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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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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外漆黑无边,酒吧里灯火紧聚,明明暗暗宛如黑白两面的世界,在尚有余温的光线中她回头看了一眼,安静伏趴在暗处的男人仿佛只是醉倒了,酒保立在吧台后慢条斯理擦着杯子,无人在意的角落丝毫不受外界影响,看上去像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习以为常的一幕。

再看看时间,凌晨二点。

若按A计划赤井先生此时应去拦截贝尔摩德了,一时半会儿应该赶不回来,药效虽维持24小时,但酒吧外墙挂牌显示营业时间只到凌晨五点,3个小时,难保不会发生意外。

想到此处兰拿出手机给女孩打电话,想知道新一回去没有,然而铃声在寒风中响了半天,始终无人接听。

再打给新一,冰冷的女声提示已关机,她愣了会儿,想起新一从密室出来就没回过家,应该是手机没电了。

这个夜晚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无论身体还是大脑此刻都有些困顿,又或许是蛊毒发作的后遗症让她感觉双腿麻木使不上力,几乎就想这么回家等消息算了,有什么事明天一早赤井先生会通知她的。

然而仔细想想,又不能。

她还有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任务没完成。

原本这是一条终点很明确的路,接近琴酒,试探他,调查他,让他放松警惕,让他信任自己,一步步获取想要的情报。

本该如此。

可现在她也琢磨不透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也许就像新一说的,她不适合这份工作,她太过高估自己,以为可以改变他、牵制他、掌控他,就像拉着自己养的小狗不让他伤人一样,结果却是处处被牵着走。

现在,她决定放了这条绳子,把自己从偏离的轨道上拉回来。

深夜无人,街道寂静得可以听见内心的声音,上一次走这样的路还是半年前跟踪柯南出门的那个夜晚,那是她第一次直面那个男人,而今夜走在一条相似的路上,她希望是最后一次。

无论那个男人是否落网,她都不会再见他了,他也许会被不情不愿押上警车,也许会在法庭上保持沉默,也许会被判处终身监禁,也许……

都与她无关了。

即便结局是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也不会见他最后一面。

即便这是一只半路捡来的恶犬,她也在照料的过程中投入了真情实感,哪怕最终被人拉走,她也不能在人前有半分异议,只能躲起来偷偷哭吧。

夏季的雨总是阴晴不定,闪电划破天空之际整栋房子都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着,宛如一座遗世孤立的城堡。

收拾雨水进屋,兰下意识摸黑开灯,反复点了两下没有反应,以为是打雷导致的停电,正当她借着月光往前移步时,不知哪个角落突然传来沉闷一响,伴随着雨点打在窗户上哗啦啦的声响。

这个时间,除了琴酒应该没人会来才对。

不愿往鬼怪方面想,只安慰自己是闪电雷雨带来的错觉,尽管如此还是想拿到东西尽快离开这里。

一个月以来,这栋房子里所有能碰的东西她都想尽办法碰过了,唯一没碰过的,也是最有可能藏匿关键线索的,就是书房那台电脑了。

那台电脑是琴酒除了烟最常用的东西,只要碰过就会被立刻察觉的东西,直至今晚她才有机会真正接触目标,如果顺利拿到线索,最快说不定明天就能救出实验室那些人了。

这样想着她立刻加快了上楼的脚步,转角处茫茫漆黑,散发着潮湿气息,咚咚跑了一半突然踩到不明物向前滑倒,膝盖嗑在梯沿的同时摸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松果。

——

琴先生,想吃松子巧克力吗……

——

「你在做什么?」

「听说松果可以做成很好看的艺术品挂在墙上,我在网上找了好多教程,可还是弄不明白呢……」

「这不是很简单吗?」

「琴先生你的动手能力怎么这么强!我刚刚才剪坏了好几个……」

「这需要什么能力,你是没长手吗?」

「既然如此,你帮没长手的人把这一堆都做了吧……」

「我看上去像有那种闲工夫的蠢货吗?」

「像!」

……

视线从墙面移开,兰借着手机微光看清了那个被她踩坏的松果,手上还捏着一个。

到底也就做了两个而已,其余的都被他扔了。

这种没有良心,往后也没有交集的人,忘掉才好。

她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去美国,新一会陪着她,治好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阻碍不了毛利兰的人生继续向前。

擦干眼泪站起来,脑海里只余下这么一个念头:

她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雨滴哒哒锲而不舍敲打着屋檐,扰乱了思绪,一片混乱中她摸到了案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电池还有余电,点亮屏幕系统提示输入密码,胡乱试了几个都行不通,稍作犹豫,决定将电脑连根拔起带走交给阿笠博士。

就在扯线时,发现充电线连着插头其他线搅在了一起,加之停电,室内太黑理不清,无奈只能一口气全拔出来,连带案桌上其余陈设一并稀里哗啦掉落在地。

此时一道闪电自窗外划过,轰隆隆在耳边震了下,惊吓之余,于明暗中看到静静躺在地上的金色怀表。

静寂半晌,她缓缓蹲下去将它捡起来,然就是这样有意无意的瞬间,脊背后方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

“在找什么?”

这一刻,心跳停止了大概有三秒,兰整个人保持埋首半跪的姿势,一动不动,任由长发遮住眼睛。

“需要帮忙吗?”

她没有回答,只呆呆望着地面。

“我这人不喜欢兜圈子,有需要不如直接来找我,搞那么麻烦做什么。”

她僵硬地转动脖颈,浑身湿透的男人如雕塑般直立于门前,水渍如漆从脸庞、身侧剥落,在地面晕开一个黑洞。

“你……怎会……”她亲眼看着他晕倒在吧台,就算药物剂量不达标,也没理由这么快醒。

唯一的可能……是他根本没咽下去。

“你早就知道了?”

空落的声音在室内颤抖,琴酒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神态悠闲地拿出手机将荧光照在她脸上,她放大瞳孔目不转睛看着上面的通讯录,僵涩道:“你监听我的手机……”

她蓦然想起那天早上去他房里拿手机的情景。

“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那么惊讶做什么。”说话间他的嘴角咧得更开了,眼神如刃指尖如锥覆在屏幕上一寸一寸滑动着:“让我看看上面都有什么惊喜……”

“这封,是发给雪莉的……”

“这封,是发给工藤新一的……”

缓慢而笃定的陈述,字字心惊钉入她的死穴,兰背靠着桌沿颤抖得如同第一次在那个漆黑的小房间里见到他,随后,他向下滑动到一处彻底停了下来,目光贴在上面足足有半分钟。

“这位,让我猜猜……”

“赤井……秀一?”

重重的声音,宛如咬碎的牙齿落进喉咙里,下一秒他仰面直立,闪电忽而削开银发,照亮眼皮下的疤,表情在那刻变得狰狞。

兰杵在原地看他大跨步朝自己走来,大脑登时一片空白,除了逃跑想不到第二种答案,然而才往前挪了一下就被抵死在案桌上,手腕几乎被折断,试图抬腿却被锁住胫骨往下拖,身体失重的瞬间又被湿冷的臂弯接住,看着横在面前的手臂,她从肺部发出颤音:“你要做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副冰凉的手铐。

仰望天花板,兰终于在麻木中回想起第一次被男人划了一刀扔在地板上的场景,那时他也跟现在一样拖动猎物似的将她拖上床,暴力撕开背后的衣服,让那道伤疤裸露在空气中。

那道,本已经愈合的疤。

“我说工藤新一去哪儿了,原来是有只小猫打开笼子放跑了我的猎物。”

噼里啪啦的雨持续敲打着窗户,黯淡月光洒在男人苍白削薄的脸侧,宛如希腊神话中的哈迪斯,深邃而冷酷地注视着死亡,他用膝盖压制住少女不安分的腿,手箍住那抹纤细的脖子将恐惧尽收眼底,喉底悬着一丝抑不住的兴奋脱口而出:

“你知道吗,在你说了那番话以后,我也想偶尔尝试一下短暂的东西,你不是想知道吻是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吻是欲望,欲望是人类身体里最短暂的东西,一分、一秒,只要满足就会立刻消失的东西……”

说着,他将身下之人翻过去按进床里,驭住她的后颈欺身而上,膝盖由下强硬顶开她的腿。

这是一个屈辱的姿势,兰来不及抵抗,就听到耳畔恶魔般低哑的嘶吼:“现在,让我满足,然后……”

“让你消失!”

下颚被床单抵住发不出声音,她还在挣扎,突然身下一凉,伴随着撕裂的、刻骨铭心的痛楚,令她霎时停止了呼吸。

这一瞬,她的身体,连带着心脏被他的手指切成了两半,而他还在里面一点点凌迟着,尾椎骨连带肚脐升起一股战栗,她痛得绷紧了脚趾,失去了抵抗的力量,一动不动将脸埋进被子里,体验窒息的感觉。

酒精味儿变了。

是痛苦的味道。

是那瓶泼在她后背的酒精。

火辣辣地浇在她心上,那颗心沸腾之后迅速冷却下来,徒留一片死灰,而他的手还在后背继续点火,仿佛要将她的身体连带灵魂一起烧毁。

月光洒向少女纯洁的裸背,长长的疤痕在表面爬行着,蜿蜒爬进男人那双漠然的瞳孔里,尔后他手指一紧,陷进她的腰窝将她整个人翻过来,打开她的唇就像打开她的身体一样,猛烈地将残余的酒香缠绕在一起,进攻,掠夺,沉迷。

让欲望燃烧。

某个心死的瞬间,兰在他坚硬的吻中感受到一丝软,然而下一秒却是恨恨地咬紧了牙关。

血液连成丝线从舌尖扯出,身下那只手也一并撤出,兰喘息着张开眼,从头顶那张蔑视一切的脸上看到了流星般一闪而过的怜惜,转瞬即逝。

她想抓住那颗流星,想触摸,可下一秒抬起的手臂就被一根针截断在半空,呲地一声。

钉入黑暗。

琴酒倒下的那刻,她看到柯南抬起的手腕,赤红的眼睛,以及下一秒就会上前把匍匐在她身前的男人撕碎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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