪豹的事,齐言应该和你说过。其实栗子也是一样。它还是幼崽的时候就很调皮,总爱到处跑,有一次不知怎么被路边的狗屎吸引,迟迟不走。它母亲没办法叼着它过马路却出了车祸。”
颜叔说着扒拉开栗子胸前浓密的卷毛,一道长约五公分的疤痕出现。“事后我们查了监控,才发现车祸关头,栗子被母狗甩了出去,正好碰到我和永平路过。”
“栗子的行为,我们我和永平讨论过。我们想,它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这个行为就是为等叼它离开的母亲再出现阻止它。”
“心有愧疚。”永叔言简意赅。
“路一也是同样的心情,或者说不只是愧疚,更是通过自我虐待在赎罪。”颜叔沉重说完松开捂住栗子耳朵的手。
李屿看了眼跟精致玩具狗般的栗子心中一时千头万绪。没等他从突如其来的悲伤中走出,裤脚拉扯下坠。
李屿连忙拉住被狠拽的裤脚,瞪向咬住他裤子的阿青道:“快松口!”
“汪汪汪!”
——“泥坑汪!”
李屿背过身,小声回复:“我哪里坑你了?”
“泥不是说它不会正确的掩埋方式吗?刚刚大颜说的是什么!”阿青嘴角皱起露出利齿,寒光闪烁。
“我之前也没预料到会是这个情况啊,你先松开,不是,先松口、松口。”李屿开始和阿青借着裤脚两头拔河。
“阿青,坐。”齐言语气命令道,阿青松开口,小眼神里满是不情不愿。
“汪!”
——“这事儿汪不干了。”
阿青嗷嗷个没完,李屿还没说话,颜叔反倒是开口了:“我看林业局这个想法还真不错。就让阿青去试试。”
李屿赶忙追问:“您之前不是还觉得这个想法欠妥吗?怎么这会儿又同意了?”
颜叔老神在在的,“刚才我看你和阿青互动,有来有往,它确实非常有灵性。更何况它可是咱们正规部队出去的警犬可能没有问题!”
“不错,汪厉害!”阿青挺直胸脯,骄傲道。
“……”你是厉害,但你知道你接下了什么任务吗?
“阿青,我们走。”颜叔接过齐言给的报告单,冲它招呼道。
阿青眼一亮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李屿眼神古怪看着阿青琢磨,齐言见状问他在想什么。
“狗应该不吃了鸟吧?”李屿摸着下巴问齐言。
“汪当然不吃鸟,汪就是爪子痒!”阿青振振有词。
“咳咳咳!”李屿和齐言匆忙赶到林业局,阿青被一条手臂粗的银链拴着。
满天鸟毛之中,阿青语气委屈巴巴:“他们绑我!”
李屿蹲下想解开阿青脖子上的铁链。
身后传来惊呼:“别别别!”
齐言站到李屿身后挡住来人,李屿直接解开铁链,换成牵引绳。
“你们把它带走吧。”林业局小哥有气无力道:“它可真是活泼,我们七八个人追了它一下午,不愧是警犬。”
“怎么能用铁链?出什么事了?”齐言问。
“它带着八哥两把整个鸟类休息区全给开了。”林业局小哥满头汗道:“我们还在计算鸟类数量,就先不招待你们了。”
对方说完,急急忙忙把二人一狗轰了出去。
李屿盯着满身鸟毛的嘴硬爪痒的阿青气笑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汪带它们搜证!”阿青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汪立功了!明明找出了证据,他们还把汪绑起来!太过分了,你看看你给汪找的好事!”
“…你是真找到证据,没有胡闹?”
阿青点头,李屿和齐言交换了个眼神。
齐言开口:“证据在那?”
阿青嗷嗷两声,李屿转述完,齐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很快林业局小哥出现在二人视线之中,阿青见到来人正襟危坐,就是一身羽毛为正气平添几分搞笑。
“呼——”林业局小哥赶来,气喘吁吁道:“别走!先说清楚,什么证据?”
“先道歉。”齐言表情凝重。
李屿摸摸阿青脑袋同样严肃道:“你们胡乱猜测阿青,它是在做正事。”
“不错,它应该是找到了证据。”齐言补充。
“你们怎么证明?”林业局小哥语气满是怀疑,他回想一下午的鸟飞狗跳,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找证据,纯粹就是在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