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开和沈霁衡到了校场，选好了弓箭，勾了弓弦，望着天空，见有鸟飞过，便放手使其发出声响。

“惊弓之鸟，书上是这么说的。”林霏开笑了笑道，“虽然心中不信，但是还是忍不住试试看，万一真的有鸟掉落下来呢。”

“嗯，或许吧。”沈霁衡面不改色附和道。

林霏开见他也跟着胡闹，羞赧地躲开了他的视线，拿起箭支搭在弓弦上。

沈霁衡上前纠正了她的动作。

在沈霁衡的指导下，林霏开从脱靶开始，到最后射中了外环。

时间匆匆而过，林霏开看了箭匣中剩余的几只箭，甩了甩发酸的手臂，拿起一只箭，忧伤道：“夫君，我射最后一支，你猜我能不能射中内环？”

显然是不能的。

沈霁衡默不作声地帮她调整了姿势道，“你刚练不久，若是持之以恒下去，百步穿杨不成问题。”

“看来你的答案是不能。”林霏开不在意地笑笑，心里却是落寞，她不久之后就要离开他了，就是到不了红心的箭簇。

“既如此，那就算了吧。”林霏开放下弓箭，叹息道。

沈霁衡觉察她的心情有些低落，站在她身后带着她把搭箭，引弓。

箭锋所指，正中红心。

“夫君真厉害。”

听到她由衷的赞许，他展颜道，“你勤加练习，也可以的。”

“不因我是女子？”林霏开认真地问道，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她这份认真的模样，竟有几分可爱。沈霁衡摸了摸她的头，温和回应，“嗯。”

林霏开脑海中闪现过一些令她难过的画面，此时心中却是释然，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他的缘故，突然觉得之前的一切苦痛都烟消云散，仿佛是为了遇见他这么一个人。

两人回到将军府，用过晚膳之后，便入了夜，漫天的星光，洒满夜幕，灿然生辉。

林霏开坐在院中，望着星幕，她很喜欢看星星，但是总是不知道它们大致的方向。

“霏霏，在看什么？”

沈霁衡沐浴过后，见室内无人，来到了室外。

“夫君，可以为我指明那些星宿的方向吗？”

行军在外，看天象预察风雨阴晴是基本常识。

沈霁衡欣然应允，带着她的手指在点了几处，连接起来，“这是北斗七星。”说完，又带着她重复了几遍。

“看起来真像个勺子。”林霏开望着星空，惊叹道。

“嗯，这是天枢、天璇、天玑、玉衡、开阳、摇光。”沈霁衡不厌其烦地带着她的手指点星点的位置。

“今天真的好开心呐。”林霏开感叹道，“白天去了军营，夜里也辨识了星宿。真像一场梦，要是永远不会醒来就好了。”

沈霁衡想起来知道她是自己夫人那天晚上她的话，也是说一场幻梦，醒来之后什么也没有了。

“为什么这么说？”沈霁衡心中隐有不安，好似与她经历的一切，都是她离开他最后的诉求。

林霏开深切地看着他，道，“太喜欢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