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巍锦站在晁凌月身侧,看到巫不凡的修为时,眼里闪过明显的讶异。
“师弟突破了?”他笑着祝贺,“恭喜,看来师弟此次出去做任务收获不少啊。”
“侥幸罢了。”巫不凡看向晁尘,眼底盛满温柔的笑意,“多亏了晁尘一路舍命相助。”
玉巍锦一噎,有种被什么东西塞一嘴的感觉。
“你们这是去哪里获得的机缘?”晁凌月这话问得冒昧,但她自己却没有察觉,“能让一个杂灵根突破到筑基,这得是多大的机缘啊。”
晁尘眉头一皱,“我都没问你上哪找的上古炼丹师传承,你咋还有脸问不凡机缘哪来的?你脸咋这么大呢?真好意思问啊。”
晁凌月被怼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她以为自己如今是黄级炼丹师,晁尘和巫不凡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也得给她一点面子,没想到晁尘竟如此不识抬举。
“你我同是龙鱼宗弟子,你得到好东西私自享用就算了,如今我只是管你问机缘在哪里你也不愿意说?你太自私了!”
巫不凡眸色发冷,他看向玉巍锦,玉巍锦站在一旁,不出声阻止,也不表露出认同。
他知道玉巍锦同样对他的机缘感兴趣,不过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行啊。”晁尘气笑了,“我敢把机缘所在何地说出来,你敢把你的传承分享出来吗?”
晁凌月眼睛一瞪,“那哪能一样!”
“那哪里不一样?你大方,你清高,你舍小我为大我,你倒是把你得到的传承还有上古丹方都交给宗门啊。”晁尘瞪她,“做不到就少在这里慷他人之慨,一段时间没见,修为没见涨,脸皮倒是厚上不少。”
晁凌月让晁尘气够呛,在心里暗暗问奉天,“怎么回事?怎么我还是被他压着,你不是说我现在的气运比他多上一点吗?”
“很奇怪。”奉天语气凝重,“从昨天开始,你上涨的气运就有下降的趋势,跟晁尘对上后降得更快了,你还是快走吧。”
晁凌月心口一跳,“什么意思?”
奉天道:“不知道,你最好自己去查一下巫不凡和晁尘回来的这两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系统也不是万能的。
玉巍锦在这时候才出来打圆场,“两位想去藏书阁?”
巫不凡颔首,“想找些功法。”
玉巍锦温声道:“藏书阁黄阶功法颇多,但所要的贡献点却不低,我这里还有些贡献点,需要我借给你们吗?”
巫不凡和晁尘在去做任务前就把贡献点消耗的所剩无几,如果此时他们俩还有不少的贡献点,就代表他们这次历练得了不少好东西换贡献点,也就是说,他们这次得到的机缘不会是什么小机缘。
若不是小机缘,那就有深挖的必要。
“好啊!”晁尘眼睛发亮,“不用利息吧?”
玉巍锦不知怎么的,竟有种自己不该开这个口的感觉,“自是不用。”
晁尘的眼睛更亮了,他拿出身份玉牌,“玉师兄,你是大大的有钱人,我跟你借个几万贡献点,不过分吧?”
玉巍锦眼皮一跳,脸上的笑容险些无法维持下去。
但话已说出口,他没那个脸拒绝,只能划拨一万贡献点给晁尘。
晁尘笑眯了眼,迫不及待的拉着巫不凡往藏书阁里走。
巫不凡笑得无奈,“借太多了,我们会不会还不起啊。”
晁尘摆摆手,“不会不会,修士寿命长,等咱俩成金丹大能后,定不缺这一万贡献点了,到时候再还也不迟,玉师兄瞧着也不像是短命的,应该能活到那时候的。”
玉巍锦脸皮一抽。
晁凌月紧咬着下唇,“师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玉巍锦扯了扯嘴角,“师妹请。”
晁凌月走得急促,玉巍锦眼眸微深。
晁凌月任务是和他一起做的,同行的还有不少人,可偏偏只有晁凌月得到了上古丹师的传承。
在晁凌月得到传承的前一晚,他便注意到晁凌月神色有些不对劲,似是夹杂着激动和喜悦,他当时便上了心,可当天晚上,他却莫名其妙的睡过去,再醒来时,晁凌月就消失了。
他当时心里便是一沉,而后以找人为借口,大势搜寻许久,最后终于让他找到点蛛丝马迹,但为时已晚。
当他们找到传承地的时候,丹师传承已经被晁凌月得到,并且晁凌月还成功炼制出上古玄浮丹。
木已成舟,他只能恭喜她,并将她带回宗门。
二长老听闻此事后,直呼晁凌月是天才,迫不及待的收晁凌月为弟子,可他知道二长老的真正目的是晁凌月所获得的上古传承和上古丹方。
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眼神一变,“吉芸。”
自大比过后,柳吉芸便不怎么搭理他,他心里恼怒柳吉芸没有分寸,也拉不下脸面去说和,但以往做任务他们都是一起的,上次做任务他便交待旁人把柳吉芸叫来。
偏偏在出发的前一天,晁凌月来了,说要加入他的队伍。
他对晁凌月身上的秘密很感兴趣,但队伍人数够多了,他本想拒绝,晁凌月和吉芸两人却不知为何对上,吉芸还一直摆脸色让他瞧,说些让他恼怒的话。
他本就还未消气,见吉芸又如此态度,便想挫一挫吉芸的锐气,冷下脸将吉芸赶走。
柳吉芸明明已经看见他,却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
玉巍锦面色一沉,吼道:“够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柳吉芸脚步一顿,看着他的眼里带着点讽刺,“闹?”
她和玉巍锦自小订下婚约,但她并不是因为那一纸婚约喜欢玉巍锦的。
她喜欢玉巍锦,是因为玉巍锦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在刚会拿剑时就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的小男孩;是立誓要守护龙雨宗的鲜衣怒马少年郎;也是在她被人误解时坚定站在她身边相信她的大哥哥。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路少涛暗示她说赌摊是玉巍锦的时候,她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玉巍锦只是被路少涛欺骗了,他并不知道路少涛拿着他的名头作弊。
所以她告诉路少涛,让玉巍锦有意见来找她。
她期待玉巍锦来找她解释,可她等来的却是改口的路少涛。
路少涛说一切跟玉巍锦无关,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她只觉得可笑。
玉巍锦是把她当傻子吗?
他甚至连一句真正的解释都不愿意给她!
她心灰意冷,却又在得知玉巍锦喊她组队时犯贱般的再次生出希望。
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被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赶走了。
她知道他爱面子,在外人面前她给足了他面子,哪怕被人说倒贴她都忍了。
可在那一刻她意识到,玉巍锦不仅是不在乎她,更是不尊重她。
他并没有把她当成他的未婚妻,而是把她当成一个他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附庸。
她彻底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曾经说会对她好一辈子的少年了。
他变了,变得自私,变得虚伪,变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变得面目全非。
这样的玉巍锦,还是她深爱的玉巍锦吗?
玉巍锦想到柳吉芸被他赶出队伍时失魂落魄的身影,软下声音,“别闹脾气了,我不生你气了。”
柳吉芸笑了。
她笑得眼眶微红,最终只落下一句,“玉巍锦,你做任务的时候,我已经让爷爷去找宗主把我们的婚约解除了。”
她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相别两宽,各自安好。”
玉巍锦的瞳孔一点缩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柳吉芸没有重复,只扭头走进藏书阁。
玉巍锦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柳吉芸,额头青筋凸出,“我不信!”
柳吉芸甩开他,“随你。”
扔下这话,似是怕玉巍锦再次纠缠,她快步走进藏书阁。
藏书阁内,巫不凡和晁尘在柳吉芸进来的前一秒,咻得一下直起身看墙。
柳吉芸狐疑地看着正在‘面壁思过’的他们。
晁尘脑袋一抽,“这墙真好看。”
巫不凡:“……龙雨宗底蕴丰厚,这藏书阁的墙自是不一般。”
他们并不是特意听墙角,而是玉巍锦喊住柳吉芸那一声着实不算小声。
他和晁尘当时还没走远,晁尘听到这声,眼睛一亮,拉着他就来听墙角了。
晁尘:“……”
这都能圆过来,他家道侣就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