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内,重华仍在昏迷之中,睡梦中,仿佛听到了模糊的笛声,很耳熟,似乎是自己教给流霜的曲子。
“重华,我肩膀好酸,我举不动了~”流霜撒娇道。
“叫师父,越发放肆。”重华坐在院中,神情严肃地看着正在举着一尊青铜鼎的流霜快撑不住了。
“师父最好了,就让我放下来吧,我实在不行了~”流霜继续中。
“再坚持一个时辰,今天为师教你吹笛子。”重华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啊~还要一个时辰啊~师父,您不爱徒儿了吗?”流霜喊到,其他的外门弟子听到了双双翻白眼儿,师父明明对你最好,还真是不要脸,一直缠着师父。
而这边的流霜却依旧在抱怨,“师父,你的宝贝徒弟不行了,要死了,师父,我以后不叫您的名字了,还不行么?师父啊......”
而这时,重华两耳不闻,进了宫殿内。将近一个时辰的时候,端着一碟精致的糕点走了出来,说道:“时辰到了,过来。”
“当 ̄ ̄”
流霜很利索的将青铜鼎放了下来,走到了重华身边。
“咦,师父,你今天做了桃花糕。”话还没说完,就拿起糕点吃了起来,还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嗯,好吃,师父做的糕点果然是最好吃的~”
“休息会儿,然后学习横笛。”重华看着满嘴糕点的流霜,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哎~为什么要学这个啊~”流霜那一口撒娇得语气着实不知道跟谁学的,却让身为师父的重华受用的很。
“修身养性。”心想:还不是为了压制你那潜藏的魔性。
“师父,我休息好了,开始吧。”流霜来到重霜院,看着树下的重华,当真是陌上人如玉。
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流霜的耳中,清脆婉转,让流霜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整片天地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流霜,流霜?”重华叫了不知多少遍才将流霜从曲中拉回来。
“啊?师父,这首曲子好美啊,叫什么?”流霜方才醒过来,就开始追问重华关于曲子的一切。
“《归鸿》,要学么?”重华将一只竹笛递过去问道。
“要,要,就学这首曲子。”流霜不停的点头说道。
“好。”重华走向清凉亭,边走边说。“笛子一般由前镶口,缠丝,海底,吹孔,膜孔,音孔,基音孔,后镶口,助音孔,飘穗,笛塞组成。想要学笛子,首先应当认识笛子。”
“师父,这些基础的能不能不学啊?好无聊啊。”流霜才开始听了一点,就开始打哈欠了。
“不能。”重华否定道,接着又开始了教课。
“笛身由一根竹管做成,里面去节中空成内膛。笛塞是用软木材制成,吹孔是笛身......助音孔......飘穗是系于助音孔上的装饰品,通常......就这些,可记住了?”重华问道。
而对面的流霜已经睡着了。
“呵,也罢。”重华看着睡着的流霜,嘴角轻微上扬,便离开了。
几个月后。
“师父,师父,你再听听吧,我真的觉得不错了。好不好~”流霜缠着重华让他听自己吹得笛子,他已经不知道流霜缠了他多久。他承认自己错了,流霜也许真的不太适合学习音律。
“嗯。”重华面无表情的坐在院中,听着流霜吹笛子。
一曲终了,流霜走了过来。
“师父,怎么样啊,是不是比以前强很多?”流霜满脸期待的看着重华。
“嗯,进步了。”重华思索了很久说道。
“那师父,有没有什么奖励?”流霜讨好地问向重华。
“什么奖励?”重华宠溺地看着流霜,他这个徒弟天赋不错,就是太贪玩儿,又喜欢各种奖励,没有奖励就没有练功地动力。
“嗯,我想想。”流霜坐在石凳上,双手托腮,开始冥思苦想:嗯,要什么?想师父能天天陪我一起呢,可是这样不好吧,师父也有事情要做的。要天天吃桃花糕么?不行,不好不好,啊,有了!“师父,我想要你亲手做的竹笛。”
“嗯?我亲手做的?”重华惊诧地问道。
“嗯!你亲手做的!”流霜点点了头,郑重地确定道。
“好,明天给你。”重华答应了之后,便离开了。
“唉,真可惜。不知道如果我对师父说,想让师父天天陪着我,师父会不会答应呢。”流霜趴在桌子上,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啊,真的好想知道师父会不会答应,答应呢,还是会罚我?啊,好烦啊。”就这样,流霜度过了一个失眠的夜。
第二天。
“可还喜欢?”重华看着面前的流霜,不停的在把玩笛子。那笛子通体碧色,是用一整块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而且是重华亲手制成,笛尾挂着紫色的穗子,和穗子串在一起的还有一块小小的类似荼蘼花的吊坠。
“喜欢。师父做的,当然是喜欢了。”当下,流霜便用新的笛子吹奏了一曲《归鸿》,果然进步了许多,曲音也勉强能用宛转悠扬来形容了。
流霜喜欢得并不是这些凡间地物品,只是因着师父喜欢,又常教他这些凡间地东西,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这首曲子你已经熟练了,要不要学习新的。”重华听着流霜熟练地吹奏,不知何时,这首曲子居然被他吹的如此动听了。
“不要,我觉得还不够好,我要再多多练习。”流霜拒绝道。
“好吧,随你。”重华喝了口茶回道。
“嗯。”流霜心想,因为这首曲子和你很配啊。
突然,回忆回到了那天。
“重华,是你杀了景渊?”流霜抱着死去的景渊,从前那天真的眼中多出了一些仇恨,就那样死死地盯着重华。
“我没有。”重华也不清楚这是为何,自己赶来,便是现在这般景象,流霜抱着已经死去的景渊,怀疑地眼神那样的刺着他的心。
“我不信!”流霜喊到。
重华并没有解释,他知道这件事情另有隐情,首先应当先安抚流霜的情绪。
“和我回去。”重华斥声说道。
“回去?这里就是我的家,你让我回哪里去?”流霜哽咽的说道,“这么温柔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怎么忍心?”
“对了,那里!景渊应当还没走远,我要去找他。”流霜失了神红着眼睛,开始在院中刻画阵法。
“不能去!”重华猛然收缩了瞳孔,拦住了流霜,“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让开!”流霜向重华吼道,他已经快失去理智了。
“不让。”重华死死的拦着他。
“你若不让,我立刻自散修为,死在你面前。”流霜越过了重华,开始刻画阵法。
“你,你居然以死威胁?”重华惊骇地转身,看向流霜。
“很有效,不是么?”流霜站在阵法中央,嘴角流出一丝鲜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却在重华看来是那样的讽刺又残忍。
“流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