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得力下属一时半会找不到,活还是要干的,凭借前期做好的一切铺垫收割金融市场对钻石来说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从一开始他就把自己定位为一个职业金融家,而非什么乱七八糟的协议乙方。
具体要怎么做游戏已经讲的很明白了,从这场试水的结果来看,人心的贪婪本质体现的淋漓尽致,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当你拥有足够的手腕和权利,把其照搬到现实里也没有多难。
钻石放下手中的茶杯,对一旁俯下身的侍从低声耳语道:
“去,在股市上悄悄放出一支福利股,切记,一定要和所有私人理财机构强调股票背后的星际和平公司”
“态度暧昧些,那些人问起来就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具体细节你们看着办”
侍从点头不语,脚步匆忙的离开了,他们这些小人物虽然不知道上头大人的用意,但少问多做总不会错,
而且不就是装神弄鬼嘛,诈骗发家的他最会了。
一声命令使得这个星球上庞大的金融市场开始轮转起来,许多人在夜色中加班加点筹备,使次日股市上悄无声息浮现了这一支内幕股,工作人员通过各种渠道将消息带到上层人面前,剩下的一概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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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们为什么要抢着买这支啊,咱们家什么地位背景,竟然还需要自己下场,况且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不知道你哪看出来什么前景。”
被下人一大早叫醒来的小少爷有些不满,他昨晚出去和朋友玩了个通宵,正想补个觉夜晚再战酒吧,刚躺下偏偏被老爹叫来这盯着,说什么学习学习。
家里自打修建这个金融规划室以来就没怎么用过,往常开启大多数都在些生死攸关或命运拐点上,今天意外启用倒是稀奇。
法拉看着眼前困倦的儿子有些无奈,这是自己与结发妻的老来子,平日里二人看的像眼珠子似的,要什么给什么,格外娇宠了些,一个没看住养成了这副玩世不恭的性子。
平日里他和朋友怎么乱玩也不多说了,法拉有能力护住他,但今天这种大事却有必要让他好好长长记性,继承人再不培养点眼界,百年后他死了这家产怕不是要被大哥一脉找理由套走。
“我前几天和你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提了几回了,重要的是股票吗?是星际和平公司,公司! ”
“你也是商人世家长大的,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背后象征的意义,他们内部随便一个政策都能引发我们这种小地方的腥风血雨,”
“但事情有两面性,如果我们能搭上这条线,让资产指数倍增长也不在话下,老爷子死后你大伯那一半的家产保准也得分给我们,你也不小了,该学学……”
法拉念叨的声音让博特烦不胜烦,刻意偏过头去摆出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余光恰好瞥见键盘手的屏幕刷新
“爸,出了出了,你快看看——”眼看着老爹的注意力被吸引走,儿子悄悄的溜到门边,打算借此空隙回房美美睡觉
往日在下人面前威严沉稳的房产大鳄此时不顾形象的跳了起来,
凑到屏幕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线条起伏和颜色变化,然后才满意地鼓掌,
“哈,成了,成了 ! 等着吧,老爷子会明白的,法兰迟早要被我们家踩在脚底下……儿子,你来看!”法拉愉悦的点起了一支雪茄,看着屏幕放声大笑
“在,没跑呢”,儿子懒洋洋的声音从门边飘过来,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又回到房间中央,打量着眼前乱七八糟的图像,“不过爸,就凭这支股票真能扳倒大伯一家吗?”
法拉吐出一个烟圈,伸出自己戴满戒指的手,好心情的为儿子解惑:
“这股票不算什么,我们家只是拿它当一个投名状,露个脸而已,如果你是公司的人,在星球上为了控制市场是想扶持一个亲己派还是反对派?”
像他们这种非政要星球宇宙里太多太多了,业务巩固部没那么多精力去耗在这,多数情况下都是扶持一个代理人出来,由他全权负责大小事务,公司则退居幕后坐享其成。
代理人选谁,
“是赚是赔并不重要,或者说这支股票大概率原本注定要扑的,不过我们买下的那一刻名字就已经递上去了,目的也达到了。”
“我们家家大业大,不差这笔钱,就算股票值上不少,你就当送与公司了又如何——”
“看的长远些,别因为眼前一点挫折因小失大。”
法拉拍拍儿子的肩头,先一步离开了金融规划室,找妻子讨要夸奖去了。
这样的场景今天在很多栋豪宅里发生,有人欢喜有人愁,喜的是看见了美好未来,愁的是怎么对其他人下手搞来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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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几个小时,博特感觉自己又精神百倍,立马联系上几个兄弟约在老地方见面,挑选了一辆与今日着装相配的跑车出门去了,
母亲倚在二楼的窗台注视着儿子的背影,有些担忧,
“老爷,你说我们天天放任博特和那几个别有异心的人玩会不会酿成大祸…… 看着他天天寻欢作乐的样子,真是让我好生着急,日后家业交到他手上该怎么办, ”
法拉在身后摆弄着玫瑰花小惊喜,一边安慰着妻子,
“没事的,我亲爱的夫人,早些年我们忙着和法兰斗法,忽视了这孩子,让我那血缘上的大哥暗中使坏,寻来几个二世祖带歪了博特,”
“但眼下是机遇,更是关键时期,能不能把法兰按死就靠这一把了 ! 切不可打草惊蛇,”
“若是事成了,我们夫妻二人自有大把时间好好教导博特,若是不成,以法兰手段狠辣的性格……”
“……夫人,回头,看!” 法拉刻意揭过了这个话题,呼唤着妻子反头,如愿以偿的看见了对方惊喜的表情,得到了一个香吻,
这边二人你侬我侬,另一边会所里博特的心情可说不上好。
从他进入包间坐下开始,就有人有意无意的开始试探他,
房间没开主灯,只留几个增添氛围的彩光照在交际花们身上,空间里充斥着各种香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像一只手扼住了博特的喉咙
几个酒肉朋友各自分坐在房间几角,热切的打了招呼过后就开始了自以为隐秘的观察。
其中一个在昏暗的房间里端着酒杯,坐到博特一个身位远处,小心翼翼斟酌着开口:
“大少,听说最近许多人都出不来潇洒啊,被家里扣住了?”
博特不耐烦推去了一旁试图靠上来的陪酒女,自顾自的喝着杯中的烈酒,一个正眼也不给旁人,
瞥了一眼识趣退下的女人,暗骂一声没用,那些人又不死心的继续话题,
“我倒是听说原因和上头有关,最近大家都紧张兮兮的盯着那东西 ,”
一转话头,“不过我们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再说我可不信一支轻飘飘的股票可以放倒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博特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嗯” ,见身旁人还没有想走的意思,只好继续敷衍几句,
“对,你说的都对,这事根本没那么重要,老爷子就是太紧张了。”
“我是看不出那东西有丝毫卖点,管他呢,就当花钱哄老爷子开心了”
博特接过递来的烟,没点上就叼在嘴里,放下酒杯拿起一副扑克切花,一副不怎么上心的样子
那人得了想听的话,满意退下了,又回到自己的温柔乡里与几个美女调笑,自得下继续沉迷。
『啧,白痴』
博特耻笑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这么明显的意图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背后有人指示,真亏了他的好大伯能在圈子里找来这一群草包来。
他是爱玩,是玩世不恭,但他不傻,老爹耳提面命这么久的东西还不至于看不出个好赖来
大伯不就是想设个局借他的手把这只股票丢掉吗?如此大费周章的在他身上下心思,只怕对自己亲生的种也没见得这么上心。
不过呢,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不愿意让大伯继续忧虑到头发掉光,就顺了他的意,让他的人给他带去想听的话吧。
今天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没必要继续呆在这个令他作呕的房间里自找难受,博特看了看表,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门禁卡的严,我先走了”
有人左拥右抱下还不忘打趣博特,“大少今天性质不高啊,是菜不合胃口吧,那改天哥几个叫上几个更辣的姑娘再聚一次”
说着还色眯眯的在身旁人身上摸一把,迎来了美女们嗔怪的一眼,
那人又放声大笑,“保准让大少流连忘返————”
披上自己昂贵的外套,博特把玩着车钥匙离开了包间,
一瞬间屋里寂静了一刻,在交际花们有些害怕的眼神里刚刚那人露出了阴鸷的表情,
“拽什么拽,不就是靠你那爹吗,”
“事成之后看你怎么跪下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