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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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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要入宫了,和昭被五嬷嬷带着学习各种礼仪。青穗公主坐在一旁,满眼都是认真的女儿。

“公主聪颖伶俐,学什么都快得很。”五嬷嬷也不住地夸赞着,这个她从未见过的小公主丝毫没有上位者的自负,她可是喜欢得很。

翌日天还没亮,一行人就从大长公主府出发了,荆昭本不想去,却被和昭死缠烂打,被迫上了车,她眼皮耷拉着身体随着马车的动静轻微起伏着。

“你再睡会儿,到了我喊你。”

进了宫,大长公主便带着和昭和两个儿子去了灵堂。

荆昭和任南风闲来无事,在御花园百无聊赖地逛着,两人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有心人看到告发到皇上那里。

“放开我!都滚开!”一道尖锐的女声从远处传来,似有似无断断续续。

两人对视一眼:“什么声音?”

在周围寻找着,只这一句,便再没听到其他声音,荆昭觉得宫里有类似的声音也正常,可能是哪个打坏杯盏的小宫女被主子惩罚了吧。

“我是贵妃!谁敢碰我!都不想活了?”

又是这个声音。

贵妃?先皇的妃子们都已经送出宫了。

两人面面相觑,荆昭拉着任南风去了旁边的假山后面躲着。

“先看看是谁。”

任南风点点头,提高警惕,两人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又和方才一样。”任南风顿时觉得自己被这个声音耍了,“可能是冷宫里疯了的妃子吧。

就在这时,两人肩膀上忽然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一道凌厉的男声幽幽传出:“何人在此。”

两人正想回头,就被男人呵斥住了:“别动。”

任南风想用手把距离脖子近在咫尺的东西往外推一推,没想到男人的力道加大了,任南风一动不敢动。

真是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荆昭正要思索如何不暴露身份骗过身后的人,就感觉到肩膀上的东西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身后袭来阵阵凉意,任南风才松了一口气:“人走了。”

“呼,吓死我了。”

“你没事吧?”

“没事。”

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到了,荆昭拉着任南风去了一旁的亭子里。

“这个时候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要么是皇上身边的侍卫,要么就是大臣或是皇亲国戚。”

荆昭认同地点点头:“嗯,我猜是皇亲国戚了,其他人也不能在宫里随意走动。”

二人有种劫后余生的兴奋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方才的人。

“这么聪明?那你们猜猜,我到底是谁?”

方才令两人胆颤心惊的声音又传进了两人的耳朵,把正在交谈的两人吓得一个激灵。

任南风站起来,叉着腰:“别装神弄鬼的,快出来。”

一个人影从亭子顶上跳了下来,伫立在两人面前。

没见过啊。

荆昭回忆着在京城见过的所有达官贵人,好像从来没有这类人物,怕任南风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便把她往自己身后拽了拽。

“打扰贵人休息了,我们马上就走。”说罢,就要拉着任南风离开。

“等等。”身后的人却不依不饶,“我可没说让你们走了。”

此话一出,任南风的拳头又紧紧握在了一起,转念一想这是在宫里,她只能一脸凶狠地直勾勾地盯着找茬的男人,想要以此来吓退男人。

“你认识我们吗?”

“不认识,又如何?”

“那就好办了。”荆昭鬼鬼祟祟把手伸到背后,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小罐子,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手里。

做完这些,她便一脸笑意地看向男人:“不认识就好办了。”

话音刚落,荆昭便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男人脸上。

被呛到的人缓了好久,才能重新看清楚眼前的东西,看着眼前空无一人,他手里摩挲从脸上弄下来的粉末,冷笑一声。

“主子!要不要属下去追。”

“不必了。”

逃出生天的两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卯足劲跑回了大长公主安排好的宫里。

“你把什么东西扔到他脸上了?”任南风望着正在大喘气的荆昭,很是佩服她的胆气和聪明。

“香粉,真是可惜了,那一罐我一次都没用了,全扔他脸上了。”

“等出了宫我给你买一罐新的,感谢今日荆昭女侠的救命之恩。”任南风开始耍宝,逗得荆昭哈哈大笑。

直到午膳时间,去吊唁的一行人才回来。

荆昭提醒任南风不要说漏嘴了,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徐江行疑惑万分,凑上前想询问一番,却被荆昭一句话打发了。

他很是不满:“有什么事是不能同我讲的?”

见此情形,荆昭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一个动作使徐江行容光焕发,他满脸洋溢着喜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笑得这么开心。”徐望山不满地看向他。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徐江行立马变了脸,扁着嘴示意荆昭。

饭桌上,和昭关心两人今日去了哪里,荆昭也没刻意隐瞒,只说两人去了御花园,其余的便没多说一个字了。

“御花园的荷花开得正盛。”

荷花是先皇生前最喜爱的,御花园满池荷花都是先皇登基后从江南运回来的。

青穗公主小时候也常常缠着皇兄来御花园赏荷,奈何如今已物是人非。

“我也许久没看过那些花了,下午和昭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

“是。”

大长公主本想一同去,却被拒绝了。

她愣愣地站在门口,望着母女二人离去的背影,直到徐望山从外面走来,挡住了两人远去的身影,大长公主这才回过神来。

“母亲在看什么?”

“没什么?”

徐望山没有多想,扶着母亲进了屋里:“宜真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门外闯入一个人影,语气急切:“宜真回来了?她现在在哪?”

见徐望山一言不发,荆昭扑到长公主怀里:“您告诉我好吗?”

“她还未进宫呢。”徐望山想拉开荆昭,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大长公主轻轻抚摸着怀中人的秀发,语气柔和:“你放心,这次没人能送她离开了。之前没和你说,是怕连累了你。”

“我明白的。”

荆昭刚出院子,就看到一个眼熟的脸,那人一脸坏笑地拦住她的去路,不说话也不让她走。

她没了耐心:“让开。”

“她呢?”

荆昭瞥他一眼。

男人以为她没听懂自己的话,又解释了一句:“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

“回家了。”

“回家了?”男人显然不相信。

“爱信不信。”

说完,荆昭趁男人思索的空档,一溜烟跑了。

见人离开,他也不在意,只是嘴里喃喃着“怎么这么快就出宫了?”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快步往院里走去。

“姨母!”

人未到话先到。听到熟悉的声音,徐望山连忙出门迎接,大长公主也满心欢喜地起身去了门口。

看着门口玉树临风的男子,大长公主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阿元多年未见,都长这么大了。”

“外甥程仲元拜见姨母。多年未见,我甚是想念姨母,得知这次能回来,便快马加鞭来京城了。”

两人互相搀着坐下。

“你母亲身体如何?”

“好得很,不过云州进京路途遥远,舟车劳顿,父亲见不得母亲受苦,这不便派我来了,我这才能来见见姨母和望山兄。”说完,男人又环顾四周一圈,没看到相见的人,“江行呢?怎么不见他?”

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

徐望山示意他:“你这刚说完,他就来了。”

“许是听到我的召唤了。”

一看到从门口进来的人,程仲元愣住了。

“表哥!”徐江行一下抱住愣住的程仲元,见他没反应,随即调侃道,“这是看到我太开心了?说不出话来了。”

程仲元一边回应着徐江行一边用眼神警告着荆昭。

果然是皇亲国戚,荆昭瞥他一眼,借口去御花园找和昭便离开了。

见荆昭离开,程仲元问道:“那位是谁啊?”

“等我俩成婚你务必回来啊。”

“什么?”

这下轮到大长公主和徐望山一脸震惊了,徐望山还算冷静,自家弟弟本就心仪荆昭,他拍了拍徐江行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屋里最开心的莫过于大长公主,她本以为二人有缘无缘,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居然真的把人给自己娶回家了,已经顾不上多年未见的亲外甥,大长公主拉过徐江行询问细节,恨不得马上为两人举行婚宴。

“母亲,你冷静些,都把表哥吓到了。”

程仲元确实被吓到了,没想到那日被自己恐吓的竟然是自己未来弟妹。

一想到这里,他就心虚地看一眼徐江行,祈祷未来弟妹日后不要说出那事,不然自己可能小命不保。

“仲元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意想不到,等我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她肯定要立马回来见见表弟妹。”

又说起了自己远嫁在外的妹妹,大长公主满眼悲伤,叮嘱程仲元:“若是云州无事,就带着你母亲回来看看,自从她去了云州,我们已经八年未见了。”

“姨母放心,江行赶紧定日子,我好早点带着母亲回来。”

几人又寒暄一番后,大长公主要休息便把人都赶出去了。

徐望山有事,也离开了。

只剩无所事事的二人,程仲元偷偷打量着徐江行的表情,见他一路哼着歌,心一横,说出了自己的心事:“江行,我有话同你说。”

“你说吧。”

“那你要保证听完后不打我。”

徐江行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却没多想就同意了。

“上午我在御花园遇到弟妹和一个女子,一不小心就把刀架到了她俩的脖子上。”

程仲元全程不敢和徐江行对视,说话后他松了一口气,却听到徐江行的怒吼传到了整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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