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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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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睡去,在闹铃想起的一瞬又醒来,柔煜川坐起来时,发现自己的手与厉烨舟十指相扣,无名指的戒指上小小的蓝绿色钻石光彩璀璨,交相辉映,再看地上的人,熊猫玩偶夹在胳肢窝里,睡姿七扭八歪,像狗刨式游泳。

他试了试,手轻松地从指间抽出来,随即打开上锁的床头柜,取出一台平板,递给刚醒的厉烨舟。

厉烨舟看了,迅速隐下吃惊之色,“什么意思?”

“万全之策。”

厉烨舟道:“像交代遗言。”

“我的遗言不会留给你。”柔煜川打算起床,但是厉烨舟离床边太近,他无从下脚。

厉烨舟盯着屏幕,没有让位的意思。

他看着厉烨舟专注而贪婪的眼神,嘴角浮现一丝讥笑,挪到床尾,“在出发之前,你和探珠都经过严格训练,但就虫洞的情况来看,远远不够。这是穿越虫洞的驾驶技巧总结,你必须尽快学习完毕,提高成功几率。”

厉烨舟侧头盯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有你在,不需要。”

“我说了,万全之策,万一出现我无法指挥的情况,你和探珠依然可以……”

话未说完,柔煜川被一股猛力推倒,后背撞上柔软的床垫。

悬在上方的男人像一条暴怒的恶犬,龇着尖齿,潮湿的血腥气落在脸上,随时会被他拆骨入腹。

抓着他肩头的手,却在发抖。

在执行任务时,常常根据情况变化,对重要岗位上的备选人员加强培训,以备不时之需,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一件事。

足球比赛中,除了首发队员,还得配上十二名替补呢。

他甚至不是因为对厉烨舟别有图谋,而交代这件事。

完完全全,清清白白的工作需要。

结果,厉烨舟这狗屎戏精,搞得他要死了一样。

“厉上校年纪轻轻得帕金森了?”他揶揄道。

厉烨舟没有说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柔煜川在厉烨舟漆黑的瞳孔里,打量着自己的脸,干脆来点比提离婚更强烈的刺激,“还是说,练习怎么把我的尸体带在身边?”

在他的嘲弄下,厉烨舟的眼圈瞬间红了,手也抖得更厉害。

“嗯?”

可怜小狗又回来了。

“又或者,已经兴致盎然地思考用什么香味的洗发水沐浴露,清洗我的尸体了吗?”

谁还不会一些恶魔低语了。

“哦对了,尸体保存得再好,我的肌肉仍会逐渐萎缩,你……”

“没有!”厉烨舟猛然一声爆喝,震落额头上的汗珠。

好巧不巧,精准落在柔煜川左眼角的泪痣上。

融成一滴鲜红的血泪。

厉烨舟神情一凛,不光是手,全身都在颤抖。

柔煜川看着自己的脸被眼底凝聚起的恐惧笼罩,犹疑了一瞬,轻轻扬眉,“没有就滚去练习驾驶技术。”

厉烨舟的眼睛睁得太久,酸涩得厉害,似有一根根针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地扎进眼球里,他仍舍不得眨一下,生怕在柔煜川的眼中错过什么。

柔煜川故意快速地眨几下眼睛,顶灯的光芒落在他眸中宛如星火绽放,浮光盈盈。

透过星光,再三确认柔煜川淡漠无情的眸底,没有自己曾经看到过的、让他害怕的东西,厉烨舟才松口气,一下子泄了力,瘫在柔煜川的身上,“是,柔教授,我听从您的安排。”

凌乱的头发乱扫着柔煜川的下巴,听着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又摸摸柔煜川的手臂。

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他像条泥鳅,顺着柔煜川的身体,滑下床,跌坐睡袋上。

前后不过三秒,不给柔煜川吐槽的时间。

他狠狠地反复抹着脸。

光影明灭闪动中,脑海浮现出一双眼睛——

如灯灭般的,虚无、冰冷,毫无求生意志。

厉烨舟摇了摇头,挥去那些记忆,再抬头看向柔煜川时,已是笑眯眯的,像一只没心没肺的萨摩耶。

“谢谢柔教授愿意倾囊相授。”

“为了神迹号全体船员的生存几率。”

“哦?”厉烨舟琢磨着他的话,“神之领地很危险吗?”

“无法确定,正因为如此才要制定更严谨的对策。”

厉烨舟暗暗攥紧了拳头,笑得依然单纯天真,轻快地问道:“柔教授要以身涉险吗?”

柔煜川歪着头打量着厉烨舟的笑脸,柔软的发丝散落在他额头前,轻轻飘动,在眉眼间落下阴影,却挡不住眼中锋锐冰冷的光亮,“你在说什么傻话。”

“哦?”

“神迹号上最不缺菲尔丁一类的蠢货,自有他们去涉险探路。所以才要你掌握所有潜在的威胁,化为己用。”

厉烨舟崇拜地鼓掌,“柔教授说得对极了。”

“你先模拟操作,我再安排飞行团队与你做配合训练。”柔煜川起身去盥洗室,经过厉烨舟身边时,裤腿被抓住。

“那会给谁?”厉烨舟仰着头,一副求知若渴的好学生模样,“我指遗言。”

柔煜川道:“你盼着我现在就需要交代遗言,然后天天带着我的尸体吗?”

厉烨舟一手揪着他的裤腿不放,一手摸下巴做沉思状,“是威尔福德吗?昨天你们开会,我看到你和他对视十三次,高于其他人的总和。”

柔煜川瞥眼裤腿,幸好厉烨舟没有尖利的指甲,不然他毫不怀疑裤子上会多出几个破洞。

这家伙如此卖力的表演吃醋,拿他的睡裤陪葬算什么?

“他已经一百零五岁!”厉烨舟声如洪钟,质问道:“可以当你曾祖父了!你图他什么,退休金?还是听一百零五岁的老头对二十六岁的你叫爸爸有成就感?”

“我生不出孩子,当不了爸爸。”柔煜川松开裤腰上的抽绳,任由睡裤滑落,迤迤然地抬脚,紧接着一脚把睡裤踢到厉烨舟的脸上。

“柔煜川,你又要干什么!”厉烨舟紧张大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扯掉遮住视线的睡裤。

柔煜川欣赏着厉烨舟僵住的蠢样,慢条斯理地解开睡衣的扣子,“第一,我的遗言不仅不会留给你,甚至你永远不会知道遗言的内容。”

“柔教授是不想我看到遗言悲伤吗?”

柔煜川褪下袖子,“第二,你的驾驶技术达不到我的要求,休想再踏上神之领地一步。”

“您先说下您的合格标准?”

睡衣也落在厉烨舟头上,“第三,叠好我的衣服。”

“可以叠成一对天鹅,脖子摆成心形吗?”

“不许弄皱。”

厉烨舟听见盥洗室的门开关声,这才扯下蒙头的睡衣裤,面前已不见柔煜川的身影。

他又望向那台平板,黑暗的屏幕犹如无底的深渊。

也像柔煜川的心。

耳边忽然“刺啦”一声,循声看去,睡裤裂开一道大开口,罪魁祸首显然是自己的双手。

“……”从面料剪裁到颜色款式,这条睡裤可是柔煜川的最爱。

完蛋啦!

柔煜川在盥洗室换好衣服出来,一眼看到厉烨舟右手针线,左手睡裤,于昏黄的床头灯下,认认真真地缝补。

细长针线如游龙在睡裤上左右开弓,再游转回来上下穿行,眨眼间裂口修补好,针脚细密平整,形状如麦穗,谁看了都得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句“真贤惠”。

宜家宜室的“贤夫”厉烨舟上校,缓缓抬起头,对柔煜川露出他自认为的温婉娴静的笑容——

眼睛弯成月牙,嘴唇张成适宜的弧度,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上牙。

“辣眼。”柔煜川如此评价,“转过头去,不要污染我的眼睛。”

厉烨舟不转,炫耀似的举起睡裤,“这地方破个洞看着挺有情趣,我以前怎么没想起来呢?”

他十分遗憾地摇头。

柔煜川置若罔闻,取出枪套和武器,选择自己转身。

厉烨舟呆愣几秒,抱着柔煜川的睡衣裤,满地打滚,“不解风情的柔煜川,坏蛋柔煜川,柔煜川抛弃糟糠之夫,去陪第三者……”

柔煜川淡定地开门出去,没有关上门,而是留了条缝隙。

“……啊啊啊,柔煜川,我要告你婚内出轨……你现在回来亲亲我,我就不告了……”

他听着厉烨舟的胡言乱语从门缝飘出来,在办公桌前坐定,就收到威廉姆的联系。

“总统先生要求立刻与您进行谈话。”

这一刻与柔煜川料想的差不多时间到来,他看眼紧闭的休息室房门,来到威廉姆的小办公室,将总统的账号拉出黑名单,主动打过去。

当总统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威廉姆缩到柔煜川的身后。

“煜川啊,”一副邻家老爷爷模样的总统,亲切地唤道,“看你气色不错,看来工作展开的很顺利,婚姻生活很幸福。”

柔煜川正色道:“您现在把婚姻登记中心搬到我面前,我的气色会更好。”

总统谆谆引导:“煜川,你二十六岁了,不是六岁的孩子,况且你六岁的时候都不做幼稚的事了!”

柔煜川点头,“嗯,说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柔煜川!”总统的脸色一沉,“现在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

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怒意带来的压迫力。

刚冒出半个脑袋的威廉姆又缩回去,扒住柔煜川的外套不撒手。

柔煜川气定神闲地看着总统,“我没有,我不会,我从六岁就不幼稚了。”

总统哑然苦笑,接着捏了捏眉心,露出令人同情的些许疲惫,“我和你母亲共事多年,是挚友,我将你看做自己的孩子,所以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你和厉烨舟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

柔煜川道:“您不要选择性失忆。”

总统嘴角微微抽搐,“不要那么想,即使没有我们,你们那么相爱也会结婚的,神都说了你们有永世的姻缘。”

见总统执意装傻,柔煜川嘴角勾起一抹戏弄的恶意,“生活不和谐。”

“……开什么玩笑!”总统惊愕,无法把柔煜川或者厉烨舟,和“不行”联系在一起。

“根据近100年的离婚原因统计,此项占比60%。”柔煜川摊手,仿佛在嘲笑总统大惊小怪,“厉烨舟自己也说了离婚原因,而且他要求太多,我吃不消……”

“咳咳咳……”

总统和威廉姆同时疯狂咳嗽打断他。

柔煜川无视他们的尴尬,一本正经道:“我不想未来一百年必须穿着纸尿裤,才能坐在舰桥。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详细描述哪里不和谐,您有过几段婚姻,应该很懂。”

“……”总统老脸一红,看柔煜川的神色真的会跟汇报工作一样,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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