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宠爱

繁体版 简体版
偏偏宠爱 > 无昼夜[破镜重圆] > 第34章 34. 想你一天了

第34章 34. 想你一天了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陶峦坐在车后座,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

保温杯里是祝聿亲手煮的四神汤,怕她吃不惯,还特意混着红枣打出来。

这几天祝聿每早塞她手上一瓶,还非得让她保证喝完,说睡觉前要检查。

其实吃啊喝啊也就算了,这人还喜欢拉她饭后站桩,每晚必须要揉腹泡脚。

依陶峦看,他祝聿最适合开一家养生公司,分分钟能破百万销售量。

“夫人,祝董这个会来得突然,我也是临时接到通知来接,您别误会祝董。”

顾松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坐在后面的陶峦,从上车以来,她一直面无表情发呆盯着保温杯。

“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

其实她压根不在乎祝聿来不来接自己。

等到家门口,她坐在鞋凳换鞋,粉色毛绒绒桃子拖鞋,第一次穿就很合脚。

不知道祝聿抽哪门子风,昨天叫人送来几瓶花,豆青色胆瓶里插几朵白玉兰花,梨花桩安静躺在复古陶罐里,柜旁的马斯小树长得比她还高。

她每次换鞋都会恍惚一阵,以为自己身处云顶湾8号楼。

“中午的饭菜不合夫人胃口吗?”

罗阿姨先打开紫色饭盒,里面没动几口,剩下的绿色饭盒倒是吃得一干二净。

陶峦摆手,懒得去叫她改口,反正这人除了祝聿的话谁都不听。

“我最近胃口不好,不是饭菜的原因,叫柳姐继续做吧。”

柳姐来自桐川,是祝聿昨天给请来的,据说做营养餐很出名。

陶峦本来没当回事,结果没想到这菜尤其合章女士胃口,一向只吃几口的章女士这几天中午足足吃了一碗满饭。

饭桌上熟悉胡椒味香味入鼻,陶峦好奇走向餐厅,除去照常的菜,还有一碗馄饨摆在餐桌。

只吃了一口,就认出是学校对面那家店的味道......

“谁做的?”

罗姨笑呵呵走向陶峦,“顾松下午带回来的人,祝董吩咐说让她留在厨房帮忙。”

陶峦继续舀着馄饨往嘴里送,材料一样、酱料一样、口味一样,可为什么就是吃不到当时的滋味?

“算了,”她放下勺子,与木质餐桌相碰发出清脆声音,“付她三个月工资,然后送她回家。”

罗姨一脸诧异,还是应了下来,“欸,那夫人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

“把菜热着吧。”她用餐纸擦拭嘴角,缓缓走向楼梯。

晚霞还未完全褪去,金粉色云天际流动,碰上一条蓝际幕带,碧霄与落日交织,似夕阳时分的情书。

半开的窗吹进一阵郁馥,陶峦从二楼后方窗户望去。

公馆后面是诺大的花岛,清澈湖水环绕,黑白相间的不规则汀步蜿蜒曲折,周围花树呈曲形种植,掩映着一座座玻璃花房。

微弱的月亮灯摆件,引着你到河对面的秘密小窝,远远看是一座白色阁楼小屋。

拉开二楼的后门,一道雕花栏杆楼梯直通蔷薇白色拱门,陶峦走在汀步上左瞧右看,能发现有人在定期维护照养这个花岛的每一处。

她一路走走停停,湿漉漉水汽氤氲在面孔每寸。

斑驳绿意和秀逸红枫中透着朦胧的淡雅,草香中弥漫着甘味,依稀能辨别出几种。

这样一来,犯阴郁的十一月,倒也有几分三月春的浪漫。

乘桥过水,最终到达阁楼,小屋一楼是嵌入式设计,只有三面墙壁,蔷薇攀附外墙外沿,坐在屋内厚厚毛毯上,靠着几个抱枕,可以欣赏恍如梦境的花岛。

右边角落安置一座凉亭,双人秋千随风微微摆动,后面围栏处木制花架上种满爬藤植物,似几道花墙接壤。

周围如此安静,以至于仿佛能听到花的呼吸,陶峦踏上白色阶梯,脚踩在木板上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

她屈膝坐在小屋里,咬唇环顾这一切。

爱花之人都幻想过拥有如此梦境般的伊甸园,她也不仅仅拘泥于阳台上的几盆花草,一次又一次拉着祝聿畅想。

然而一整座花岛!

她完全不敢想象。

墙上木质书架里摆放着紫色宝丽来和一本相册,宝丽来右下方有小毛笔贴纸,是陶峦亲手贴上去的。

相册不过巴掌大,前几页贴着照片,全是她,她穿白长裙站在领奖台上,她在校运动会上冲刺,她在雪地里玩烟花,她骑自行车银杏落在身上,她在图书馆睡得流口水,她坐篮球场长椅上无聊看漫画......全是祝聿拍的她。

再翻过一页,最后一张照片。

春的光斑印在轻盈身肢上,女孩身着浅蓝色练功服,微微抬头,黑直发沿着腰窝倾泻下去,右臂盘腕斜上托掌,舞裙下延出显一小节脚踝,恰好和光碰撞,撞出银色丝绸般的线,舞鞋尖往前点在地上,犹如水波散开。

女孩看向镜头,笑起来甜得像只狐狸。

谁不会甘愿上钩?

谁都愿意上钩。

只是那时她还不知道,等来年开春,再也没机会穿上翩翩舞裙。

从布满刮痕的薄膜上方取出照片,指尖捏紧照片角,甚至连她自己没多大印象,还有这样一张照片。

这样可视化的爱摆在面前,她能说什么呢,能想什么呢。

她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人生百年路不过才走了五分之一,也正迷惘着,困或着,在恍惚中摸索前进。

如同做梦般,有人真来圆她的梦。

听到有人踩着步石发出轻轻嗒声。

陶峦把相册整理好放回原处,转身迎上一双顺滑锃亮的黑皮鞋,西装裤管包裹着挺拔长腿,再往上看,祝聿正在摆弄手腕处系着的纯银袖扣。

那双如猎豹般凶残的眼睛扫过她的脸,也是这会,陶峦又再次正式意识到,这小子长大了。

不是因为西装革履,也不是因为个子高了,而是一种成熟男人的气味,和之前那个阴郁孤僻的小男孩身上完全不同的味道,她能闻出来。

“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以为你不见了。”压抑的气喘声还存留在他深沉嗓音中。

半晌,他又轻笑了声,透着微弱的疲意,“我忘了,你还等着我的血去救人,怎么会舍得离开。”

这话虽残忍,但不假,瞬间把陶峦拉回现实,她需要祝聿的血去救妈妈。

利用祝聿对自己的依恋,换取妈妈的命,怎么想都是她赚了。

陶峦垂头,“你放心,你帮我救了妈妈,我就欠你一条命。”

他嘲笑了声,很轻,“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这世上愿意追随我、把命交给我的,又不止你陶峦一个。”

“更何况,你自己都要把自己饿死,我还等得到要你的命吗?”

这话过于刺耳,陶峦抬眸盯了他一眼,几秒后又乖乖掠过他的脸,看向远方喷水的小池。

寄人篱下,还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只得受着。

“为什么不吃饭?”身侧有道狠戾视线落在她身上,迟迟未移开。

“在气什么?”

他蹲坐过来,衬衫面料挨着陶峦的针织衫,灼人的体温就这样渡过来,陶峦还是没转头看他。

“没气,就是没胃口。”

气氛沉默片刻,脖子猛地被掐住,逼着她扭向这边,那双眸子里淬满燃不尽的烈火,“你到底想怎么样?受伤不让请医生,没胃口就不吃饭,我不管的时候你要怎么办?还是故意要折磨死我是吧?”

“其他方面任性一点,我全都不说你,再敢拿身体开刀,你试试看——看我会做什么!”

陶峦心底一颤,咬住下唇,喉咙两侧软肉被捏得好痛,视线又越过他看向后方的花草。

瞧见她这副样子,祝聿微眯眼瞳,喉腔逸出几声低笑,冷得让人胆寒,手上的劲道不自觉加大,一下一下往下压。

“我……我知道了……你松手……疼……”

她难受地吐出几个字,断断续续的。

片刻的恍惚,扼制住她呼吸的手离去,取而代之的是按在脑后的温热大手,不管不顾拥她入怀。

陶峦整张脸埋在他平稳肩头上,大口平复着呼吸。

祝聿身上清幽苦香味充盈在陶峦脑海里,久久散不去,身后那只手一直在安抚她的后背。

遇到陶峦之前,没人教祝聿死,也没人教祝聿爱。

遇到陶峦后,祝聿才懂得,爱是陶峦的替换词,死意味着再也见不到陶峦。

“刚刚是我着急了,一回家见不着人,又听到说你不吃饭......”他语气和刚才几乎是完全不同,妥协中带着些祈求。

“陶峦,你长长记性,我听你的去做,换你乖乖的让我省心,成吗?”

“想你一天了,祖宗,就当可怜可怜我,别扯着这事胡思乱想以为我不爱你。”

爱?

陶峦痴心妄想才会以为变过心的人会永远爱她。

“知道了。”她声音瓮瓮的,毕竟脑袋被按在肩上,想起也起不来。

“乖,”祝聿小声喃了句,松开手仔细瞧着她全身,确定无碍后才牵起嘴角,“是不是因为我没去接你生气了?”

“恩。”她顺着话去说。

就知道,在楚家至少还有妈妈能让自己心安,在这里,她没人可以去信任。

撒谎。

祝聿挑眼瞥向她,无奈在心里叹气。

恐怕连陶峦自己都不知道,祝聿有多了解她。

“就这么离不开我?”

他揉着肩膀上那颗小脑袋,亲了又亲。

真是想她想得紧了。

“真是黏人,天天脑子里都想着老公对不对?”

陶峦脸上被亲的湿润,脑袋瓜往旁边躲,却被人一只手抓回来继续亲。

他的小嘟,怎么亲都亲不够。

她抵不住这人力气,被迫仰着头承受,发丝凌乱贴在红颊旁。

哪里受得了她这副模样,直到人快呼不出气来,祝聿才撩开她几根碎发,挽着人坐到自己腿上,下巴轻轻抵在陶峦肩窝,沉沉气息打在她侧颈处。

“好乖,奖励你明天陪我出差,随时随地都能见到我。”

明天是周末,陶峦本来还在小口喘气,一时之间惊得不由地屏住呼吸,几乎是想都没想转头拒绝,“不行,我要照顾妈妈。”

“我派人去,请最好的护理团队。”这不是什么难事,祝聿眉宇间一片云淡风轻。

“可......”喉咙里的话还没倒出来,接收到那双幽邃黑瞳下闪烁的危险之意,陶峦改了口,“我陪你去,人就不用请了,病房里有请阿姨陪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