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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遗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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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另外两人结束传音。

晏可洋这边十分顺利,他家当家的小叔对剑尊夫人表示热烈欢迎。

风衔青却是被父亲痛斥了一顿。父亲骂他荒唐至极,怎么能把剑尊的遗孀带回家?这成何体统?尊师重道礼义廉耻都学到哪里去了?

他说了自己的担忧,父亲却和萧岩意见一致,认为堂堂剑宗怎么可能欺负剑尊遗孀?让他少胡思乱想,准备好为他的师尊披麻戴孝。

风衔青颇为苦闷,只能另选机会再说。他面上则不动声色,免得被晏可洋看破。

然而一转头就对上了对方的笑脸。

“你爹不答应吧?”晏可洋揶揄道,“你家规矩多,重礼性,你爹绝不可能让你带师尊的遗孀回家。你还是别挑战你爹的底线了,到时候都一起去我家住。”

“不劳师兄担心。非常时期自然不能以常理论之,”风衔青道,“我爹理解师娘的处境,已经答应了。”

晏可洋呵呵一笑:“你就嘴硬吧。”

两日后,门派为剑尊举办葬礼,离火派的天璇掌门也同日出殡。

宿雪涯在门派中威望极高,在他之前,归元剑宗已没落多年,虽然位列七大仙门中的武曲之位,但已许久没出现过境界高深的剑修,被人称为“七星”之耻。

后来宿雪涯以一己之力将剑宗带回武林之巅,终于让剑宗拿回了失去的荣耀,因此门派上下对他尊崇之至。

他的葬礼办得极为隆重。

玉流徽作为剑尊遗孀,带着剑尊的三个徒弟现身灵堂。

剑尊膝下无子,便由弟子们披麻戴孝,玉流徽也一身白衣。

客人们依次进来,无不对剑尊遗孀充满好奇。

三年前,剑尊四处斩妖除魔,于幽冥谷中发现了这个魔物,当即鬼迷心窍,要留下他。竟不惜枉顾道义,挥剑击退一众正道人士,而后搂着这妖孽的芊芊细腰踏上飞剑,将其带走,留给众人两道清逸绝尘的背影。

门派上下反对,剑尊却认定了他,直接与他结契,成为道侣。

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从前剑尊可是正人君子,高洁傲岸,谁能想到他竟干出这种离经叛道之事?真叫一个道貌岸然!

后来大伙儿再见到宿雪涯,眼神不免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又听说他还将那魅魔锁在望月峰,限制自由,不让对方抛头露面。就连剑宗之中也没多少人见过他的真容。

因此三年来无数人好奇,那魔物到底有多美,又有多魅?

直到他死了,众人才终于见到他这位神秘的道侣。

或者说遗孀。

灵堂之中,玉流徽一身素白衣裳,青丝如瀑,长发挽着一个简约的发髻,发髻中插着一枝白花。明明是朴素至极的打扮,却掩不住那天人之姿,往那儿一站直教天地万物失色,无人不叹一句“绝色”!

宾客们竟是看呆了。

好像忽然理解了剑尊为何会鬼迷心窍……

那魅魔始终低着头,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咳咳……”风衔青见几个宾客盯着师娘,眼睛都看直了,一脸痴醉,连忙出声提醒。

宾客们浑身一震,这才想起这是什么场合,立刻避开视线,忙朝着剑尊的灵位忏悔,还在心里骂一句:“果然是个魅魔!”

而后风衔青便这么咳了一上午,嗓子都快冒烟儿了。

玉流徽原本发着呆,听到二徒弟干咳,还以为提醒自己不要走神,于是便收敛思绪,回神看向眼前的宾客。

天南地北无数人来此凭吊,不少人竟是潸然泪下,哭红了眼。

玉流徽难以理解。宿雪涯死得其所,也不知有什么好哭的?

哭就哭吧,还各个拿同情的眼神看他一眼,似乎是担心剑尊死了,他孤苦无依该如何是好。

殊不知玉流徽巴不得那家伙死。

那人死了他才获得自由。等葬礼结束,他便要下山了。

他终于要下山了!

一想到自己即将恢复自由,他便忍不住乐。

乐着乐着,他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刹那间灵堂里所有人朝他看来。

玉流徽心道:完了……

*

不等玉流徽做出反应,二徒弟风衔青已经瞬间挡在他面前,拱手朝众人致歉。

“师尊猝然长逝,师娘伤心欲绝,气血攻心,发了癔症,”他的声音无比沉痛,“这几日他神志错乱,时哭时笑……还请诸位海涵!”

大弟子晏可洋立刻扑到宿雪涯的灵位前,嚎啕大哭:“师尊你走得好突然啊!怎么就这样走了?留下师娘和我们三兄弟……该如何是好?呜呜——师尊!师尊——徒儿好想你!”

他一阵夸张的哭嚎,跟杀猪似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了去。

玉流徽趁机抬起手,扶着脑袋,伤心地喊了声:“夫君……”便向一旁倒去。

三弟子萧岩瞬间扶住他,嘴里慌乱地叫着“师娘!师娘!”然后朝众人道:“我送师娘去歇息。”

说着快速把人背起,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三兄弟一顿配合可谓是极为默契。

萧岩将玉流徽送回望月峰,给他准备好茶水点心,又急忙离开。

玉流徽松了口气。

他站得腿都酸了,早就想歇歇,于是在凉席上躺下。

归元剑宗坐落在武阳山之巅,这里光照充足,四季如春,待到夏日更是有些许炎热。好在门派四周设了阵法降温才不至于让人难以忍受。

他手搭在眼前,透过指缝看天。不久之后打了个盹,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宿雪涯回来了。

那一袭白衣,踏着飞剑从天边归来,像十三岁那年横冲直撞闯入他的世界一般。

剑光璀璨,身影翩然。

他蓦地睁大眼睛,却发现……那抹白是天边飞速舒展变幻的流云。

不是他。

待到未时萧岩匆匆来喊人。

小弟子神色紧张:“掌门师祖回来了,师娘快随我回灵堂。”

玉流徽赶紧随他折返。

回到灵堂,他做出悲伤的模样,朝掌门行礼,而后规规矩矩在自己位置站好。

开阳掌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给他眼神。

玉流徽不知旁人是否朝他说了自己在他徒弟灵堂上笑出声的事,顿时有几分忐忑,怕被他一掌拍死。

开阳掌门尚不知晓此事。

他今日可是忙坏了,一早去离火派祭奠天璇掌门,在那边行过礼数,方匆匆回自家门派,参加亲传弟子的葬礼。

宿雪涯这一死,对开阳掌门可谓是打击沉重。

他就收了这么一个弟子,视若己出,倾囊相授。这些年见证他剑道大成,数次斩杀域外大魔,护佑苍生,名震天下。师徒俩经常促膝长谈,共同谋划剑宗未来。他早已打算将门派上下托付与他,没想到却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眉间拧成川子,仿佛一下子又老了许多。

不到片刻,五大仙门的掌门一同来到归元剑宗祭奠宿雪涯。

修真界七大门派鼎立,合称“七星”,门派地址依照北斗七星而建。七大门派实力雄厚,历史悠久,千百年来共同把持着整个修真界,同时也是阻击魔祸的主要力量,向来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七年前镇守“玉衡”的幻音阁因勾结魔族而被天道一夜覆灭,便还剩下六大门派。

六大门派的每一位宗主俱是深不可测,寻常人甚少得见,更遑论他们一同出现,顿时带来了极为恐怖的压迫感。

那强大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地畏惧,众人下意识退到一边,为几位宗主让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冒犯了他们。

这几位是刚从离火派那边过来。

玉流徽知道这阵仗不能出岔子,故而努力想些伤心事,憋红了双眼,扮演好遗孀的身份。

几位掌门一一上前上香,玉流徽规规矩矩回礼。

临到离火派,天璇掌门刚死,他的儿子在家操持葬礼,长女岑灵华随着诸位长辈一起来悼念与她父亲同日牺牲的剑尊。

岑灵华一双眼睛红肿不堪,见到玉流徽时,大抵是觉着两人的至亲是一块儿死的,故而内心触动,情难自控,又一次落泪。

玉流徽连忙同岑小姐道了声:“节哀。”

几位贵客待了片刻便一同离去,开阳掌门亲自去送。

直到他们离开,那令人窒息的威压散去,众人才终于能喘口气。

入夜后玉流徽还得跟着三个徒弟一起守灵。

徒弟们跪在地上烧纸,玉流徽站在一旁发呆。

开阳掌门亲自盯着,他实在不敢偷懒,站得腰酸腿痛也只能硬撑。

葬礼大操大办,五湖四海无数人登上武阳山,来悼念剑尊,足足七天后才结束。

这七天里,三个徒弟也算各尽其职。

晏可洋负责哭丧,他干啥啥不行,哭丧第一名,直哭得撕心裂肺让无数人跟着落泪。

风衔青负责接待宾客,他举止端庄,礼数周全,面对一众宾客做的是滴水不漏。

萧岩则捧着定风波,站如木桩,一脸坚毅,负责彰显剑尊意志。

七天下来,徒弟们腿都快跪断了,玉流徽也累得没了半条命,万万没想到死个道侣竟会这么累。

以后再也不找道侣了!

结束后他结结实实躺了一天,傍晚时分起身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裳,而后进入宿雪涯的书房。

他走到墙边,抬头看墙上的画。

那是一个女子的背影。

画上之人穿着绯色霓裳,青丝如瀑,身后桃花纷飞如雪。

“阿姐,”玉流徽看着画上的女子,目光透过那纷飞的桃花,看向很远的地方,“宿雪涯死了……我这就下山为你报仇。”

他抱起琴桌上那一架焦尾琴,腰间挎着宿雪涯的配剑,转身离开。

望月峰一共三层,玉流徽独自住在最高处,弟子们在最下层。

他顺着侧旁山路一路往下,路过弟子们的住处时,正好撞见三弟子萧岩在练剑。

这家伙一如既然勤奋,腿都站不稳还在一板一眼挥剑。

他一直以来都最为刻苦,也是三人中剑术最高的。

几乎学到了宿雪涯三分真传吧。

已经很厉害了。

月光下,萧岩满脸的汗,浑身散发着热气。他个头快赶上他的师尊,身材健硕,一招一式皆彰显着成年男子的力量感。

瞧见玉流徽下来,他马上收剑:“师娘这么晚了要去何处?有事可吩咐弟子去办。”

玉流徽拍了拍他肩膀:“好好练剑。”

“是。”萧岩忙继续练剑,不敢再多过问。

玉流徽继续前行。

刚走到望月峰的出口,就遇到了门派几位长老。

玉流徽顿感不妙。

为首的青松长老问:“你要去哪儿?”

“我……”玉流徽心念电转,马上用哀伤的语气回答道,“我想去剑尊出事的地方看看……然后循着他之前行侠仗义的足迹四处走走,看他曾经看过的风景。”

“你倒是对他也有几分真情,”青松长老道,“剑尊对你亦是情深意切。既然你有这个心,就去陪他吧。”

“哈?”玉流徽眉头一皱,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们让我给他殉葬?”

自己不就是在灵堂上笑了一下么?

罪不至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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