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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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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不睡打电话问我毯子的事?”

“有鬼!肯定有鬼!”

清晨七点,电话那头的周子放气势如虹,情绪激动饱满,堪比正宫抓小三。路季予掀起被子在床上翻了个身,眼皮紧闭,昨天送走那修锁的他回来又强撑着困意洗了个澡,再睡下已经快三点。他没搭理周子放,青白的手背搭在深灰的床头柜上摸到空调遥控器,闭着眼将温度调高了几度。

周子放原来以为他是睡着了才没说话,现在听见“滴滴”两声,他知道路季予还是醒着的。这会儿正是上学高峰,周子放单肩背着书包,晃晃悠悠地迈进学校门口的早餐店。

“老板,一个牛肉饼,一碗豆浆。”

他戴上蓝牙耳机,兴致盎然地给自己拆了双一次性筷子:“跟哥哥说说吧,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你要不说也行啊,等今天放学我就直接去问她。你知道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周子放刚说完,眉眼一抬,眼角瞟到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碰巧老板端着牛肉饼和豆浆上桌,周子放没忍住,咬着牙将手上的筷子往饼里一插,心里默默骂了两句“晦气”。

陈乌林在他斜对面落座,面前就一碗小馄饨。一只手拿着勺子,另一只手上是一本英语词汇手册。他旁边一桌的两个女孩从他落坐就时不时地在盯着他看。周子放认识其中一个,算是八班的一个小班花。

他虽然讨厌陈乌林,觉得对方脸臭,假清高,又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但也没法否认人在学校的确还就是有人追捧。

陈乌林和路季予是隔壁班,两人都顶着个学霸的名号。但是同级的人都清楚,路季予在三中从来都是独一份,成绩气质长相,或者是为人处事,样样优秀,门门精通。陈乌林好则好已,但跟他差不多好的在一中真是不少。他就是仗着学校教务处有个领导跟他多少有点沾亲带故,所以让周围一圈人看他自然带了几分滤镜。

路季予借读生的身份被捅出去也是拜陈乌林所赐。当时是高一下半学期,学校要求填写一个学生档案。然后第二天,三中的贴吧里就有了匿名发了个帖子,帖子的内容是路季予的借读生身份。当天帖子就爆了,听说后来还是学校老师下场才给把那帖子给删了的。

借读生这个身份其实不算稀奇,在三中,路季予不会是第一个,同时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本质上这事涉及了教育公平,而且这事还落在路季予这样一个全校瞩目的学生身上。这阵风波沸沸扬扬地闹了好一阵,甚至还有班级的家长打算联名上书。最后是以路季予退出数学国赛作为这场闹剧的终点。最后替补他参赛的就是那几个打算联名上书的家长之一的孩子。

周子放知道路季予为国赛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他从认识路季予以来,还没见过他那么每日每夜地拼命努力过。他愤愤不平地去找学校,找老师。只有路季予自己在学校还是该学就学,该玩就玩,轻描淡写,眉眼中的从容看不出一丝的勉强。他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只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自己的方法,将自己送到顶峰。

最后高一期末考,路季予以一个完美到耀眼的成绩牢牢占据了年级大榜的第一名,甩了第二名将近三十分。

当时的年级第二是陈乌林。

周子放是后来才回过味来,这次考试才是路季予在三中封神的开始。他曾经被捧上最高峰,也被狠狠摔进泥潭。被捧上最高峰时候的他不是他,被踩进泥潭时候的他也不是他。

从泥潭中一步爬回最高峰,抖落满身泥泞的路季予,才是真正的他。

“路季予——。”周子放略微感慨地叹了口气。

闭着眼睛不说话的人敷衍地“嗯”了一声算作是回应。

“学校门口的牛肉饼涨价了我靠。”周子放恨恨地吸了一大口豆浆:“涨价就算了,馅里肉都少了。”

路季予电话开了外放,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得,他点开昨天玩到一半的消消乐。原本困顿地眼睛清醒了几分,她还挺有能耐,就昨天那一会儿的工夫,一口气往下打了五关。路季予从床上坐起身,手机扔在一旁,他俯身趴在床尾,捞起地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被子压在身下,少年宽阔细腻的背脊线大剌剌地敞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昨天洗完澡,他没顾得上再找衣服换直接就睡了。卧室的窗也没扣紧,纱帘在晨风里轻轻晃动。

“你怎么都不说话?”

“嗯——。”路季予依旧是惜字如金。

周子放急了,他这会儿只听见被褥翻动的细碎声,脑子常年黄色废料过剩的他顿时想到些限制级的画面。

“干嘛呢,啥动静啊”。他笑得又贱又暧昧。

路季予喝完水,才不紧不慢地又坐回床头,伸手从枕头旁翻出手机,边看消消乐的通关记录边无语地骂了一句:“神经。”

“什么嘛,我认真的。我看你就是春心萌动了。”一般周子放认真起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实在不行,那你跟我说说毯子的事吧。”

……

路季予只好耐着性子把今天凌晨的事跟周子放简略说了一遍。

“她被反锁在卧室门外找你帮忙开锁,然后——。”

“你帮她找了开锁师傅后,还特意找了条毯子给人送过去。”

“路雷锋,我没总结错吧。”

“一点儿没错。”

“这不是你不在。”路季予从游戏里退出来,点开微信界面:“要是你在,我也不用特地回去找条毯子,你都能直接把身上穿的扒下来送给人家。”

周子放笑起来,一扫陈乌林带来的晦气:“要不这古人怎么说知父莫若子啊,还是你最懂我。”

“话说你为什么给她送毯子啊,你不会真对她有兴趣吧——。”

“对她有兴趣应该也不是一件很冷门的事。”路季予向来坦荡,即使无耻心虚也都坦荡。

周子放不受控制地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又随即担忧起来:“但是一想到她跟陈乌林不清不楚的关系,我就觉得悬,说不定昨天她被关门外也是故意设计的,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博取你同情。”

“《聊斋》你看过吧,里面哪个书生不是被女妖精迷得颠三倒四,最后连命都搭上了。”

说实话,昨天姜莞上来找他的时候,路季予有那么一瞬也冒出过和周子放一样的想法。

毕竟这巧合都堆一天了,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但是当路季予盯着她朦胧月光下的那张脸的时候,他又觉得,长成这样,在某些方面已经不需要太多技巧,硬美就行。

“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哥哥。”路季予故意怼他。

说白了,昨天在他那儿不过是顺手之劳。其他就算动了其他心思,也只是转瞬即逝。

路季予一向不喜欢沾染麻烦的人。尤其是跟陈乌林有关的人。

周子放没想到他随口说过的一句混账话,他会记得现在,还拿出来旧事重提:“你要做风流鬼我不拦着你,只要到时候别哭着找我就行。”

“我不找你哭,我直接上吊死你家门口,行了吗。”路季予懒得继续跟他浪费口舌,装模作样地服软。说完,他顺便瞄了眼手机屏幕左上角的时间,提醒他:“七点十五了,你还吃得下?”

周子放平时还会假模假式的紧张几下,今天意外地特别淡定:“汤花花这礼拜去外地进修去了。没人管我们。”汤花花是路季予班的班主任,比较爱打扮,尤其钟爱印花裙,所以才得了这么一个绰号。

“不过我真得走了。上午第一节数学考试,老张估计要占早课。等晚上你再好好跟我交代交代。”

“晚上没空。”路季予立马一口回绝他。

“晚上没空?你要干嘛去啊?不会已经跟她约上了吧?”

路季予都已经有点烦他了:“约你妈,老太太今天的飞机到南远,我下午去接她。”

周子放立马反应过来:“首都的那位?”

“一点儿没错。”

老太太这次来是南远是受了某个文化沙龙的邀请,作为对谈嘉宾出席。

她其实已经很久没出山了,这次主办方能喊得动她,主要是因为老太太还存了点私心。

南远,这可是她那个叛逆外甥的大本营。

路季予没想到程想女士只是抽空从首都出来参加个沙龙,还全副武装地带了两个29寸的行李箱。

“您带这么多行李,是准备要在这久居吗?”汽车驶上高架,路季予抽空看了一眼后视镜紧紧抓着扶手的,一身精致新中式打扮的老太太。

“路季予,你开车就开车,别跟我搭话啊。”程想没料到路季予会自个儿开车来接她:“你驾照什么时候学的?我记得你才过生日没多久吧?你这驾照合不合法啊?”

路季予从扶手箱里掏出一本黑色小本,反手递给后座的老太太:“车是梦里学的。生日是上个月过的。驾照是自己画的,您自个儿看看合不合法。”

他也算是句句有回应的个中翘楚了,就是没一句是人爱听的。

程想觉得路季予这副拿腔拿调的样子跟他的外公真是如出一撤,难怪两人一直不对付。

她接过路季予递过来的驾照,翻开,视线落在右下角的那张证件照上,在他小的时候还没觉得,自从上了中学长开以后,程想才发觉路季予和姗姗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姗姗就是路季予的妈妈。

“上个月才刚下的驾照?”

路季予目视前方,安慰老太太:“您不用担心,我十六岁就在美国考过驾照了。”

当时是暑假,他开着车和几个朋友在黄石公园追日落,在密西西比河平原追龙卷风,也在密歇根洲的上半岛追过极光。

美国的朋友打趣他,什么都挺会追,就是不会追女孩。

路季予拎起自己的索尼a9m3对着远处天际,如一副绚烂画卷缓缓展开的极光,连摁数下快门,大言不惭道:“不是不会追,是没遇到想追的。”

他当时用了“flipped”这个词,结果几个美国朋友就特别有感触的开始聊起自己怦然心动的女生。那一夜,四个青春少年,头上是浩瀚星河,脚踏着疆土万里,没聊什么宏图大志,只是娓娓道来自己的青□□情故事,像是风里飘散的一捧红气球,风吹到哪里,哪里就有故事。

路季予记得他们没喝酒,但是氛围烘托得特别到位,聊到最后,他们都有一种跟喝醉了的感觉。脸上透着红光,眼睛却很亮。

他那时候,也没想过以后会喜欢上什么女孩。

程想合上驾照,转头盯着窗外成排掠过的高楼大厦,忽然来了一句:“听说你谈恋爱了?”

又来这套。

正好路口红灯,路季予轻点刹车,将车平稳停下,他看了一眼后视镜,有些无语又好笑:“是的,谈了,已经私定终身了,见完家长就准备定下来了。”

程想知道他又在满口胡诌,天天给她画大饼。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带我去见见?”她挺配合地说完,见路季予拿起手机在前头捣鼓,也没说话。

“干嘛呐?”老太太掐着方言问他。

路季予其实是在搜酒店的导航,不过他乐得跟老太太唱双簧:“没干嘛,就是有个手需要现在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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