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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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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玄音仙子大闹天光一阁,广陵君要将她送去云台受审,她师傅青莲君及时赶来,青莲君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不问缘由就打伤了拦路的兆和上仙……堂堂上神不顾身份,对小辈出手,事态再次升级,众仙猜测最后可能得帝君出面才能平息双方矛盾。

广陵君站在天光一阁的峰顶俯瞰,脸上戴着肃穆的面具,他是天宫的审判者,看身形是个年轻人。玄音仙子则以身躯挡在一个女人前面,那女人被铁锁捆吊在“量天尺”的柱子上——是那个屠城的堕仙!

这个女人就是此次纷争的导火索。

玄音仙子仰头诘问上神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今日果,前日因,是那些人有罪在先,她只不过是亲手为自己复了仇,何错之有?!”

“阿音……别再说了……算了……”鸿岭仙君在一旁唯唯诺诺地不敢出声,但玄音仙子正是为了他才与广陵君起了冲突。

玄音仙子本不是爱替人出头的性格,在天宫度日,谁不懂得明哲保身才最轻松自在?她曾跟我说过,最聪明的方法是“永远不要去开始一件事”,但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却与她自己说过的话背道而驰。

她要出头,搭进来的不止她自己,更有她师傅青莲君,这些她都要思量清楚,图一时快活只会带来后续无尽的麻烦,但当事情放到她在意的人身上时,她便想不了那么多了——她不能眼见着鸿岭仙君被人诱骗着往火坑里跳!

兆和上仙捂着伤纠正她:“她杀害的不止仇人,更多的是无辜受牵连者!还有年幼无知的孩童和行动不便的老人,那些人犯下的罪孽,与他们何干?难道只因她有冤情,是受害者,就可以滥杀无辜,不必为自己的妄杀赎罪了吗?”

先前兆和上仙告诉鸿岭仙君,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可以破除大阵,将困在里面的师弟救回,那就是把这个堕仙押去鬼城,当着数万怨灵的面,一点点将这个女人折磨至死,碾碎她躯体与神魂,用她钻心的痛苦来消解怨灵的怒火,如此就能驱散怨念,超度亡灵,令枉死之人安息。

兆和上仙推心置腹地给鸿岭仙君画了张饼,说等事成归来,他会劝动广陵君收他为徒,了却他的夙愿,“你我以后便是师兄弟。”

鸿岭仙君生性懦弱,又优柔寡断,听了这个血腥残忍的方法已然吓得不行,而且让他对一个女人下此毒手,他也真的做不到,但又不敢一口拒绝,于是犹犹豫豫地将这件事告诉了玄音仙子……

谁知玄音仙子一听就炸了,她是个有主意的人,“你也不想想,他兆和为什么不自己去?你是不是傻?”情急之下也没顾得上措辞。

鸿岭仙君本就摇摆不定,被心上人这么一激,生出了逆反情绪,不肯听玄音仙子的话放弃,又听到“傻”的字眼,爆发了,“阿音!是不是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愚蠢可笑的?放别人身上是机遇,轮到我了,就只能是陷阱,凭什么?阿音我知你一向看不起我,也从不在青莲君那里提我半句,你以为我想巴结兆和吗?谁想被人当狗一样呼来喝去?可如果能入广陵君门下,我……我……总之你这次不要管我了!”

“你少小人之心了,妇人之见!兆和当然能自己去,他是看我多年来鞍前马后,实在过意不去了,才愿意给我个机会!”

“你不要说了,我这就去回复兆和,这件事我接了!”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玄音仙子不但生气,更是伤心,但坐下来,又忍不住担心,鸿岭仙君如此急功近利,是为了能配得上她,为何这样的初衷,反倒将他们距离推远了呢?

人走了,她的心却静不下来,越想越害怕,于是玄音仙子再也坐不住,独自闯进了天光一阁,颇有些白娘子的风骨,喝令兆和将鸿岭仙君还回来,不然便要“水漫金山”。

其实玄音仙子的顾虑是明智的,那些男人间酒桌上互相提携的承诺都是狗屁,好事哪里能想到别人?必然是广陵君将任务布置给了兆和,兆和知道这里面水深,于是拉来跟屁虫鸿岭仙君当替死鬼。

在场的众仙恐怕都明白这里面的门道,也能看穿兆和的鸡贼之处,尽管那女人已经是堕仙了,但用极其残忍的方式,将一个仍有仙级的人挫骨扬灰,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样的惩罚等着那个人?

就算天道放过了他,但就像玄音仙子说的那样,大部分人在听闻了这个女人的遭遇之后,都免不了对她抱有同情,甚至有人会觉得爽快,觉得她就该把那些人都杀光,属于你跺你也麻,你要经历她那些事,说不定杀得更多更凶……

你在这种社会舆论之下,充当了刽子手,不但杀了她,还用惨无人道的方法折磨她,让她死前饱尝苦楚,那你还是个人啊?以后你在天宫怎么混?

玄音仙子将这些想的透彻,她真的是在为鸿岭仙君操心呐!

“阿音,我不去了,我们回去吧……”鸿岭仙君拉拉玄音仙子的衣袖,他貌似已经清醒过来了,可事到如今,玄音仙子已经没办法抽身而退了,“鸿岭仙君,小仙可有半分逼迫你?”面对兆和上仙的逼问,鸿岭仙君眼神躲闪地说:“我……我做不到那样的事……兆和……你还是找别人吧……”

折磨那个女人的手段太过残忍血腥,琵琶锁,断指架,噬心虫……兆和让他先一根根敲碎那女人的指骨,“拿着,这个可以保她期间不死。”

鸿岭仙君其实听兆和说到一半就后悔了,当即就打起退堂鼓,但兆和却威胁他,说核心机密已经告诉了他,他现在才说不去就等于忘恩负义,临阵退缩,这辈子再也别想入广陵君门下,前程尽毁!

这些话恶毒决绝,吓得鸿岭仙君左右为难,事到临头才幡然醒悟,明白自己上了贼船,想走已经来不及了,正巧这时玄音仙子打上门来救他,他听到玄音仙子的声音,“阿音!阿音!我在这里!”

与心上人汇合后,鸿岭仙君现在躲在玄音仙子身后,只想赶紧离开此地,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然找到了自己,却仍不肯离去,还要在这里纠缠,更要命的是,闻讯赶来围观的仙家越来越多,鸿岭仙君觉得脸面上挂不住,和玄音仙子说:“阿音……我们走吧……她的事……听广陵君的便是……总之与咱们无关……”

看着这样一个窝囊的男人,兆和上仙脸上露出轻蔑的神色,转回视线,故意偷换概念说:“玄音仙子,你这番胡搅蛮缠,是打算把人劫走吗?”

玄音仙子愣住,警觉地骂了回去:“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兆和上仙话音一转,说:“那你是想为她求情?”

玄音仙子明白自己不能被对方的话引导,说:“难道我刚刚那些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兆和上仙的理解能力有些堪忧呢!”

“我说了,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想把道理说明白!没错,她是罪孽深重,其罪当诛,但我想请上仙试想一下,如果你被人当药引子日日割肉放血,被一群畜生寻欢作乐,这些人屠戮了你的亲人,奸’淫你的身体,还吃掉了你的孩子,你能就这么算了吗?我短短的几句话,是她将近百年日复一日的生活,如果是你的话,你能宽恕这些人吗?”

兆和上仙说:“人有七情六欲,无可厚非,但仙若有情有欲有恨,那便是灾难,玄音仙子你需要明白,这不是凡人与凡人之间的寻仇,而是她利用仙级去满足私欲,那些凡人在她面前如同蝼蚁,毫无还手之力,如此,她才报得了仇怨,这是一场仙对凡人单方面的屠杀,此为天道所不允,如若仙可肆意妄为,那让仙高人一等的天道岂非是在助纣为虐?”

再说下去又要绕回到这个堕仙到底有没有资格“升仙”的问题上去了,我不禁手心冒汗……

刚刚兆和的意思可以简单理解成“她杀人我们可以不管,但她作为我们公司的员工去杀人就不行”,顺着他给的思路,人们很容易就会提出疑问:“那当初到底是谁招这女人进公司的?”

这样就又是战神的锅了,我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战神如果卷进来,落个停职待审,恐怕我就真的去不成南海了。

这时玄音仙子问我:“云筱!你来说!你觉得她理应落得这样的下场吗?他们有权利这样处置她吗!”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她问我,是因为我与这个女人有着类似的经历,我们都被人侵犯,她一时心急,顾不了许多,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我结痂的伤口撕扯开,捅进去搅出血,扒给众人看。

随着她的话音,众仙的目光聚集过来,“…………”

而她接下来射向我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是你的话,你不想手刃仇人吗?”

“你觉得陶染神君不该死吗?他对你没有感情,只想玩弄你的身体,用你来满足他的淫‘欲,如果陶染神君活过来,你不想亲手杀了他吗?”

“会不会陶染神君的死真的与你有关?你说你不恨他了,是不是因为他其实是你杀死的,你已经亲手为自己报了仇怨?云筱你别怕!你说出来!让大家知道这个畜生的真面目,他死有余辜!”

四周不禁开始议论纷纷:

“云筱神君不是说陶染神君从魔君手里救下了她吗?怎么又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就是云筱神君,呵呵……果然好颜色……一副勾人相……难怪……听说她不止勾引陶染,还勾引银练战神,战神嫌她浪荡,人尽可夫,才改为收徒……”

“玄音仙子刚刚说是她杀了陶染,你信吗?”

“陶染你我又不是没见识过,正面较量绝无可能,但床第之间,共赴极乐,还管得了那么多吗?趁陶染意乱情迷时下手,恐怕也非天方夜谭……”

“想不到啊……看着柔柔弱弱,竟毒如蛇蝎,趁人之危……”

这一道道看戏似的目光仿佛要剥光我,让我不是很舒服。

我知她独木难支,急需我的支援,可我尝试张了几次嘴,都觉得会说出可笑又愚蠢的话来,只能适得其反,玄音仙子这不是在用我来为那个堕仙开脱,而是把我划归到了那个女人的一类,别人不会觉得她值得同情,只会认为我同样危险、疯狂,需要敬而远之。

她如此需要我,可我却不肯帮腔,“云筱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敢说话!你怕什么!”

鸿岭仙君在旁边心疼不已,说:“阿音……别生气,为这样的人不值得,我绞尽脑汁,当牛做马,可广陵君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云筱神君呢?一来天宫直接就入了战神门下,我竟不知天底下有如此美事,当牛做马自然是比不上人家卖弄风骚,你以为人家是被强迫的,殊不知这背后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阿音你就是太善良太天真了……我们走吧,别跟她说了!”

她哼笑一声,说她懂了,“果然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是有你这样自私的胆小鬼才纵容了他们!你现在日子好过了,就只管自己,弃与你同样处境之人于不顾,想不到你如此冷血,你活该被人欺负!他们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忍气吞声的人!”

她对我失望透顶,多看我一眼都嫌晦气,转而去问别人:“玉真神君你呢!你也能忍吗!”

白玉真什么时候来的?我回头看到他站在我身后,他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对我说:“原来这就是你一直在经历的事。”

他面无表情地说:“筱筱,我的心都要碎了。”怒极时他反而十分平静,看上去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谁不知道你玉真神君是为了你身边那个女人才修炼成仙,还曾打上紫宸宫问罪战神!得知她被其他男人占有,你不想杀了对方吗?”

他有心保护我,可他出现得不是时候。这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与我一齐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的洗礼,我们仿佛站在黑暗的舞台上,头顶被一束刺眼的光打着,赤手空拳地面对从黑暗中射来的利箭。

玄音仙子问他:“玉真神君,你说话啊!你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糟蹋,她在哭,她在挣扎,她求他放过自己,可对方却变本加厉地侮辱她,想到这些,你不愤怒吗?不止如此,他们还要抓走云筱,用极刑折磨她,来安抚那个男人的怨灵,你能叫他们把人带走吗?”

无异于把白玉真架在火上烤。

他说什么都会成为明日众仙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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