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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鼠仙娶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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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黑雾从尸身上冲出,召虞侧身躲过,踩着棺椁翻身跳到另一边。再抬头时,那团黑雾却消失不见了。

她警惕地在周遭检查一番,却没发现别的异样,于是问越言舟:“你方才可有看到那团黑雾?跑哪儿去了?”

没有回应。召虞站到越言舟身后,蹙起眉头伸手拍他的肩膀,不料对方像是刚从梦魇中惊醒一般,浑身一颤。

“……”她转到越言舟跟前,歪头去看他,“你没事吧?”

越言舟睁开泛红的双眼,眼里倒映着召虞的模样,他急促呼吸着又缓缓归于平静。

召虞又问了一遍问题,越言舟才神色如常地摇头:“不曾看见。”

他的反应过于怪异,召虞狐疑地围着他打转:“你当真没事?”

越言舟眼眸随着召虞移动,笑道:“当然是真的,刚才只是突然感到心悸,不骗你。”

见他神色并无异样,召虞只得作罢。若是越言舟出事,该死主仆契约届时肯定又会发作,她现在可不想二人同归于尽。

回到棺椁旁,看清里头情况后召虞轻啧了一声:“假的尸身。我就知道奚常不可能乖乖躺在这里给人报复,看来这个墓室只是一个幌子。”

越言舟拾起棺内的一缕黑发:“傀儡替身术需取得原身身上之物作媒,血肉为引,做出来的傀儡才能和本体相似。奚常的头发就是媒。”

“怪不得越靠近棺椁,奚常的气息就越浓郁,我们被他耍了。可恶!”召虞拿起那缕黑发往空中丢去,发丝瞬间燃烧变成一把黑灰。

“给我铃铛就是要我找到他,既然如此还设什么假墓!”她抱胸冷哼。

越言舟道:“奚常仇人数不胜数,他这么做是怕找来的不是你。”

一阵沉重的闷响过后,王二麻脸色凝重地走下石阶,看见这里的情形仅仅是愣了片刻,便回过神来:“我在铜镜后发现了通往这里的密道。越公子,那只鼠妖我们绝对不能放过她!”

他边走边骂道:“怪不得鼠妖娶八位妻子,竟然是只为给自己做人皮衣裳,简直是丧心病狂!”

越言舟跟随他来到石室内,他站在那七具骸骨前缄默良久,呼出一口滚烫的热气才道:“若我猜得不错,衣目镇的结界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先下山,绝不能让她逃了!”

***

还是不对劲。召虞思来想去摸不清头绪,她乃剑灵,不似普通人一般生老病死,但现在竟然觉得浑身无力,胸口方寸之地跳动异常,这些感受使她内心逐渐升起烦躁之意。

“不对。”

若这并不是她本身的感受呢?

召虞抬首看向前方的越言舟,他们结契后本就心意相通,只是她之前故意忽略了这一点。

想到此处,她快速走到越言舟身旁搭上他的脸颊,触手果然滚烫。

她肯定道:“你病了。”

越言舟被她的动作搅得步伐微乱,随后故作毫不在意:“有些发热,待会儿便好了。”

召虞不满:“可是我会难受。”

这话令越言舟和王二麻齐齐一惊,后者装没听见走得更快了。

前者一时间无所适从,暗道:还有外人在此,召虞说话怎的这般直白。

“我就说解除契约吧!你生病了,我也得跟着难受。”召虞叹出长长一口气,“想不到我堂堂剑灵,竟然也要受病痛之苦。”

“……”越言舟略感失望,他拿出一粒丹药含在舌尖下,“抱歉。”

召虞这才满意颔首。

但那粒丹药没有发挥作用,越言舟的病越来越严重,甚至渐渐伴随着头痛。

镇子里唯一的大夫对此病避之不及,他丢下几个药包,匆匆离开废宅前嘴里不断念叨着:“又来了!鼠疫又开始了!”

鼠疫?

召虞从王二麻嘴里听过,似乎是个很厉害的病。她正要询问,不料原本看起来健康的王二麻,竟然倏地倒地,浑身发着热气。

最先出现病症的越言舟反而还清醒着,他单手扶额,低声道:“是阿贵。他被带回来时就患上了鼠疫,我们二人都同他接触过。”

召虞去阿贵屋里一看,人不见了。她不觉惊讶,同越言舟说了后问道:“那该怎么做?我可不会治病。”

越言舟喘着粗气说:“找到鼠妖,她一定有解药……”

即使只能感知到越言舟一部分的病痛,可依旧扰得召虞心生郁气,她恶狠狠地想:找到那只臭老鼠,把她撕碎!

还没踏出屋门,越言舟突然又道:“你如今不能随意使用灵力,要小心。”

召虞随意摆摆手,她当然不会自己上,捡回来的那只纸鼠修修补补还能用。

此时天光还未大亮,早起的人家点上了烛火,晨雾之中散发着朦胧的光辉。

山林里却仿佛还浸在夜色当中,时不时发出树叶摩擦声。

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停在山洞外边,其微弓着腰,戒备地观察四周。发现无人看守之后,才加快脚步走进去。

他径直走进一间石室内,灯烛亮起,铜镜中清晰地照映出来人的模样。

瘦高个儿的男人,面容枯槁,眼眶下陷,着一袭破烂不堪的青衫。未遮掩住的脖颈处,还有几个未结痂的伤口。

此人正是失踪的阿贵!

他特意不去看铜镜里的人影,反而满眼怜爱地轻抚那几具美人皮,整个人看起来神志不清。

“还好,还好你们还在……”

然而摸到第八具时忽觉手中触感变了,他手中的灯烛顺着视线缓缓往上,还没看清,他心里霎时咯噔一下:不对,骸骨只有七具,哪里来的第八具!

阿贵反应迅速,手里的灯烛砸在第八具骸骨身上,往门口逃去。

不料阴暗的石门口也挡着一个黑影!

中计了!

是谁?那个白衣修士?想到这个可能,阿贵悄无声息地退回小室内。

召虞面无表情地看着阿贵返回小室,闪身躲进了铜镜后的墓室里。她抬手按着快速跳动的心口,打算从这里走过去几步,就把对方撕成几块。

她停在第八具尸骸前。那根本不是尸骸,而是曾被扯断半边胳膊的轿夫纸鼠!

挤出血珠的指尖在纸鼠脸上画了一道血符,血符缓缓渗透入纸。

一息间,纸鼠原本灰白的皮肤逐渐透出血色,无数条血丝凌乱却有序地将它的断臂连接上,就像是……活了过来。

她发出指令:“去,把她摁在地上。”

疾风掠过,铜镜应声碎裂,纸鼠消失在黑暗处。

召虞:……好像不太聪明。

地下石墓传来打斗的声音,乒乒乓乓如激越的鼓声。她下去时正好看见阿贵被甩飞,将将落在金山旁,他的脸色霎时一变。

召虞摸摸下巴:“原来怕这个啊。”

因为顾忌那两座金山,阿贵的回击愈来愈吃力,迎面又是一记重拳,他被打倒在地。

召虞这才走上前,看到了阿贵的皮肉被掀开,露出里面藏着的灰色鼠毛,她眼睛弯成月牙儿:“阿贵道友,去哪儿啊?”

鼠妖尤为不甘,她愤怒地吼道:“小贱人,原来是你!”

召虞静静盯了她一会儿,然后冷不丁说:“你这张皮不及那七张皮好看。”

“……”鼠妖嘴里的话一噎,她当然知道。当初镇子里突然闯入两个修士弟子,心下惊慌以为是哪个宗门大能派来的,结果错手杀了其中一个,为避免麻烦这才穿上了他的皮。

召虞朝她伸手:“解药拿出来。”

“什么解药?”鼠妖反应过来后大笑,“这种病根本就没有解药!你就等着他们命丧黄泉吧!”

看着鼠妖得意的模样,召虞暗忖:衣目镇发生过鼠疫,镇民们喝了鼠妖的圣水才平安无事,她在骗我!

想到此,她威胁道:“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不然我就把你丢到上面去。”

上面指的是那两堆金山。

纸鼠压着鼠妖的头颅凑近那堆金灿灿的石头,这些玉石每一颗都价值不菲,但鼠妖越逼近眼中的惊恐就越明显,大喊道:“我给你解药!我可以给你,你必须放过我!”

召虞沉吟片刻,欣然同意。

成功拿到解药之后,她检查没问题后笑得很是和善,令鼠妖以为她真的要放过自己。

却听她问:“你可知道奚常在哪儿?”

鼠妖瞪着她:“那位魔王大人不就在此吗?你都把他带走了还问我作甚!”

“看来你真不知道。”召虞转身离开,一边晃着药瓶一边对纸鼠道,“把她丢进去。”

鼠妖闻言怒目圆睁:“你骗我!小贱人!堂堂仙门弟子竟然言而无信,我一定要世人都知道,你不得好死!”

她嘴里不断咒骂着,声音凄厉怨毒。

“我可不是正派弟子……”召虞赶去救越言舟,脚步不停,随口回答,“我是召虞。”

身后,鼠妖注定听不到这句话,她被丢进金山堆里顾不得谩骂,手脚慌乱地往外爬。

就在这时,金山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她往里拖,周围的玉石涌动,形成一条粗大的蛇的形状。

鼠妖整个身体瞬间下陷,连一声呼救都来不及,就消失不见了。

片刻后,金山吐出一堆残骸。

石墓内又回归寂静,仿佛刚才一切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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