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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发疯亲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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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记事起兔子就在了。在你看到之前,它被院里的小孩踩过、扔过垃圾桶,外婆劝我扔了给我买新的,我不想,因为我习惯了抱着它睡。”

陈凭的眼睛无法从柯谅行身上移开,一开始他觉得柯谅行睡觉抱兔子跟个没断奶的小孩似的,现在想来,兔子是他对母爱最后的寄托,也是从小陪他长大的伙伴。

柯谅行偏过头,眸子像是一汪能把人吸进去的水,陈凭更加挪不开眼。

“我说完了,你呢?”

天已经黑了一半,紫色的晚霞轻纱铺面整片天空,仿佛下一秒就会压下来,把他们束缚在美丽的笼子里。

陈凭微微有些失神,柯谅行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眼睛里染上一抹笑意,“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家,就你看到的这样,穷,非常穷。”

“......没了?”柯谅行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破天荒的说了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话,对方竟然想几个字就说完了,“打发我?”

“谁敢啊”,陈凭挠了挠后脑勺,他也没对任何人说过自己的事,有些不自在,“说说我哥吧,我哥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我家之前生活还不错,爸妈在小学门口开了个小卖铺,我最喜欢放学后趁着爸妈忙从架子上偷偷拿零食吃。

我哥从小就懂事学习好,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来买东西,我爸总爱跟人夸上两句我哥读书厉害。我还记得那天是我小学三年级的暑假,哥帮忙看店,我趴在哥后面的小板凳上写作业,写到一半偷摸着去架子上拿了包辣条。我哥没有说我什么,把自己的零花钱放进收银台里。

我喂他吃了一块,就一块,他突然就倒下了。

那之后好长时间我都以为是辣条害我哥中毒了,你别不信啊,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包辣条的味道,也再没吃过。”

对面楼里的灯光打在陈凭的脸上,他的轮廓在黑夜中若隐若现,却照不进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那时候他才十岁,突如其来的病魔从这里开始,传染到了整个家里。

“我被送到了奶奶家,等开学回去,小卖部没了,家也没了。我对钱没什么概念,只知道我哥的病要很多钱,但具体多少不知道,我爸把能借的都借了,后来他去工地打工和别人发生冲突被打掉了五颗牙,老板赔了钱,三百一颗,赔了一千五。”

陈凭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思索了一下措辞,才说:“那是我第一次对钱有了概念,一千五,只够我哥住三天院。”

“我哥是急性尿毒症,这种病不应该出现出现在一个才上初中的小孩身上,可就是发生了,好在他运气很好,正好有个小孩捐了肾脏,血型什么都适配,我家到处借钱,好几十万给他换了个肾。”

柯谅行想过陈岸的病情很严重,但没有想严重到这种地步。

“后来,我爸出车祸没了,我爸全责,要赔对方很多钱,家里的负担更重了,我哥的移植效果也一直不理想,我妈只能带着我们,一边治病一边还欠的债。”

柯谅行皱起了眉头,陈凭的过去,远比他想的要苦,这让他像是吃到了一个柠檬,酸过之后泛起阵阵苦涩。

他决定以后少骂陈凭。

“......你拉拉个脸干嘛,往好处想,你生活无忧有爸有妈,比我好太多了是不是?”

他们诉说着过去,却更像在互揭伤疤比谁更惨。

“他姓李我姓柯,他有妻子儿子我也早当父亲死了,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他手里有钱有资源,我想要拿到属于我的那一份。”

话音刚落,柯谅行自己都愣住了,他怎么就在陈凭面前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他只是想告诉他,你看,其实我也没有父亲,我不喜欢你流露出难过的神情,我想让你跟平时一样没心没肺的打嘴炮。

悲伤不适合你,那样会让我觉得烦躁。

然而,他最终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没有说。

陈凭倒是没什么反应,他都快习惯柯谅行的臭脾气和坏语气了,“好好好你没爸,咱俩这是在干嘛啊,比惨大会吗?”

柯谅行想,你比我惨多了。

陈凭坐累了,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柯谅行,生活不会一直惨下去,你会考上好的大学我也会,我哥会长命百岁,我们都会往前走,不会被过去打败。”

柯谅行嫌弃地说:“肉麻死了。”

“你现在就应该安静的听着”,陈凭弯下腰凑到他面前,说的那么正能量的话被指肉麻,他也会害羞的,“柯谅行小同志,你怎么就这么破坏气氛呢。”

柯谅行不喜欢这样仰头看人的姿势,他拉住陈凭的胳膊往自己方向带,陈凭为了不跟他脸碰脸,只能弯下膝盖蹲在地上,但还是比他高上一拳,向下看着他,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干嘛啊这是,不爽想揍我?”

柯谅行说:“不是。”

陈凭夸张的挑了挑眉,“不揍我是想干嘛,亲我?”

说好话的是他,不当人的也是他,柯谅行稍稍抬了点下巴,离他更近,“不可以吗?”

他的声音伴随着呼吸落在陈凭的下巴上,陈凭缩了缩脖子,“我不是同性恋。”

柯谅行问:“你就能保证你不是吗?要不要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啊,被美人亲我也不吃亏”,陈凭说的底气都快没了,柯谅行靠的太近了,他觉得对方都能听到他胸膛里快要跳出来的心跳声。

嘴上说的像是无所谓的老手,身体却诚实的往后仰,柯谅行禁锢住他悄悄往后缩的手,“陈凭,你初吻还在?”

“......怎么,不可以啊。”

陈凭别的没有就是有大男子主义,觉得他是故意在戳自己的尊严,转念一想,这小子的初吻不早就被夺走了,现在是在嘲笑他!

本来脑袋就充血,现在更不灵光了。他反手握住柯谅行的手腕,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抬了起来,脸往下压,在他嘴巴上重重的嘬了一口。

——啵!

柯谅行:“······”

陈凭:“······”

柯谅行的嘴巴被扭成了金鱼嘴,他含糊地说:“给我个解释。”

陈凭呼吸一滞,手脚都僵住了,手忘了拿开,在对方的手抬起来想要挣脱时,猛地一激灵站了起来,大口的喘气让肺部得以流通空气,脸在黑暗的掩盖下变得红彤彤的,“啊,那什么......我,你,走了。”

说完不等柯谅行就往顶楼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柯谅行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思考了几秒,摸了摸心口,又摸了摸嘴唇。

陈凭刚才,发疯亲了他一口。

他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嘴巴被他没有技巧的狠嘬弄的有点痛,心脏也是。

收鸽子的老人今天来得有点晚,在楼梯间遇到一个往下冲的‘小混混’,走上来又看到坐着发呆的柯谅行,什么都没说绕到鸽笼边,打开手电,拿起小红旗挥舞。

不知道鸽子们看没看到红旗,但可以肯定的是,白鸽们在黑暗里找到了光。

它们飞回了楼顶,在鸽笼上方徘徊,最后飞回笼子里,锁扣‘咔嚓’一声落下。

很多年后,陈凭总是会想起这个傍晚,简陋的环境下,柯谅行还是个爹不疼妈不爱,不问世事专心读书,性格别扭,但没什么坏心思会和他斗嘴的小朋友。

如果能够重来,他不会在那一刻对柯谅行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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