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白喻立马扬着声音反驳,以掩盖住自己突然鼓跳起来的心脏。
“胡说八道吗?”却是听见神秘人意味深长地喃喃。
白喻顿时一愣,然而下一刻,一只修长骨感的手便钳制住了他的下颌,白喻顿时惊住,那指尖的温热更是立刻将他灼烧起来。
白喻瞳孔瞬间瞪大,紧张地盯着神秘人,这家伙到底要干嘛!
龙炽玄目光深深注视着白喻,嘴角含笑,又再重复了一遍:“胡说八道吗?”
白喻只听得心一紧。
而龙炽玄忽然凑近了白喻,挑起他的下颌,朝着那因为紧张微张的唇,吻了上去,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白喻瞳孔瞬间瞪大,脑袋立刻炸开了。
刚才,好像是,也许有可能,神秘人吻了他?
艹?
神秘人竟然吻了他!
白喻顿时震惊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脸色却不听话地嘭地一下爆红了,面颊更是火辣辣地像是翻滚着岩浆,直把他逼得水深火热。
“你你你!”白喻顿时捂住嘴巴,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龙炽玄,然而一时情急,却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龙炽玄气定神闲,修长白皙的指尖还轻轻摩挲着自己淡色的唇,嘴角带着意犹未尽的笑。
“我什么?”他开口。
白喻顿时被他这一脸享受的模样气住了,扯着嗓子喊:“你之前占我便宜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亲我!”
不想龙炽玄笑的更加意味深长了,伸手摸上白喻的脑袋,安抚他:“你不喜欢吗?”
听到这话,白喻心跳如雷的某个脏器更是狠狠抽动了一下,什么鬼的喜欢,神秘人又在胡说八道!
然而白喻又支吾不出来,甚至在龙炽玄摸他脑袋的动作下,脸色更加红透,像一颗熟过头的芳香四溢的水蜜桃,还带着朦胧柔软的绒毛,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戳一戳。
龙炽玄目光凝在白喻上,见他这般反应,还真忍不住上手捏住了他一侧脸颊,笑说:“怎么反应这么大?”
白喻脑袋更加宕机了,神秘人竟然还不适可而止!到底要占他多少便宜!
呆了一瞬,白喻总算意识回神,伸手一把捉住神秘人作乱的手,气鼓鼓着那张通红的脸,竭力冷声地谴责:“你现在就是个无耻的流氓!”
龙炽玄顿时轻笑一声,任由白喻捏着他的指尖,顿了顿,却是忽地一脸无奈委屈起来,白喻见状更是瞪大了眼睛,神秘人这是又要玩哪一出?还委屈!委屈个屁啊委屈!
然而很快便听神秘人叹息着道:“你跟你丈夫之间有个契约,什么时候能跟我也有个契约?”
白喻瞳孔瞬间缩紧,完全没想到神秘人再次口出狂言,下意识开口:“我才不跟你结婚!”
说完白喻瞬间反应过来,头脑再次一片空白,他刚刚说什么了?竟然说了结婚这个词!
白喻心下顿时慌乱起来,赶紧让宕机的脑袋飞速运转,想想可以怎么找补,他说出这种要命的词来,神秘人一定会狠狠调侃他“原来你想跟我结婚啊”。
艹!光是想一想就要浑身寒毛直立!
他怎么就自己给自己挖了坑了!
然而还没等白喻找到补,便听神秘人说道:“哦,那还真是遗憾。”
就,语气很平淡的样子。
白喻顿时愣了一下,随即更蒙了,神秘人竟然没有调侃他?
然而白喻又渐渐琢磨过味儿来,神秘人这么一句话就结束了?语气竟然还这么平淡,这是在表达他的遗憾吗?这是拿了人初吻的态度吗!
白喻又震惊又愤怒,但是情绪升到顶部,整个人又出奇地冷静下来,哪怕脸颊还是热烫通红,心脏更是不要命地敲锣打鼓。
白喻沉静起眉眼,打量起神秘人来,然而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倒是让龙炽玄有些微惊讶,忍住笑出声来,说道:“怎么了?”
白喻心道你还问我怎么了,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怎么了?
“你这是受刺激了?”白喻挑眉,倒也模仿着神秘人的样子,指尖在自己微红的唇瓣上轻轻划过。
龙炽玄见状,顿时目光幽深了些许。
他笑着摇了摇头,那眉眼又是一番深沉的意味,说道:“倒还不至于,只是想先给喜欢的人盖个戳。”
白喻心里呵呵笑,对于神秘人的话,他信一句他就是傻蛋。
“你真喜欢我啊?”白喻忽然反问。
龙炽玄毫不犹豫地笑着点了点头。
然而下一刻,只见白喻眼中闪过狡黠的意味,龙炽玄顿时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随即便见白喻突然站起身,伸手一把推倒他,欺身上来。
龙炽玄顿时倒在沙发扶手上,瞳孔猛然缩紧,那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消散,下一刻,微淡的唇却传来一抹温热,龙炽玄心脏顿时一紧,然而瞬间,便又被一阵刺痛给瞬间惊醒,有极淡的血腥味弥散出来,接着又被重重地吮吸了一口。
龙炽玄彻底愣住,这时却是听压在他身上的人轻呵一声,语气略有高傲地道:“哼,出来混总是要还了,我这初吻便宜你了。”
龙炽玄瞬间攥紧了指尖,那惊愣的眸子立马转做幽深,红色琉璃般的瞳孔竟然也能如幽沉的大海一般,深不见底。
想要对白喻展开试探,完全是一件自掘坟墓的事情,这家伙从来就是不按规章行事的主儿。
龙炽玄顿时无奈地笑了,抬起手按住心脏的位置,目光深深地注视着从他身上起开,又伸过一只手来搭住他的胳膊准备拉他起来的白喻。
“我们这算扯平了。”只听白喻道。
龙炽玄心脏顿时泛起微妙的波澜,眼眸垂下,借着白喻的力道挺起身来,顿了顿,才道:“是吗?这就算扯平了?你可是在我嘴唇上留下了一道伤口。”说着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笑意深长。
见状白喻眉心猛然一跳,顿时嘁了一声,神秘人这又是什么做派!
他没揍神秘人一顿对方就应该烧高香了,而且他只是把便宜占回来而已,又没做得更过分。
白喻高傲地冷冷道:“我就是故意的,让你长长记性,以后还敢不敢再对我动手动脚。”
龙炽玄顿时轻笑出来,按着心脏的手又不要命地伸过去,落在了白喻的脑袋上。
白喻眼睛顿时瞪大,眼刀子立马就射向了龙炽玄,那眼神毫不犹豫地在说你竟然还敢明知故犯。
然而白喻面颊微红,这眼刀子是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反而瞪得龙炽玄更眼含笑意。
“我们小白应该也是对我有意思吧?不然怎么可能会主动亲我,还给我留下一道难忘的痕迹。”说着又挼起了白喻的脑袋,轻轻地安抚着。
白喻心想你就瞎说吧,而且这么一番你来我往里,他倒是也没多觉得神秘人真就有多喜欢他。
他倒是一直在警醒着一件事情,神秘人一直想将他留在这个世界,难保不会剑走偏锋,以身为饵色.诱他。
想至此,白喻心里顿时艹了一声,竟然差点儿上了神秘人的贼当了!
想想自己一不留神就牺牲掉的初吻,白喻只觉得郁闷至极,果然,美色惑人,古人诚不欺我。
白喻觉得自己的定力还是不够,要是再心跳的稍稍平静一些,脸颊不是那么热烫通红,一切就都完美了。
“随你怎么想吧,大家都是男人,互相亲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白喻很耿直地道。
龙炽玄心下顿时无奈了,一时间不知道主动招惹白喻是对是错。
他面上笑着,说道:“小白什么时候肯为我负责,你是初吻,我又何尝不是?”
白喻的心脏顿时又猛抽了一下,睁大眼狠狠瞪向神秘人,这家伙能不能不要冷不丁地口出狂言?!
“你……”白喻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了,但他更多的郁闷在于,老是想在不要脸的领域上试图跟神秘人一较高下,但结果显而易见,次次应战,次次吃瘪,还次次能见证神秘人不要脸的下限。
龙炽玄轻笑一声,只道:“小白不肯对我负责也没关系,我对小白负责就好了,想来你那个丈夫是个摆设,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你。”
白喻心里又是一阵呵呵笑,心想神秘人这是还玩儿上瘾了。
很可惜他现在是对方的侄子,他才不浪费时间陪人玩这种禁忌乱.伦的戏码呢。
伸手贴了贴依旧在发烫的脸颊缓了缓情绪,白喻非常不解风情地转了个话题。
“一会儿想想怎么救下那个女人吧,若她真落入了首都那群权贵的手里,会生不如死的。”说着白喻又再次心生怜悯起来。
龙炽玄却是在白喻强硬地转移话题后,忍不住捏了捏触碰过嘴唇的指尖,心下微微翻涌起复杂的情绪来。
什么时候才能将白喻彻底搞定,更加拉近对方跟他之间的距离,便是连甜言蜜语的□□也不管用,白喻从来都是这般理智而清醒,趁着时机见缝插针地将对方牢牢留在身边,也完全没有用处。
龙炽玄沉默了一瞬,才又笑着开口:“你到底是善良,习惯性地想温和的法子,既然我们是异能者,又如何不能顺利地从一群普通人的手里把人抢过来。”
白喻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心里直叹妙啊,是他做社会主义大好青年做习惯了,还想着先礼后兵,神秘人这股悍意就把事情弄得简单多了。
白喻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又盘算起接下来的一些打算。
龙炽玄深深看着白喻,掩下心思,又道:“一会船员来敲门的时候,你就把那个女人留下,也算是救她一命。”
白喻顿时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即皱起眉来,打量起神秘人让他这么做的意图来。
然而神秘人见他这样,却是眼带打趣地开口:“看来你经验并不是很丰富的样子。”
白喻顿时心脏又是咯噔一下,跳快了几拍,神秘人能不能冷不丁地就口出狂言!
白喻骄傲地冷哼一声,说道:“你才缺乏经验,我知道咱们不留下那个女人,指不定这群男性船员们会怎么对待她,她的异能是无限复生,就算玩的再厉害,也终会恢复成崭新品,那群心思歹毒的人随便糊弄一下就能糊弄过去了。”
龙炽玄欣慰地笑笑,又伸手摸上白喻的脑袋,狠狠挼了两把,夸赞道:“我们小白真厉害,再也不说你没有经验了。”
白喻直接翻了个白眼,他就不信神秘人的此经验就是彼经验,当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果然不多时,房间门再次被敲响,外面又传来了报务员的声音。
“菲尔先生,维特先生,不瞒二位,刚刚轮船停泊的时候,船长顺便带人去接了一件货,此刻货物已经收拾干净,给您二位送了过来,希望二位不要推辞嫌弃。”
这话说的确实充满恭敬的意味,然而白喻却听得想发火。
那个女人在这些人的口中真就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货物,此刻这件货物还可以用来拉拢讨好异能者,替他们牟利。
然而白喻气着气着又变得无比郁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推翻这扭曲腐朽的世界。
龙炽玄见白喻情绪不虞,只是伸手搭上他的肩,轻轻拍了拍,以做安慰,接着又戴起遮面,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白喻见状看向起身的神秘人,赶紧也站起身来跟上对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甚至带着好奇去迎接那报务员所说的这件货物。
龙炽玄打开门,报务员的面容露了出来,同时出现的还有站在对方身后侧穿着宽大的白色浴袍,紧紧攥着胸前的领子,一头长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瑟缩着身体的绝美女人。
她此刻低垂着头,轻颤的睫毛轻而易举地泄露了她极度的不安和惶恐。
白喻一眼见到她,心脏便忍不住闷痛了一下。
若是没有这被掳掠的无妄之灾,这样一个绝色的美人该会是怎样被捧在手心明珠般的存在。
白喻无奈地在心里大大地叹了口气。
龙炽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一眼,又平淡地看向报务员,先开口:“这是?”
报务员礼貌地笑着,说道:“这就是刚带上船的新货,船上的生活比较无趣烦闷,就让她陪一陪菲尔先生和维特先生,增添一些乐趣吧。”
听到这番话,龙炽玄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白喻心里已经开始吐槽起来。
这群人当真是一群人面兽心的家伙,把那女人当做货品随意转手他人也就算了,竟然连叔侄间同玩一个女人这种事情也不觉得是什么稀奇事儿。
想至此,白喻心下更加愤愤,也不想跟这个报务员多聊,直接展现出自己见到绝色美人时急色的一面,冷酷傲慢地开口:“行了,人留下,你走吧。”
说着白喻还挤开门口的神秘人,伸手过去抓住女人那纤细的手腕,一把将人扯了过来,虚虚护在怀中,带进了房门里去。
龙炽玄见状目光顿时幽暗下来,一时竟是有些懊悔刚才自己出的主意了,他根本就见不得有谁跟白喻之间极为亲近,哪怕只是距离上的,哪怕只是出于无奈。
而那报务员却在见到白喻这一番急切的行为后,满意地笑了起来。
这番拱手送出美人的戏码,也只是为了牵绊住这两个强大的异能者,让他们少放些心思在这艘船上而已。
报务员朝龙炽玄微微颔首,便道:“那就不打扰二位了。”说着便转身离去。
见人消失在狭长的过道,龙炽玄才将深沉的目光收回来,抬手关上了门,转身去看白喻还有那个女人。
白喻将女人带进房间后,便赶紧撒手将人放开,心里默念了好几句对不起不该这么粗鲁,才想着该怎么跟这个女人对话。
然而那女人看清白喻的面容后,一张本就苍白的脸顿时泫然欲泣起来,眼泪旺旺地凝视着白喻,轻咬的嘴唇更是颤抖着。
“你是来救我的吗白神?”
闻言白喻顿时愣住,随即满脑袋问号,别人都没认出他来,怎么这女人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神秘人的伪装技术和他的演技就这么差劲儿?
不过……这个女人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脆弱是怎么回事?
“你认得我?”白喻索性承认,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身上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却是见那个女人已经不似刚才的惊惶恐惧,缓缓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在南村改造所见过你,是你出手救了当时危在旦夕的我们,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觉醒了异能,侥幸等到救援,只可惜我遭遇不好,换个新的地方生活,日子才刚刚安宁就被发现觉醒了异能,被绑架走了。”
白喻顿时有些吃惊这个女人竟然是南村改造所幸存人员里的其中一个,也难怪对方能立刻认出他。
这倒是一时间勾起了他那些不好的记忆,心思顿时沉重了几分。
不过看对方的面相,倒也不像是改造所里的罪犯,只能是改造所的工作人员了。
似乎知道白喻对她有疑惑似的,那个女人又道:“南村改造所的所长是我父亲,那天我刚好陪我母亲去跟父亲签离婚协议书,结果却亲眼见证了父母的死亡。”
说起这个,女人无奈地笑了笑,然而眼泪却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欻欻往下掉落。
见状白喻顿时一阵手足无措,想开口安慰她,却发现自己平时能说会道的嘴此刻笨拙得无可救药。
女人却继续开口:“我以为我又要陷入地狱,没想到竟是又遇见了你,我母亲就是因为我父亲要把我献给富人区的大人物,才要跟他离婚,我以为我终究逃不过红颜薄命的命运了。”
这番话更是叫白喻的心思复杂起来,完全没想到这个女人的遭遇竟然如此波折离奇,而对方看起来脆弱可怜,其实心性却极为坚韧强硬。
然而正想着,白喻却突然被这个女人扑了满怀紧紧抱住,他瞬间就头脑空白,僵在了原地。
白喻立马不知所措起来,谁也没跟他说救人后的剧情走向是这样啊,最无奈的是又不能贸然地推开这个哭得伤心又遭遇悲惨的女人,对方似乎也只是想暂时寻求一个依靠,狠狠地宣泄一下情绪。
然而此刻却是有一道犀利的目光射了过来,白喻顿时浑身一激灵,都不用去看神秘人的神情,白喻已经开始心虚起来了。
而这心虚的结果,便是白喻立马义正言辞地喊道:“是她主动扑过来的!”那语气着急的,仿佛是被丈夫逮到急着自证清白的伴侣。
龙炽玄眯了眯眼睛,不悦地轻哼一声,然后伸手拎住那个女人的后领,将正在哭泣的她毫不留情地拉离了白喻的怀抱。
女人的躯体撤开后,白喻瞬间感到一阵轻松,立马感激地看了神秘人一眼。
而那个女人含着眼泪茫然了一瞬,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大胆,那可是白神的怀抱!
“对、对不起……”女人赶紧出声。
听到道歉,白喻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摇摇头表示没什么,然而又被神秘人眼刀子射了一下,颇有种你再跟她讲话试试的幼稚占有欲。
白喻更觉得尴尬了,索性垂眸不看,闭嘴不言,赶紧缓和一下自己又坐了一场过山车般的情绪。
然而才刚刚平复心情,白喻全身顿时一个激灵,一股危险的直觉瞬间从脊柱窜到了天灵盖。
白喻神情立刻警惕起来,透视异能也被迅速释放出去,顷刻笼罩在了阿波斯女神号周围几公里的范围内。
然而没几秒白喻便彻底看清,至少上百只的异变生物迅速朝货轮这里游过来,心中顿时震惊。
白喻突然变化的神情完全落入龙炽玄的眼中,他顿时也不由跟着警惕起来。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空灵仙乐般的声音突然从外面涌入进来,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毫不犹豫地钻入脆弱的耳蜗。
那个女人率先痛苦地尖叫一声,用力地捂住了耳朵,满是泪痕的漂亮脸颊瞬间便变得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